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娱乐圈]萧规曹随》分野

22、第 22 章

　　曹青简只觉得气氛很怪，让他更加不自在，可化妆造型时人多是难免的，只能忍住逃离的冲动，在萧含替他拉开的椅子里坐下，任由人摆弄。
　　他底子很好，三十几岁的人，只有笑的时候才能在眼尾处找到细纹，皮肤细滑无暇，只要做一层保湿隔离就可以直接上妆，眉毛天生浓黑，睫毛虽不卷却很长，连室内照明都能令睫毛投落蛾翅般的淡影，最麻烦的眼部也仅需要扫一层眼影就足够了。
　　唇色不深，在男人脸上色泽刚好，唇形姣好，柔和了偏硬朗的脸颊线。
　　骨相佳，高光阴影也免了，以萧含专用化妆师的手速，三分钟搞定了曹青简，并且左看右看找不出需要补的地方。
　　他唯一能帮曹青简增色的部分，就是眼光独到，以妆容强调了曹青简最耐人寻味的一面——所谓意到笔不到。
　　萧含过来仔细看看，点头道：“曹老师不缺惊艳眼球的点，这样好。”
　　然后是头发、衣服、饰品……甚至于低调奢华的腕表。
　　曹青简自己可没如此厚实的家底，有心拒绝，但他的脾气又让他无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萧含难堪，只有吞进肚子里。
　　清神家大业大，给自家一哥配的自然是最好的团队，不需要把衣服换来换去确定造型，更不需要曹青简折腾到精疲力尽。
　　萧含还在用粉底盖淤青，曹青简已经全身搞定。
　　因为做线下采访，所有选手都不在游戏里，小橘叶回归助理本色，拿着相机咔嚓咔嚓地围拍，曹青简看了他一阵，短期记忆尽管时常模糊破碎，还是把人认出来了。
　　他抬起手想要指认小橘叶，指头一屈一伸的，嘴唇张开又闭紧，瞄瞄萧含，回过味来。
　　并不算意外，萧含做事一向直指目标。
　　萧含早斜着眼睛看见了，说道：“在楼上酒吧采访，要不哥先上去，小橘叶跟着你，有事吩咐他做，采访等我一起。”
　　嗯……萧含并不想让曹青简看到一会的兵荒马乱，他的特征没有曹青简明显，但可塑性更强，导致每次造型都让这群人想发挥点什么天赋出来，出门后当然都很棒，但在门里边，还是算了，有时候杀马特到萧含想找个土坑把自己活埋。
　　挤一屋子人，曹青简早就浑身难受了，等保镖打开门，跟奔向自由一样疾步走出去，似乎还绊了一下，没等保镖和助理去扶，自己稳住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转出门外去了。
　　萧含叫住小橘叶：“你仔细点，帮他看着道。”
　　小橘叶疯狂点头，一脸舔狗样追着去，连萧含诧异的目光都没接收到，萧含扭头便问另一个：“鞍子，小橘叶没事？”
　　鞍子是替萧含上号那个，点头又摇头：“没事没事，萧哥……以后还是别让小橘叶上曹老师的号了……”
　　“啊？”萧含被化妆师拧着脸，这么费劲，还要问。
　　鞍子道：“他倒是没说话穿帮，不过他一直蹲水边发呆呢……”
　　一屋子人发出高低不同的闷笑声。

　　曹青简到酒吧时，大部分选手已经完成了自己那部分采访，但是没有几个离开的，信息隔绝的生活让人不太适应，有个互相光明正大聚起来说话的时间真是再好不过了。
　　才踏进酒吧，就有个胖乎乎的主播蹦起来，高高扬起手臂喊：“曹青简！曹青简！这呢！这这这！！”
　　叶问水……游戏内虚拟人物有武艺在身，显得要比现实挺拔，但现实蓬松着头发要更萌点。
　　那里一大堆人，几乎是酒吧最挤的地方，曹青简很抗拒这样的地方，但眼睛扫到一位，脚下便拐过去，一路只要视线相碰，不管认不认识坦然送上微笑，招惹了无数道视线。
　　走到近前，那位便站了起来，没有一点初次见面的陌生感，笑道：“老三！”
　　曹青简笑笑，按江湖规矩，正正经经抱拳执礼：“师父。”他一身白底水墨印染的服装，笑容含蓄内敛，举止落落大方，让这一群人眼前一亮。
　　叶问水抱着小拳头缩成一团喊：“哎哟麻死我了，陆浪你养这几个徒弟不对劲吧！说！是不是预备着再死几回情缘？”
　　陆浪喷他：“滚！”
　　再对曹青简道：“来来，认识下，游戏里人模狗样的，某些无耻的还上调了脸型数据，怕你认不出来——”
　　在一片的嘘声中，柳幕小队五人，一起战斗一起怂出来的交情，轻而易举便熟悉起来。
　　然后是陆浪另一边装深沉装了好一会的君山，轮到他立即把大白牙笑出来，之前白装了。
　　“韩易章还没过来吗？”
　　陆浪忍笑：“你小师弟啊……采访一完就说肚子疼跑了，没回来。”
　　曹青简正找人没找到，君山道：“我去卫生间看过，没人。”
　　“……”曹青简实在不知道该吐槽哪个好。
　　陆浪指着酒吧另一边道：“你大师姐在那一窝里，你想好再过去打招呼，那边……”
　　柳幕道：“现在是桃花源，你过去会变成盘丝洞。”
　　曹青简笑着看了一眼，跟这边主播们半素颜非常生活化的出现不同，那边仅仅十二个女艺人就足够让人眼花缭乱了，没有哪个是不修边幅的，有的还穿着小礼服跟要走红毯一样。
　　不能说这群男主播缺少竞争意识，他们只是比较直男。
　　随后陆浪身边有人让出个座，曹青简从善如流道谢坐下，叶问水是个很跳脱的性格，跟藏剑二少过度契合，胖胖的拳头砸着桌面提醒曹青简看他，巴拉巴拉的说道：“游戏里没好问，刚刚问陆浪，陆浪说要问你，那个、那个方乾的徒弟，你哪捡的，还刷不？”
　　他同队几个要么打他要么捂他嘴，都没拦住他把话说完。
　　曹青简死死憋住没笑，严肃道：“侠客岛茶馆，据我估计只刷一次，手快有手慢无。”
　　都没想到他居然一本正经回答了这个问题，连竖着耳朵坐隔壁的几人都被惹笑了，伸脑袋问：“战斗跟宠呀！你们小队什么时候把那个零给抹了？对你们来说找几个小BOSS杀杀很容易嘛！”
　　陆浪扯下嘴角：“好的才压轴。”
　　曹青简发觉陆浪回答这人时情绪有些微不耐烦，便没有吱声。
　　君山直接鼓掌：“师父说得好！对了，老三，可以看人气积分排名哦！”
　　柳幕小队起哄：“快给他看快给他看！！”
　　这什么情况……曹青简越狐疑，他们就越高兴，服务生打开电视，这电视只播放指定内容，先是实时积分榜，恐怕是因为几天没积分进益的缘故，柳幕小队的积分从第一掉到第五位了，第一位的曹青简不认识，君山用拇指指了指，曹青简便明白是哪些人了。
　　他们这只小队果然，五个很整齐的排在95-100的位置，后面挂个0，真是……别样醒目。
　　人气榜正相反：第一曹青简第二陶希第三陆浪第四君山，连日常怂、不爱闹腾的韩易章都排在第五，而且不止曹青简人气远远高于后面的，韩易章的人气也是第六名的好几倍。
　　萧含这带人实力，真心厉害！
　　第六名也棒棒的，柳幕，跟着的是他四个队员，有他们自己的人气，也有跟萧含接触这一天的累积，因为十名以后的数据又是一个断崖。
　　那边的人试图搭话：“哎，曹老师本人比镜头里还好看！”
　　被君山更大声地覆盖了：“哈哈哈哈哈！师父你不太行呀！当师父的不是应该拿第一吗？”
　　陆浪笑道：“教徒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师父的骄傲好不好？耻辱的不该是你吗？你看看我教的徒弟，你大师姐你三师弟都在前面，你怎么在我后面呢？”
　　君山抬起啤酒杯，咕嘟咕嘟灌几口：“哼！我才不怕插刀！我自己笑！”
　　曹青简差点没笑死，玩这几天，游戏里的梗已经能听明白了，不像茶馆那天只能附和一下，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柳幕队奶爸深沉地吐口气：“你有本事笑，你怎么没本事回来？昨晚破记录，一分钟内追着他跑了八百米！陶希恐怕跑了一千米，都是他一个人的！”
　　君山现在知道奶妈的重要性了，不敢嚣张，讨好道：“又没血条，我也想知道我什么时候该回来嘛，明明是游戏设计不合理。”
　　洛听雨道：“有血条的，人物界面最顶部红蓝条。”
　　叶问水暴起：“二狗子！你还敢提界面！！”
　　柳幕默默的在电视上调出官方剪辑的精彩回放，就有洛听雨忙着看团队界面，打雷打一半被宫傲一拳头锤肚子的画面。
　　原来混战时还有这么可乐的事情发生，曹青简一直忍，死活没忍住，把眼泪笑出来了。
　　萧含进到酒吧听哄笑声一找，看见的就是笑成团的曹青简，多久没见他笑成这样了，萧含情不自禁也笑起来，却有个不识相的站到他眼前，把曹青简那边挡住。
　　“萧老师好。”
　　二十岁出头，还有少年面孔的殷也笑得特别娇，有着拙劣的表演欲，刻意的让自己显得很可爱，然而结果恰恰相反，把身上最为纯真美好的一面给抹得一干二净。
　　笑得春风拂面的萧含脸一僵，瞬间冰冻三尺。
　　助理识相上前：“麻烦让让。”
　　吧台边坐着的记者一跃而起，飞快跑来挤开殷也，殷切道：“萧老师来啦，要不要先喝点什么？”
　　萧含点了下头算打招呼便没再理会记者，自己朝曹青简喊了一声：“哥！”
　　那边一阵一阵的笑，就没停的时候，曹青简也许是没听到，萧含绕过记者，打算自己过去。
　　小橘叶一直呆在曹青简身后不远的地方，给曹青简取了一杯红茶，除此外努力让自己没任何存在感，看到萧含出现，才凑到曹青简耳边提醒。
　　萧含看到曹青简躲避的动作便瞪了小橘叶一眼：明明叫他们自己去了解怎么跟抑郁病人相处，没看还是忘了？瞪完迎上扭过头来的曹青简的视线，立即笑成朵桃花。
　　然而，曹青简原本纯粹的笑颜立即消隐，尽管他反应很快，马上又扬起嘴角弥补，却比刚刚淡了很多。
　　萧含多年在镜头前磨炼的经验让他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仿佛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同，快步走过去，只是改了主意，不打算坐下来跟其他人聊了，将曹青简胳膊一拉：“忘了吗？先采访。”
　　主播们被萧含气势一压，再见到跟过来的各色工作人员，急忙结束聊天。
　　“哎呀不好意思，曹老师还没采访的，被我们拖着说话。”
　　“采访才是正事，以后聊！”
　　记者引路，一群人簇拥向收拾出来供采访用的角落，曹青简有那么一刹那看向陆浪，陆浪甚至没看清他的神情，他就被萧含拉走了。
　　萧含根本没有与任何人结识的想法，对待曹青简的态度也颇为微妙，即便游戏主播们非常的直男思维，也觉得哪里怪怪的。
　　叶问水小声问他队长：“欸，柳幕，他们特别熟的？”
　　柳幕迟疑道：“我也不知道呀，应该是的吧。”
　　叶问水嘀咕道：“感觉挺霸道啊，曹青简得跟他一起采访。”
　　柳幕道：“你看看跟过来的，多少人盼这个机会呢，少说两句。”
　　叶问水悻悻道：“哦……我就是觉得……”
　　柳幕口中跟过来的人不止工作人员，还包括其他艺人选手，以及一些主播，萧含就像一块磁铁，会把很多人吸引向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