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若] 敏心若知》斯年方知

66、番外-美梦

　　前世周芷若一直有个毛病，那就是梦魇，自从在灵蛇岛夺刀盗剑，周芷若就不停梦到她的恩师灭绝师太与蛛儿，口中喃喃著弟子有罪、我不是有意的，醒来之后周芷若总是满身大汗，心有余悸，往往需要几刻钟才能缓过来，若不是濠州赵敏抢亲，除去周芷若对灭绝师太所发毒誓束缚，专注於打理峨眉与练九阴真经，才让梦魇稍减，此后更是在少林寺发现珠儿未死，对方又很大度原谅她，此后周芷若才彻底没有饱受恶梦纠缠。

　　然而周芷若的恶梦却在她一时冲动陪着赵敏自尽时再度缠上，当时她被李秋水救回西夏皇宫，见到与赵敏神似的李秋水，周芷若不由得思念起赵敏，但擅自丟下峨嵋的她，却成为周芷若的心事，不知那边师姐妹找不到她会不会造成混乱，然而来到这个朝代也只能干着急，对神灵祈祷天佑峨眉，甚至许久没来到梦中的恩师灭绝师太再度出现，严厉斥责她的不负责任，为了妖女赵敏居然如此轻易拋下峨眉，并且责问她对得起被鞑子杀死的父母，又对得起那些抗暴反元义士等，因为梦魇，周芷若在此朝代亦不能安宁，只能天天烧香拜佛，希望恩师灭绝师太能够原谅她。

　　“弟子有罪，望恩师饶恕........”周芷若不停呓语著，额头上渗出细汗，惹得一旁的赵敏被惊醒，原本是很美好的早晨，却被此搅得心疼。

　　“芷若，醒醒。”赵敏搖着周芷若，试图让她从恶梦中清醒过来，她拿着手帕替周芷若擦拭掉额上的冷汗。

　　周芷若渐渐清醒，睁开眼便对上赵敏担忧的眼神，她下意识伸出手抚著赵敏的脸庞，迷迷糊糊道，“还好是敏敏。”她紧绷的心见到赵敏瞬间轻松下来。

　　“妳都会一直做这样的恶梦吗？”想起断脉绝经那时，周芷若也会偶尔细碎著梦话，只是听不清楚，但面目的狰狞说明周芷若做的并非是好梦，如今听得清晰，赵敏才明白前世周芷若对灭绝所发的毒誓还是纠缠著她不放。

　　“偶尔。”不想赵敏担心，周芷若说谎了，但带着心虚的眼光却逃不过赵敏锐利的眼睛。

　　“芷若，別骗我。”赵敏被周芷若激的生气，语调都不禁尖锐起来，这人向来如此，只会独自承担而闷不吭声，“没想过我会为妳感到心疼吗？在这朝代只有妳与我，不存在任何阻碍，为何还要再欺瞒我。”更是赌气转过身去，不想理会周芷若。

　　“敏敏...”千言万语梗在心头，周芷若恨此时为何如此嘴笨，只能喊着赵敏的名字，但她早已习惯如此处事，要开口如实道来又谈何容易。

　　叹口气，赵敏终究拗不过内心对周芷若的担忧，有些事并不是随着来到这个朝代就可以烟消云散的，周芷若的心魔有一部分也是她造成的，如果当初她能够当断则断，不去勾引周芷若，周芷若又岂会如此煎熬，“芷若，不用急，我们有很长的时间。”转过身来，赵敏怜惜吻著周芷若的眼角，这内敛的女人需要好好开导的。

　　赵敏对她的好，周芷若都看到眼中，放在心里，前世已经对不起她，到这朝代不能再让赵敏受一丁点的委屈，也正因如此，赵敏在她的饭菜下点十香软筋散，周芷若却只是眉头一蹙，不曾有过斥责之语。

　　“没想到周掌门如此宽宏大度，本郡主佩服。”赵敏抱起中毒的周芷若讽刺道，见对方眼神疑惑不解，却抿著唇隐忍不语，周芷若酸软无力，楚楚可怜的样子，让赵敏更是漾起想欺负她的念头。

　　“为什么？”周芷若终究问出口，前世赵敏最擅长就是下毒，十香软筋散乃是她的独门绝招，闻者无法使用内力，全身軟綿无力，也是因为此药，光明顶之役后，六大派不费吹灰之力被朝廷所擒，收监於万安寺中，也导致她的恩师灭绝师太的死亡。

　　如今在这朝代，赵敏已有绝世武功，也不存在与她作对的江湖势力，为何要使用十香软筋散，更甚者是用在她身上，周芷若满是疑问，但她前世亏欠赵敏太多，即使对方要将她生吞活剥，她也无怨言。

　　“我跟师傅研究出新改良的药方，苦无试药对象，我想看看像芷若如此武功高强的人中了十香软筋散是否能够招架，另外需要几日才能逼毒成功...”赵敏贴着周芷若的唇瓣解释著，似乎把此当作是理所当然，突然想到什么，赵敏惩罚性咬了一下周芷若的唇瓣，“当初在灵蛇岛，张无忌那厮为了要替周掌门逼毒，有过肌肤之亲呢。”酸溜溜道，想这事赵敏就醋意丛生，更想到张无忌与周芷若有过白首之约，差点都要拜堂成亲，更是怒气直冲脑门，狠狠厮磨著周芷若唇瓣消消心头上那股怨气。

　　“原来如此。”周芷若闭上眼，睫毛微微扇动着，轻轻回应起赵敏的吻，就算赵敏牙尖嘴利咬了她，周芷若依旧没有任何的反抗，而内力尽失，周芷若差点被赵敏吻的喘不过气来，才轻推一下赵敏提醒著她自己乃是中毒的情况。

　　“都怪周掌门香甜无比，使人流连忘返，念念不忘呢。”一语双关道，赵敏嘴上依旧不饶人，就算婚约被毁，张无忌依旧对周芷若余情未了，就算知道夺刀盗剑的真相后，还不停向赵敏解释，刻意说周芷若的好话。

　　周芷若无可奈何苦笑着，赵敏的醋劲可不是一般的大，过了那么久她还是对此事耿耿於怀，可见当初赵敏有多委屈，不惜与家里闹翻也要抢亲，堂堂大元朝的郡主从此沦落江湖，被人欺凌追杀，周芷若想到於此，起身搂住赵敏道，“但我的心只有妳。”她真诚表掏心之语，没有半分虚假。

　　意想不到的告白，赵敏耳根都红了，其实她只想酸一下周芷若当初与张无忌虚与委蛇，暧昧纠缠著，只为了光大峨嵋，却没想到周芷若如此认真，想想这女人性格本是如此，严肃呆版，却也是她可爱之处。

　　“芷若，妳已经为峨嵋做了许多事，武林至尊、天下第一，更何况武穆遗书也交到张无忌手上了，光复汉人江山也是必然的事情，妳已经顺利达成灭绝给妳的遗命，所以往后若是梦到她，大可问心无愧反驳她，妳若不敢，尽管唤我来，我来替妳骂退她。”赵敏理直气壮道，都到这朝代了，若是灭绝师太的孤魂还紧追不舍，就算是周芷若敬重的师尊，她也会毫不客气驱赶之，甚至灭之。

　　“不用了，我自己来。”周芷若莞尔一笑，赵敏的话让她的心事彻底放下，是啊，师尊要她完成的事都已经达到，也导致赵敏家国倾灭，难道她与赵敏之间的情感还要被人插足左右吗？她们之间已经失去太多，如今上天垂怜，让她们能够来到这个朝代，没有任何外在的阻碍，为何她还要被前世的种种所束？她真的尽力了，而如今周芷若只想为自己而活。

　　“真的可以吗？”赵敏不相信道，她太了解周芷若，这人总是把师尊遗命与峨眉放在首位的。

　　“嗯。”周芷若坚定点点头，澄澈的眼透出有股不容置喙的决心，赵敏见状扬起笑容，这女人也是很顽固倔强的，说到做到。

　　“芷若，妳前世已经体验过十香软筋散的威力，如今再嚐感受如何？”赵敏瞇著眼，不怀好意道，看着周芷若柔弱任人宰割的样子，赵敏用指尖滑过她的下巴，似乎想要做些坏事。

　　“依旧霸道。”言简意赅道，比起前世被擒的不安，现在周芷若淡然自如，无论赵敏想对她做什么，她都甘之如饴。

　　见周芷若又恢复以往那般淡然，赵敏觉得无趣，不过既然周芷若都那样配合，她更是大大方方把周芷若当作是试毒的对象，从药剂的用量到服用的方式，赵敏钜细靡遗测试着，王语嫣听到赵敏与周芷若这一段往事，更是觉得不可思议，周芷若对赵敏的宠溺到一种无可救药的地步，而赵敏也对周芷若十分有信心，不怕因为这样的事情去伤害她俩之间的情感，若是寻常人早就暴跳如雷导致分离互不往来，只能说两人对彼此的了解与信任到令人难以理解的境地。

　　“不经一番寒彻骨，焉得梅花扑鼻香。”赵敏把她与周芷若的情感做一番解释，虽说原本诗词含意是与禅修境界有关，她们之间的情感经过风风雨雨，最终才得以修成正果，也十分符合。

　　“敏敏说的对。”同意赵敏的用词，周芷若露出温柔的微笑。

　　“芷若还有做恶梦吗？”明知故问，与周芷若日日睡一起的赵敏最清楚此事，偏要问出口。

　　“只有美梦。”从那日起，周芷若真的与来找她的灭绝师太进行理论，义正严词护著赵敏，而从此以后，周芷若再也没有梦过她的授业恩师，取而代之，是各种与赵敏未来生活的日常，虽然平淡，却充斥的幸福。

　　“我想也是。”牵着周芷若的手，轻轻勾著她的小指，赵敏自信笑道，因为她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