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年華》堕神

12、Chapter.11

　　1
　　賑早見 0：37：54
　　■幹嘛在空間裏放葬歌？
　　尋 0：38：18
　　■明天是他生日，第四個。
　　賑早見 0：38：48
　　■明天也是千的生日。
　　尋 0：39：05
　　■這麼巧，麻煩替我向她說聲生日快樂。
　　賑早見 0：40：47
　　■也許不是。反正她是這麼說的。
　　2
　　雨弘國中的丁香花季，一眼望去，青蔥中一片淡紫色。
　　體育課，路霏像往常一樣站在籃球場的鐵網外觀摩今天的球賽。路飛反常地加入，沒一會兒就撐不住，被路越拽到場邊休息。
　　路飛慢慢地沿著鐵網坐下，聽著自己撲通撲通地心跳聲，越來越快，好像要跳出胸膛似的。他喝了一口水，臉紅紅的，發燙。
　　路霏看到他額角滴落的汗，從鐵網外面遞了包紙巾給他。
　　“謝謝。”路飛大口地喘氣，試著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下來，他把手放在左胸口，感受到自己沉重而有力的心態，驚歎一聲，就像小孩子發現新大陸，“才跑了一下，就跳好快噢。會不會哪天真的死掉啊？”他皺皺眉，撒嬌的模樣讓路霏有踹死他的衝動。
　　心臟不好還逞強，活該。
　　路霏從口袋裏拿出藥盒，敲在路飛的肩上：“吃藥。”
　　路飛微笑接過，但沒有吃，只是靜靜地坐著，仰望天空，發呆，耳邊是漸漸變輕的緩慢心跳。
　　“路霏。”
　　“恩？”
　　“紅色和白色，哪個好看一些？”
　　路霏也抬頭仰望天空，被鐵網分割的天空，失了雲朵的天空，是一整塊純淨的蔚藍色，像是顏料潑在空白的畫布上。路飛討厭這樣的天空。她轉頭看著路飛的側臉，“紅色吧。”聲音很輕，被風帶走了。
　　她知道，他想家了。

　　南風吹起了路飛的白色衣領，淡淡的丁香花的味道。
　　球賽暫停，中場休息。路越走到場邊，拾起地上的一瓶礦泉水，打開，猛灌幾口。路越看看坐在角落發呆的路飛，又低頭看看自己的校服外套，想著要不要走過去遞給他，又要說什麼，是體貼一些的“會著涼”還是簡單的“穿上”。
　　3
　　可以感覺到，白天正一點一點地變長，夏天正一點一點地走過來。
　　不懂得為什麼那麼多關於青春和愛情的故事都是發生在夏天的，也許是因為蟬聲和陽光吧，不過在這個安靜的城市是聽不到蟬聲的。
　　今天突然好想她。晚自習後值日，偶爾走到窗前便會往球場看一眼。他們依然在尬球，只是沒有人看，三個月前不是這樣的，那是我們的默契，不會忘記的默契。
　　我在想，這個夏天，永遠不要結束，永遠沉浸在堆成山的漫畫、聽了三年的CD、可以分給他吃的廉價冰棒和不落的風箏裏。
　　今天在走廊撞見張家振老師，看著他的背影，還有微笑的側臉，念了很久的話終於還是忍不住喃喃地講了出來，希望他沒聽到。
　　Tan jyou bi o me de tou.

作者有话说

　　2009.4.25
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