《皇粮不好混》abby月

20、生病

　　正在书案上奋笔疾书的十四看着溅到纸上的墨点，有些窃笑。昨日自己是折腾的晚了些，小葡萄这是使性子吗？
　　假装严肃的抬头，正想唤声月莹，却发现小姑娘昏昏欲睡的闭着眼在磨墨，有些墨点都已经溅到了她的衣摆和袖口上，还浑然不知的样子，时不时的勉强自己睁开双眼又抵挡不住浓浓的睡意再次合上。
　　“小葡萄？”十四轻轻唤了一声。
　　“唔，妾身在。”说是醒了，还不如说是本能反应在回答。
　　这般困倦吗？十四伸手拿掉小姑娘手中的墨条，握住柔软的小手，就往自己身边带。
　　困极的小姑娘也不像平日总是顾着礼仪规矩一脸含羞的躲闪，一双眼睛还没回神，任由十四拖着自己坐在了他的腿上，几乎是还未等十四爷吩咐，就已经自动自发的靠着十四爷的肩膀昏睡。
　　最近的月莹确实变得贪睡了许多，明明每日已经盯着她吃下各式各样的吃食，怎么这脸颊反而越来越凹陷，越过小姑娘不足一握的纤腰，十四的手护在了月莹平坦的小腹上，成亲至今也快有四个月了，这里还是没有动静。
　　十四想起福晋怀着弘春的时候，也是贪睡，贪吃却还是消瘦，难道？
　　书房的奴才听到房里十四爷轻微的呼唤，连忙垂首而进，“爷有何吩咐？”
　　“去把葛郎中请来。”

　　月莹只依稀记得自己是睡在了十四爷的腿上，可是这醒来就要喝药是为什么？丫鬟递在眼前的药还没喝就已经透着苦味直冲她的鼻腔，之前挨了20大板每日把药当成饭来吃的记忆瞬间苏醒，边吐边吃的噩梦让她浑身都带着不想喝药的抗拒。
　　“请侧福晋服药。”丫鬟低着头小声提醒。
　　月莹这才注意到以往伺候在自己身边的小翠没有出现，这是个完全没见过的丫鬟。
　　“你是谁？小翠呢？”
　　“回侧福晋，小翠姑娘得了爷的赏赐，拿了银子回乡了。”
　　这样的借口月莹是不信的，她不知道自己昏睡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抬眼看了看屋里的奴才，有好几个都是未曾见过的陌生面孔，抗拒喝药的心思慢慢的都消散了。
　　伸手接过丫鬟递上来的药碗，皱着眉全部喝下，一边压抑着喉间的恶心，一边摇手拒绝丫鬟递上来的方糖。
　　“药喝了吗？”
　　“十四爷吉祥。”
　　十四看了看喝的干干净净的药碗和放着一旁并未使用的方糖，挥手斥退了众人，就着自己刚刚压着不让月莹起身的手顺势坐下，捞人入怀，一气呵成。
　　怀里的小姑娘不像平日脸颊泛红的轻微抗拒自己，而是安安静静的任自己拥在怀中，像个玩偶。
　　十四觉得有些不对劲。
　　“生爷气了？”
　　“回爷，妾身没有。”语气平静，异常乖巧，十四爱极月莹乖巧的样子，可眼下这种说是乖巧还不如说是顺从更为贴切。
　　这是知道了情况怪他？
　　郎中的诊断让满心欢喜的十四跌入怒火万丈的火焰山，嫁入府中不足4月的月莹居然身中慢毒已有两月之久，若是再耽搁些日子，只怕是这一生都无法孕育属于他们二人的骨血。
　　顾不上夜深，唤来福晋，两人直接把月莹的小院清扫了一遍，院子是干净了，可十四还是无限后怕，小姑娘如今的样子让他想到当年挨了板子的月莹对着万岁爷说的那句舍弃，他想要的是心，不是躯壳。
　　姑娘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怀里，不说话，也不抗拒，十四受不了，把姑娘转了个身，强行按在自己的胸前，“小葡萄，别这样对爷。”
　　月莹有些诧异的听着十四爷的话，她不知道十四爷为什么突然之间换掉她院里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喝药，她知道十四爷是欢喜她的，可是顶着圣旨迎娶的自己，有些什么风吹草动就忍不住往多个心眼，她觉得最近的自己在十四爷的宠溺下有些放肆是不该的，可是十四爷现在的语气让她想起了十四爷的那句“信爷”，她有些迷惑。
　　“那我可以不喝药吗？”踌躇了半天，月莹选择了相信。
　　十四本就难受的心因着月莹小心翼翼的询问更加难受，“小葡萄乖，这是给你调理身体的，你身子现在太瘦弱了，以后有了孩子会受不住的。”
　　月莹其实挺怕疼的，入宫的那几年见过妃子生产，在她看来，几乎可以用惨烈来形容了，嫁给十四爷之后，她掩耳盗铃的欺骗自己，至少这几年是不会轻易有孕的，结果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脸都有些吓白了的姑娘，声音都透着不情愿，“妾身可不可以晚两年？”
　　十四闻言，松了些力度，低头看向怀中的姑娘，才发现小姑娘的脸色都有些苍白了，也急了，“怎么了，不舒服？”
　　小姑娘也不看他，只摇摇头。
　　想了半天，才试探着问，“害怕？”
　　小脑袋在自己怀里点了点，十四的担忧落回了肚里，哄孩子般的安慰，“小葡萄不怕，有爷在，若实在不愿，我们晚两年再生，好不好？”
　　“嗯。”
　　“但是药还是要吃的。”
　　“好。”
　　如今这样的态度才是乖巧，十四在小姑娘头顶爱怜的亲了一口。

　　快要入秋的夜晚，月亮很美，月莹靠在十四怀里赏月，头顶上时不时传来十四爷声音，说的什么她没太注意，自嫁入十四爷府里以来，她的日子比在九爷府时还要自在的多。
　　“小葡萄这么喜欢月亮吗？”怀里的小姑娘虽然时不时的答应两声回应自己的话语，可是透出来的语气还有脸上的神情，摆明就是完全没有在意他说了些什么，全副心思都在天上的月亮。
　　皇阿玛当日给她取名月莹，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月亮很好看。”回答这句的时候，小姑娘的语气才是专心回答问题的语气。
　　“那爷跟月亮你选哪一个？”听到十四的问题，月莹诧异的抬头看向十四爷，爷这是跟月亮比美？
　　可是论美的话，就是九爷也不如月亮好看的。
　　月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磨蹭了半天，想要混过去，却发现十四爷跟月亮杠上了，她不回答，十四爷就一直盯着她看，也不开口。
　　“爷连月亮都比不上？”十四的声音有些生气。
　　月莹连忙否认，“不是，只是月亮和爷都是要陪妾身过一辈子的人，妾身一时难以抉择。”
　　月莹的回答换来的是十四落在自己脸颊上的亲吻，自从嫁给十四爷后，身边的下人已经逐渐习惯了十四爷经常会不和谐这位侧福晋，只要两人在一起，就自动自发的站的老远，月莹才渐渐的不再抗拒十四爷动不动亲吻抱抱的习惯。
　　皇阿玛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皇位之争已经接近了尾声，十四对于皇位已经失去了兴致，大清的未来只有交在铁面无私的四哥手里才是正理，可如今，八哥仍然死不放弃，暗地里的联络以前的一些官员，又打着他的名义许他们未来，十四有些棘手。
　　十四想起月莹之前中的毒，他还只是个阿哥，府里就已经是这样人心难测，若真到了那日，他就算护的住月莹，也没有把握全身而退，他不能留下独自一人的月莹，无论生死，月莹都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爷？”十四爷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越收越紧，月莹握住十四爷的手摇了摇。
　　察觉到软软的小手，十四回了神，当初送给她的红玉镯如今还是完好的戴在她的手腕上，卧房里放着他送给她的各式各样的饰品，月莹的全身上下都透着他的气息，十四不安的心慢慢的平复下来。
　　“月莹，若当日指婚的是九哥，你待如何？”十四突然问了一个很奇怪的话题。
　　九爷？月莹想起九福晋面对着府里的莺莺燕燕一脸疲惫的样子，若真的是九爷，她大概也是顺势而为，得过且过，府里比她好看的姑娘多了去了，九爷并不会像十四爷这样纵容自己。
　　她想回头看看十四爷表情，可是爷环在她腰间的手像是绳索困住了她无法动弹，“爷，我信你的。”月莹答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十四却释怀了，是啊，小姑娘如今人在怀里，他总担心这些莫须有的东西又如何，九哥送的黄金项圈如今还躺在府里的库房内生灰，九哥在意的姑娘躺在自己的怀里说信自己，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那爷就等着小葡萄自愿给爷生孩子的那天了？”满意的看着小小的耳朵慢慢发烫变红，十四又添了把火，直接亲了亲红彤彤的耳垂，胸前传来小小的声音，“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