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永生》Nobilitatis

174、番外四十二

　　被昏黄路灯照亮的那段主道上映出两个修长的影子，本该在睡觉的小汤姆此时穿着松垮的睡衣斜睨着十多英尺外一袭黑袍的人。

　　但小汤姆很快便移开了目光，他望向左侧宅邸的某个房间，眼神阴郁得快融进了这漆黑的夜里，数秒过去才出言讽刺，“原来你有这种喜好。”

　　黑袍下的人好整以暇地把玩着魔杖，却也看向了宅邸方向，似乎能隔着坚硬的墙壁窥探到内部的情景。

　　“怎么，等不及了？”他不紧不慢地丢出一句反问的同时摘下兜帽，露出的那张脸英俊耀眼到夜幕之上的星辰都黯然失色了，赫然是里德尔。

　　可小汤姆却扯出抹极其恶劣的笑，“我可是在为你着想，我的好父亲，亲眼看着自己的女人在其他男人身下的感觉一定很不错吧？”

　　只是这番挑衅似乎没起到什么作用，里德尔暗色的眼眸里晦暗不明，他轻“啧”了一声，“为我着想么，小子，我们之间的账似乎还未清算过，动她的人从不只有那个废物不是么。”

　　谁想，小汤姆忽然嗤笑了一声，在这静谧的夜里尤其突兀，就像被针轻轻刺了那么一下，虽然不疼却令人心有余悸。

　　“既然是废物，那就不配和我相提并论。他已经是过去式，一个即将被抛弃的玩腻的东西而已，她最终选择的只有我。噢..或许你还不清楚吧，她要走了，只带上了我，没想到吧，她决定扔下你了，在她眼里，你和马尔福是一样的。”

　　难听的话语不仅没有激怒到他，反而令他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勾起了嘴角，“这真是个有趣的决定，看来..你比我预计的想更快点儿去见见梅林，我当然不介意立刻完成你的心愿，最简单直接地解决了这个问题，你死了，她还会回去么。”

　　明明是严峻的话题却被里德尔以一种轻松调笑的口吻说出来，听着就像在开玩笑，可他淡漠的眼里却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

　　而这恰恰成了令小汤姆发笑的一点，他稚嫩的脸上出现的笑容古怪又诡异，那一点也不像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能做出的表情，这个小小的躯体里住着的仿佛是另一个灵魂。

　　直到笑够了，小汤姆又开始鼓起掌来，清脆的声响搅乱了夜幕下的寂静，每一下都像在往深不见底的湖里丢石子，一颗接着一颗，直听得人心烦。

　　“虽然我讨厌你，但我也很欣赏你的某些方面，比如刚才对我的威胁。”

　　说到这里，小汤姆突然噤了声，表情也恢复如常，提步来到男人跟前慢条斯理伸出只手，“做个交易吧，汤姆.里德尔。”

　　...

　　累了一夜的青瑶直接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身边已经空空如也，她扶着酸疼的腰艰难地坐起，混沌的思维调动，便后知后觉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

　　她难以避免回想起马尔福嘴上一口一个温温柔柔甜到发腻的姐姐，却身体力行让她体验了一遍什么才是真正的吃干抹净。

　　红晕悄无声息地爬上她的脸庞，可很快，她便叹了口气，暧昧的气氛瞬间消失了个干净。

　　今天，是第二日了。

　　顾不得身上的不适，青瑶费力起了床，洗漱穿戴完毕便急匆匆赶到客厅，想着去厨房准备餐食。

　　然而等她才进入客厅就发现了幅相当和谐的画面：
　　她的宝贝儿子正悠哉悠哉喝着杯红茶，手里还拿着张报纸，似乎看得津津有味。而马尔福看上去很是神清气爽，两人不仅没有冷眼相对，反而其乐融融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报纸上的新闻。

　　这算得上是奇观了，毕竟青瑶可不敢忘记昨夜小汤姆对他的敌意有多深，不过现在这俩居然这么好了，绝对有蹊跷。

　　先发现她的是马尔福，没几秒她便被走过来的男人拥进怀里亲了一口，故意发出“啵”的一声立刻引了仍坐在沙发上的男孩侧目，并且转手就将报纸揉成一团狠狠扔了过来。

　　“给你留了早餐，瑶瑶感觉如何？累不累？先去...”

　　被纸团击中的马尔福仅仅停顿了一下便干脆横抱起她进入餐厅，如果忽略掉男孩阴沉的眼神的话，青瑶一定会觉着这个早晨是甜的。

　　早餐桌上，吃饭的就她一个，可左右都被这一大一小给占了，为了避免发生昨天晚餐期间的事，她可是提前说了自己吃，不需要他们动手帮忙。

　　因此，从她开始享用早餐后，小汤姆便没有一刻停歇地从今天准备做什么一直问到了昨晚没讲完的故事上，愣是没让另一位男士插上一句。

　　而因为小汤姆接二连三的发问，青瑶顾着和他说话，盘子里的食物根本来不及吃。

　　不爽至极的马尔福便趁机打断了他们，矛头直指对面的男孩，“你很愿意看着你母亲饿肚子是么，小鬼。”

　　可男孩压根没搭理他，甚至直接凑到了青瑶身边，一边帮她切培根一边乖巧道，“等母亲用过早餐，我们再继续聊可以吗？”

　　“好，宝宝你乖乖等一会儿，很快的！”本就因为昨夜感到愧疚的青瑶自然立刻应下，顺便揉了揉男孩柔软的头发。

　　然后，马尔福就更不爽了。

　　今天，青瑶是打算带着小汤姆回趟霍格沃兹，最好再见格林德沃一面，还有他的一些好朋友们。

　　毕竟他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些年，总不可能什么招呼都不打直接带他走，到时或许会被认为是人口失踪，那就麻烦了。

　　小汤姆对此表示没有异议，倒是马尔福是旁敲侧击想一起，但青瑶自然不可能同意，只得说了许许多多的好话，其实是被亲了好多下才算结束。

　　按照小汤姆的说法是，他在霍格沃兹的这段时间里结识的同学朋友有许多，但也仅仅浮于表面而已，短暂的时间还不足以支撑他交到什么一生挚友。

　　青瑶对此不可置否，毕竟里德尔就是个极端的例子，在霍格沃兹里根本没有真正的好友，她当时还被蒙在鼓里，现在想来从头到尾只有她自己最傻。

　　霍格沃兹城堡一如十年前，一眼看过去，青瑶只觉得什么都没变，直到那一个个陌生面孔出现，她才感到物是人非，当真应了那句“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只是，在青瑶向邓布利多提及此事时，对方淡定自若的表现倒令她有些意外，他似乎提前知道了这件事，一点儿也没感到好奇。

　　一问才知，原来星君与云起已来过这里打了招呼。

　　凡人的寿命顶多百年，虽然巫师更长寿但对于神仙而言也不过弹指一瞬，此次一别，大约是不可能再见了。好歹曾做过助教，青瑶也不免觉得伤感。

　　午餐顺道在霍格沃兹用了，在校长办公室里，一起的还有好几位青瑶曾经的同事，见到她，大家纷纷感慨起当年的一些事。

　　当然，免不了被八卦一顿。

　　最后，小汤姆还是没办成退学手续，只先办了个休学，这是邓布利多的意思。

　　在霍格沃兹停留了有大半个下午，临近傍晚的时候，青瑶才带着小汤姆启程前往奥地利，他们准备去见格林德沃。

　　抵达纽蒙迦德时，天色几乎全暗下来了，远处的那座高耸的塔楼笼罩在经年不散的乌云中，无论何时何地看去，都只给人冷寂的压抑感。

　　从秘密通道来到最顶层，通过那扇石门上方的一小块缝隙只能看清模糊的一团黑，可眨眼间，里头便突然冒出一束光，让青瑶得以看清。

　　“好久不见，青小姐，如果我没猜错，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了。”格林德沃只是随手一挥魔杖，杖尖的光便成了牢房墙壁四角的火光。

　　这笃定的语气令青瑶感到好奇，“先生已经知道了？”

　　而格林德沃则是笑笑，“噢...事实上在看见你之前并不知道，青小姐，你的脸很漂亮却藏不住心事。”

　　这番直白的明示倒令青瑶觉着有点尴尬，好在小汤姆非常及时地接了下去，“行了，老头，今天也是你和我最后一次见面，以后可再也不会有人来烦你了，该高兴了吧？”

　　这下格林德沃总算有了点讶异的表情，但也仅仅是一瞬便又恢复了原样，“对我来说的确是个好消息，你小子也明白自己烦人，走吧走吧，走了好，别忘了寄封信给我这个孤独的老人，我没什么需要嘱咐的了。”

　　“信？老头，我很乐意在信里也给你找找麻烦，养老生活太平静也很无聊不是么？”小汤姆相当配合地反驳了回去，却用着明显玩笑的语气。

　　这两人便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半天，哪里还有分别的伤感气氛，听得青瑶都忍不住偷偷笑了笑。

　　“..有你母亲在，我可不会担心你。”

　　说完这句，格林德沃立刻话锋一转，“真是抱歉，青小姐，这小子长成现在这样有我的责任。当然，死亡圣器的交易我会继续完成。不过，或许你无法亲眼见证了。”

　　听他如此说，青瑶也想起先前达成的交易，她摇摇头，“无事的，只望先生能阻止他，别再让他错下去便好，我相信先生会守信用。”

　　“能得到青小姐的信任是我的荣幸，我保证英国的混乱将在半年内结束。”格林德沃立刻正色道。

　　青瑶微微颔首，微笑着开口，“那就麻烦先生了，还有关于死亡圣器的秘密，这两日我也有思虑，除了隐形衣外的另两件，虽然我的判断并不一定准确，但我相信先生应当有兴趣一听。”

　　提及此，格林德沃来了兴趣，“哦？青小姐请说。”

　　“这个世界的魔杖非死物，某种重复上它们能够有一定自己的思想，及达到某种条件便能令它们臣服的同时发挥自身最大的威力，给持有者另一种增益。”

　　说到这里她稍稍顿了顿，目光移向对方手中的那根普通魔杖上，“我曾感知过老魔杖，有一种踏过尸山血海的死亡气息，甚至盖过了它本身的一些意愿与特点，很单一的一种，没有所谓忠诚可言，只为强者服务，并且热衷制造源源不断的杀戮，这根魔杖是不详之物。”

　　格林德沃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他表情严肃似在思考着什么，青瑶便清了清嗓子继续。

　　“还有关于复活石，我感知到了浓重的阴气与腐臭，虽然它被称为“复活石”，但并没有真正复活已逝者的作用，何况天道轮回自有规律，复活本就是逆天而行，自然不可能真的使人复活，顶多算某种邪术，蛊惑凡人，剥夺生气。”

　　“母亲的结论倒符合了三兄弟传说的故事内容，想必那件隐形斗篷也就只能用于隐形了，是最没用也最无害的一个。老头子，以后你东躲西藏时可以用这东西了，真是为你量身定制啊。”小汤姆的调侃顿时将有些压抑的气氛调动起来。

　　“汤姆，如果你没有这张嘴，或许我也会舍不得你离开了。”格林德沃只是挑眉，但神情已放松了许多。

　　“那我真该庆幸我的口才，谁会愿意和一个老头子待在一起。”

　　虽然嘴上满是嫌弃的字眼，但小汤姆也拿捏着一个适中的度，他说着便牵住身边姑娘的手，“既然该说的都说了，我们也该走了，老头子，以后你自己保重吧。”

　　这时，格林德沃还是配合地来了句，“赶紧走，再多看你一眼，我也许就得少活一年了。”

　　于是，青瑶也不得不起身和对方道别，随后带着小汤姆离开纽蒙迦德。

　　只是才出来，她正打算问问自家宝贝儿子接下来打算去哪儿，不想他倒先丢出了个令她难以回答的问题。

　　“母亲是不打算再见那个与我相像的男人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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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姐妹们，提前祝大家中秋快乐，放假准备去苏州玩，哈哈哈哈哈
我觉得我下章就差不多可以完结了耶，大概是一个你们意想不到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