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去！》陈迟栖

4、第 4 章

　　赵子龘把座位放下去，懒散的躺在车里，等着莫寒棋下楼。
　　手机铃声响了。
　　赵子龘看都没有看直接接通了。
　　“喂，子龘啊！”一个略显苍老的女声传出。
　　赵子龘一愣，慢慢把座位拉上来。“妈！”
　　“子龘什么时候回家啊。”对面的女人小声的说道。语气有些颤抖。
　　“今年太忙了，公司很多事情。回不去。”赵子龘眼睛里没有一丝感情，甚至可以说冰冷。
　　“子龘，你应经6年没有回家了。”赵子龘的妈妈语气里带着一丝哭腔。
　　“真的不方便！”都说母子连心，而赵子龘只觉得特别烦躁，甚至有一点恶心。语气里开始带着一丝不耐烦。
　　“妈知道当年白晓的事情不应该········”
　　赵子龘妈妈话没说完，被赵子龘打断。“闭嘴。”赵子龘直接把电话挂掉。
　　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谁能想到，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这样哭起来。
　　赵子龘用力的砸了几下方向盘。一只手捂住脸抽泣起来。
　　过了一会，赵子龘从车柜里拿出刚才被握着变形的药，抠出两粒放在嘴里，连水都没有喝。
　　似乎在与谁赌气是的，狠狠的咬了两口。
　　药外面的糖被被咬开，药的苦涩在口腔里迅速蔓延开。赵子龘被苦的皱起眉头，还是硬生生的咽下去。
　　赵子龘用手扶着额头，胳膊肘抵着方向盘。许久喘出一口粗气。用胳膊垫着趴在方向盘上直接睡着了。

　　8年前。赵子龘高中。遇见了一个女生。
　　“嘿，同学，我可以做你旁边吗？”一个甜美的女生坐在身边说道。
　　“可以，你已经坐下了。”赵子龘说道。
　　“你钢琴弹的真好。我叫白晓。学了6年的大提琴，钢琴和大提琴很配，你觉得哪，赵子龘同学。”

　　“你为什么叫我云云。”赵子龘问道。
　　“龘，手写体是三个龙，赵子龘=赵子龙=赵云=云云。喊起来方便。我不能喊你龘龘吧，听着像爸爸。”白晓吐吐舌头说道。
　　“你数学真好。这个等式牛逼。”赵子龘无奈的说。

　　“云云，怎么你要报考那个学校。”
　　“中央音乐学校。南京军事指挥学校。”赵子龘说道。
　　“差距那么大。”白晓说道。
　　“父母想让我考音乐学校，但是我想当兵。”赵子龘说。
　　白晓默默在自己省内音乐大学后面加上中央音乐学院，虽然自己可能考不上。
　　赵子龘看着白晓偷偷加上中央音乐学院漏出淡淡笑容，偷偷在三志愿加上省内音乐学院。

　　“年轻人啊！别那么老成，来笑一个。整天板着脸干什么啊。”白晓捏捏赵子龘的脸说道。
　　赵子龘冷眼看着白晓幼稚的动作，无奈的漏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快点回家复习吧。马上就要考试，别浪费时间了。”白晓在十字路口说道。
　　“恩。”赵子龘看着河堤那边白晓的家点点头，只有一个河堤了，不远。而且再往前送就显得有点做作了。赵子龘放弃接着送白晓回家的念头，告别离开。

　　“听说了吗？白晓被□□了！”

　　“白晓你没事吧!”

　　“我很好，我没事！好好复习，不用管我。”

　　“听说了吗？白晓自杀了。”

　　“马上就要高考了。一个女孩你就作践自己。被人□□，可能是女孩自己的行为不检点啊！管你什么事情。早恋的事情还没说你那。”母亲的话显得极为刺耳。
　　十几年没有发过脾气的赵子龘生气了，和父母大吵了一架。
　　高考，赵子龘考了一个极为出色的成绩。艺术分也很高。但是赵子龘弹完曲子后用椅子把钢琴给砸了。
　　在评委注视下，赵子龘冲着父母竖起大拇指，扭转180°，做出鄙视的手势。

　　赵子龘拒绝继续弹钢琴，被父母送进了医院。
　　垃圾人生，垃圾父母，一群垃圾。
　　“你叫赵子龘？？三个龙，赵云，我可以叫你云云吗？”
　　“额。”
　　“云云请你吃糖。”
　　白晓你走后，我把自己活成了你，陪着另一个人。

　　赵子龘睁开眼睛。眼里带着血丝。
　　“醒了。”莫寒棋玩着手机说道。
　　“你什么时候下来的。”赵子龘拿出纸巾醒醒鼻子说道。
　　“在你喊白晓的时候就下来了。”莫寒棋挑挑眉说道。
　　赵子龘低下头，不再说话。
　　莫寒棋叹了口气，摸摸赵子龘的头说。“想哭就哭出来吧。我在的。”
　　赵子龘眼眶通红。忽然抱住莫寒棋的脖子哭出来了。
　　“明明我可以救她的。我只要多走两步就可以了。为什么，为什么·······”
　　莫寒棋轻轻抱住赵子龘，轻轻拍着赵子龘的背，心情复杂的看着赵子龘。
　　不是第一次看到赵子龘哭成这样了，每一次赵子龘从梦里惊醒委屈的像个孩子，委屈，惊慌失措。
　　自己只能看着他委屈，却无能为力。他自己的过去只有靠自己挺过去。
　　因为赵子龘父母对死者的不尊重，赵子龘一直记恨到现在。有时候莫寒棋挺无奈的。带也没有任何办法。
　　毕竟自己改变了这货的人生，必须对他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