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军，你换个初恋》橙汁儿来一杯

17、第 17 章

　　北方的冬天，雪就像是精灵，总是在隆冬如约而至。
　　张大军拍了一张自己家门口的雪景，起伏的山岭被漫山遍野的雪白覆盖，阳光柔和的倾倒在山岭的脊背，睁开眼便是柔白的一片。
　　像是所有又土又俗的搭讪，随着新年祝福，一张雪景也被发送给了秦闲。
　　“新年快乐~”
　　简洁的回复，也让张大军觉得很暖心。

　　张大军想了想，也给顾哲菲发了新年祝福。
　　顾哲菲等了两天才回，“新年快乐！这几天喝大了，骚凹瑞”。还配上了春节爆竹的表情包。
　　张大军看了眼，从亲戚群里也转了一张新春红灯笼的表情包给他，表示知道了。
　　顾哲菲看他在线，“我看电视说你们那里下大雪了，北京没怎么下啊，想看大雪啊啊啊”。
　　张大军从前几天的图库里又翻出来那张雪景的照片发了过去。
　　“卧槽，这么大的雪，牛逼”。还有一个竖着大拇指赞的表情包。

　　张大军在老家的时候，每一天总会接收到来自七大姑八大姨的亲切问候。其中最让人无语的就是介绍对象了。
　　“婶子，我不着急，我才19啊”。
　　“先搞着嘛，大学毕了业就结婚，多美”。
　　美个头，张大军忍不住吐槽，说不定这辈子都不会结婚的。
　　十里八村的，家里姑娘和张大军年纪差不多的，父母还是多多少少有点心思想把女儿嫁过来的。张大军出了名的聪明，学习好，孝顺，有前途。这种乡里深村，很多姑娘不念书的话，20岁不到就嫁了。要是能搭上张大军这种有本事的小伙，姑娘下辈子可好活。

　　张大军妈妈遇到这种时候，也是打哈哈，“娃儿还小，不急”。
　　等到七大姑八大姨叽叽喳喳说完各回各家了，张大军妈妈把门闭紧了。再也忍不住了：“她们当自己家姑娘美若天仙，嫁我家娃儿？我娃儿考北京去了，你娃初中都读不下来。”
　　吐槽完，还不忘叮嘱张大军，搞对象不要回来搞，在北京搞！在学校搞！搞个北京的回来。
　　一大堆搞下来，搞得张大军哭笑不得，“妈，我努力”。
　　“不能耽误学习”。
　　“不可能耽误，你娃最爱学习了”，张大军赶紧保证。

　　等到过完元宵要回学校了，张大军看着秦闲的那个旅行箱就发愁，张妈妈非要帮他安顿行李，回来的时候带了很多特产年货给亲戚们，再见要回去了，除了衣服没有什么要额外带的了。现在正往里塞馍，煮的鸡蛋 。
　　“妈，不用带那么多”。
　　“到了北京给你室友同学的都分点，出门大方点，别学你爸扣扣嗖嗖的”。
　　“好”。
　　夜间的火车中铺，摇摇晃晃一觉就到了北京。
　　又是一个新的学期，要加油！张大军在心里给自己默默打气。

　　开学的第一天，张大军收到的第一份ppt居然是顾哲菲发来的。
　　顾哲菲啃着从冰箱里扒出来的棒棒冰，烤着屋子里暖洋洋的暖气，给张大军打着微信电话：“你一定要仔细学习我给你发的资料，我忙活了一个寒假呢。我自己考试都没有这么努力”。顾哲菲大言不惭的邀着功，其实今天他中午十二点才爬起来心血来潮搞了两个小时。
　　张大军不明所以，直到他打开3M大小的ppt。
　　顾哲菲用了很丑的模板，没有加粗标题，标题和正文糊在一团。知识点还是很清晰的，大标题非常震撼：“秦闲的一生”。这种大标题要不要秦闲今天还在班级群里回复了班长到校时间，张大军就会觉得秦闲遭遇了什么不测，永远离开了大家。
　　顾哲菲用了6页来介绍秦闲的家庭情况，又用了6页来介绍秦闲的交友情况。后面用了20页来介绍秦闲每一年活着的事迹和奖项。最后10页还有高清大图，都是秦闲的照片，张大军能认出来很多合照旁边有顾哲菲。
　　张大军快速过了了一下，问顾哲菲：“你这个叫泄露他人隐私啊”。
　　顾哲菲毛了，“嘿，小爷诚信诚意帮你，怎么不领情啊”。接着沉默了两秒，“不会真的算泄露他人隐私吧，犯法吗？”
　　张大军自己也不知道，“从公开渠道收集的信息的话，不算犯法。其他就不清楚了”。
　　顾哲菲眼珠一转：“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就好了嘛，小爷这么帮你，你可要心怀感激啊”。

　　后来，张大军还是没忍住打开了仔细读了起来，发现抛去废话之后，也没有什么干货。谁会想知道秦闲在社区捉泥鳅大赛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啊。
　　秦闲为什么会参加社区捉泥鳅大赛？
　　哪个社区会有捉泥鳅大赛啊？
　　社区第二名这种成绩也要写出来啊？

　　再后来张大军知道了，顾哲菲是那场比赛的第一名，一共参赛选手两名，主办方为顾家池塘。
　　这次顾哲菲虽然很热心，但是也让张大军意识到，顾哲菲对秦闲的了解其实也是有限的。秦闲不会和顾哲菲炫耀自己那些三好学生竞赛金奖钢琴考级，在顾哲菲的认知里，这些全部只能被简化成两句话：学习好，会弹琴。顾哲菲的交友圈和秦闲的交友圈只有小部分的重叠，用顾哲菲的话说，“坐在咖啡厅谈投资股票项目什么的，一点意思都没有，浪费青春”。
　　秦闲给人的感觉很慷慨很透明，却没有人能勾画出全部的他。在不同的地方，秦闲就像是不同的自己。张大军觉得好难啊，喜欢这样的好难啊。不提走进心里，人在哪里都不清楚啊。
　　顾哲菲倒是一副轻松姿态，“不要紧张，慢慢来，金诚所至，金石为开”。
　　成你吉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