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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沈玉 ...

  •   这沈玉可不是大街上随便抓来的甲乙丙丁群众演员,他可是一个确实有故事的男同学。

      要从头说起沈玉的故事,那可真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沈玉生活的朝代叫大兴。

      他是当朝宰相沈正明之子,母亲是当今圣上的亲姐姐——慧成长公主,舅舅们自是不必多说,上至皇上下至亲王,一个赛一个尊贵。

      沈玉小时候长得像一个瓷娃娃,似玉雕粉琢,惹得各路叔伯舅婶一阵心疼,成日里被各个婶婶姨母们搂在怀里梳妆打扮,像个小姑娘般精致可爱。

      直到八岁那年跟着自家未成亲的小叔叔在府上住了一个月,每日习武,期间厮混在演武场,从此染了些军士的习气。

      回来后请示了父亲,托小叔叔的关系拜在了江湖有名的侠客木风名下,从此跟着师傅潜心学武,精进技艺,没过几年便身手了得,在江湖中小有名气。

      不知是不是习武的缘故,沈玉的长相也渐渐刚毅起来,少年飒爽身段,自有一股江湖侠客风范,少了些阴柔,多了些俊秀温润,当真是君子无双。

      出事的前几个月,沈玉刚过了二十岁生辰。父母有心让他历练一番,早允他可以出门游历,见识世间百态,江湖风景。

      小沈玉有三个穿开裆裤、流哈喇子、抹大鼻涕(没有,人家尊贵着呢)一起长大的朋友,用现在的话来说,叫死党。

      四人中年纪最长的是当今的七皇子李风寅,其余两人皆是世家子弟,一个名温明言,是兵部尚书之子,最小的是衡亲王的小儿子,李昭。

      四人都是皇族贵胄,表亲关系,年岁相差不大又脾性相投,自是从小就合得来。

      这次远行,原是四人谋划许久,早该成行,奈何沈玉的外祖母也即是当今的太后疼爱幼孙,对游历之事十分不赞同,孙儿们孝顺,因此一直未能成行。

      直到几月前生辰之后,沈玉求了母亲去向外祖母求情,再加上几个皇子哥哥在面前宽慰,太后才松了口,允他几个外出,只是诸事又多唠叨,足见爱怜之心。

      四人兴奋不已,立马着手准备行程,期间几度谈到酣畅之处,把酒言欢,甚是投机。

      唯一遗憾的是李风寅因有军务要处理脱不开身,不能跟他们一同前去,倒是感叹了好一阵子。

      不过这也是必然的,皇子毕竟不同,时时刻刻都要为皇上分忧解难,自然不能跟这群世家子弟一般,凡事随自己心意而动。

      转眼即夏,三人启程动身,因是江湖游历,便各只带贴身随从一名,轻装简从,唯潇洒二字矣。

      江南烟雨,最是引得无数文人墨客、江湖侠士向往,因此这第一站,便定了一路南下,直通苏杭。

      三人一路上遍观美景,乘兴而去,尽兴而归,结交江湖侠士,切磋武艺,饮酒作乐,可谓是少年意气,无不酣畅淋漓。

      这样的好生活,一直持续到三天前。

      三天前,一行人终于到达杭州地界。

      此时已是仲夏,夜晚泛舟游湖,伴着清幽的荷香,正是妙哉的好去处。

      三人下榻客栈,休整一番,让小二备了些好酒吃食,租了一艘画舫,便悠哉哉地湖上玩乐,饮酒作诗,听曲儿赏舞,好不快活。

      酒酣耳热,几人东倒西歪地睡在了这湖中心画舫上,晚风清凉,吹走白天的暑热,倒也舒适自在。

      睡到半夜,沈玉迷迷糊糊地做了一个梦,梦中一个妇人正跪在地上跟他苦苦哀求着什么,双目噙泪,嘴里大声呼喊着。

      可是沈玉什么也听不清,只看到妇人的嘴一张一合,表情悲恸,引人动容。

      梦中沈玉伸手想将眼前的人拉起来,这妇人却不肯起身,死死拉住沈玉的手,一只手向身后不远处的地方指着,那里是一团白雾,雾中似乎有人的身影在动,可沈玉看不清楚。

      梦中的他着急起来,大声喊着:“是什么!到底是什么!你是谁?”

      可眼前的人却像是听不见他说话,仍旧指着身后大哭,不住向他哀求。

      梦里沈玉想冲到那团白雾面前看个究竟,却没想到那白雾就像是海市蜃楼,永远离他那么远,沈玉焦躁起来,刚想回头问问那个妇人到底怎么回事,一回头却发现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人。

      沈玉心头一惊,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

      他迷茫地睁了一会眼,刚才的梦太过真实,他现在还能感觉到那名妇人的那种悲恸,眼神让人心碎。

      沈玉坐起身子,想向温明言和李昭讲述一下自己的梦境,只是这四周一看,当即是愣在了原地。

      这身周哪里还有这两人的踪影,睁眼的地方也不再是昨晚的画舫,他现在躺在一处窄胡同的地上,四周空无一人。

      糟糕!

      沈玉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和朋友遭到了贼人打劫。

      他立马检查了一下身上细软,可奇怪的是,贵重的物品都还在。毕竟是世家公子,身上佩戴的哪一样都价值千金万金,如今都好好地原样放着,没有动过的痕迹。

      不仅如此,自己手边还多了一个香囊,里面放着一枚护身符,看样子是从哪个庙里求来的。

      沈玉不记得自己有过这种东西,又疑惑或许是温明言或者李昭身上的,也就收在身上,惦记着找到他们物归原主。

      想到他们两个,沈玉心下一动,定是这两个小子趁自己醉酒搞得一出好戏,专门戏弄自己,现在两人不知正在何处看着自己偷偷笑呢。

      这么一想,沈玉一下豁然开朗,心里轻松了许多,整理了衣衫准备去找他们算账。

      一边走着一边低头想等下见到这两人要怎么好好教训一番,沈玉走出了这条胡同口,正心里打着小九九,脸上带着笑,可是只往外看了一眼,他就愣在了原地。

      眼前哪里还是自己印象中街市的样子,街道两边的房屋制式与他印象中的大不相同,不是木质的,看样子倒是砖石。

      街上来来往往跑着一些长长的方形的“马车”却没看到马或者牛的踪迹;行人身上的衣服不是像他一般的长袍,而是短衫短袖,甚至大部分人都将胳膊和小腿裸露在外……

      沈玉正迷茫地瞪着眼睛胡思乱想,眼前恰好走过一个红裙少女。

      沈玉“唰”地一下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嘴里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逃也似的跑回了胡同里。

      留下少女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这个长得挺帅的小哥哥惊吓地捂着眼睛跑远了,心里嘀咕着“长得挺帅就是脑子不大好……”

      沈玉跑回自己醒来的胡同角落里,蹲下去用双手抱住了头。

      他觉得自己还是在梦里,并且觉得自己真是卑鄙,居然在梦里梦到半裸的少女,这不是李昭那小子干的事吗……

      (李昭无辜躺枪中,“阿嚏,谁在骂我”)

      闭着眼睛平静了一刻钟,沈玉再度起身,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嘶!”好痛!

      他吃痛的抓住自己被掐紫的手背,边起身向外走边在心里告诉自己,“梦醒了梦醒了,出去就是云来客栈了,明言和李昭在外面等我……。”

      可是越往外走沈玉心里越是没底,当他终于从胡同口里看到外面的世界时,沈玉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崩塌了。

      在第三次确认之后,沈玉才终于认清这个事实:这不是梦。

      意识到他确实不在原来的杭州城了,沈玉镇定下来,觉得自己先要弄明白如今到底身在何处。

      他在路边站了一小会儿,打量着路边的行人,准备找一人问问。

      在此期间他注意到,来来往往的人里,有许多人路过他身边时会对他看上一眼,眼里有新奇也有不知名的打量。

      当然也有许多人对他视若无睹,快步从他面前经过,专心地看着手里的一块长形薄砖似的物体,沈玉注意观察了一下,几乎人人都有这个东西,有的拿在手里,有的放在耳边对着讲话,甚是奇异。

      他摇摇头,止住自己的好奇心,慢慢走到据他不远处一个年轻男子跟前,那人好似在等人,沈玉观察他站在路边很久了。

      沈玉大着胆子过去打招呼:“这位兄弟,请问……”

      被他问话的是个年轻人,左右不过跟沈玉差不多大的样子,听到他的话似乎吓了一跳,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带着疑惑的语气问道:“这是……拍综艺?”

      沈玉愣了一愣,后半句话生生给憋了回去,僵在那里。

      对方看他这懵圈的样子,自以为猜中了几分,得意的挑了挑眉毛,颇有些配合的意思,宽慰地拍了拍沈玉的肩膀:“行吧,你刚刚想问什么?”

      一边说着一边四处打量着,嘴里还嘟囔着“摄影机哪呢?”

      沈玉连忙重新组织好语言:“在下途经此地,与朋友失散,想问一下这位兄弟,这是何地?”

      那年轻人怔了几秒,抬手指了指四周:“你说这是哪里?”

      沈玉:“正是,我与朋友本在杭州城中游玩,奈何一夜之间不知怎地竟到了此处。”

      对面的人听到这句话又一次打量了一番沈玉的装扮,挠了挠头说:“这里就是杭州啊,唉,你们是在拍戏吗?这是什么剧本?”

      耳朵里只听懂了前半句,沈玉迷茫地看向四方,这里,就是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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