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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 7.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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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次换成狗血第一视角====
什么叫命运呢?
在很后来很后来的以后,我终于发现,命运这玩意儿,就相当于是记录某人出门打酱油却发现酱油已经被打到住院了所以黯然归家,又囧又雷充斥狗血需要河蟹的盗版光碟,看过之后会对其内容清晰度以及可看性抱以毁灭性的愤慨。
如果说早知道这个来路不明身份大牌的医生男配角竟然是日后日本医学界鼎鼎大名的神经科教授,主治Guillain-Barr’e syndrome(兰巴瑞氏症候群),Miller Fisher syndrome(米费症候群)以及这一系列综合症的权威专家,我一定不会给他比中指。
其实比中指一点都不后悔,后悔的是在很久之后的某一个下午,他竟然可以如此记仇的把当年这一幕对着坐在病床上笑得风华绝代美得惨绝人寰的女神様男子绘声绘色的讲述出来。
并且结尾还要云淡风轻言简意赅得来一句,“这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 我哪里有败絮的啊,你这个变态的制服控眼镜男给我说清楚!]
可惜我现在并不知道,所以醒了之后,毫不犹豫地给他比了中指。
所以这才称为命运。
泷之介在某一天陪我去医院的时候,竟然笑着说可能就是这跟中指,把我和这个脾气古怪的大牌医生命运般地联系在一起了。
[ 真是残念,谁要和大叔发生命运般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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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拍我的脸,所以我很配合得睁开眼睛。
舌头有点打结,所以看到视野中依次站着的冲田父亲,泷之介少年,弦一郎小鬼以及真田太上皇,表情统一为松一口气的释然,我眨了眨眼睛,然后猛地坐起来。
清凉清凉的。
晶晶亮,透心凉!
脑海里突然就蹦出来了这样一句广告词。
于此同时的,是面前的男人们眼光突然改变的违和感,父亲和真田先生还好,一旁的泷之介同学已经尴尬地撇过脸,而弦一郎小朋友更是在瞬间放出超豪华般眼神利刃。
理所当然地低下头,理所当然地看到自己竟然全身清洁溜溜什么也没穿,理所当然面部抽搐,所以最后——
理所当然地瞪着左边坐在滚轮椅上,喝着咖啡的男子,然后面无表情地伸出右手:凸……
虽然才仅仅是五岁身体,虽然幼齿平胸没发育这样的词更适合现下的阐述,可是请不要忽略了鄙人是女生的事实,是女生就会有羞耻心,不管过去我是多么脸皮厚,让鄙人全身光光暴露在四个男人眼皮下,就算是要以身相许也出现年龄身份人数的选择性难题。
「请搞清楚这个不是NP的体裁好不好,你这个变态!」
“太不检点了。”仰视的模样也可以把鄙视的眼神发挥到淋漓尽致,真田皇帝离开时仿佛在用鼻子嘲笑自己。
“呃,放心小鬼你的身材没什么好看的。”脸上已经有了发红的迹象,真田名侦探压了压帽檐,出门之前用安慰的语气说着打击人心的话语。
“……”很好,太上皇这次细心得关门离去,放弃听墙角。
“那——”
“老爸你什么都别说,有生之年老子一定要用□□灭了他妈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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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首当其冲倒到床上睡大觉。
就在准备酝酿睡意的时候,感觉身旁的床一陷,然后温暖的双手就把自己搂在了同样温暖的怀抱里。
也对,迷糊着点头,我口齿模糊地说:“老爸你一个通宵没睡了,休息是正道。”
“困了就睡吧。”说实话石田式的声音听着还真叫人安心。
“恩。”点头,然后闻着好闻的气息,闭上眼睛继续。
可惜时间滴答滴答过,我听见身边沉稳的呼吸声,我听见清晨的鸟叫,我听见属于神奈川特有的海风吹拂声,我听见窗外跑过的猫追过的狗,可我就是睡不着。
睡意在疲乏身体,酸痛的眼睛之下依然坚定不屈地迈着离开的步子走出了我的潜意识。
所以最后也就不再挣扎,我索性睁开眼。
然后与一双通透而深沉的漆黑眼眸对视。
半晌——
“你这个眼神,很微妙,很复杂,里面包含的感情太多,请原谅浅薄如我实在不能够在如此短篇幅的出场台词下精确解释出来。”
“唉。”
随之而来的就是温暖的大手,轻轻覆盖住我的眼睛,视野里一片黑暗,却在鼻尖充斥着香草般的清淡味道。
“你这个样子,我该怎么办呢。”睡在我旁边的男人叹气。
然后我就毫不意外地抖动了,天,这句话实在是太有雷区风范了。
怎么办?你就差没说“我该拿你怎么办!”这种经典恶俗话语了。
那是小白男猪与脑残女猪对白到惨烈的天顶轰雷。
除却这个不说,好歹你也是我父亲,让我连续5年都抱着景仰崇拜钦佩的心情怀着四十五度仰角抬头望的完美熟男诶!
我没有兴趣搞乱X的戏码,所以综上所述,我决定自动屏蔽掉以上话语。
“你还那么小……”
哦咦?
阿达?
呱!!!
搞半天你嫌我幼齿!?不过话说回来,我幼齿很正常,虽然内部灵魂年龄那个……咳咳有点老成,但是怎么说也是一个满怀憧憬等待踏入小学大门的5岁幼女而已啊,难道是嫌我吐槽太多语言组织过于ET化了么?
“我实在不想你变成君那个样子。”
君是谁?听着耳熟。
然后我在骨碌碌转着眼睛适应黑暗的时候,灵光乍现终于响起名字里有君的人是谁。
原来是我老娘!
不是抽象派也不是野兽派比喻,真资格我这个身体的母亲。
貌似已经去世,还是在生我之后去世的,风华正茂的美丽女人。
有内幕,有奸情,嘛……有东西可以挖掘,有狗血可以雷人!
所以行动迅速扒拉下眼睛上的大手,我直勾勾地和自己的父亲看对眼,然后——
“你是说这个超越人类思想局限来自宇宙般具有伟大探索意义的啥……病竟然真的是遗传!”靠,我还真当自己是医学白痴,没想到这种一听就是作者人品爆发安装上来没有缓冲的作弊装置竟然真是有迹可循的遗传病啊。
幸好我没学医科,不然就真是白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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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溯到三小时之前的医院,事件发生在某主角人皮面具崩坏竖中指爆粗口之后的沉静房间。
“我跟电视上学来的。”穿好衣服的我面对父亲责难的眼神,为自己的行动和语言表示深刻的忏悔以及——嫁祸。
当然以上推说“少儿接触暴力片不利于身心建康”的托词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我现在坐在折叠椅上,面前是标准医院办公用桌,坐在桌子后真皮椅上的是已经被我划到无良炮灰某医生,而陪我坐在旁边的自然是永远NPC地位不动摇的父亲大人。
“其实最好还是到东京早稻田神经专科院确诊,毕竟那里的神经科是目前日本最好的。”看着手里几张类似检查结果的打印文件,医生抬头,对父亲来了一个职业化笑容,“昨晚在急诊区匆忙检查一遍,很多项目因为没人上班也检查不到,所以目前无法确诊。”
“要是不再发生那样的事,又要怎么确诊,更何况,你认为我会让自己的女儿再受一次刺激?”
我不是白痴,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属于穿越大神青睐的小白女主角,但至少还用不着按着雷人套路去要死要活于自己的病,说明白点,我觉得自己根本就没病。
“我得了什么病?”我伸着小手伸向桌子上写着记录的病历本,久病成医久病成医,我至少脑袋里还装着些常识的,听你们打哑谜,我还不如自己看来的快。
“你不懂。”对我简直就是用少之又少的三个字打发了。
哼,我鸟你!
我终于抓到了病例本,白医生一眼,拿过来自己看。
然后我突然感叹世界的原来还是那个世界……
原来不论在哪里,不论哪个国家,所谓的医生,都具有同样一个让人眼中含泪的伟大品质。
他们的字永远都是那么完美地……诡异,以及潦草!
本来到现在让我认清所有片假名就有所困难,何况夹在里面的方块字更是像被专业扭曲了一般雌雄莫辨,所有东西加在一起,我觉得我看到了打着马赛克的某种邪恶玩意。
我的内心突然就阴暗了下去。
文化素质低下,这个不是你的错医生,是这个世界潜规则的错……
“我说你看不懂了。”耳朵传来有种得意洋洋语调的短小解说。
“那就拜托医生叔叔解释一下,我想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这样都不行?”没了心情,直接把病例表丢回去,我趴到父亲怀里,装作可怜的模样开始酝酿泪水,可是说出来的话是怎么听怎么怒火四射。
接下来就听到了其真实程度可以和搞笑程度成正比的专业解释。
自己得的病,属于目前罕见的病例,一种隐性多发神经症候群。
“诱发原因目前医学无法得知,但半数以上认为是遗传。”眼镜医生终于可以认真地履行本职义务。
“症状呢?”我眉头皱起来,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玩意。
“伴随神经性多发症状,具体下来有从视觉神经方面来说会产生频繁既视感,然后可能转化为其他视觉问题,比如爱丽丝症或者视差高敏症。”
“我一个字也听不懂。”你说那些专业名词之前,请看清楚坐你面前的是一个5岁小孩。
“而听觉方面会出现感音神经性,听觉接收阀值扩大,不过都是选择性以及间歇性存在,配合药物控制的话可以治愈。”
“喂……”你不要一副早知道你听不懂的得意表情继续这些没有意义的话语,让我怀疑你有强迫症才对。
“虽然现在看来诱发因素很是特殊,但如果放着不管,很可能在以后出现共感症,更为严重的话则会……”
“发展为臆想或者神经错乱对么?”
医生话说到一半,父亲却接了过去。
抬起头,看着脸色阴沉的父亲,感觉到他抱着自己身体的手在不由地收紧。
我虽然搞不明白里面那些奇奇怪怪的名词,但是至少最后一句话还是明白的。
我才不要精神分裂!
“可以治好么?”我安抚似的拍拍父亲的大手,然后盯着面前的男人。
“以目前的医学手段……”他的话停顿在我们僵硬的眼神里,“虽然不能治愈,但是完全可以控制。”
“哦,那还好。”
满脑海里乱窜着不知道这个身体到底是存在于什么诡异领域的矛盾感情,我至少为以上的结论感到欣慰。
其实很想大喊吹吧吹吧你就吹,这种听着就没有可性度的怪病怎么就被我得上了,你真当写三流小说么。
不过看着父亲明显相信并且郁结的脸色,我的心情没来由得也就低落了下去。
就这样,之后预订了两天后到达东京会诊的行程,在黎明时分由真田家的车送我和父亲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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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的回忆完毕。
我在脑海里迅速组织着的来的信息,顺便腹诽这样的情节绝对要被拍砖如果可以宁愿屏蔽。
“老爸,那个女……我是说妈妈,她得了这种病对么?”
“君就是死于这个病症。”
虽然有所预料,可我还是打了个寒颤。
然后感觉到父亲在轻拍我的背,应该是在安抚我内心的恐惧。
“不过你妈妈她,是自杀。”冲田藤雅,这个快要三十岁的男人,目光透过我停在悠远的一处,回忆起了过去,“那个时候,是她生下你半年之后,在康复中心治疗,治疗神经错乱与间歇性臆想症。”
“不是说可以治的么?”我皱了眉头。
“那要她接收治疗才行……”悠悠的叹气声,“那一天,你妈妈在例行治疗后突然跑出了病房,然后就从四楼的过道上跳了下去,送到急症室的时候已经去世。”
我愣住,沉默。
到底要怎样的情感,才能让这样一个男子用这种空洞的语气谈论过去曾经深爱的人?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有着什么样的声音与脾气,对于这些的了解,我竟然只是可笑地局限与那么几张照片而已。
但是至少我记得,曾经抱着我站在墓碑前的男人,他指着黑白照片中微笑地无比安详的女子对我说——这是我的母亲,在天国也一直看着我的女子;我记得在很多个夜晚,睡在身边的男人走出房间,一个人静静靠在阳台上,就那样笔挺地站立着,无声地望着远方;我记得家里面的相框,永远都是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不粘灰尘,里面女子的微笑,没有因为岁月而改动一分;我记得自己的名字,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却坚定不移地表明了真正取名的那个人的心情,那份希望,那份爱恋,那份浅浅的悲哀还有遗憾。
所以我觉得混乱,是什么样的过往,能够让一个男人如此悲哀地想念。
同样,是什么样的故事,让一个女人,在生下孩子之后,依然选择了抛弃一切的毁灭。
没错,我不了解这个家的过去,我不了解自己的母亲,我甚至不了解自己的父亲。
这里面出现了什么差错,导致了现在这样的疏离?
“这个病,很特别。”父亲说着,闭上眼睛的同时搂紧了我,“平常和常人一样,但是在某些时候,因为某些原因的诱发,他们可以看见很多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可能会听见很多别人听不到的东西,当这些本来不该出现在视觉听觉里的东西刺激过大时,身体就会自然产生排斥反应,也就是发病。”
我闭着眼,静静地听着,却止不住手脚的冰凉。
“而也恰恰之后发病的八小时之内,身体内分泌的腺素才会出现于常人不同的指标。”
惊讶,然后了然。
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半夜三更在医院,没有任何手续地被检查的原因。
“所以真田先生才连夜请了西园寺医生过来,在认识的人当中,只有他是主修神经外科的专家。”
“为什么真田叔叔会知道呢?”我开口。
“因为……大学时,我和君还有他,是朋友。所以你母亲的病,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原来如此,心中顿悟,所有的疑惑在这样的解释中去了七七八八。使得我原本郁闷的心情,也终究还是慢慢转好。
心结的消失,连带着困意也渐渐侵袭上来。我在对方怀抱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蜷缩起身体,开口问最后一个问题。
“那么所谓的看见不该看见的,听见不该听见的,具体是怎么回事?”
“比方说有些时候,你能够听见很细微的,很遥远的,甚至是一般人听不到的声响。”
我呆愣住,连打哈欠的嘴也没来得及闭上。
“而视觉上,高度敏感,高度灵敏,你母亲曾经试着向我解释过,她可以清楚看见打翻的牛奶泼洒出去的每一个瞬间。”
震惊的余韵还没有过去,我只得装作懵懂地点头,然后逃避似的闭上眼睛不愿回想。
父亲说的一切都是事实,从很早以前就发现的细微的怪异,现在却仿佛全部连上了线,然后组合成了一个巨大的可笑的网,把自己从头到脚笼罩了进去。
待机,卡壳,这些词语所暗示的动作还没有真正运行的时候,脑海中此刻已经发放出一个强大的东西在闪烁,讽刺而诙谐。
外——挂——!
[原来,我前行了这么远,才发现自己走的竟然——是奇幻网游路线啊。]
我嘴角抽搐,就这么毫无意外地囧化成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