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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梁逸秀不是凡人,有自己判断是非的标准,她重结果,轻过程。

      这个店员痴情十多年,看似有别于普通小三,但结果没啥两样,破坏了别人家庭。

      天下单恋的人多了去,合适的时间遇到错的人,一方有情一方无意,如果都像她这样,那啥也别做了。

      人应该学会往前看,明白什么叫断舍离。

      当然,梁逸秀还是多少同情她的:“然后呢,你用这事要挟他?”

      店员摇摇头,又点点头。

      她心里没想过,事实应该是。

      那一夜,她睡得幸福踏实极了,她的梦就在身边,她的梦照进了现实。

      可惜,梦终究是梦。

      醒来的男人痛苦的五官扭曲,狠狠抽自己嘴巴,跪下来祈求她的原谅。

      他以为自己酒后乱性。

      这个误会,成了店员绝望黑暗中的曙光。

      她不接受男人的道歉,也不要金钱赔偿,只想要他负责。

      要他这个人!

      “一个人如果不爱,哪怕搭上命,最多换来感激和内疚。”梁逸秀遇到过类似情况,劝没用的,她严肃道,“破坏别人家庭,地狱有刀山火海,抱铁柱刑罚,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店员目光痴痴:“如果下刀山火海能换来这辈子和他的缘分,我早就跳了,我活着的每一天,比刀山火的还痛苦,大师,您能不能告诉我,他最终会选择我吗?”

      说了那么多,这才是她真正想知道的。

      梁逸秀算都不用算:“你心里已经有答案。”

      如果说男人一开始不知情内疚自责,但店员一系列行为,早晚会起疑心。

      到那时,一切只会变成恨。

      恨她毁了自己。

      店员宛如瞬间被抽走灵魂,慢慢瘫坐地上,这是她不敢去想去面对的。

      一开始,男人对她好极了,每天发几次关心的短信,再后来,慢慢地信息都不怎么回,上个周末最后一次见面,冷漠的像个陌生人。

      他准备向老婆坦白,向她的父母坦白。

      他从来只把她当妹妹,哪怕结婚前夜的那个拥抱,也只有对妹妹的心疼。

      梁逸秀轻声道:“去坦白吧,别让自己遗憾终生。”

      店员算不上坏人,是人就会犯错,关键是,知错能否改正。

      于是已经选好哪款的解星晖转身就看到副母慈女孝的感人画面——年轻女人脑袋紧贴着亲妈膝盖,哭的那叫一个伤心,而她三岁多的亲妈,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抚摸安慰。

      这么巧的吗?

      解星晖犹豫了下,走上前小声试探喊道:“三姐?”

      按照亲妈说的,他是老四,上面两个哥哥一个姐姐。

      眼前的女店员明显比她大。

      梁逸秀:“.........”

      女店员也懵了,赶紧擦擦眼泪:“您在喊我?”

      “我是老四呀。”解星晖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点太冷血了,看看三姐,哭的多动情多伤心呀,他努力代入自己——代入不了,只好用演技,微微哽咽道,“三姐,先别哭了,咱妈这不是回来了嘛。”

      女店员:“.......?”

      梁逸秀差点想动手打孩子,她不好当着外人解释太多,一字一句道:“她不是!”

      这时,负责介绍产品的店员跟过来,看到眼前一幕皱起眉头。

      同事这几天有心事她是知道的,怎么还对着一个孩子哭上了?

      生怕客人投诉,她笑着打圆场:“小月,你带着先生去买下单。”

      解星晖想都不想掏出黑卡。

      被拒绝了。

      店员小月推开黑卡,轻声道:“请让我来买吧。”

      她不知道大师的家人是否知道她神奇的卦术,但刚才的一卦,对自己太重要了,虽然还在挣扎,但已经有了决定。

      对比起差点毁掉的生活,区区几千块的儿童座椅算不了什么。

      解星晖态度比她还强硬:“不行,这次别和我抢,下次你买。”

      店员小月:“?”

      下次。

      不是,大师的家人在说什么。

      两人推来搡去,一个要报恩,一个出于体贴,感觉对方目前职业状况怕是一个月最多几千块,两人谁也不肯退让。

      最后解星晖输了。

      另一名店员明白了,同事遇到熟人了,看情况关系不一般,她想了想,拿出特意留出来的赠品,笑着递过去:“对了,您孩子应该还在喝奶吧,这是之前店庆时活动剩下的——原价三百多呢,国外纯进口的天然硅胶,高温不变形,可水煮消毒。”

      那是个安抚奶嘴!

      解星晖连声道接过,目光若有所思看了眼亲妈。

      他吸取了儿童座椅的教训。

      亲妈情况特殊,要不要买奶粉什么的?

      先不管了,回头买了再说。

      等上了车误会解开,解星晖看向亲妈的目光变了:“您还会算卦,而且那么准?”

      成功的父母,会让孩子产生慕强心理,比如小孩子经常炫耀:我爸爸是警察,我妈妈是医生等等。

      这点并非绝对,然而随着年龄长大,眼界心态,价值观等也随之提高,会以成年人的思维看父母。

      失败的父母,依然爱,但往往少了份尊敬。

      解星晖无法代入的原因来自自身,他不缺爱,另一方面,幼崽形态的亲妈,感觉更需要他的保护照顾。

      现在不同了,亲妈竟然是个玄学大佬?

      完全没有为人母经验的梁逸秀,没把握住这次竖立威严的机会,轻轻点下头,迟疑片刻说出她目前最大的困难:“我想赚钱,你有什么合适的建议吗?”

      “啊,您赚钱?有倒是有。”解星晖按照刚才记忆把亲妈固定在儿童安全座椅,挠挠头道,“可以当童星,妈妈您长得那么可爱,再加上我的人脉,应该不愁通告——不对,您需要多少钱,我给您。”

      照顾亲妈应该的,他可以.........上缴一部分。

      梁逸秀摆摆小手。

      她当前主要任务,再次积累功德,她隐隐有种感觉,第二次天劫最慢三年内就会降临,必须在这之前做好准备。

      渡劫成功,她就可以飞升了。

      功德,不能依靠任何人,哪怕是至亲。

      梁逸秀对于童星多多少少了解点。

      可以考虑。

      算/卦同样不能放下,替/人/消/灾所带来的功德很多时候远比金钱来的快。

      但如今人类幼崽形态去摆摊算命,谁信?

      “妈妈,现在时代不同了,早不让摆摊了。”解星晖一脸兴奋,“您倒是提醒我了,可以直播啊,以您的本事用不了多久,那些有钱人挥着支票排队求您算。”

      又是个从没听过的新鲜名词。

      梁逸秀虚心请教:“怎么直播?”

      汽车没走几步又停下。

      只看了一会短视频,梁逸秀便明白了:“春节晚会?”

      她之前生活的时代,春晚就是直播的,全国人民守着电视一起倒数零点钟声。

      担心的幼崽形象和声音在解星晖那里也不是问题,他情商可能不怎么高,但智商绝对在线,学东西上手很快,短视频玩的贼溜。

      梁逸秀看着视频里面目全非的自己暗暗感叹,手机变化可真大,难怪一路上看到很多人时刻盯着。

      她按照儿子教的往上滑动,没几下,看到个身穿粉红色长袍的熟悉身影。

      “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玩?”解星晖见亲妈停下看,以为她对此类短视频感兴趣,“现在什么都讲究流量,卷的很,他扮丑是在为城市旅游做宣传,咦,粉丝二百多万,厉害呀,算是个不大不小的网红了。”

      梁逸秀听不懂,抬起头正色道:“星晖,在这里能和他对话吗?”

      故人有难,她本打算安稳下来再联系,没想到短视频遇见。

      “当然可以。”解星晖拿过手机,想了想切换成自己的大号。

      对方刚刚发出的视频点赞数过万,肯定每天接到大量私信,很容易被忽略,没准压根不看。

      打开对话框才反应过来:“您为什么要联系他?”

      梁逸秀没隐瞒:“他是我的高中同学。”

      ————

      九三届某高中的班级群,因为那个熟悉名字久违的热闹起来。

      “曹凡,你说什么?梁逸秀的后人?”

      “哎,如果是真的就好了,三十年了,一直没有她的消息。”

      “曹局长,小心被你老婆看到,哈哈哈。”

      “恕我直言,我当然希望她还活着,但那么多年谁也没再见过,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大概率不在了。”

      “.......”

      梁逸秀是个插班生。

      高三上学期来的,据说家在另外一个城市。

      有些人天生就是主角。

      短短一年时间,几乎所有同学都对这个半道来的转学生充满好感,很难找到合适的词去形容,漂亮,善良?似乎太单薄。

      直到她失踪后的某次同学会,众人才发现,每个人都有自己才知道的记忆。

      比如语文课代表有次得了重病,梁逸秀去他家里,送了份据说家里来的偏方,再比如体育委员代表学校前往县城参加马拉松,跑着跑着,梁逸秀也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了,说话功夫,一辆刹车失灵的轿车从两人身边疾驰而过。

      如果他此时还在跑,大概率会被撞上。

      这些所有的不同记忆,有一个共同点——梁逸秀让他们保密。

      高考结束,她失踪了,同学们本以为她落榜,后来查阅成绩才惊讶发现。

      全班第一,全校第一,全县第一!

      最好的学府任她选。

      那个时代,学校还包分配转户口,考上大学,真金白银的改变命运。

      她为什么放弃,又去了哪里?

      这成了所有人多年来无法理解的谜团。

      更奇怪的是,等他们各自有了成就后,有人去查过她所在家乡的户口档案。

      查无此人!

      同名同姓的有,没有一个符合条件的。

      九十年代,虽不像后世的大数据时代,但身份证已经普及了,一个大活人,没留下任何存在过的痕迹,怎么可能呢。

      而当年介绍她借读的班主任的态度也挺奇怪的。

      面对同学追问,他一副老年痴呆的表情:不记得了,老咯,实在不记得了。

      他们已经不是当年的青涩少年,三十年过去,都到了知天命的年龄。

      班主任在说谎。

      然而他们也没啥证据,或者说,不知道该怎么问,时间久了,各自为生活奔波,成了家,为人父为人母,孩子上学工作,经常忙的忘记自己是谁。

      别说一个失踪多年的同学了,每年一次的聚会改成三年,又改成五年,依然凑不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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