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安笔

4、第 4 章

　　彭雨蝶刚过了马路，就看见安桉倚在路口的红绿灯杆上，好像在等她，她叹了口气走过去问：“你在这干嘛？”
　　“我知道这是你去学校的唯一的路”安桉笑笑说
　　彭雨蝶无奈的皱了皱眉绕过了他，安桉跟在后面把剧本拿出来捅了捅彭雨蝶，彭雨蝶回头看见他手里的黄白色本子，但她并不接过来。
　　安桉看她没反应，硬把本子塞到她手里说：“你先看看吧，看完了你还不愿意我就不找你了”
　　听了安桉的话彭雨蝶站住了，她不情愿的接过本子，翻了起来，她翻着翻着疑惑的抬起头看着安桉，安桉有些得意的笑了起来说道：“怎么样？还满意吧？我特意去找的你们班的文艺委员要的你们班演的小品剧本”
　　彭雨蝶把本子还给安桉接着往学校走，安桉在后面跟着说：“我看你演的很投入，就觉得你应该是喜欢这个角色，我特意为你写的，你就是邓久的不二人选”
　　彭雨蝶越走越快也不理睬他，安桉也加快了脚步，语速也加快了
　　“如果你喜欢这个角色，那你一定能投入百分之二百的感情，而且，你们班文艺委员说，你本身也和邓久很像，你为什么不考虑呢？”
　　安桉说完，彭雨蝶突然停下来，她转过身来看着马上要贴上自己的安桉，停了一会才说：“我答应你演，但是我不会入社团，演完这个你就别再烦我了可以吧”
　　安桉挑了挑眉，两手攥成拳松了口气笑起来说道：“没问题！”
　　“那我可以走了吧”彭雨蝶重新绕过他，安桉在后面高兴地喊起来:“今天下午放学，活动室见！”
　　然后安桉就自己沉醉在欢乐中。

　　李瑞被唐浩的事情搞得一直分神，冷不丁的被跟在身后的彭雨蝶拍了一下，李瑞的反应大的惊人似乎要跳起来了。
　　“你干嘛呀？”彭雨蝶也被他的反应吓着了，反问他
　　李瑞回头看见是彭雨蝶，他喘了口粗气说：“我在想唐浩的事，不知道他今天会不会来学校”
　　李瑞边说边试着口袋里手机响了，彭雨蝶似乎也感觉到手机震动，他们拿出手机，看见唐浩发了一个大大的微笑的图片，两个人不自觉得回头看了一下，唐浩在离他们两三米的地方朝他们挥着手，李瑞大笑着迎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傻笑的唐浩，彭雨蝶也跟了过去，把两个人分了开说道：“你这样好丢人啊，周围这么多人还以为你们是......”
　　听了彭雨蝶的话李瑞傻乎乎的笑着松开了唐浩，彭雨蝶拍了拍唐浩问：“怎么都不回我们信息？昨天我们都到你家楼下了也没敢进去”
　　“我已经没事了”唐浩说着又下意识摸了摸脸颊
　　“怎么？你脸没事吧？”李瑞担心地问
　　“恩，没事”唐浩给了他一个安定的笑容
　　李瑞抓起唐浩和彭雨蝶的手把他们的手叠在一起，把自己的手也放在上面喊道：“全员到齐！上学去喽！”说着就散开了，自己先跑到前面去了，彭雨蝶在后面看着微微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道：“还是感觉好丢人”
　　唐浩用肩膀撞了彭雨蝶一下也笑着去追李瑞，彭雨蝶看着他俩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也追了上去。
　　在唐浩的世界里，有那么多理不清的头绪，他有怨恨，为什么是他必须活在这样的生活之中，这使他看到幸福的画面，会心生嫉妒的想要毁掉它。现在，他终于能从中间抓到一线光明，他不希望他们被摧毁，贴近他们能让他远离烦恼，所以，他依靠、甚至依赖他们。

　　彭雨蝶答应了安桉放学会去参加社团活动，因为不知道会到多晚也没让唐浩和李瑞等她
　　话剧社的人似乎只要进了活动室立刻就能入戏，彭雨蝶正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安桉把本子朝她扔过来，彭雨蝶坐在角落里安静的仔细看着剧本，因为是正经的舞台剧，邓久的性格被刻画更加深刻，台词也更丰富，彭雨蝶看得有些入神了，安桉跑了过来，坐在她身边问道：“怎么样？还满意吗？”
　　彭雨蝶只顾看剧本，头也不抬，并不回答他
　　“说是为你写的也不为过，你当然会满意”安桉并不在意她回不回答，他依旧得意地说
　　“可是你排这个要干什么？学校也没什么活动了，更何况快要考试了”彭雨蝶合上本子抬起头来问安桉。
　　“年底市里会有个比赛，拿到金奖可以上大剧院的贺岁档，我希望我们能站在更好的舞台上把作品给更多人看”安桉说着眼里泛出了光，彭雨蝶能感觉到这是他最期待的愿望。
　　“你这么希望得奖，为什么不找个更专业的来演呢”彭雨蝶问道。
　　“我们学校哪来的专业演员，校庆的时候我一眼就看中你，更何况邓久就是为你写的，时间这么赶，你让我去哪再找个邓久来？”安桉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他很得意的看着彭雨蝶，彭雨蝶也没反驳他。
　　“至于考试，如果你觉得受影响的话，考试之前我都可以给你放假，但是考完试你一定要每天来报道”安桉认真的看着彭雨蝶，等待她的回答，彭雨蝶点了点头，他才又扬起了嘴角。
　　因为考试，李瑞成天抱着书和练习题，就连回家的路上他也背着单词，唐浩跟在他后面像是个跟班似的，一会提醒他过马路、一会提醒他有台阶，比起来唐浩就清闲多了，回去就直奔自己的房间，不是睡觉就是给李瑞、彭雨蝶发信息，而彭雨蝶放学还是会去活动室报道，不过她会早走一会赶回去复习功课，无聊的时候也会回复唐浩的信息。
　　唐浩明知道自己会考成什么样，所以从来不像其他人在考试成绩出来之前忐忑不安，也不会像李瑞一样丝毫不关注成绩，等成绩出来的时候，学校只会把级部前十名的人名打在一张纸上，贴在宣传栏里，大部分人都跑出去看了，只有李瑞待在教室里看书。
　　彭雨蝶在教室里背台词，她一抬头，看见空旷旷的教室，和安静看书的李瑞，她朝李瑞轻声问了句：“你不关心成绩吗？”
　　“如果是第一，唐浩会回来告诉我的，如果不是就什么都不算”李瑞翻着书淡定的说。
　　彭雨蝶笑了笑继续背台词，出去的人也都陆续回来了，从他们的议论中，李瑞就知道自己是第一了，过了一会唐浩也回来了。
　　“果然是第一！”唐浩坐在李瑞旁边，见李瑞没反应，他碰了碰李瑞的书说：“你好像没什么反应”
　　李瑞歪歪头看着唐浩说道：“本来我就是要考第一的，如果不是第一我才要麻烦呢”李瑞翻了一页，又看看唐浩问道：“只顾着说我，你呢？”
　　唐浩一听，有些不耐烦的转了转身说：“学校只把前十公布出来，其他人的成绩单一会就发了”
　　“不发你也该知道自己大概考了多少吧”
　　“我觉得你也应该猜到我大概考了多少”唐浩看起来很无所谓的样子，李瑞无奈的摇了摇头。

　　李瑞把自己得第一的事告诉李民，李民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高兴地和李瑞聊了很久，一旁的唐浩看着背台词的彭雨蝶，无聊的敲着桌子，直到李瑞把电话挂了，唐浩才长舒一口气。
　　唐浩趴在桌上无聊的自己嘀咕着什么。
　　“如果你没事干，你可以学习啊”李瑞笑着对唐浩说
　　“别提学习了”唐浩皱了皱眉头说。
　　考试成绩出来之后，唐准看了唐浩的成绩单，对他劈头盖脸的训斥，唐菁也并没有因为上次和唐浩的争执让她安分下来，反而变本加厉的在旁边添油加醋。
　　“哟，后进生回来了”唐浩一进家门，唐菁的声音就飘过来，唐浩一言不发的直奔自己房间，还没进房间门，唐菁又提起彭雨蝶来“彭雨蝶的眼光真是差，什么人她也喜欢，不过你最近回来挺早，不是被甩了吧”
　　“你有完没完？”唐浩握着门把手，微皱眉头瞪着唐菁。
　　唐菁看他瞪着自己，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这是什么样子？”
　　“我什么样子？你值得我对你什么样？”唐浩生气的说。
　　“怎么又吵起来了”怡梅听见吵架声从屋里出来，她拉着唐浩问起来：“浩浩，彭雨蝶到底是谁？”
　　“还能是谁”唐菁冷笑着说
　　唐浩把书包狠狠摔在地上，吓了怡梅一跳，怡梅慌忙抱住唐浩，唐浩恶狠狠的瞪着唐菁说：“你最好给我闭嘴！”
　　“你朝我瞪什么眼，我就说你能怎么着？你还想打我？”唐菁看着微怒的唐浩，并不害怕，她更加趾高气昂的样子也让唐浩更加动怒，怡梅慌忙连推带搡的把唐浩拥进屋里。
　　“你别招惹你姐姐了”怡梅说
　　“妈，是谁先招惹谁，你又不认识彭雨蝶，你就信她的话？”
　　“我谁的话也不信，你们别再吵架就行”
　　唐浩听了怡梅的话，便不再回答她，他心里想着，怡梅确实不信他的话，他和唐菁的争吵从来不是从自己开始的，可他知道，怡梅并不关心谁对谁错，所以，他也不想再说什么。
　　怡梅看见唐浩不说话，以为唐浩听进了她的话，又接着说：“你们俩是姐弟，你让别人看看，谁家姐弟成天跟仇人一样见面就吵”
　　唐浩似乎感觉到怒火中烧，胸闷的难受，他一句话也不想说，皱起眉头把眼睛紧紧闭上努力调整情绪，可怡梅并没有放过他，在他耳边不断重复着彭雨蝶的名字，唐浩听她的话也听得断断续续的，又开始喘起了粗气，直到怡梅自动出去了，他努力睁开眼睛望着窗外平复情绪，却还是恢复不过来，他空想了几秒，拿起衣服跑了出去。
　　他跑到马路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天很凉，唐浩却觉得这样的晚风正合适，也许夜晚才是最适合他的吧，白昼灿烂的阳光闪耀的他睁不开眼睛，却照不到心底腐化的地方，而夜晚却不用那样费力，每一阵风都可以吹到他的心里，呼喊他的情绪，不安、孤独、愤怒、所有的情绪都不需要美丽的借口，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他心头游走，这些，和夜晚的颜色最相配，就算游荡也不是那么没有目的了。他看着天黑的彻底，也不愿回去，手机却一直在响，烦躁的他干脆把手机也关了。
　　唐浩坐在路边的石凳上，路上也没什么人，吹了风又感到饿了，一回家就吵架，连饭也没顾上吃，他摸了摸口袋，掏出点钱去便利店买了个面包，他坐在便利店里啃着面包，看外面路人越来越少，他看着外面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默默把手机掏出来，开机之后，显示着无数个未接电话，他拿着手机趴在面前的台子上，想来想去他打给了李瑞。
　　“喂，唐浩么？”李瑞显然已经睡了，他的声音很慵懒
　　“你已经睡了么？”唐浩问
　　“没事，你说吧，我听着呢”
　　“也没什么事......就是......我想去你家”唐浩支支吾吾的说
　　“你现在在那？你不在家里？”李瑞像意识到什么事似的问他，唐浩没说话，李瑞从床上坐了起来又问：“你现在在哪？”唐浩始终没说话，李瑞有些着急，不停地问道：“你有什么话你说啊！你现在到底在哪？”
　　“我在学校这边的便利店里”唐浩半天才吐出了自己的位置
　　李瑞穿好衣服就往学校跑，他跑到便利店看见坐在那的唐浩，才舒了一口气苦笑道：“大晚上的你又闹哪出啊？”他把唐浩拉出来，两个人在路上走，唐浩的手机不断的响，他干脆又关了机。
　　“你怎么不接电话？”李瑞问
　　“不想听他们的声音”唐浩冷冷地说
　　“这次因为什么？”李瑞又问
　　“不知道，我觉得太乱了”
　　李瑞也不再追问他，任由唐浩是跳是跑，时不时脸上还挂着一两道泪痕，李瑞在后面看着跟着叹气。
　　在李瑞眼里，唐浩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很少像李瑞一样对什么都抱有期待，他说一句话就能用一个绝望，所以眼神才这么黯淡。李瑞一直觉得唐浩好多了，可他现在再跟在唐浩后面，似乎有个巨大的屏幕，虽然看不见什么，却能感受到，这个十几岁少年的躯体里埋藏了多少故意压抑的情绪，就算发泄，也不过是那些的几万分之一，就连眼泪也是没什么情感的，不过是烘托气氛罢了。
　　唐浩在外面疯转了很久才被李瑞强行带回家，发泄过的唐浩躺在李瑞的床上，已经平静了不少，打好地铺的李瑞也好好的躺下了
　　唐浩听着墙上时钟秒针走动的声音，自己也在心里滴答、滴答的数拍子，却没有被数睡，反而更加清醒。
　　“你睡了？”唐浩问李瑞，李瑞翻了一个身并没有回答他，唐浩自言自语的又说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也别觉得意外”
　　“你不会死”李瑞冷不丁的回答他让唐浩吓了一跳，然后他扬了扬嘴角又说：“谁都不能确定生死”
　　“唐浩”
　　“恩？”
　　“生和死都不是该你选择的，到死的时候，你想活也活不了，可现在，你还活着的时候，就不该想死去的事，有多少人拼命地想要活着，都没有这个机会，有多少为死去的人痛苦的活人，依旧坚强的活着，你这样说，不是对不起别人，是对不起你自己”
　　唐浩知道李瑞经历过身边人死去的事，所以知道自己的话刺激了他
　　“我不是故意和你说这些的”唐浩解释道
　　李瑞撇撇嘴并没说话，唐浩又说：“我只是觉得很累，吵架、误解如果是建立在有爱的基础上我不会说这些，可它们带着深深的恶意，我一分钟也不想再面对”唐浩又回想起家里的情景，爸爸、妈妈、姐姐、每个人，都有狰狞的面貌，连他自己，在和唐菁争吵时，那时的模样也一定和他们一样。
　　“有什么事，我和你一起，你觉得崩溃的时候，我就把你散落的骨架拼起来”李瑞轻轻地说
　　唐浩听了扬了扬嘴角说：“大瑞，能认识你真好”

　　早上，李瑞把唐浩叫醒，两个人在狭小的空间里各自忙活着。
　　“你赶快把手机开机，打个电话给家里，这不是小事，如果他们报警怎么办”李瑞催促着唐浩。
　　唐浩听了，扭捏着把手机打开，果然又是一堆未接电话，他拨通家里的号码，怡梅接起电话，还没说几句话，就被唐准接过来一阵狂啸，唐浩在李瑞的监督下，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听完他的话，直到唐准挂了电话，唐浩瘫坐在床上，李瑞把他拉起来拖到外面说：“再不快点要迟到了”
　　唐浩一点精神都没有，李瑞只能安慰他说：“先去学校，你要是还不想回家今天还来我家住，不然我陪你回你家”
　　可这并没有让唐浩有什么改变，他还是一天都提不起劲来，传染的李瑞也在一旁唉声叹气的，突然彭雨蝶在他俩面前把什么东西拍在了桌子上，李瑞撇了撇头，看见桌子上放着两张票。
　　“你们俩个怎么了？”彭雨蝶好奇地问
　　“你先说这是什么？”李瑞指着桌子上的东西问
　　“这是我们比赛的票，特意给你们送的，你们一定要来看”
　　“恩，我们肯定会去的”李瑞碰了碰唐浩，唐浩扯了个微笑点点头
　　“因为比赛的事社团都忙疯了，我也确实分不了身，你别不开心了，我演的可是你喜欢的邓九”彭雨蝶看见唐浩丑陋的笑容极力想安慰他。
　　“我喜欢的是你！”唐浩用他的苦瓜脸说出了他一直没说出的话，一旁的李瑞也没反应过来，彭雨蝶也不知道说什么，唐浩在他俩的沉默里，独自发起呆不再理他们。
　　彭雨蝶眨了眨眼尴尬的笑了笑说：“总之，你们一定要来看，我先去排练了”说完彭雨蝶就匆忙出了教室。
　　李瑞鼓起了嘴捅了捅唐浩说:“她已经走了”
　　“我知道”唐浩拿起桌上的门票扫视着
　　“你刚才......”李瑞看唐浩一直拿着票没什么反应，就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下午放学，李瑞跟着唐浩，唐浩走的既不是回家的路，也不是去自己家的路
　　“你这是要去哪？”李瑞问
　　“不知道”唐浩回答
　　李瑞听了慌忙拦在唐浩面前说道：“别闹了，你还打算在大街上溜达呀”
　　“那你说去哪？”唐浩无力的看着李瑞
　　“我是问你”李瑞看着唐浩说
　　“我不知道”
　　李瑞很无奈，只能跟着漫无目的瞎走的唐浩，他们已经走了很远，唐浩才停下来对李瑞说：“大瑞，我还是想去你家”
　　“那你早说啊，还跑来跑去的”李瑞抱怨着说
　　“可是我的东西全在家里”
　　“你是想让我给你拿么？”李瑞问，他见唐浩点了点头，无奈极了，只能又和他走回去。
　　李瑞站在唐浩家门前，看了看躲在拐角后面的唐浩，深吸了一口气按了门铃
　　“你是哪位？”门里传来了怡梅的声音
　　“我是唐浩的同学”李瑞连忙回答。
　　怡梅开了门四处望望没有看到唐浩问道：“唐浩呢？”
　　李瑞尴尬的笑了笑说：“阿姨，唐浩现在在我家住，他让我过来帮他拿点东西”
　　怡梅愣住了，她紧锁眉头上下打量着李瑞问：“他为什么住你那？”
　　李瑞没说话，唐菁从里面传出了声音
　　“他不就是这样么，只会逃避的胆小鬼”
　　“他只是暂住在我那里，上次考试他没发挥好，他想努努力在期末考个好成绩”李瑞说道
　　“哼，在你那就能考出好成绩了？你是谁呀”唐菁讽刺的说道
　　“我叫李瑞”
　　“李瑞？”怡梅听见这个名字若有所思的想着，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问：“是考的年级第一的李瑞？”
　　李瑞没说话只是点点头，怡梅这才放下心，正好唐准没回来，她想，等唐准回来不一定会同意，就自己给唐浩收拾了收拾。
　　“那你就帮帮他吧”怡梅说着把东西交给了李瑞，李瑞接过东西，看见唐菁白了他一眼，他也不在意，跟怡梅打了招呼离开。
　　在拐角后面等着的唐浩看李瑞拿了包出来高兴极了，赶忙接了过来。
　　回到李瑞家，唐浩坐倒在地上问：“她有没有说让我住几天？”
　　“没有，只是说让我帮帮你学习的事”
　　“我姐没为难你吧”
　　“没有”

　　转眼安桉他们社团比赛的日子就到了，唐浩和李瑞起了个大早，李瑞看见唐浩不知道在一旁鼓弄什么便问道：“你在干嘛？”
　　李瑞听见唐浩问他，把他的得意之作拿了出来，唐浩在一块泡沫板上写了几个字：可星你是最棒的。
　　“这是什么？”李瑞有些嫌弃的看着唐浩拿着的东西
　　“这是我给他做的”唐浩有些骄傲的说
　　“这就是你费力做出的东西？”李瑞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怎么样？”唐浩得意的问，李瑞只是冷笑了两声
　　路上，唐浩拿着板子跟着李瑞，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们的演播厅，恰巧彭雨蝶给他们的票，座位是在中间的，唐浩坐下就把板子举起来了，李瑞在他耳边小声说：“你现在举起来干嘛？还没开始呢”唐浩听了又把板子放下了。
　　安桉他们抽签抽到了第一个，当灯光暗下来的时候，彭雨蝶隐约还是能看见，一个写着他名字的板子，她不禁扬了扬嘴角。
　　唐浩和李瑞一直坐到比赛快结束，李瑞在唐浩耳边小声说：“要结束了，你把板子收起来我们去看看能不能到后台”唐浩把板子收了起来，等演员谢幕他和李瑞悄悄离场了。
　　台上还在准备颁奖，安桉双手抱在胸前，别人丝毫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彭雨蝶歪了歪头，看见一本正经盯着舞台的安桉，她能体会到安桉的心情，她觉得安桉这时一定紧张过头了。舞台的灯光来回扫屏幕上的剧名，最终灯光暗了下来，全场一片黑暗，可安桉周围微弱的光亮，依旧能闪现到他的眼睛里泛出的渴望之光。当灯光重新点亮，屏幕上两个最大的字《再见》映入了安桉的瞳孔，他轻轻呼着气，嘴角扬起了不被察觉的弧度。在所有人的欢呼中，他安静、淡定的走上舞台，彭雨蝶感觉连自己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台上的安桉像世界上最闪烁的明星一样，不高扬却异常闪耀。
　　颁奖结束，社团的人都高兴地跳起了舞，他们高度紧张排练的日子总算没有白费，安桉走到彭雨蝶面前。
　　“愿望成真了”彭雨蝶说。
　　“这是应该的”安桉终于露出了他的笑容，他又问彭雨蝶：“你觉得怎么样？”
　　“难以形容的喜悦”彭雨蝶笑着说
　　“这就是了，拼了命努力，就是会有好的结果，我一直坚信”安桉拍了拍彭雨蝶的肩膀，彭雨蝶回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安桉又说：“接下来贺岁档也要麻烦你了”彭雨蝶点了点头。
　　唐浩和李瑞终究还是没能进到后台，彭雨蝶收拾好和安桉他们一起出来的时候，看见等在外面的两个人，彭雨蝶迎了上去。
　　“你们怎么在这等？”彭雨蝶看着唐浩手里的板子笑着说：“你还没扔啊，难看死了”
　　唐浩把板子塞到彭雨蝶手里说道：“送你的”
　　“我才不要呢”三个人把板子塞来塞去，安桉在后面看着不自觉的也跟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