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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皇帝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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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安的侍卫办事效率极高,没等一炷香时间那侍卫就已经回来禀报。
“属下调查得知,这是这一代最有名地主家的地产,那地主似乎与当地财阀与县太爷有所联系,才敢如此嚣张,直接拔除农家的房子。”侍卫说着,停顿一番,犹豫道,“敢问太子妃爹娘……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此时,外头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
佩安朝外探去,见有个穿着较为体面的人到了地里头,大声辱骂着什么。
佩安一直较为平静,直到她看见那人带领一帮人将原主父亲的锄头给掀了,砸到脚趾头也没敢吭一声。
“啧。”佩安撸了撸袖子。
什么大财阀大地主,她倒是很久没有动过筋骨了。
走近了看,那人约莫四十岁,不算胖,却顶了个大肚子,手里还拿着一壶酒,排场不小,带了一大串的侍卫。
在见到佩安后,他眼睛一亮,故作镇定地摆摆手:“哟,这小丫头谁家的?”
“谁让你出来的!”佩母心里头咯噔一下,把佩安藏在身后。
佩父有些慌张地跪下:“王大人,这、这是草民那不懂事的女儿,她、她还小……”
“小?不小了吧?少说也十五岁了,生的倒是好看。”那王大人绕着佩安看了一圈,满意道,“这粗茶淡饭的怎么能养出这么水灵的孩子。”
“大人在夸佩安吗?”佩安探出头朝他眨眨眼。
“……”佩父佩母是愣了。
王大人哈哈大笑,揽住佩安的肩膀:“你们这女儿倒是比你们有眼力见多了。”
佩安试探道:“大人有权有势,这整个小镇都已经是大人的地盘了,不是吗?”
“倒也不全是,要说地盘,那自然是县太爷的,不过他与我关系极好……你若缺什么,我这里倒是都有!”他颇有些自豪。
“敢问县太爷是……?”
“妹妹平日不出门呐?你过来,我再与你细说。”王大人一边领着佩安走向自己的马车,一边道,“我与他可是光屁股长大的!虽然他上回好像因为一个女人断了腿,但突然又受到了上头提拔,现在倒也算是荣华富贵,能够我这个兄弟享享福咯!”
断腿……那女子说的不会是自己吧?
不对,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原主爹娘受欺负,与他逃不了干系,佩安下决心要去见识见识这所谓的县太爷。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朝他马车靠去。
“安安!”佩母焦虑地喊道。
佩安回头朝他们使了个眼神,还挥了挥拳头,示意自己没问题。
“……”他们自然是知道自家女儿的怪力,可毕竟是个女孩家,如今就这么让她跟着他们走了,肯定是一百个不放心。
马车内。
“妹妹我与你说,我与那县太爷小时候关系那叫一个铁啊,那时候……”
佩安坐得好好的,突然站起身来,朝那王大人露出一个微笑。
王大人:“?”
不久,马车内传来一阵哀嚎。
“啊啊啊!你有病啊!你是不是有病!啊!你还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速速停车!”王大人骑马的侍卫忙道,下马便拔出剑朝马车靠近。
帘子突然被掀开,佩安毫不畏惧地踏出来,朝他们也笑了笑。
“你是何人!竟伤我家大人!”领头的侍卫道。
佩安看着剑正觉得有些悬,陡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且慢!”
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佩安见来者心肝都颤了颤。
景云岭缓步而来,笑吟吟道:“若是伤到了我们太子妃,你们该当何罪?”
那侍卫一听,登时吓得刀都掉到地上,连连磕头。
说实话,景云岭这类笑面虎佩安在职场上也没少见,这些人往往目的不明,心狠手辣,佩安大多时候也是不太像和他们惹上关系的。
可是这景云岭好像看她不爽,非要上来阻挠。
佩安有时候恨不得直接对他说,自己是与他站在一条战线对付景云汉的,可不要整天这么盯着自己了。
可那景云岭应该是不会知道的,他看着自己,笑得越发开心,好像看着什么珍惜的宝物。
“想不到佩安姑娘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我是太子妃。”
“我知道,佩安姑娘。”
“……”
这时候,边上路过一个村民,手中拿着一张简陋的画。
他将景云岭对着画比来比去,突然两眼放光道:“啊!公子,您长得可真像五皇子!”
佩安:“……”
景云岭乐呵呵回道:“确实,大家都夸我像。”
“长得像宽厚仁慈的五皇子,您可真有福气!您看着也真是宽厚!”村民啧啧称赞,走前还不忘盯着景云岭看了几眼。
“把我家都给掀了,是你的主意?”
“姑娘哪里话,本王只是将他们安顿得更妥帖了而已。”
“有你这么不讲理的吗?”
“本王讲不讲理,你问问百姓便知。”
佩安暗自嗤笑一声。景云岭真是懂得政治之道,晓得从基层做起。自家本来就不算穷,被分配了当然委屈,可世间穷人必然是更多的,跟着政策走,反而都能够吃饱饭,大家对他感激涕零倒也正常。
“佩安姑娘要去哪里,本王送你。”景云岭挥挥手,哆哆嗦嗦的车夫又回到了自己岗位山。
“不去了。”佩安上马车,把里头那人丢了出去,毫不客气道,“先回宫。”
猜都能猜到,那县太爷多半就是与景云岭有仇的断腿胖子,属实没有看的必要,景云岭用人就是这么巧妙。
佩安回宫,思考着必须立刻开始做出行动——绝对不能等着景云岭把整个江山的舆论都控制了。
佩安想着,先准备一批粮食与上好的布料,命人朝原主爹娘那边送去,保证整个馒头山工作者都能分到。
而后叫人设计了一枚黄底画龙的旗帜,批量生产,挂到以大皇子名义开设的施粥棚上。
国家政事佩安不敢接管,但现如今主要还是由皇后在主持,这十分不利。
佩安当即叫了十来个出名的说书人,没日没夜地探讨出来一本精编小说。其中内容主要是说大皇子从小到大如何如何孝顺,如何如何为国为民。甚至还另外出了本在边疆与士兵共战的感人肺腑的连载故事。
前面那本倒是没有掀什么特别之处,倒是后面那本连载这种新形式,引起了不小的波澜。一来二去,居然成了热销品,每个月更新都会有大量的追随者来买。
佩安看过的剧本多,对观众喜欢的情节了如指掌,时常会给他们出些意想不到有趣的主意,树立起景云汉美强惨的无敌人设。为了男性观众的需求,其中一些篇章还将自己给写了进去,塑造成了个柔弱而倔强的绝美女子。
人们虽或多或少知道些编纂的成分,可耐不住书里景云汉人设讨喜,情节感人,便不知不觉对这远战边疆的大皇子有了几分好感。
就在这时候,佩安收到了来自景云汉的第一封书信。
佩安着急忙慌地拆开厚厚的信封,里头掉出来一支被压扁的梅花。
她又不确定地将信封倒过来使劲掏,确认只有这么一支梅花。
“……”你不善表达,可也不能不表达啊!
不过能百忙中抽空送自己一枝花,倒也说明他将自己放在心上。佩安想到这,取下自己的一支发簪,还狠心割破自己手指头,在纸上留下个红手印,想要连着发簪一并寄出去。
“太子妃,皇后娘娘宣见。”门口侍女行礼道。
佩安将那枝梅花和簪子收起来,又换了身衣裙,这才跟着那侍女去。
进门看见皇后半倚着,懒洋洋地喝着茶。
“王儿出征已经有些时日了,你在宫中可还无聊?”
“回娘娘,妾身平日听戏弹琴,回老家看望父母,不算无聊。”
“老家?你老家在何处?”
“成县,馒头山附近。”
“云汉匆匆置办婚礼,也未宴请任何人,你这太子妃,也唯有太和殿是认的。”
“……”听这话,好像是要给自己个下马威。佩安低着脑袋没说话。
“不过云汉那孩子喜欢,倒也没什么,以后在宫中要多帮着他打点殿中杂事,莫要沉迷玩乐。云汉在为国而战,不顾性命,如此格局也属实难得,你作为他第一个过门的妻,自当要稳重些。”
佩安装作怕到浑身发抖,声音发颤道:“妾、妾身明白。”
“娘娘,太子殿下的头痛药已经熬制好了,奴婢这就派人送过去?”这时候,帘子后面进来一个侍女,徐徐道。
皇后看了看佩安,笑道:“你可知太子为何总要喝药?”
佩安赶忙摇摇头。
“你连这个都不曾知道,又怎可称自己为他妻?”皇后不给她回答的机会,道,“太子生母是一名江湖郎中,女扮男装阴差阳错地来到宫中,这才结识了皇上。太子生来就有头痛病,这药方,是他生母留下的。皇上觉得愧疚,便将这熬药之事交与本宫,本宫也尽心尽力地为太子做好这件母亲该做的事。”
佩安正疑惑皇后为什么要与她讲这些,皇后那黑漆漆的眼睛望着她,一字一句道:“她与你一样,从江湖中来,有几分姿色和本事。”
佩安这才明白,皇后这是在威胁她呢。
那估摸着,景云汉生母的下落多半也与这皇后有关。
佩安故意将眼珠子转了转,一副小聪明的模样,抬眼笑道:“娘娘,妾身是太子之妻,自然有服侍太子的本分,娘娘操心国事已经疲乏,不如将药交与妾身来送,妾身定转达娘娘的恩情。”
皇后嘴角不屑地一勾,也未说什么,摆摆手示意她准了。
“谢娘娘。”佩安又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头,那脑瓜子磕在地上像是一个钵盂,土气极了。
佩安故作沉稳地行了个礼,离开。
“娘娘,真的要……”
“乡野丫头。”皇后打断婢女的话,尝一口茶,朝佩安的方向轻蔑地瞥了一眼。
佩安突然想到了一个伪命题。
演一个演技不好的演员,那演员的演技究竟需不需要好呢?
我回来啦……啦?
我要开始单机啦!(不是)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皇帝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