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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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宽查看过自己的界面后，对小伙伴点点头，大家的人气都在往上涨。机会啊！看来这次剑网叁真的要搞大事件，他们也可以搭个车涨涨人气了！
前方一位叫柳幕的主播给沈大侠抬了一下面子：“沈大侠指的是关小黑屋的人，不会是刚刚带曹青简过来的伞爹吧？”
又一阵笑声，众人目光汇聚，曹青简斜靠在栅栏上，只有侧脸在灯火下，海风一吹，晦明晦暗辨不清神情。
沈剑心道：“其实游戏外的观众已经知道他是谁了，我这关子卖得没意思，这就请他上场吧！”他将身后披风一抖，侧身看向黑暗中。
那一片可不全是黑的，有星星点点细碎的微光闪耀，月光落了层轻薄的银辉，一个人用比沈剑心还神秘的姿态走了出来。
这人手捏一把折起的纸伞，高髻高冠，披落垂肩的头发里点缀着一粒粒珍珠，两肩是银灰的鲛纱，白衫雪佩极奢极雅。
这是东海蓬莱门派的校服，场中当然有其他蓬莱在场，但他们都是素人出身的主播，腿就短了人家一截ε=(ο｀*)))唉，肩背卓绝挺拔的姿态更是难以企及，脸……嗯，对大部分网络主播来说还是不要跟明星比较显得善良点。
这个男人帅得很精致，眼角上挑鼻尖翘挺，一眼看去比不了曹青简的夺目，但多看几眼会觉得他整个人很舒服，他的五官和脸颊线条都是柔和的，显出几分不符合身高和肩宽的温软气质，这是会一不小心就流于软弱娘气的面孔，但他偏偏有股收而不彰的危险感觉，只是双眼直视，独属于男性的攻击性就会来个迎面碾压。
大明星现身后立即逡巡全场，视线扫过，似乎看了每一个人又似乎没看任何一个，在某个方向短暂停顿后，才浮出个营业笑容。
场中顿时炸翻天！欢呼声呐喊声跟发年终奖一样。
今年有一整个季度，热度高据明星榜首的全能艺人，清神太子爷，萧含，真正具备极高国民认知度的明星。
别说蹭他热度攀交情，就是能在他身边蹭上几个镜头，说不定都能火出圈。
这时的直播观看人数因萧含出现，大量观众涌入，短时间内突破了千万大关。
弹幕早就看不清了，无数观众的手机在死还是不死的边缘挣扎，全凭手机主人的意念维持，很多人明智地把弹幕关了。
萧含这个人不太会说话，开口就容易翻车，才火的那几年出了无数金句，不是怼主持人就是怼合作搭档，有个萧怼怼的别称，简直娱乐圈泥石流。
现在稍好，只不过是因为尽量在减少开口。
就听他和沈剑心商业互吹了几句，进行不下去了，幸好主持人上线。
话锋机巧一转，主持人道：“大家一定在想，萧含啊！这可是萧含！剑网叁居然有钱请萧含？？？”
(￣(∞)￣)
主持人呆逼的表情把气氛活回来，接着道：“其实，我要透露一个秘密，我们、没花、一分钱！原因有二，萧含的腿在拍摄上一部电影时受伤了，伤筋动骨一百天，难熬啊，但是现在有我们剑网叁诺大一个真实无比的武侠世界，谁还要在轮椅上苦熬呢？哈哈！还有一个原因，当然也是最重要的原因，他带着几位朋友来参加我们剑三101，这几位朋友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剑三，但萧含一定希望他们可以在这片武侠世界里找到新的源自生命最诚挚的快乐！有请——”
三个相貌普通、身材普通，穿着不同门派校服的人走到大家眼前，不看衣服的话，丢街边不会有人多看一眼的那种人，普通到不会给人什么印象。
这是要搞什么？
随着主持人的介绍，大家才恍然大悟，掌声比沈剑心登场时还要热烈，一直持续地响起，弹幕更是从单一的对萧含的彩虹屁变成了【感动】、【哭死我了】、【真的真的太好了，我哭了】这样的画风——这三位普通的只是外表，第一位是国乐大师林南音，因为年老，职业病带来的双手痉挛令他以后无法再拨响琴弦，他选了以古琴做武器的长歌门；第二位是韧带断裂再也无法跑步的退役运动员覃俊，有着四金七银二十三铜的辉煌履历，他选的是使用弩箭和暗器的唐门；第三位是救援灾民时被压断双手的退役士兵项迎松，曾在一场地震灾难中救出十七条人命，他选了持铁盾长刀守国门的苍云军。
如果说观看直播的千万观众，在几分钟前宛如中奖一样狂欢，那沸腾的心情还没平复下来，就被带入了一场蓄意推进的感动中。
剑网叁，加上大明星、AI创世的异世界综艺选秀，合起来作这场大秀，却没有哪家热爱哗众取宠的自媒体敢跳出来骂卖惨和老套。
就连萧含加入节目的动机，也一下子完满了。
不论这三位平凡又不平凡的人是否真能在游戏里弥补到遗憾，最少最少，一定会引发社会的关注，而且这种关注必定是正面的。
这就够了，作秀，放在这里可不是贬义。
随后其他被关小黑屋的人被放了出来，没有镜头没有介绍，很是可怜的站在茶馆一边，看到萧含，激动也只能安安静静的。
一直进行到即将公布第一期赛制，曹青简都没回过神来，身旁仍有主播在轻声道：“不是真的，但是，也是真的，重新感觉到失去的回来了。”
那位主播抱着右手，眼圈红红的，哭得很狼狈，他的伙伴纷纷搂着他劝慰：
“哭屁啊，这不又回来跟我们一起再战江湖了吗？”
“你看你运气多好，就赶上了。”
想必也是有故事的人。
曹青简低着头，为得到机会弥补遗憾的这些人高兴，心底却悲凉入骨——有些遗憾，永远得不到弥补。
他尽力在克制自己去想那些会引发情绪低谷的事情，但是哪里有可以避免的空间？当一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有人看到明亮的那一面，就一定有人看到的是阴暗的那一面，能够选择的话，他也想要使自己明亮起来，可越是刻意去做，起的效果就越相反。
为了防止被看出来，曹青简抱着双臂，将手藏在垂落的宽袖之下，根根手指使劲地抠着手臂。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习惯于用刺痛感维持情绪不外露，游戏内的痛觉微乎其微，完全不起作用。
赛制介绍就在曹青简越来越急促的心跳中，缓慢、难耐地进行下去，他根本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去听沈剑心说了什么，近在几步外的君山听不到他的呼吸声，但每次呼吸都沉重地响在曹青简自己的脑中。
得撑住，明明有鼓起勇气，说服了自己来参加，还没开始就如此表现是想干什么？
哗众取宠吗？博取注意吗？你配吗……
曹青简。
曹青简。
你行不行？
曹青简忽然一步站到了黑暗里，君山被他吓一跳，注意了他一会，低声问：“你是不是病了？”
曹青简摇头，慌乱的眼神阻止了君山进一步询问，栅栏那边的何宽几人早在听到赛制说明时就围成了一个小圈，隐隐约约把近处的两位艺人排除在外。
这场游戏，每个人都不为享受江湖而来，他们都有自己的目的，包括曹青简自己。
君山倒是听了规则，想了一会，对曹青简道：“我去找找看有没有人一起，一会你等我组队消息，视野里会出现一个小问号，点开就可以接受组队。”
曹青简胡乱点了点头，他只想一个人呆着，等一切症状恢复正常再说。
某个方向一直有道视线投过来，曹青简至始至终逼自己忽视它，拒绝去看，拒绝去思考，他不知道是焦虑还是恐惧更多，只好把所有想法都约束在自己身上，像只蜗牛缩进壳里。
但是蜗牛壳明明只是用手指就可以碾烂的东西。
何宽也向曹青简这里看了两次，有点犹豫，可一想到第一关的竞争压力，就把脚朝远离的方向移。
每个人都想赢，都有在第一关输不起的理由。
选手们自行组队的时间里，曹青简成了场上唯一的，独自藏在角落的人。
第一期赛制很简单，难度却很高，要求一百位选手自行组队，争夺隐元秘鉴上列出的二十个头衔，头衔中包括“山贼头目”、“天罡武卫”、“血魔武卫”、“大镖头”、“艺苑大家”、“红尘侠盗”等等，每个头衔只有一人能获取，当选手获取头衔后，就可以在一个月后的长安茶馆集会上自动成为队长，能主动选择接下来完成比赛项目的队员，到时会以五人为一队，有既定目标的选手就可以在这前一个月里多多留神了。
这一个月既是熟悉游戏和将来队员的时间，也给了选手融入江湖的一段缓冲期，毕竟这里的NPC可都是有自主意识的“人”，不可能走过去说几句话就领到任务。
无论选手采药打劫还是行侠仗义，系统都会计算积分，一个月后，五人队伍建立，五人积分合计最高的前三支队伍，可以邀请“蓬莱散仙”加入自己的队伍。
萧含作为自带人气碾压全场的BUG，就是如同奖励彩蛋一样存在的“蓬莱散仙”。
获得头衔，进一步获得积分排名前三，更进一步邀请萧含加入队伍——是几乎全部选手的目标。
第一期结束就能借萧含获得人气领先的话，不用说，将来优势是极大的。
选手们只要想想就要脸红耳热了，看萧含的眼神跟看青云梯一样，清醒的人毕竟占大多数，很快就有组好队伍的选手离开了茶馆，抓紧时间进入江湖。
也有不太清醒的，当场就想过去跟萧含说话，然而萧怼怼是好惹的吗？
“萧老师好。”
不理。
弹幕一片的喜庆气氛。
【你哪位？】
【请你走开】
【你离我太近了】
【我不喜欢你靠太近】
都是萧含曾经说过的话。
还有人抖机灵，过去道：“萧大侠久仰大名。”
萧含动了动眼珠子，在千万人瞩目下说道：“你想退出吗？”嗓音低沉悦耳，低音炮没错了，但口气就很吓人。
【勾搭散仙，你不想混了是吗？】
【没有前三资格别跟我说话】
【你sei】
【萧怼怼你这样注孤生你知道吗】
弹幕越来越多，没法看，直播间下方的评论区热闹起来。
【他到底在看什么呀？】
【萧规曹随！】
【CPF滚好吗？哪年的老黄历了，跑这里来KY很有脸是不是？】
【你们曹美人眼里只有大金主，萧含就是个打工的，招惹不起，自觉点给我死开越远越好】
【请了萧含还请那个狗皮膏药，节目组怎么想的】
【说曹青简狗皮膏药的过了吧，你们唯粉自己都说哪年的事了，这么双标太毒了吧】
【哪里过？不是说退出娱乐圈吗？怎么萧含一上综艺他就又出现了？我也是搞不懂了，被人养着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什么**】
【楼上在说什么？求科普】
【拒绝科普，科普也是碰瓷，只要知道萧含单身，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就好了！】
评论区限制了发评间隔时间，否则也会跟弹幕一样炸到没法看，不过一边是一线明星，一边是今天吸引了不少目光的大美人，很多路人加入进来，评论区也开始了加速滚屏。
被主画面盯住的萧含忽然动了，弹幕也好评论也好，立即肉眼可见的减少，都忙着看他干什么去了。
保持了十分钟JPG格式的萧含突然改成GIF，他直直的朝一个方向走，那个方向没有什么灯笼照明，只能看到个身背古琴的人影正走离茶馆范围，那是个长歌门的。
沈剑心看了萧含一眼，但他自己正忙着跟熟悉的主播们扯皮组队，晚了一秒再要招呼，就看萧含忽然疾跑两步大轻功飞出去，没飞多远朝下一落，把一个人一抓，捞上天带走了。
怎、怎么回事？
彩蛋下场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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