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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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了吗？”
“你们确定要当老夫的弟子，学习水之呼吸吗？”
模模糊糊的亮光，从来没听过的声音……是谁在对她说话？
一片混沌中，云凪用力抬起头，猛地睁开眼睛。
如同从梦中醒来般，整个世界瞬间亮了起来。天光倾泻，她发现自己正白天打伞，站在一片田野之间。
在她脚下，是乡间的泥土路，已经被许多年里来来往往的人踩实了；道路两侧，有积满雪水的水田往远处延伸，雪里依稀冒出新芽；一阵风吹过，轻抚鬓发与面颊，带来冬雪的冰凉气息。
刚才对云凪说话的，是一个老头儿。这老头儿头发已经全白了，但身形却十分挺拔。他身穿云水纹的蓝色羽织，脸上戴着鲜红的天狗面具，正背着手，站在她面前。
奇怪的是，老头儿头顶上悬浮着一行白色小字。云凪读了一遍，发现是【鳞泷左近次（LV65）】。
怎么回事？这和游戏里标注的角色名也太像了吧？
余光瞥到另一个人影，云凪扭头看，发现自己身旁正并肩站着一个少年。少年一头红发，长相清秀，额头有一块伤疤。他的眼睛格外好看，虹膜又亮又圆，目光像燃烧的炭火一样温暖，头上同样顶着名字【灶门炭治郎（LV1）】。
她目光往下移，少年背着一个竹子编的背篓，一行白字从背篓里透了出来：【灶门祢豆子（LV1）】。
篓子里怎么还藏了个人？
云凪还在盯着旁边的男孩子发呆，突然听见鳞泷左近次又重复了一遍：“决定好了吗？决定后就不能反悔了。”
话音刚落，灶门炭治郎就走上前，坚定地说：“我已经决定好了！无论多苦多累，我都不会退缩！”
什么？到底决定什么？快来个人给她说说前情提要啊？
然而，还没等到任何解释，云凪就发现自己无法自控地跟着向前一步，张飞般说：“俺也一样！”
鳞泷左近次一点头。
“既然如此，那老夫现在带你们去训练地点。你们要跟紧老夫，如果途中掉队，拜师的事就莫要再提。”
话音刚落，老头儿转身就跑。LV65的他身轻如燕，跑得飞快，几秒间就和两人远远拉开了一段距离。
云凪还满心疑惑地站在原地，旁边的灶门炭治郎急匆匆地拉了她一把。
“云凪，你在发呆吗？不专心的话，就无法跟上鳞泷先生的脚步了！”
“哦……哦。”
虽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看现在的情况……只能跑了吧？
云凪和灶门炭治郎一起，跟在鳞泷左近次屁股后面奋起直追。没跑几步，一个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把她吓了一跳。
【RPG系统已开启！现在你可以查看自己的个人面板了！】
按照系统的指示，云凪边跑边打开个人面板。面板上显示着一个女孩的照片。照片虽然模糊，但上头的浅茶色头发、蓝紫虹膜、以及夜兔一族特有的雪白皮肤，确实是她本人的特征无疑。
姓名：云凪
性别：女
年龄：18
种族：夜兔
主职业：审神者LV1[锁定]
副职业：无
LV1（0/100）
HP：300/300
MP：0[锁定]
攻击：250
防御：200
耐力：150
速度：200
必杀：97
技能：伞枪
必杀技：无
在个人属性下方，有一个任务栏，目前里头一共有三条任务：
正在进行中的任务：学习杀鬼的剑法——水之呼吸
下属小任务之一：跟上鳞泷左近次的脚步
主线任务：击败鬼王
这无疑是RPG才有的属性数据。一切都清楚了——她云凪进入了一个RPG游戏里，成为了LV1的主角。
她云凪真正的身份，是一名刚成年的夜兔族。和大部分族人一样，她过去一直在宇宙中四处漂泊，打点儿黑童工。闲下来的时候，她喜欢玩把游戏，比如勇者斗恶龙之类的。
一个月前，云凪接到儿时邻居妹妹神乐的邀请，到地球去组成夜兔双人小队搞钱。没想到两个夜兔的发财计划还没成型，她眼睛一闭一睁，就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崭新的地方。
左看右看，没有发现什么新信息，云凪只好关掉个人面板，一边跑步，一边和旁边的灶门炭治郎聊天，试图问出一点情报。
从交谈中，她得知灶门一家住在深山里，不久前全家被鬼灭门，只有当时离家卖炭的灶门炭治郎错过时间，没有遭到袭击。他妹妹祢豆子命硬，没有当场死亡，反而转化成了一个鬼——现在正被他背在背篓里。
灶门炭治郎的目标，就是学习杀鬼必要的呼吸法，加入鬼杀队，为死去的家人复仇，同时寻找让妹妹恢复成人类的方法。
“云凪，你又是为什么要学习呼吸法、加入鬼杀队呢？”灶门炭治郎好奇地问她。
这要怎么回答？难道她要说她自己也不知道吗？
系统里没得提示，云凪只好瞎编：“我也有重要的人被鬼杀死了……”
“啊……”灶门炭治郎用同病相怜的目光看着她，“可以告诉我是谁吗？”
“我远房表姐的爷爷的侄子的老师的未婚妻的外婆……”
“……”
接下来的几小时里，云凪和灶门炭治郎跑得根本没停过。她眼看自己的耐力就要见底，心头浮上浓浓的危机感，而背着妹妹的灶门炭治郎更是喘得似乎马上就要不行了，前面的老头身影总算一闪，突然消失了。
[地图切换中……]
眼前先是一黑，接着又一亮。云凪发现自己已经进入了新地图。
晴朗的天空变成橙红色。夕阳西下，他们已经跑到了山脚，面对着一座空地上的小木屋。
鳞泷左近次一动不动地站在木屋前，头顶冒出一个等待交任务的感叹号。直到两人走近，他才突然开口。
“不错，你们都跟上了老夫的步伐。但不要以为自己已经通过了所有考验，真正艰苦的日子现在才要来临。”
转头，他又对灶门炭治郎说：“炭治郎，先将祢豆子交给老夫照顾吧。一直背着妹妹，你是无法通过晚上的试炼的。”
收下装着灶门弥豆子的背篓后，这老头儿变魔术一样手一晃，不知从哪里掏出两个包裹，分别递给两人。
来了！是完成任务的奖励，兼新手礼包！
“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养精蓄锐。你们的下一个试炼将在午夜时分开始。”说罢，鳞泷左近次带着背篓进了小木屋，“咣当”关上了门。
下一秒，云凪发现自己能够自由活动了。她顿时精神一振，满怀期待地打开了包裹。
果然有东西跳了出来：
【获得物品：饭团×1，使用后HP+10%，耐力+5%】
【获得物品：清水×1，使用后MP+5%，耐力+3%】
就这？
饭团连紫菜都没包，只是一个三角形白米团子。水装在小竹筒里，感觉有点寒酸。云凪翻来覆去找了半天，也没发现第三件东西。
意识到肩上一直挂着一个空荡荡的皮质小背包，看着有点像高级鳄鱼皮，云凪试着把刚刚得到的饭团和清水塞进包里，系统顿时提示食物已成功收纳。
她疑惑地原地蹦了几下，又抓着包甩来甩去，却丝毫感觉不到包里的重量，顿时心里有数了——这背包是个系统收纳空间。
系统提示：【距离午夜还有：06:17:33。在午夜到来前，请自由活动吧。】
看来现在是自由探索的时间。
木屋周围是一片普通的空地，屋前有一口水井，屋后稀稀落落长了几棵小树。云凪点点头，挠挠脸，信步来到木屋前，直挺挺地往门里走去。
“咚”的一声，云凪在门上磕到了脑瓜子，额头鼓起一个小包。
系统提示：【因为脑袋撞到了门板，你HP-1】
怎么回事？门怎么没有开呀？
云凪吃了一惊，捂着头上的包，在门口上蹿下跳，不死心地咚咚捶门，又试图扒窗户。
“师父！师父！快开门！”
“师父，是俺老云啊！”
“师父，开门！我是我师娘！”
敲了几下无果，突然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了云凪。系统发出提示：
【鳞泷左近次正在安顿灶门炭治郎的妹妹祢豆子，晚点再来找他吧。】
云凪只好放弃小木屋，在空地上滴溜溜一阵乱转。她没有吃鳞泷左近次给的食物，而是一边观察四周，一边等待耐力缓慢地自动上升。
距离试炼开始还有时间，她意识到必须抓紧这段时间，充分进行准备才行。也不知道试炼内容是什么，保险起见，最好在试炼前想办法把等级升一升。
但是，要怎么升级呢？
一般情况下，RPG角色通过与敌人战斗升级。小木屋周围是一片空地，再往远处，则是森林。显然，森林是一片新地图，里面会有可供战斗的野怪。许多勇者这时候就会选择进入森林，和野怪战斗了吧。
云凪摸摸身上薄薄的初始村姑和服，翻翻内容物为一个饭团和一份清水的小背包，又看看自己LV1的等级，不仅没有去森林，反而往空地中心缩了缩。
“天知道林子里的野怪是多少级……现在绝对不能去。”她自言自语，“那么，既能战斗、又很安全的对象，要从哪里来呢？”
就在云凪瞎忙活的这会儿工夫，和她一起来的灶门炭治郎已经靠着树坐下了。红发少年头一点一点，一副打瞌睡的样子。
云凪注视着他，目光逐渐变得深沉了起来。打着小主意的云凪跑到灶门炭治郎跟前，想要强迫灶门炭治郎起来和她战斗。
“炭治郎！起来啦！你这么年轻是怎么睡得着的？”她不容置疑地对灶门炭治郎说，“睡什么睡，快起来嗨！”
“刚才跑了好远，云凪也好好休息一下，为夜晚的试炼做准备吧。”灶门炭治郎没听懂似的回答。
再问几次，灶门炭治郎声音越来越轻，最后也不说话了。他垂着脑袋，呼吸均匀，好像睡着了。
【灶门炭治郎正在休息，晚点再来找他吧。】
系统现在不让云凪和伙伴交流。回忆起灶门炭治郎跑步时喘得像牛的样子，她只好放弃，使用了最笨的方法——猛地趴倒，开始通过俯卧撑练起肌肉，并且一边练，一边关注着经验槽。
过了一会儿，经验槽一闪，涨了一点经验。
咦？真的能行？云凪练得更起劲儿了。
地上的石头吸引了她的注意。在等待耐力回复的间隙，她捡起石头，顿时看到提示：
【获得物品：石头×1，装备后攻击+1%】
云凪点开石头的简介，发现简介只有一行字。
【石头：品质普通，随处可见的石头，作为远程武器扔出去或许能砸中一只鸟。】
她又试着拔起地上的一棵绿色小草。
【获得物品：下药草×1，使用后HP+1%】
看来在前期只能入手这样的东西了。云凪撇了撇嘴，把下药草塞进嘴里嚼嚼。一股苦味直冲鼻子，刚才被门板磕掉的一点血量迅速回满了。
云凪开始卯足劲儿，像个原始人一样满地收集东西，管它是什么，都一个劲往包里塞，以备不时之需。发现墙根有个鸡圈，她心中一喜，顿时一个滑铲，伸手就掏。
“咕咯哒！”（鸡的惊叫）
一阵鸡飞兔（夜兔）跳后，系统提示云凪得到了几样东西。她仔细一看，发现鸡窝里找到的，除了几个鸡蛋，居然还有盒火柴。这玩意儿为什么会藏在鸡窝里？
云凪最终将一切解释为游戏的锅。在RPG游戏里，奇奇怪怪的道具总是会出现在莫名其妙的地方，而对于原因，她认为不要深入思考为妙。
抬头看见树上稀稀落落结着几枚果子，她又立刻跑到树下，像动森小人一样不停摇树、捡水果和树枝。
云凪就这样一会儿蹦蹦跳跳练肌肉，一会儿满地找素材。等夜色深沉，月亮升上半空，别说地面上的石头了，她几乎把整块空地犁了一遍，朴素的白色村姑和服下摆都沾满了泥巴。
木屋四周已经寸草不生，果树光秃秃的，就连地里的蚁巢都被挖出来了。鸡舍里，几只肥母鸡惊恐地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咕咕……”
六个小时之内，云凪通过练肌肉，一口气把等级从LV1练到了LV5。而系统倒计时也总算走到了0。
几乎在同一个瞬间，固若金汤的小木屋门突然“啪”一声打开了。一直在树下睡觉的灶门炭治郎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把云凪吓了一跳。
鳞泷左近次从门里走了出来，还是那副脸戴面具的严肃样子。他仿佛没看见被翻得一片狼藉的土地，径自宣布：
“跟我来。”
话音刚落，云凪顿时感觉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指引。回过神时，她已经快步走到了鳞泷左近次的背后。与此同时，灶门炭治郎也站在了她的背后。三个人组成一条直线队列，无比整齐。
系统提示：【跟随鳞泷左近次进入狭雾山】
人到齐了，整队出发。随着一阵“刷刷刷”的声音，鳞泷左近次拔腿就跑，同时他身上传来一股吸力，让云凪无法控制地跟着他的步伐，作为队伍的一份子，往山上埋头猛冲。
她试图看看四周，认一下路，却发现自己连头都无法扭动，只能朝着前面鳞泷左近次的后脑勺猛看，同时她确信后面的灶门炭治郎一定正盯着她的后脑勺儿。
带队的鳞泷左近次迈着两条LV65的上年纪腿儿，跑得飞快。一阵眼花缭乱的地图切换后，出现在一行人眼前的，是空荡荡的山顶。
队伍在山顶停下，队形顿时有所改变。鳞泷左近次回过头，而灶门炭治郎自动往前走了一步，和云凪肩并肩站在了他的面前。
“今晚的测试内容是——在天亮之前，凭借自己的力量下山，回到小木屋里。”
说完这话，老头儿就灵活地一闪身，消失在远方的黑暗与雾气当中。
系统提示：【鳞泷左近次脱离了队伍】
【来自鳞泷左近次的委托：要想拜入师门，先得征服狭雾山！在天亮前回到山脚木屋，老夫就会收你们为徒。距离任务结束，还有05：59：59】
云凪和灶门炭治郎被扔在空气稀薄的山顶，孤零零，冷清清。夜色漆黑，寒风萧萧，两人各自打了一个哆嗦，下意识地互相挨紧了一点。
不远处就是山林。暗淡的月光从天而降，只能照亮山顶，前方的路处于一片昏暗之中。
“一直呆在原地也不是个办法。我们这就按照鳞泷先生所说，下山去吧。”灶门炭治郎提议，同时往云凪背后一站，重新和她组成了队伍。看来结队下山也是强制剧情的一环。
可是……
“等一下！这两眼一抹黑的下山，也太鲁莽了！”
云凪没有立刻出发。这时候先前收集的东西派上了用场。她二话不说，从背包里取出了树枝×2，擦亮火柴点燃。系统提示她失去树枝×2，火柴×1，同时得到火把×2。
两人装备上火把，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火光果然驱散了前方的黑暗，照明范围大约在半径五米。
“有了火把，走山路真的安稳了不少！”灶门炭治郎夸赞说，“不愧是云凪，想得真周到！如果火把能一直亮到山脚就好了。”
“就算熄灭也没关系！”云凪一抬下巴，严肃地说，“我可是捡了99根树枝的！”
灶门炭治郎大吃一惊：“99根？”
“没错！谨慎起见，我还收集了石头×99，下药草×99，不知名的水果×15，鸡蛋×3，蜂蜜×3，蜂巢×1……”
“这也太谨慎了吧，怎么想都完全足够了。”
云凪设想了一下道具消耗的情景，不知为何突然打了个寒战。
“不，数量从99掉到95左右，我就差不多该受不了了。”
两人边走边聊。深夜的山峰浓雾缭绕，暗影幢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灶门炭治郎已经不吭声了。
四周雾气滚动，树影摇晃。突然，灌木丛响起一阵沙沙的声音。
灶门炭治郎发出惊叫：“小心！那是什么！”
一只花兔猛地从灌木丛里跳了出来。兔子原地蹦跳两下，布满血管的长耳朵灵敏地转动，红葡萄般的眼珠无辜极了。
系统在两根兔耳朵之间提示道：【野兔（LV1）】
“什么啊，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依稀闻到野兽的臭味，原来只是兔子……”
灶门炭治郎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有些怀念：“在我老家的云取山上，野兔也经常出没呢。弟弟妹妹都喜欢兔子，妈妈也时常唱有关兔子的歌谣，哄大家入睡……”
他不由自主地轻轻哼起歌来。
“山上的小兔子，耳朵为什么那样长？因为小时候兔妈妈，吃了树上的长叶子，所以耳朵才那么长……”
满怀思念之情的灶门炭治郎站在云凪背后，自然看不到她的脸。他不知道，此时云凪的面庞笼罩在阴影之中，唯有一双眼睛闪烁着可怕的光。
灶门炭治郎还在轻声哼唱：“山上的小兔子，眼睛为什么……”
系统提示：【你向野兔（LV1）发起了挑战】
灶门炭治郎的歌声消失了。他愕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和云凪并肩站立，组成回合制战斗的经典双人队伍站位，手里还多出了（装备了）一块石头（品质普通）。两人正对着鼻嘎大的长耳小兔，跃跃欲试，蓄势待发？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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