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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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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这个问题陆飞不是没有想到过,早在高考前他就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要上大学是不能改变的事实,想上的学校又不是本市的,到时候肯定是要和小孩分隔两地。
之前他备考,高三又住宿了一年,平时回家也少,但毕竟人还是在他们白马县。
只要一回到家第一时间肯定是要去看看林画的,就算有时候学习很紧,实在没法回家,但只要他想,总能挤出时间去看他一眼。
可上了大学就不一样了,s大说远不远,但也不能算是近。
虽说现在交通很发达,来回一趟也不是很麻烦的事,但到底出门在外,几个小时的车程,不可能说回来就回来。
如果遇到什么事一个学期都回不来一趟,到时候别说是林画了,可能他自己就要先想的不行了。
这种情绪陆飞自然是不想影响到林画的,想了想只好先转移话题:“林林再开学就要上三年级了,最近在学校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啊,我这次期末考又是第三名,妈妈去开家长会还被老师夸奖了。”
林画说着就忍不住挺起了小胸膛。
陆飞瞅着他自豪的小脸,笑笑揉揉他的头发:“以后哥不在家的时候,林林要听话,快点长大。”
林画抱着他的手,声音闷闷的:“哥要经常回来看我。”
“好。”
“如果哥没有时间回来,林林可不可以过去看哥。”
陆飞搂着他的手顿了顿,轻叹口气:“林林不要任性,你妈妈会担心你的。”
林画便不再说话了,钻到他怀里,盯着外面的炽阳发呆。
如果他能快点,再快一点长大就好了。
除了陆飞以外,其他几个人也都陆续收到了志愿志愿学校的通知书。
乔燃和路秋像是约好了一样一起考上了本市的一所二本院校。
盖盖也报了s大,勉强压着分数线过了,调剂去了一个他不太喜欢的专业。
黑猴去了另外一座城市,魏聪高考发挥不太好,报考的学校死党,消沉了半个月,最后决定复读一年。
这些从小玩在一起的少年兄弟,最终还是选择了他们各自要走的道路。
开学前一个礼拜,几个人约好出来再聚一聚。
就在路秋家新开的饭店,提前开好了大包间,够他们嗨一晚上。
“行,我晚上会准时到,放心吧,好,知道了。”
陆飞挂断电话,低头看着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傻呆呆站他跟前的林画,手里还拿着一支水笔。
笑着问他:“不好好写你的暑假作业,跑出来干什么。”
林画摇摇头,伸手抓住他的衣服:“哥晚上要出去吗?”
陆飞抬手看了眼时间,小孩从上午开始已经写了快三个小时了,便带着他去旁边歇着。
“听到我讲电话了?”
林画点点头,跟着他在沙发上坐下。
陆飞把刚洗好的草莓端过来,捏一颗塞小孩嘴里。
“你美人哥哥说想聚一聚,吃个饭,再过一周他们就要开学了,下次再想聚就要等到过年了。”
林画把嘴里的草莓嚼完咽了,抓着他的手:“我也去。”
陆飞也吃了颗草莓,想了想还是摇头:“晚上我们肯定要喝酒,可能会耽搁到很晚,小孩子过去不好。”
林画嘟起嘴巴:“我又不是没看过你们喝醉的样子,上次盖盖哥耍酒疯还抱着我乱亲呢,我都没害怕。”
陆飞挑挑眉:“还有这事?”
盖盖那小子,皮痒痒了。
林画点点头,甩掉拖鞋爬到沙发上,抱着他的胳膊撒娇的晃晃:“哥,你带我去吧,我好久没见美人哥哥他们了,我也想去。”
林画知道,陆飞拿他的撒娇没辙,以前还会因为不想惯坏了他,假装冷着脸说他两句。
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陆飞对他好像越来越娇纵,不仅对他有求必应,就连对他大小声的情况也几乎没有出现过。
再这样下去林画觉得自己真的要被宠坏了。
陆飞没注意到他这没什么意义的小纠结,想了想看着他说:“去也可以,不过这次再有人喝醉趁乱抱着你亲,记得要躲知道吗,别傻乎乎的被人吃豆腐。”
林画歪歪头,虽然不是很能理解他说的吃豆腐是什么意思,还是很认真的答应他:“好。”
停了一会忍不住又问:“哥也不行吗?”
陆飞看他一眼,很不相信一样:“我喝醉了也这样过?”
林画“嗯”了一声,掰着手指头给他数:“上次叔叔回来,妈妈请你们在我家吃饭,哥和叔叔一起喝了很多酒,最后站都站不住了,我和妈妈一起把你扶到房间里,你醉的很厉害,睡觉的时候一直在叫我的名字,一直叫,一直叫,后来还哭了。”
“哭了?”陆飞瞪大眼睛,他喝醉酒的时候原来这么丢人的吗。
林画点点头,这件事他记得很清楚,因为喝醉酒的陆飞实在太可爱了,不仅会哭,还抱着他不让他走,像只黏人的大狗。
林画见惯了陆飞平时一本正经,严肃帅气的模样,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可爱的一面,即使过去了很久也依然印象深刻。
陆飞不想听他再说下去了,要不是今天小孩告诉他,他还不知道自己喝醉酒后竟然这么蠢,现在想来以前他应该没在别人面前随便喝醉过吧。
林画抬头看着他,想到晚上要和许久不见的美人哥哥和盖盖哥玩,他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哥,我们什么时候去啊。”
陆飞看了眼时间,笑笑:“还早,现在外面这么热,等下午没太阳了再去也不迟。”
“哦。”小孩点点头:“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陆飞看他:“今天的作业写完了?”
“都写完了,一天五张,我还多写了一张呢。”
陆飞满意的点点头:“奖励你一盒冰淇淋,去拿吧。”
“真的吗!”
一听到冰淇淋,林画的眼睛都亮了,从他身上爬下来,“啪啪啪”的跑到冰箱前。
没一会就抱着两盒冰淇淋回来,先乖巧的递给陆飞一个,看陆飞接了,这才揭开自己的这一盒,挖出一小勺放到嘴里,被冰得晃了晃小脑袋,满足的眯起眼睛。
陆飞在旁边看着他吃,时不时伸手抹一下他的嘴角。
差不多六点陆飞才带着小孩出门。
林乔瑛上班的工厂里最近接到一笔大单子,交货期离得又近,老板为了鼓励员工加班,提出计件奖励的制度,所以这段时间林乔瑛一直在加班,每天回到家基本也快十点了。
这也是陆飞决定带小孩来的其中一个原因,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他多少还是有点不放心。
刚到酒楼大厅就有服务员直接迎了上来,说要带他们去二楼的包房。
林画跟在陆飞身后,好奇的四处张望。
“哥,这里好大啊,有好多客人。”
陆飞也四处看了看,笑着说:“现在是饭点,人是多了点。”
路秋家这酒楼开了也有小半年了,开业迎宾至今生意一直都不错,赶上逢年过节的连位置都预订不到。
从上次的民宿,还有这酒楼,看得出路叔叔的确是做生意的料。
“就是这里了,请进。”服务员在一个包间门前停下:“我先下去忙了,有什么需要都可以直接叫我。”
陆飞点点头,牵着小孩的手推门进去。
“陆哥,你又是最后一个到,不管,先自罚三杯再说!”
刚进去就听到盖盖在嚷嚷,手里拎着半瓶酒,小脸微红,看样子已经喝了不少了。
他旁边的黑猴在低头刷手机,手指头敲得飞快,还时不时的傻笑两声。
陆飞听说他最近好像交了个女朋友,家里亲戚给介绍的,看样子处的还不错。
乔燃照例黏在路秋身边,微微佝偻着高大的身材,贴在路秋耳边说了什么,路秋便轻轻笑了。
包间的水晶灯光线微黄,映在路秋的脸上,美好的像是一副西方油画。
林画看得呆了,怔怔的开口:“美人哥哥可真好看。”
陆飞笑着拍拍他的脑袋:“走吧。”
两个人在乔燃旁边坐下,路秋便凑过来打招呼:“小林画也来了,陆哥你怎么也没提前说一声,我让他们再送点甜品和冰牛奶吧。”
陆飞点点头,朝旁边看了一眼:“魏聪呢,怎么没来?”
“他?别提了,可怜的孩子。”盖盖喝了口酒:“高考失利,现在在他妈眼里就跟个罪人一样,每天在家里关禁闭,看书,我看着他人都快被逼疯了。”
陆飞叹了口气:“魏聪家里规矩是挺严的,希望明年好好考,争取上个二本吧。”
“好了好了,不聊这些不开心的。”路秋又开了瓶酒,递给陆飞:“今天是给咱们苦逼的高中生活践行的,让它走得越远越好,这一年可他妈给我憋的不行了。”
陆飞笑笑:“怎么说也算是人生中一段宝贵的经历,以后有你想念这苦逼日子的时候。”
“那就等以后再说吧,今朝有酒今朝醉,先干了再说。”
几个大男孩举着酒杯撞到一起,“叮”的一声清脆的生响,给他们过去十几年的学习生涯画下句号的同时,也正式拉开了他们未来生活的全新篇章。
这顿饭吃到了晚上十一点多,他们聊的多,喝的也多,盖盖和黑猴情绪最嗨,面前的啤酒一瓶接一瓶的空,喝到最后抱在一起大哭,喊着不想分开,不想去外地上大学,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看着又是可怜又是好笑。
路秋喝得也不少,中途的时候走路就开始打晃了,乔燃一直半搂着不让他乱走,生怕不小心栽了碰了。
到后来反倒只有陆飞是最清醒的那个,或许是受下午林画跟他说了他醉酒糗事的影响,晚上喝酒的时候他心里一直都有个度,没喝太多,但也没扫了大家的兴。
他们喝酒聊天时林画就一直坐在旁边乖乖等着,看着这几个人一会哭一会笑的,迟迟都不愿意结束,好像这顿饭会是他们聚在一起了一样。
凌晨的时候路秋的爸爸让人过来接他们,几个人喝得东倒西歪,也就只有陆飞和乔燃还算清醒。
先让人把黑猴和盖盖送回家,路秋喝醉后情绪不怎么好,一会哭一会闹的,就是不愿意上车回家,乔燃放心不下,只好陪着他一直在路边坐着。
现在已经太晚了,林画在他们喝到一半时就熬不住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已经不在酒楼里了,他趴在陆飞背上,身体跟着他走路的节奏轻轻晃着。
夜晚的风凉凉的,吹在身上特别舒服,林画眨眨眼睛,忍不住把脸埋在他肩膀上蹭蹭。
“哥。”
陆飞紧了紧手臂,侧头看他一眼:“醒了?”
林画点点头,扭头看着周围一盏盏的路灯:“我们怎么没有坐车啊。”
路秋家的酒楼离他们两个的家不算近,真要走回去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陆飞笑笑:“本来只是想吹吹风,后来走了一会,就突然不想这么早回去了,这么走走也挺好的。”
林画“哦”了一声,乖巧的趴在他身上。
陆飞又问他:“困不困?困的话接着睡吧。”
林画摇摇头,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我陪哥说话。”
“好啊,林林想说什么。”
林画不知道,就是想单纯的陪着陆飞。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气氛,他不想让陆飞一个人孤独的走着,连个能陪他说话的人都没有。
“哥。”
“嗯。”
“今天盖盖哥和美人哥哥都哭了,我第一次看他们哭,以后是不是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想见就见了。”
陆飞没有立刻回答他,看着头顶璀璨的星空,好一会才轻声说:“他们都长大了,长大了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无忧无虑,自由自在了。“
林画不是很理解他的话:“长大了不好吗,林林想快点长大,长大后就可以和哥一直在一起了。”
陆飞听了他的话只是笑笑:“好,哥也想林林快点长大。”
林画搂紧他的脖子,贴到他耳边小小声的说:“哥,林林好喜欢好喜欢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