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最后的挣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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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狼狈地打开安全屋的门，一步一步扶着墙壁走进去，掩过了门，走到房间的最角落，半靠着墙壁缓缓滑下，捂着腹部的手已经被染上了血红，粘稠不堪，他的呼吸极其沉重。
看了看因为进水已经关机的手机，琴酒在黑暗中喘息着。
墨绿色眸子在黑暗中有诡异的光芒，子弹伤口并没有让他眼神浑浊，反倒更加清醒。
这附近只有这一个安全屋。
没有时间了。
琴酒抬眸，身体好像突然爆发出无限的力量，一步一步朝着门口又走动了过去，如果此时有光亮打在他的脸上，可以看见一向冷漠的脸上有一个弯起的弧度。
有人看不见的疯狂。
赤井和降谷走到安全屋时并没有抱以太大的期望，这里是他们和琴酒一同呆过的安全屋，是对方最不可能来的地方，只是降谷一而再再而三地保证，据他所知，组织在这里一定没有别的安全屋，所以两个人只是来碰碰运气而已，当然，运气最好的情况是琴酒跳下海时没能有体力支撑到他上岸，带着遍体鳞伤的身体葬送在了海底。
半掩着的房门让两个人的脚步顿了顿。
屏住呼吸，他们可以听见有粗重呼吸声，听上去就像是一只受了重伤的野兽。
小心翼翼地，他们侧着身子进了门，配枪握在手里，保险栓拉开，随时可以发出子弹。
脚不过刚刚踏入房间，身后一声锁响。
赤井和降谷变了脸色，向后微微一靠，只有僵硬的铁门贴在他们的背部，冰冷的金属刺得他们背脊发凉，两个人相视一眼，完全暗下来的空间让他们看不见彼此的模样。
一束火光，转瞬即逝。
“来了就等着吧。”
伴随着模糊不清的呼吸声，深吸了一口烟的琴酒声音又含糊了些，也就只有他标志性的语气和辨识度极高的沙哑声音能够作为他身份的证明。
爆炸、自｜燃、机关——
所有有可能出现的情形都被赤井和降谷在脑子里过了个遍。
最可笑的是，无论是哪一种，他们都没有逃脱的可能。
“你们组织的安全屋可真特别。”
赤井索性放下了枪，靠着墙壁站着，房门紧锁，他不是不知道这个安全屋的房门有多厚，原本还觉得组织在这方面装模作样一定要在装饰上浪费材料，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被困在囚笼。屋里过于黑暗，他仅仅只能通过火光观测到琴酒的方位，他当然能够现在掏枪干掉琴酒，可他不觉得琴酒毫无准备。
况且，干掉琴酒，不等于他们出得去。
“有意思——”降谷的声音有些疲软，还带着自嘲，“还问过你们以后死亡的模样，哈，想不到最后我们会死得一模一样。”
他说宁可被枪杀而不是烧死。
赤井说纵欲——
可惜现在的赤井和他们一样是个单身老男人。
至于琴酒，降谷至今还记得对方那句“随便。”
“你们倒是看得开。”
琴酒闷闷的声音带着些许轻笑，是赤井和降谷难得听见他不带嘲讽的笑声，屋里的烟味似乎浓了些，顺着火光向下移动，琴酒的手缓缓垂下。
“能带你这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下地狱，”赤井也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也值得了。”他的声音最后伴随着香烟夹入口中而不清不楚，只能隐隐约约听出个大概，至少，琴酒听清楚了赤井一开始那句混蛋。
看着两头的火光——
赤井感觉自己的烟包和打火机被取走。
没过多久，隔壁也亮起一点火光，伴随着男人被呛到的咳嗽声。
“不会抽就别学。”
赤井瞥了一眼在黑暗中能看见轮廓的降谷，淡淡开口。
“不会说话就闭嘴。”
降谷深吸一口烟，呼出去，顺带冷笑着朝赤井开口。
“波本——”琴酒低低开口，斟酌了一番自己的字句，“是谁？”
莱伊是赤井秀一。
那波本——
“降谷零。”
兴许是知道接下来三个人的结局，降谷开口念出了这个被自己遗忘了许久的名字，也就只有偶尔收到风见传来的邮件，他才会记起自己的这个名字，黑暗中待得太久，若不是心中有执念要毁掉这个组织，或许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要叫自己什么名字——比起赤井，他待在组织的时间，太长太长了。
“降谷零、赤井秀一。”
“波本、莱伊——”
“你们到底是从组织逃脱想要斩获新生活的莱伊和波本，还是坠入黑暗的降谷零和赤井秀一？”
他的声音像是暗夜里的鬼魅，低沉又朦胧。
黑暗总能无限放大一个人的恐惧与迷茫。
赤井抽烟的手僵了僵，烟灰都抖落了些，恍惚之中他好像看见了琴酒张狂狰狞的笑容和波本嘲讽阴沉的脸色，好像还有他自己，靠在一旁静静思考，灯光投在他身上，偏偏身后是连灯光也无法照亮的阴霾，阴影乌黑的区域，最终张开了血盆大口吞噬掉了他头顶的灯光。
降谷被烟呛得难受，咳嗽的声音仿佛与苏格兰当初咳血的声音重叠，明明没有经历苏格兰死亡的现场，可他好像看见了苏格兰和赤井的争执，有赤井已经放下的枪支和苏格兰如释重负的笑容，然后他看见了自己冲了进去，苏格兰拿起枪扣下扳机，枪声与血液喷溅的声音轰鸣了他的耳鼓。
琴酒侧头，看了看角落以有规律的频率闪烁着的红色灯光，哑着声音开口——
“两个混蛋，做个交易吧。”
红光闪烁，隐隐约约下面有一张人脸。
作者有话说第7章 最后的挣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