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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   渔歌声音软软低低的,哪怕极力扼制,依旧带了浓浓哭腔。
      白締看着她,没有作声,但半晌后渔歌感觉身子缓缓飘了起来。

      渔歌惊讶的看着越来越远的地面,再抬头白締已经转过了身踏步向门口走去,但这次她没有害怕,因为她一直跟在他身后。

      这一刻渔歌心里有点复杂,她觉得她大概是疯了,竟然觉得这个人好像也好想也没那么冷酷无情。

      没有人生下来就是杀人狂,也不知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变成如今这模样。
      她暗暗想着,此时走在前面的白締却突然停了下来。
      缓缓转身。

      “不想死,就不要好奇。”
      他抬眸,一双幽深的黑眸沉沉望着她

      渔歌愣住,直到他转过身去,她才回过神来。
      她眨了眨眼,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甩出这么一句话来?

      想了半晌,她开始怀疑这厮是不是有读心术,但她又觉得不太可能,这虽然在修真界,但读心术什么的也太玄乎了吧。

      最重要的是。
      如果白締有读心术,那她早死万万遍了,还能苟到现在?

      她摇了摇头把这荒谬的想法抛出了脑外。
      现在她是悬浮在半空,这种感觉很是神奇,像是有条无形的绳子把她栓在了固定的高度,不管她是打滚也好,翻筋斗也罢,她都始终在一样的高度。

      因为在白締身后,他后脑勺又没长眼睛,渔歌顾自玩儿得很嗨。
      她这人有个毛病,心情一好就想哼歌。
      她情不自禁哼出声来后,听见自个儿的声音,她一惊,白締脚下也是一顿。

      大概是白締这家伙的缘故,这宫里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都很安静,一到晚上更是没有一点声音,连声虫叫都听不到,所以她一哼哼,哪怕她只轻哼了一小声,在这近乎死寂的晚上也显得十分突兀。

      白締停下来后转过了头来,而彼时她正翻着跟斗,两腿朝着天。

      他抬眸扫了一眼她朝着天的两条腿,又垂眸对上她的双眼,神色意味不明,渔歌被他盯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白締并没有盯她很久,片刻又转过了头去,渔歌忙忙翻了回来,不敢再造次。白締这魔头阴晴不定的,一个不爽就很可能让她屁股着地,她还不如用她买的飞毯保险。

      想起飞毯,她突然拍了下自己脑门儿,既然有飞毯,那她刚才还哭个什么劲儿?

      她扶额仰望苍天,想起曾经还吐槽狗血偶像剧里,男主角听到女主角遇险什么的,明明能坐车,非要跑着去的剧情,原来人在心急之下是真的会变蠢。

      “王上,”她弱弱唤了白締一声,飘到他身旁,“您还是放妾身下来吧,妾身有飞毯就不费您灵力了。”
      白締眼尾扫向她,“你方才为何不用。”
      渔歌:“忘……忘有这玩意儿了。”

      白締又扫了她一眼,接着她立马就感觉身子直直下坠,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妈的,她狠狠瞪着白締的后脑勺,在心底大骂道:
      这人就是冷酷无情又混蛋!

      她骂骂咧咧的拿出飞毯躺上去,这飞毯大概是这里最无脑的飞行器了,是专门为她这种非修真人士打造的,有手就能用。

      她不知道这在哪儿,只能跟着白締走,而白締去的正是承华殿,看来白締这是又要跟她挤一张床了。

      瞅着前方的寝殿,渔歌内心一阵哀嚎:这人一个人不能睡吗?又不啪啪,为什么非要跟她挤一张床?这后宫那么多嫔妃,跟她们挤去啊!

      白締不仅要跟她挤一张床,还禁锢了她的自由,把她箍在了怀里。

      虽然白締对她上了手,但渔歌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要被睡,只是刚被捞进他怀里的时候紧张了那么一会儿。
      后来她猜,白締大概只是把她当成了抱枕。

      尽管她还是个雏,但也是知道男人想那啥的时候有个地方是会硬的,然而白締全身都硬,就那儿不硬,大概是肾亏不太行。

      -

      第二天早上,渔歌起来时白締已经不知道去了哪儿,她把脚抬起来看了看,还是一片红肿,显然是烫伤了。

      秋月一瞧立马让人去请了药师来给她看,这修真界的大夫果然不同凡响,给她一片像海藻泥的东西敷了一天后她伤就好透了,还一点儿疤都没留下。

      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她脚受伤的事很快就被传了出去。

      起初是传她腿受了重伤。
      再传就成了她腿是白締弄伤的。
      这还算正常,也不怎的,再之后就直接成她腿被白締打断了?

      到最后更是说——
      她被白締打死了……

      恰好那几天渔歌一直在寝殿里捣鼓买来的那些灵器,没出去露面,等到之后她再出去溜狐狸的时候,那些侍女妃子看见她,一个个都是副见鬼了的表情。

      “她们为啥看见我跟见鬼了似的?”渔歌问秋月。
      秋月:“听说,您被王上……打死了。”
      渔歌:???

      渔歌无语的闭眼抚了抚额。
      “对了,”她把眼睛睁开,“月夕献礼是怎么一回事?”

      刚才她来这儿溜狐狸的时候,前边凉亭里有几个妃子正在说什么月夕献礼,语气还颇为惶恐。

      “月夕便是八月十五月圆夜,每一年的这个时候,王上都会举行一场晚宴,每位娘娘都要准备歌舞助兴。”

      渔歌有些不明白,“不就是跳个舞唱个歌吗,那她们怕什么?”
      “因为……”秋月似乎是不敢再继续说,颤颤垂下眼睫,好半天也没继续说下去。

      “因为什么你倒是说呀。”
      渔歌催促,秋月这才低声开口,“如果歌舞王上不满意,王上就会……”
      她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渔歌圆了圆眼,倒抽了口凉气。
      emmm……这很白締。

      知道了这事儿,渔歌狐狸都不溜了,赶紧回宫练舞。

      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跳舞,而且天赋异禀,很顺利的考上了北舞,也参加过了大大小小不少表演的排练,但就是去参加“荷花奖”的评比展演时,她都没现在练舞这么刻苦。

      在现代,跳得不好顶多被老师骂几句,可在这儿,跳不好那可是要丢命的呀!

      渔歌那么能睡的一个人,最近日日起早贪黑的练舞,平日里除了吃饭睡觉想逃出去的法子,就只剩跳舞了。

      直到有一天她偶然听到宫里侍女在私下的谈话:
      “这芸妃也不知是从哪个穷乡僻壤来的,竟还练了这么久的舞,这难不成还想着上台献礼来博宠?”
      “只怕她有那个上台的命,没下台的命啊。”
      “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些年来,上了露台的上百个人里只有两个活着下了露台吧。”

      渔歌:!!!
      白締这个变态杀人狂!

      因为听了这消息,白締晚上来的时候,渔歌看他的眼神直虚得慌。
      察觉到她的发虚的小眼神,白締一把捏起她的脸,强迫她抬起头来直视她。
      “你听到了什么?”

      他声音低沉得有些阴森,听得渔歌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的开口,“妾身听闻月夕夜有献礼之仪,可妾身尚未准备妥当,怕到时会在殿前失仪。”

      白締兀然笑了两下,微动捏着她脸颊的手指,“那爱妃可要好好准备了,我还挺想看爱妃跳舞的。”
      渔歌几乎是脱口而出:“不,你不想。”

      白締捏她脸的动作蓦地一顿。
      渔歌:啊啊啊啊我踏马说了什么!

      她直想扇自己这不受大脑控制的嘴巴两巴掌。

      感觉到白締的手掌在渐渐发力,她赶紧解释道——
      “妾妾妾身的意思是,妾身四肢笨拙,舞姿难看,实在不敢上台献丑,怕污了王上的眼。”

      白締又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把手收了回去,幽幽开口,“你应该还听说了一件事,要是谁跳得不好,我会杀了谁。”

      渔歌咽了咽唾沫,干干笑道,“这……这这一定是谣传!”
      白締薄唇斜挑,“是真的。”

      渔歌:QAQ

      她知道了,白締这变态就是要玩儿死她。
      妈的,要杀就杀,他倒是来个痛快的啊!

      渔歌并不觉得自己会是那百分之一二的幸运儿,所以她决定了!
      在中秋之前,她必须逃出去!

      下定中秋之前出逃的决心,渔歌把头抬了起来,一瞬蓦地撞进白締深邃眼瞳里。
      此时,那双眼正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渔歌心头有些发毛,总觉得这人能看出她心底的想法。

      难道是她刚才的反应有些不对劲?
      也是,这时候她应该表现得很害怕才对。

      她动了动眼珠子,立马开始了她的表演。
      她把眉头皱起来,做出害怕担忧的样子,探出脖子去弱生生的问道:“若妾身跳得不好,王上会杀了妾身吗?”
      白締:“可能会,可能不会。”

      渔歌:……这变态怎么这么爱说废话?

      她堆起一个笑,又化身奋斗小白花,睁大眼睛铿声道,“妾身一定加倍努力练习,不会让王上失望的。”

      “嗯,”白締不冷不热的应了她一声。
      接着,没有丝毫预兆,他一把将她拉过来,摁进了怀里。

      凛冽的气息突然袭来,渔歌心头突突狂跳了两下,长睫慌乱扑闪。
      明明她都跟他睡了大半个月了,可每每他靠近,她还是会忍不住脸红心跳。

      她摁着自己的胸口,试图将心里蹦哒的那只鹿子用意念掐死,然后开始日常感概:
      这人长了这么一张帅脸,怎么就偏偏是个变态杀人狂?

      唉——
      她一边叹息一边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两眼一闭,睡了。

      第二天,渔歌是因为窒息感惊醒的,她在梦里还以为自己掉进水里了,两胳膊两腿儿可劲扑腾,结果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两根指节分明的手指。
      如果这两根手指不是正堵着她的鼻孔,她这个手控可能还会花痴一阵子。

      她抬眸看向这两根罪恶手指的主人,毫不意外的看到了白締的脸。
      不愧是变态,叫人的方式都这么奇葩。

      见她醒过来,白締缓缓收回手指,在路过她胸前时还顺便在她衣领上擦了擦手,动作不疾不徐,表情波澜不惊。

      渔歌:……妈的,他又没插.进去他擦个屁啊!

      “起来,带你去见个人。”
      白締发了话。

      渔歌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带着起床时有些软糯糯的声音问他,“王上要带妾身去见什么人?”

      白締答非所问,“我要出宫几日,在这期间,我会让他保护你。”
      说完,他轻喊一声,“狐,进来。”
      “是,王上。”

      随着一道清朗温润的声音响起,一抹白色身影缓缓步入殿中。
      渔歌顺着声音转过头去。
      她本还有些惺忪的睡眼在看到来人后,一瞬间睁得巨大。

      卧槽,好帅!

      只见来人白衣白发,额间一抹朱色印记,听声音明明是男人,但此人却美得动人心魄,那是一种介乎于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美,美而不妖,阴柔而又不娘,且给人一种神明缓缓而来的缥缈之感。

      此人与白締的长相像是两种极致,一个是纯粹的帅,帅得惨绝人寰,一个是美玉无瑕,仿若神明降世。
      渔歌忍不住想,要是现代有这号人物,陈沐戈可能就没办法横行娱乐圈了。

      这样一张脸,她都想去爬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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