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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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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是早春时分,半杯冷茶浇脸,谢流遇猛的从迷离意识中清醒。
睁开眼,就看见容萦正凑近了瞧自己,眼神倒是没有半分淫-邪,只有淡淡的笑意。
想到自己刚刚的丑态被容萦尽收眼底,谢流遇心中几欲杀人的情绪愈发膨胀,他咬牙道:“快拿出来。”
“别急,这不是在弄了。”容萦抽出匕首,随手砍掉一个床角试了试锋利程度,这才挥着匕首朝他手腕上的厚重铁链砍去。
锋锐的冷兵器与厚重的铁链相触碰,尖锐刺耳的声音让人不适。
容萦一匕首下去,铁圈丝毫没有裂开的迹象,他没说话,又劈了几次。
哐哐几刀下去,这次倒是有效果了。
匕首碎了。
“王爷这宝刀原来是个银样蜡枪头啊。”容萦看着断了的匕首,意有所指的内涵。
“这不可能。”谢流遇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把断了的匕首,“这匕首是玄铁打造,削铁如泥……”
说道这里,他顿了顿,问容萦:“这铁链是何材质打造?”
“啊。”容萦想了想,肯定道:“玄铁。”
谢流遇会武功,原身为了困住他,也是废了不少心思,这铁链是他请了能工巧匠专门打造。
“你……”谢流遇气的说不出话。
容萦试图将他翻过身,男人却用冷冰冰的目光瞪过来,斥道:“别……碰……我!”
他语气是严厉的,只是声音已然在崩溃边缘,全身被汗水湿透,纤长的黑发沾在脸上,模样破碎而脆弱,对人的威慑力也少了许多。
他这模样看着可怜,容萦倒是没再说什么,只道:“别急,我想想别的办法”。
说到底,这还是原身造下的孽。
任谁中了三四个小时的春药无法纾解,不死也要疯。
“你那里……可有传讯烟花?”难为谢流遇还有心思思考,他问的已经十分艰难,苍白的唇上是被咬出的斑驳血痕。
“有的。”容萦连忙点头,神色间带着些犹豫:“只是他们过来至少要一个多时辰,你能撑得住吗?”
谢流遇闭口不言,沉默的点了点头。
容萦在书案上找到了通讯烟花,连忙去院里放了,他还试图在这小院里叫出一个下人,可惜原身积威太重,竟然真的没有一个下人敢留下的。
在院里打了盆水,又扯了段红纱浸湿,一番动作下来,他险些晕过去,头上的伤也在隐隐作痛。
也是,就算血止住了,可伤口还没好,哪能那么精神。
“烟花我已经放了,你再撑会儿。”容萦将水拧掉,红纱敷在谢流遇额头上,问他:“有没有好一些?”
冰凉的触感轻微缓解了身体的灼热,谢流遇艰难地睁眼,视线朦胧的望着眼前的容萦。
没了平时的骄纵与癫狂,那张标致的脸蛋其实是很勾人的,哪怕额头被红纱覆盖,苍白着一张脸,一双眸子也带着妩媚。
喉头忽然干的厉害,谢流遇移开眼,觉得自己真是昏了头,他嗯了一声,哑着嗓子道:“水……”
容萦连忙给他倒了杯茶,小心喂过去:“冷茶,降降火。”
趁着谢流遇喝水的功夫,容萦用余光瞥了眼他的腰部下方,是隔着衣服的遮挡也能看见顶起的鼓囊囊一团。
一杯饮尽,能起到的效果也微乎其微,容萦算了算,谢流遇被绑来这里至少有两三个时辰了,就算他能忍到下人们来,这身体可能也要废了。
“要不,我用手帮你吧。”容萦皱了皱眉,下了一个决定,“这药性烈,不解决的话人就废了,不仅不能再人道,人也有可能瘫痪。”
他还没这么帮过人的,这也算是谢流遇的荣幸。
不过也多亏他长的好看,换个丑的,杀头容萦也不干。
“咳咳……”谢流遇呛得直咳嗽,缓了一会儿,他眸中闪过几分厌恶,一字一句道:“你果然……还是对我有所图谋。”
“……”容萦哽了一下。
他还以为谢流遇真的头脑清醒毫无影响,现在看来是他自己昏了头。
再理智的男人中了药,也不会聪明到哪里去。
“我若是还对你有所图谋,何苦做刚刚那一切?”容萦反问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直接坐上去不就好了?你能反抗吗?”
“还不是拜你所赐。”谢流遇冷冷瞪着他。
“是是是,是我不对,王爷如此聪慧,怎么还中了我的计呢?”容萦嘴上不饶人,却起身坐在谢流遇腿边。
“我先说好,我对你的身体没有丝毫兴趣。”容萦一边解他的裤子一边说:“事后你也不必感谢我,咱们一码归一码,这事是我做的不对,改日我会到你府上赔罪,只要你不杀我……呃,怎么这么大?肿了?”
容萦自己也不是没有这玩意儿,可如此……!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在天界也不是没有相好,甚至男女都有,可都是纯洁的牵手关系,容萦费尽心思将人追到手,通常不等对方发展到下一步,他就又看上了下一个。
所以容萦这还是第一次目睹另一个男人的东西。
他吓得惊了一下,转头去看谢流遇,却发现他已经昏过去了。
那张俊美的脸涨的通红,额上满是冷汗,容萦凑近了还能听到他无意识的低喃,“滚开……”
“不行啊,你要是真因为这事残废了,咱们可就不死不休了。”容萦凑近在他耳边小声道:“我数三个数,你要是不阻止我,我就做了哦。”
一。
二。
三。
……
半个时辰后,容萦皱眉将手上的痕迹用床边的红纱擦去。
这人都憋成这样了,怎么还这么久?
室内弥漫着一股特殊的味道,他起身洗了洗手才回去看谢流遇。
他的脸色果然已经好了许多,容萦将红纱重新浸湿,又敷在他额上,刚要松口气,谢流遇却又是一阵熟悉的低吟。
这也太快了吧!
容萦心里暗暗吐槽,认命般覆上手。
……
又来了两次,觉得药性解的差不多了,容萦方才松了口气。
他手酸,头疼,站起来就险些要晕倒。
好在外面终于有了动静,原身的手下终于来了。
狗腿子丛三第一个敲门,声音里带着谄媚:“世子殿下,丛三来了,您是有什么事要交代么?您放心,谢流遇的手下没跟来,奴才特意让人带他们绕路去别处了。”
容萦推开门,咬牙切齿道:“……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哎呦,殿下,您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啊?”容萦一开门,丛三就看见他脑袋上围着的红纱,身上的血迹,顿时急了。
“声音小点。”容萦关上门,小声问:“带药了吗?”
“是带了一些药,原打算给那谢流遇用的……”丛三绕到容萦身后看了眼他后脑勺的伤口,吓了一跳,“这么大的伤口,您这要给太医瞧过才好啊!”
“这个回去再说。”容萦想起屋里的谢流遇,连忙问他:“钥匙呢?”
“不是说钥匙在枕头下面么?我怎么没找到。”
“是啊,会不会蹭到地上了?”丛三说完,顺手摸了摸怀里,掏出一把钥匙来。
“呃……”丛三挠了挠头,心虚的低声解释:“奴才走的匆忙,一时忘了放。”
容萦瞪了他一眼,来不及追究,先回屋将谢流遇手脚的铁链全部解开。
束缚松开之后,谢流遇手腕脚腕上的伤痕就十分明显了。
尤其是双手,因为他的不断挣扎,已经磨出了血,看着狰狞可怖。
好在刚刚的药还没用完,容萦头疼的厉害,便对丛三道:“给他上个药。”
丛三手脚麻利,谢流遇手脚的伤口很快被包扎好,容萦趁着这时间留了封书信,将其塞在谢流遇怀里便招呼人离开。
“快走,快走,一会儿人醒了要我负责怎么办?”
丛三:“……”虽说这是不可能的事,可为什么世子逃跑的姿势这么熟练呢?
***
谢流遇再次醒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
手腕脚腕又痛又凉,他活动了一下,才发现身上的束缚已经被人解开了,连带着身上的伤口也被人上了药。
是谁做的可想而知。
想起昏迷前容萦都对自己做了什么,他眸中划过一丝羞恼。
好在药效已过,除了手脚有些发软以外身体倒是没有其他毛病,谢流遇掀开被子坐起身,怀中的信顺势掉在地上。
他愣了愣,正要捡起来看,屋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
“砰!”
门在下一刻被踢开,伴随着亲信元宵的一声惊呼,一群人闯进了屋里。
“王爷!”元宵找人找了一夜,几乎要哭出来,见谢流遇平安无事,连忙带着人跪下。
“属下办事不力,还请王爷责罚!”
“都起来。”谢流遇眉眼间带着疲惫,顾不得追究谁的过失,只问:“你们来的时候可曾在这院里见过旁人?”
“没有。”元宵愣了愣,随即道:“院中空无一人,门口有新鲜的车辙印痕,起码走了大半个时辰。”
溜的还真快。
谢流遇心中冷笑,又问他们:“太后那边可听了什么风声?”
“王爷您接到手令之后久久未归,属下们觉得不对,便私下问了赵公公,才知太后那晚喝了安神汤,早早就歇下了。”
元宵说着神情愈发羞愧,“属下们不敢声张,暗自追查,只是掳走您的人使了障眼法,派了好几辆马车同时出去,属下费了一番功夫才追到这……”
快凌晨了,想来太后和陛下未醒,围猎场里想来应该还没传出什么动静。
当朝王爷被人掳走一夜,这事说出去实在丢脸,谢流遇也没打算让这事传出去。
元宵等人留下来收尾,谢流遇则是上了回猎场的马车。
到了马车上,他才终于有时间打开那封书信。
信上并未署名,容萦显然匆匆写就,字迹潦草,说的也是白话:“王爷,此事实乃我的过错,容某伤好后定当找个日子备厚礼致歉,此后再不纠缠。至于那事,我只用了手,互帮互助,此事我绝不会让第三人知晓。对了,您宝刀未老,不必担忧。”
容萦话里带着恭维,谢流遇却怎么听都不是滋味。
他不可避免的想起刚刚将昏未昏时感受到的一些,神色愈发冰寒,气的忍不住骂:“……登徒子。”
天还没亮,车上放了两盏灯,谢流遇拿过一盏,本打算将信纸烧掉,不知为什么,他的手又收了回去。
最后只冷着脸将信塞进胸口的衣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