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永生》Nobilitatis

77、第七十七章

　　侧躺在榻上的青瑶便细细听着自个心上人读书，同时抓着他的手时不时捏一捏或是摩挲两下，方才的确令她觉着累，但这会儿安静下来盯着他的侧脸和总投来的温柔目光后，她便又不那么累了。

　　果然这样简简单单的日子好幸福，青瑶又忍不住向他的方向挪，再爬起来往他身上贴，细声唤他一句，“汤姆...”

　　“...嗯？怎么了，亲爱的。”里德尔放下手中的书，迅速搂好这个像没骨头的小人，又将滑下去的被子往她身上拉了拉，轻轻揉着她的小脑袋以安抚。

　　有了他的支撑，青瑶便不用再使力，放任自个靠好他，先凑上去亲了亲他的侧脸，随后才笑着道，“汤姆以往的圣诞节是如何过的？”

　　脸庞温软的触感只持续了一秒，里德尔再侧目扫向她笑意盈盈的模样，眸里温情肆起，“在孤儿院时，平安夜前我们会将整个孤儿院里外打扫干净。

　　每个孩子都会得到一份简单的小礼物，平安夜的晚餐也会比平时丰盛一些，至少可以吃饱一顿，之后大家会聚在一起听上帝的故事。”

　　他说得平淡又缓慢，可青瑶在听见“吃饱”一词瞬间意识到，还是她想象地太好了，以为即便他身在孤儿院，也该和其他孩子一样被很好地照料才是，可事实并不是如此。

　　“汤姆...”青瑶忍不住唤他，可望着他温柔的笑，她一时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难道要说自个有多可怜他的过去吗？可同他在一起这么些日子来却也明白他并不喜所谓的怜悯。

　　但里德尔又怎么可能不清楚此时此刻他的小女友是何种心思，她一双明眸里盛满了他再熟悉不过的情绪，可本质却不一样。

　　为了让她安心一些，里德尔只是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再低头亲吻她的额头，“小傻瓜，不必多想，都已过去了，从到霍格沃兹后，每个圣诞节都会有为期两周的假期，我都留在这里和其他学生、教职工一起度过。”

　　说着，他又一把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坐着，再给她裹好被子才继续，“临近圣诞，城堡内会装饰一新，每年礼堂内都会有一棵巨大的圣诞树。

　　在正式放假前一天的夜里会进行话剧表演，平安夜的晚餐也会提供节日特有的餐食，我想你会喜欢的。”

　　调整好姿势的青瑶便这么窝在他怀里，温暖又令她无比贪恋，可也是很庆幸，庆幸他能够来到霍格沃兹。

　　她再仰起小脑袋，唇角一杨便是个再温婉不过的笑，“那今年的圣诞节，汤姆有我，以后每年的圣诞节，我都陪你过好不好，唔，就是明年还得再加上一个了。”

　　只要垂眸，里德尔便能看清怀里小人满目的甜蜜，他一手向下摸到她的小腹轻轻揉着同时回答，“好，今年多亏了格林顿学姐，会比往年的圣诞节更热闹一些，瑶到时便不要跳舞了，乖乖待在我身边，否则，我相信某些人一定会越过我去纠缠你。”

　　这“某些人”，青瑶自然明白是谁，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的就是那个淡金色头发的人，那一桩桩一件件不太好的事也都紧随其后，她便伸手抱紧他的腰身，小脸埋在他胸前闷声道，“我晓得的，可我也想和汤姆跳舞...我想学..”

　　怀里的小人几乎都要缩进他的长袍里头了，怕他离开似的紧紧黏着，柔弱可怜的模样令他忍不住想一直带在身边才好，这种感觉的确还不错。

　　“这次的舞会虽是以学生会的名义举办，但事实上基本都由格林顿会长以及格兰芬多单方面做的决定。”

　　他一手来回轻抚她的后背，说罢又稍作停顿才接着，“这是从开学就定下来的，现在也有许多学生知道，在你昏迷期间，我已拒绝不少邀请。

　　只是亲爱的，我实在不放心，这只过去几天而已，即便你是神仙，可我看得见黑魔法对你造成的损伤，乖些听话，别学了，好好养着。”

　　虽然想再反驳的，可青瑶明白他这是担心她，何况现下腹中还有个小生命，她是该安分些，先将身子养好了再提这些才是。

　　于是，青瑶很乖地“嗯”了声，又撒娇想继续听他读书，但也不肯松手躺回去，便被他调整了个姿势得以放松倚靠他，再随他一起看书，由他来读。

　　只是没听太久，她便打了个哈欠，再一会儿过去，眼皮子便觉着有些沉重，她想打起精神来听的同时再学一学英语，可也没维持多久，她还是犯困。

　　等里德尔将这一整个章节读完后，他怀里的小家伙已经睡着，先将书置于一边，再小心地放她躺下，为她盖好了被子，再拉上帷幔，他这才开始做一些旁的事。

　　有求必应室非常方便的一点便是可以根据心里所想自由变换场景，而此时这里已变成一个书的世界，除却这张床榻外，能看见的只有书。

　　但飞到里德尔手中的却不是什么高深的黑魔法或是魔药的学术理论类，而是和这会儿睡得正熟的那个小人息息相关的一本有关孕妇的科普类书。

　　虽能够通过询问帕特里克夫人得到一些必要的注意点，但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全方位概括到位，且这个小人自己又迷糊，更是什么都不懂，那么就只能靠他了。

　　实际上这本书写得很全面，甚至从备孕就开始解释，并且分别以巫师和麻瓜做对比，来显示有何不同点。

　　果然早期的注意事项里还是会着重强调，尽量不要做某些剧烈运动，而这个上午，他可不就差点控制不住真的要了她么，再想起帕特里克夫人提及她腿上都是血的那次，他心一沉，下意识便望向床榻的方向。

　　是他低估了这副处在青春期的身体有多容易起反应，尤其她的靠近，简直就会上瘾般，那种温热紧致的感觉，即便是现在，他仍记得清楚。

　　但，他的小女友这样的状况可容不得他再做些什么，这本书也并不薄，还有许多得他来学了，再去照顾她才行。

　　只是，一个五年级的学生已是准父亲了，这无论怎么看都太过讽刺不是么。

　　...

　　待青瑶睡得自然醒过来，睁眼并没能看见他的身影，且才做了个有些糟的梦，她立刻清醒大半，坐起撩开帷幔第一时间寻找他，却一眼看见正伏案写些什么的他。

　　望着他低头专注的模样，青瑶是忍不住勾唇，她便安静坐好盯着他的侧脸看，这一刻，时间的流逝似乎都慢了下来，她的眼里也只剩他一个。

　　而这会儿时间也已来到12点，青瑶也明白是有孕的关系才变得如此嗜睡，只是虽睡了一觉，但醒来还是觉着疲惫，身子也懒洋洋的提不起劲。

　　睡梦的时间过得实在太快，都已到了中午，若是她再睡，许能一觉好眠到晚餐时间了，这样她自然不肯的，和他整日黏在一起的机会本就不太多，她可不想都浪费了。

　　不过下一刻，办公桌旁的人忽的停了笔，还未看过来便已先出声，“瑶还困么，现在感觉如何？”

　　见自个被发现了，青瑶便也忍不住要下床去到他身边，只是还没触地便已被他迅速地一个箭步过来，一把抱了回去。

　　“汤姆，抱。”

　　她就像个小孩子似的，伸手往他身上软绵绵一靠，再来回蹭蹭，又感叹般低喃了句，“唔，想要一直抱着。”

　　已仔细看过一遍那本科普书的里德尔自然是抱好了怀里娇气的小姑娘，只是听她这样说，他又心下觉着好笑，故意调笑道，“亲爱的，未来也许我会是个好父亲，你看，我现在不就在照顾小孩子么。”

　　谁知她倒轻哼了声，再一副不高兴的模样扁扁嘴，“我肚子里的才是小宝宝，再说..再说汤姆不是都不喜欢孩子...

　　你从前讲过，我记得清楚，且那才是你最真实的想法吧...我，我当时并不清楚自个已有身孕，否则..否则我定不会... ”

　　她说着眼前竟氤氲起水雾来，这委屈的要掉眼泪的模样里德尔自然都看在眼里，所以那本科普上说得的确很对，孕期的敏感程度以及情绪波动起伏都比平时大的多。

　　可他摒弃了一贯的哄，反而选择顺着她的话问下去，但语气当然还是温柔的不行，“既然瑶这么在乎我的想法，没想过扼杀掉这个只有最基本雏形的东西么。”

　　然而这落在她耳朵里可就不能轻易翻过去了，她抿唇迟疑了会儿终是回复了一句，“....我思虑过你或许不会接受，也有仔细想过是否要留着，可..这是我的孩子，他在我腹中...不是东西...他不是东西....”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本还安分窝在他怀里的，下一秒便毫无征兆地用尽力气一推，连鞋子也顾不上穿便下了床往有求必应室的出口跑。

　　只是被推开的他反应速度更快，在她伸手就要触及到门时，这间房间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了数十倍，而这扇门就在她眼前越来越远。

　　回首看见的便是眉头蹙起，似有些不悦的他，此刻，青瑶忽然便多少明白了自个的心上人到底有多冷血，若当时他也在场，兴许会选择舍弃这个小生命。

　　她下意识向后退，却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却还不忘往后挪，只望能离他远一点，可到底还是被几步就过来的他一把横抱起，又回了榻上。

　　被裹好被子，她低头不去看他也不动一下，任他伸手抱紧了，接着头顶又被他温暖的手掌覆上，再就是无比温柔的声音，“瑶想跑去哪里，不是说一直想待在我身边么。”

　　可她却答非所问地来了句，“汤姆连自己的孩子也不喜吗...还是，你怀疑这个小生命不是你的...可我从到了此处后，全都是跟你..我..”

　　结果她说着就忽然哭出来，“呜...我喜欢汤姆，可是..汤姆不喜欢小孩子，我偏还有了身孕，我...我想留下来..先前我想要个和汤姆一样的男孩，但是，女孩也好可爱...”

　　怀里的小人哽咽着说得断断续续，但里德尔却有些后悔，方才就该直接哄她才是，孕期本就敏感多疑，她更是才恢复一些，又惹得她胡思乱想掉眼泪，真是...

　　再看她两眼含泪，吸鼻子的可怜模样，他到底还是更想捧着宠，这样精致的一张小脸，虽然哭起来的确很美，但他果然更喜欢她笑盈盈的样子。

　　于是，里德尔当机立断用帕子轻轻擦拭她的眼角，再温声哄，“那以后再生一个，别哭了，小傻瓜，我的确不喜孩子，但我也说过，为了你，我很愿意，且我从未怀疑过你腹中孩子的父亲。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清晨，榻上的那点血迹...我已看过这类科普书，女性初次进行这种事很大一部分并不会留有血，就算有也是少量，所以瑶不必乱想，我一直相信你。”

　　他这样说是已明确地让步，青瑶也明白一切都是为了她，可若不是爱，又何必迁就这些，所以她的不愿再闹别扭，何况她这个孕妇用不能一直哭哭啼啼的，保持身心愉快才更重要。

　　总算又有了些笑容的她抓着他的手便往自己腹部去，同时又像解释般耐心道，“汤姆，他不是东西，他也是生命。

　　虽我不是这样孕育而来，但我听云生姐姐提过，凡人都是由此繁衍生息，想来十多年前，汤姆也还是这么一团呢，且汤姆也是从孩子过来的，为何要去讨厌？”

　　这回他倒没说话，只是安静盯着她这双盛满水的明眸，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再抱紧了，片刻之后似是想到了什么才缓缓道，“或许..是总能够想起孤儿院吧。”

　　一阵沉默，持续了不久，她便忽得笑盈盈凑上前环好他的脖颈撒娇，“..汤姆...圣诞节的假期，可不可以带我去先你前所在的孤儿院瞧瞧？”

　　似是怕再勾起他不好的回忆，青瑶又连忙解释，“我明白汤姆应是不喜那里，可现下我都同你在一起了，自然要了解你的过去。

　　且这回也不同，有我和宝宝陪你，安娜也说过圣诞节要互赠礼物，这便当作给我的圣诞礼物好不好？”

　　只是她才说完便被他按着小脑袋靠进怀里，接着便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响起，“...瑶，这点请求，不..不该说是请求，这是你随时可以要求我的，你想，我便带你去，即便那里老旧又简陋，但今年有你在，会热闹一些。

　　至于礼物，既然瑶想去参与舞会，那么就告诉格林顿学姐吧，礼服首饰都由我来准备，不必麻烦她帮你挑选了，当然这不能算作礼物，瑶做好准备便可。”

　　只是青瑶这会儿看不见他的神情，但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像春风吹拂般舒服，且他也同意了，便安下心来往他怀里再贴了贴，“谢谢汤姆..可那些礼服什么的，我还有些金加隆的..

　　对了，我也并无什么地儿要用的，不如都给你的好，唔..让我算一算，应还有...”

　　她说着便没了声儿，开始去算自个剩余的资产，那一百个再加先前结余的减去那套看中的西装礼服应该剩六十多个，但还得算一双鞋子搭配吧，那便...

　　算完的她忽得仰起小脸，眨巴着眼睛就道，“还有...三十个，虽然不太多，但是..但是放汤姆那里应更有用处才是！”

　　一提起这个，里德尔自然而然便想到那块在别人手里的玉牌，本该是价值连城的物件，却被怀里的小人随意卖了，但已因这事吵过架，他肯定不会再提起。

　　只是她这副巴不得他立刻收下的表情实在是令里德尔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觉，何时他要靠女人的施舍了。

　　可她这似乎有光的眼眸直令他无奈，只得哭笑不得地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眉心再道，“亲爱的，我明白你的好意，但作为女性，你比我更需要金加隆，等你身子再养好些，我们便去霍格莫德或是对角巷，为你买些东西如何。”

　　本想拒绝的青瑶忽得想起要送他的礼物，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改了口，“嗯！可是我两个地方都想去，先去霍格莫德再去对角巷好不好？”

　　这点小小的要求他自然不会说什么，便低头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下才答，“好，只要亲爱的乖乖听话好好调养身子，我便都陪你去...但，现在该用餐了。”

　　被哄高兴了的青瑶虽还不太饿，但为了养好身子也为了腹中的孩子还是乖巧点头，“嗯，都听汤姆的，但是用过午餐可不可以出去散步？想晒太阳。”

　　“自然可以，且瑶也该多晒晒太阳才是。”他意有所指地将她上下看了个遍，虽亲眼见过，但这个小人其实是颗桃子这事，他仍觉着冲击很大，换言之，就算他们发生过关系，可她偏是颗桃子，这就有些...

　　可青瑶却是听不出来，还顺从地跟着继续点头，“嗯，总待在地下室虽有魔法，可还会觉着冷，太阳暖乎乎的好舒服，宝宝也会喜欢的。”

　　见自家小女友没有会意，他倒更安心一些，就生怕在这敏感的时候又惹哭她，果然她还是这样黏人又可爱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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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莫名其妙写了5k
最近要去手术住院，害，我会尽量更新完下一章后再去的
大家也要多注意身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