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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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时分，各个学院都收到了参加迎新晚会的通知，陶星月晚饭只吃了一个桃子和几颗圣女果，刚换好衣服就被室友兴冲冲地拉去晚会场地。
晚会在明工大的露天操场上，搭建了一座临时舞台，周围三面则搭围起层层升高的看台。她和室友们坐得靠后一点，因为前面几排已经人满为患。胡婉和一个室友去帮大家买奶茶，陶星月把自己的小挎包放在旁边座位上帮她占座。
“不好意思……”
陶星月抬起头，一个瘦高的男生手里拿着一杯鲜橙汁站在她身边。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嘴角的微笑很好看，让人难以拒绝他的请求。
陶星月迟疑了几秒，终于为难地说了句：“抱歉，她马上就过来了……”
她说完脸立马开始发烫，她从来都不擅长拒绝别人，而且占座原本是个并不太好的行为。
男生看她这个反应也马上不好意思起来，仿佛拒绝别人的是自己。他立马说道：“没关系，没关系，打扰了。”
陶星月轻轻点点头，便不在说话。但是余光中看见，这个男生还没有走。
“那，我能认识你吗……”
陶星月愣住，无奈地笑了，这次她不能再拒绝，于是调出自己的二维码名片，递到男生跟前。男生扫完之后，冲她笑了笑，说了两句客套话就离开了。
刚才的事她没有往心上去，环顾四周，整个场地被围得水泄不通，夜幕降下来，舞台的灯光愈加明亮。
胡婉终于在主持人说了一大段废话之后回来了，气喘吁吁的，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她一面把陶星月要的无糖柠檬茶递给她，一面说道：“唉，我和你说，太尴尬了，刚才梁娴我俩跑管理学院那坐了半天，人家辅导员问我俩是谁的时候我俩才知道坐错了。”
梁娴笑着骂道：“还不是你非要坐那，我说不像是咱们院！”
室友们大笑起来，气氛很愉悦。
陶星月把包拿过来，手上不小心碰到一个东西，是张硬卡片。她拿过来借着手机光亮一看，是一张校园卡，上面是个男生的证件照。
她立马就想起来了，应该是刚才的男生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的时候带出来的。
胡婉自然地把薯片递过来，问道：“谁的。”
陶星月摇了摇头，顺手放进包里，回答说：“不认识，捡的。”
这时节目刚好结束，下一个迟迟未开。灯光暗了下来，她们抬起头，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些后台工作人员在搬运东西。
过了片刻，灯光重起，身着礼服的主持人打个开场后，声音洪亮地播报了下一个节目。话音刚落，全场不约而同欢呼起来，热浪一般，瞬间让氛围极速升温。
而这个时候，舞台后面却一团糟，所有工作人员的脚步都急匆匆的，像是出了什么意外。
吴棠像热锅上的蚂蚁，来来回回逡巡。他是校乐队的贝斯手，也是队长，马上轮到他们上场演出，却又找不见了那个灵魂人物，电话也不接，失联了一样。
他把临时化妆室找了一通，没见人，懊恼地走回台上的时候，却发现黑暗处有一点橘色的光，明灭不定。
定睛细看，原来她一直靠在舞台的角落里，很安静地在吸一支细长的香烟。
微渺的星光落在她身上，镀了一层幽蓝，长发上漾着静谧的水波纹，侧脸的剪影十分美。
“阿潭，该上场了。”吴棠声音里有些焦急。
她听出来了，但依旧从容地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缠绵的雾气。
“好。”
说完她掐掉了手里的烟，向他走过来，擦过他的肩膀，直接向舞台中央走去。
外面久侯的观众已经坐不稳了，纷纷站起来张望，和同伴议论着，现场越来越嘈杂。
就在人声最沸腾的时候，忽然一声极具穿透力的清唱从舞台冲上云霄，划破了寥寥夜空。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愣了大约两秒的时候，霎时间炸裂起来。
与此同时，吉他、架子鼓、电子琴声相继而起，灯光跟随节奏闪烁，纸花喷溅飘扬。
陶星月忽然被那一声清唱勾走了魂魄，愣愣地盯着眼前景象。室友的惊呼在耳边淡化扭曲，然后被揉碎了飘进人群中。
所有人的心都被那独特通透的女声抓紧，随着节奏收放自如。这歌声时而空灵，像古堡旁树枝上的夜莺，时而低沉，像来自地狱里的咆哮。
高潮来临时，陶星月感觉全身都在战栗，汗毛全部竖起来，那一瞬间，仿佛看到了万千只黑色的凤尾蝶破茧而出，又瞬间坠落死去的凄美场景。
她眼角滑下一颗眼泪，有些耳鸣。茫然看看周围的人群，都极尽疯狂和亢奋。
“学姐！！”“江潭学姐！！”
曲进尾声，江潭唱完最后一句，有意无意，衔接上一句性感颓废的喘息，最后一次引爆了全场的气氛。几乎是所有男生，都从座位站起来，疯了一样暴着青筋地喊：“学姐我爱你！！！”
此时她坐在人群中央，淹没在满满的欢呼声中，使她险些窒息，以至于一曲结束很久，她都没有回过神来。
她曾经很费力地想看清楚那人的模样，但是座位太靠后，只能看见她那一头浓密水波长发和露出一半的香肩，还有依旧被话筒遮住的脸。
江潭……那是她的名字吗。
晚会散场后，她和室友们虽然嘴上聊着其他的，却不约而同地回味着今天的演出。
几个姑娘在校园的林荫道上，披起月色踏着碎碎的步子，很开心的样子。
“不行，我也要学架子鼓！”梁娴走着走着，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学姐真的太帅了我的天！”这句话立马引来了好多赞同的声音。
“真的！我也好想学！”
几个人又激动起来，欢乐无比地聊了起来。
陶星月微笑着听着，安静不做声，默默地看了一眼高悬的月亮，桂华此时洒落在校园里的梧桐树上，格外静谧美满。
此时的操场上只有寥寥几人，褪去了欢腾热闹，江潭这时候才感觉夜里的凉意。她披上自己的外套，正帮忙把乐队的杂物搬回练习室。
吴棠对她说：“很棒啊，阿潭。”
江潭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虽然加花的部分稍微有点赶，不过马上就稳下来了，真的很优秀。”
他说完这句，江潭才回了个“嗯”字。
吴棠今年大四，当队长两年多了，原先他是架子鼓手，但是贝斯手今年六月份毕业了，江潭又已经能够独当一面，所以自己就去补了位。
在他看来，江潭是个很有天赋的女孩子，她从高三毕业才开始玩音乐，架子鼓打两年，已经很精通了。加上主唱，一身司两职，既能准确把控节奏，又能唱好歌，十分难得。
他对音乐有自己的见解，觉得和其他的艺术都有共通之处，一面享受，一面创造，才是最理想的状态。
而江潭就是这样的人，她很会享受，今天的加花是她的即兴发挥，即使没那么稳，也让他惊艳了一把。
收拾得差不多了，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晚风有点凉，江潭不由得把外套裹紧。她今天穿一身抹胸小黑裙，裙尾长长的，腿上套着吊带网袜，脚踩漆皮细高跟。
她在前面慢慢走，吴棠把门锁好后快跑两步跟了上来。他从后面看她的背影，一双长腿又细又直，肌肉感十足，曲线很优美。
“走啊，请你喝点东西。”他提议道。
江潭双手抱着胳膊，笑了笑，拒绝地很干脆：“不了，你快回寝室吧。”
吴棠还有点不甘心，又问道：“那我送你回寝室？”
她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
这下他便不再坚持了，简单快速地告了个别，就在路口处同她分开了。他快走两步，回头看了一眼，不由得缓下脚步。
昏暗路灯下，她安静地等在路边，一辆黑色迈巴赫轻鸣一声驶近。江潭熟练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很快开走。
吴棠心里有点落寞，路灯下空无一人，好像她从未在那里停留过。他愣了几秒又快速朝着寝室方向离去，他聪明得很，心里很懂得分寸，知道这个人，不光不能沾染，最好都不要靠近。
来接江潭的是阮宁浪的司机，约好了时间，在她差不多完事的时候就到明工大来接她。阮宁浪没有来，他此时此刻应该还在玩着。
大约三十分钟的车程，车就到了市内一家会所前，江潭自己打开车门出去，走到会所门口，迎宾人员对她恭敬地点了下头：“潭姐。”
她懒懒地“嗯”了一声，依旧裹着外套轻车熟路地上楼，找包厢。过往的服务生和其他工作人员见她来都一一打了招呼。
当她推开一间豪华包厢那厚重的门后，里面的糜艳气息就漫延了出来。一群人坐在红色灯光的沙发上，饮酒玩乐，纵情在声色犬马里。
众人当中坐着的那个，就是阮宁浪。他此刻仰在沙发上，看起来是喝得有点多，脸上有醉意，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唇角上扬。
几个穿着暴露抹胸裙的女人围坐在他身边，靠在怀里，枕在臂上，手顺势抚摸着他已经解开两个扣子的衬衫。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