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迎财神》关某人

2、第 2 章

　　代言活动结束后，四人团体活动暂告一段落。李润晰去一档野外生存综艺当飞行嘉宾，张洺若和施圣源受邀去巴黎参加时装周，文时准备到北京试镜钱彬导演的仙侠电视剧《玄朗传》。
　　再怎么流量，文时始终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之前也没拍过戏，只能先跟张洺若打听一下，取取经。
　　“洺若。”
　　文时神秘兮兮地把正襟危坐地看电影的张洺若叫过来。
　　“干嘛？”
　　张洺若的兴趣爱好也比较单一。没工作的时候，他就喜欢看看老电影什么的。
　　他不舍得暂停正演到精彩处的电影，转过办公椅疑惑地看向文时。
　　“就是……我这不是快到到北京去试镜了，有点小紧张……洺若你当时是怎么通过试镜的？”
　　文时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出来。毕竟这是他自己的事，麻烦到张洺若未免有些不好意思。
　　“哦哦。这个……我也没什么技巧。当时去到他们让我换上戏服拍了一个跳古典舞的视频，然后没过几天就告诉我可以了。”
　　“啊？就这么快？”
　　文时有点难以置信。
　　“额，就这么多。”
　　张洺若挠挠头，仔细回忆那天的场景，然后肯定的点点头。
　　“哦……那没事啦，谢谢若若。嘻嘻。”
　　继续问下去文时觉得自己也不会问到什么，毕竟这种东西很难讲，它没有一个定式。当他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他决定走一步算一步。
　　林钰这几天也没找他，只说让他控制体型，看熟剧本。
　　因为有可能是自己的银屏首秀，文时不想怠慢。于是这几天跟着形体老师战战兢兢地锻炼，老老实实地吃减肥餐。到了去北京那天，体型比之前还要单薄不少，脸都小了一圈。
　　“我的妈，文时你这也太瘦了吧？”
　　跟他住在同个房间的李润晰看着文时这两个星期的变化，大吃一惊。本来文时身上就没几两肉，穿上宽松的睡衣骨头的形状都会凸出来。
　　“还好啦，马上就要试镜了，瘦点才会更好看。”
　　文时趴在床上边刷手机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他刷着网页上的答案，心里七上八下。
　　文时今天下午刚好休息，想着再复习一下情感色彩和剧情。剧本翻了一遍又一遍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只能在网上匿名提问。
　　第一次试镜剧组是什么体验？
　　网友的答案都大同小异，总结起来就是，导演的心思你别猜，反正都不会猜中。
　　他郁闷地把手机往旁边一扔，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有些生无可恋。
　　但是起码最基本的流程知道了，再说只能看到时的临场发挥。也好歹他有剧本，提前先练习一下也好。况且现在还有老师指导，这么一想，文时心里也稍微没有那么紧张。
　　试镜的时间是后天下午，地址是尚康宾馆三楼309.
　　因为要准备准备，林钰领着他们提前三个小时就到了尚康楼下。本来以为他们已经是挺早的了，但当他们的车经过宾馆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还有更早的。
　　早上六点，宾馆楼下已经聚集着形形色色的人，男女老少都有，全都是来宾馆里试镜的。
　　“钰姐，他们来的好早哇。”
　　文时把头凑到车窗边，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
　　正在处理手头上公事的林钰抬起头往窗外扫了一眼，又低下头将注意力集中在屏幕上。
　　“嗯，每天都有这么多人到剧组面试，什么角色的都有。”
　　“但不一定每个人有机会被选上是吧？”
　　文时重新背靠座椅靠背，眼里有一丝落寞。
　　那时的他也是这样，在人群中挣扎着起伏……还好现在结果是好的，自己足够幸运，也足够努力。
　　“呼……”
　　他仰起头轻舒了一口气。可能是最近太紧张了，总感觉有个大石头压在自己心口上。
　　“钰姐，时间也查不多了，我们开始化妆吧？”
　　叶芃从后座摊出半个头来。
　　“嗯。”
　　“下一位，文时。”
　　等了六个小时，终于轮到快要睡着的文时。
　　“导演您好，我是文时。”
　　睡眼惺忪的文时用力睁大眼睛尽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他也不敢揉眼睛，怕把粉底液什么的揉进去。
　　“嗯，请用两分钟来表演一下这个桥段。”
　　“好的。”
　　导演要求他演的是小财神在天庭被诬陷遭贬职的那一段。台词虽然不多，但是情感表达却很复杂。
　　【导演会挑啊。】
　　“臣不知罪。”
　　文时跪在地上，双膝微微颤抖。这是因为天帝的威压和天庭的酷刑，但他的脊背还是挺直的。没做错事为什么要弯腰低头？
　　【如果，我是小财神，那会怎么样？从高高在上的神，变成区区仙童？】
　　【如果现在换成是我变回练习生呢？没有人听我唱歌……也没有人在意我在干什么……】
　　一想到那种场景，文时禁不住地眼角泛红，双眼直直地瞪着眼前并不存在的天帝。他的眼中带着被冤枉的愤怒；带着自己努力换来的一切突然被全部夺走时的不甘和愕然；带着对迷茫未来的恐惧。
　　“好的，可以了。”
　　还没到两分钟导演就喊停了。
　　“可是，导演，这还没到两分钟。”
　　文时从地上站起来，收好情绪后小心翼翼地问。
　　“没事的，可以了。”
　　导演一脸平静地收拾稿子，示意助理。
　　助理站在门口朝外喊，
　　“下一位，孙喆。”
　　文时也不好再磨蹭，跟导演和工作人员道谢后就边整理衣服边往外走。
　　“文时。”
　　听到林钰在喊他文时赶紧从站满演员的走廊小心地挤出去。
　　“哎，来了。”
　　林钰没有立即问他试戏的结果怎么样，还是一脸平静地提醒他下一个工作安排。
　　“接下来是市中心那边的一个个人代言小活动。”
　　既然林钰没问，文时也没那么纠结刚刚的试镜了。接下来的工作才是最重要的。
　　“嗯，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活动现场的气氛很是热烈。也许因为粉丝的原因，他因为第一次试镜而紧张发憷的心情渐渐舒展，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文时小天使啊……”
　　“文时！”
　　结束了活动之后，文时一边跟粉丝们道别一边钻进保姆车里。
　　“大家再见啦！”
　　他拉下车窗跟粉丝们挥手道别，汽车渐渐驶离活动场地，文时往后一靠，脸上有些疲惫，但还是带着抹不去的笑意。他拿出手机登录微博发了条消息。
　　谢谢大家今天能来看我！期待跟你们再次见面。
　　在文案的下面配上新鲜出炉的自拍九宫格。
　　检查无误后，他笑着按下发送键。
　　【希望他们能一直这么开心啊！】
　　“文时。”
　　林钰认真地看向他。
　　“嗯，钰姐怎么啦？”
　　“你觉得今天的试镜怎么样？”
　　林钰公事公办的声线实在难以听出喜怒。文时心里的不安渐渐涌起。他不敢正视林钰犀利的眼神。
　　“额……还行吧。”
　　他低着头回答。
　　这种感觉就像是曾经考试成绩还没出来的时候父母问他，考试考得怎么样。他一般都只会回答，还行吧。这种说法就给人一种无功无过的感觉，差了不会被人抓住话柄，好了也不会让人觉得自己骄傲。
　　“还行吗？”
　　林钰看着他微微提高声调。
　　“嗯……”
　　文时的视线带着忐忑缓缓移向林钰。
　　【不会差到导演亲自打电话过来骂我吧？】
　　“自己觉得好的话就直视我的眼睛跟我说。”
　　林钰不露声色。
　　【糟糕，钰姐是生气了吗？不管了，先照做吧。】
　　文时觉得自己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进行心理活动和场外支援。
　　“钰姐，我觉得我面试表现不错。”
　　他挺直着腰板，眼睛直视林钰，坚定地说。
　　“自己觉得好就要挺直腰板说出来。自己自信别人才会真正相信你，对于作品也一样。”
　　看着文时认真的眼神，林钰的眼中的光柔和了许多，语气也渐渐活泼。
　　“你通过试镜啦，下周进组。”
　　“哈？真的吗？”
　　文时微微瞪大眼睛，语气中的不可思议值含量高达80%。
　　“刚刚才说要对自己自信，怎么又在问东问西。”
　　林钰轻轻拍了一下这个小孩一下。
　　“哈哈，我是真的难以置信。第一次试镜竟然过了。”
　　文时不好意思地低头笑笑，挠挠后脑勺。带着笑的杏眼盛满了喜悦。
　　“也是因为你当时的情绪饱满啦，总之这只是开始。明天开始加练，别想偷懒啊。一直到拍完戏都别想再跟奶茶火锅见面啦！”
　　林钰一脸奸笑。
　　“钰姐你的表情！还有，为什么要吓我啊……”
　　文时抓着林钰的手臂摇来摇去。
　　【这种工作氛围可真好。】
　　叶芃双手枕在脑后，看着正在打闹的两人，脸上泛起淡淡笑意。
　　同一时间，法国。
　　“Field，这次出差地点是中国东北部。”
　　“嗯。”
　　穿着工装套装的年轻男子专心地在设计图上勾勾画画。
　　毫无感情的单音节回答让经理觉得自己对面是个毫无感情的机器。
　　“希望你工作顺利。”
　　“嗯，谢谢。”
　　方旻抬手结束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