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永生》Nobilitatis

166、番外三十四

　　青瑶发现自己越来越不知该如何做个母亲了，与小汤姆的相处方式令她感到没由来的疲惫与窒息，她想好好地陪伴他保护他，可得到的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固执的拒绝。

　　难道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这样的吗？可当年做助教的那些时日里，一年级的学生们也没有叛逆到这种地步的，所以..还是因为没有看着他长大的原因吗？

　　可现下还没到伤心的地步，青瑶重新振作后立刻进入了距离小汤姆消失方向最近的一扇门里，既然不清楚具体的金库位置，她便打算一个个扫过去。

　　当然不是漫无目的的，先前来时有听这儿的妖精介绍过，所有金库中，规模最大、保护最好的金库属于那些最古老的家族，位于更深层，距离地面近一些的金库耶小一些，安全措施也少一些。

　　那么像波特这种纯血家族的金库一定在深处，说不定会有上次见过的火龙把手也不一定。

　　隐去身形的青瑶利用法术化成光在指尖指引着前路，她迅速向下层飞去，同时竖起耳朵仔细关注着四周是否有奇怪的声响。

　　上层还好一些，没有什么阻碍，可越往下，防卫装置便接二连三地出现了，譬如那种奇怪的瀑布，恰巧设置在轨道小车必须穿过的地方，至于有什么作用可想而知。

　　不过这些对于青瑶是无效的，她轻而易举地穿过去无事发生，就是在经过一些有生物守卫的金库时，她得熄灭手中的亮光以免被发现。

　　只是地下的金库数量太多，她又没有地图，也不知是到了哪儿，且四周静谧到她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根本不像有除她以外的人在的样子。

　　她蹲在某个金库门口的边缘，望着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不由有些泄气，也开始后悔起刚才在大厅的冲动。

　　既然了解他的性格就不该那样强硬地全揽下，不然就算两个人一起去也总比她自个像个没头苍蝇在这儿乱转来得强，万一他出了什么事，那她非得自责死。

　　也就在她休息的短短几分钟里，她身后的黑暗中已缓缓走出一个庞然大物，正悄然向她接近。

　　可彼时沉浸在自己失落情绪中的青瑶并未发现危险已来到她的身边，直到一丝不易察觉却距离极近的吸气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再一转头，青瑶差点儿失声尖叫出来，她连忙以最快的速度撤到几米开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警惕地盯着那头怪兽。

　　而下一秒，金库门口的火把突然燃烧起来，火光照亮了这小块区域，也让青瑶彻底看清了那是头怎样的生物。

　　它的身体像一头大得吓人的狮子，巨大的脚爪、黄色的长尾，尾尖有一丛毛。但它却长着一个女人的脑袋，这样的组合简直奇怪到诡异了。

　　更恐怖的是，女人脑袋上的一双眼睛也正直勾勾盯着她的方向，令她以为自己的法术失效了，不由得紧张起来，一时不敢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但这样的对峙仅仅持续了几秒，那头怪物却懒洋洋地趴了下来，就在她刚要松口气时，怪物竟然开口说话了。

　　“如果你想进入我后面的金库必须答出谜语，你有三个选择，一次猜中就能通过，没猜中你会受到攻击，不回答就走开。”

　　比起猜谜，青瑶更想直到这头怪物到底是怎么看穿她的法术的，以及到底该不该搭话，万一对方只是猜测，她若是回答岂不是暴露了？

　　为了避免召来更多的守卫，青瑶决定先撤为妙，在外围等小汤姆。

　　可她正要施法出去，这头怪兽的下一番话却阻止了她的动作。

　　“两分钟前，有人成功答出了我的谜语，有趣的人类越来越少了。我能感知到你的气息，特殊的人类，我对你感到很亲切，这很让我奇怪，我想我们该见一面。”

　　而青瑶的注意力全在那句“有人答出了谜语”上，这个时间除了她只能是小汤姆，难道这个金库就是波特家的吗？

　　本想直接进去的青瑶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算了，他那么不希望她插手这件事，与其闹得更不愉快，不如暗中保护好他。

　　打定主意的青瑶干脆解除了隐身，稳稳地落在这头怪物面前，提起微笑很是礼貌地打了个招呼，“你好，我并不为了进入这个金库而来，我也不打算带走什么，因此你大可以放心，我不会妨碍你的守卫工作。”

　　但这头怪物却是摇头，“我没从你的身上感知到任何威胁，我不会伤害你，可我很好奇，你似乎和其他人不同，我是指巫师。”

　　虽然从外表看，这头怪物很诡异，可青瑶听它说话条理清晰便解释道，“你所指的不同大约是他们使用的魔法吧，我来自古老的东方，并不用所谓的魔法，也不需要魔杖。”

　　但这头怪物似乎并不奇怪，“据我所知，其他洲的巫师的确能够使用无杖魔法，但你没有借助隐形衣或是幻身咒，防贼瀑布没有清除你的魔法。”

　　不过青瑶并不想暴露自己便故意道，“既然那瀑布的功效是清除魔法，那么我未使用魔法，它自然也就无用了。”

　　她正打算反过来问些旁的便突然感觉到有什么扯了扯自己的袖子，接着她的左手便被牵住，十指紧扣的那种。

　　立刻会意的青瑶只甩下一句，“我想我该走了，感谢你告诉我这些，告辞。”

　　接着抓紧了那只手再捏了个法术，一转眼便已回到了对角巷，而她身边的人也脱下了隐形衣，果然是小汤姆。

　　不等他开口说一句，她便俯身抱紧了他，尽量用冷静的口吻道，“还好你没事，有没有碰上什么危险？不准瞒着，一定要说知道吗？刚才是妈妈不好，惹你不开心，汤姆，以后不要和妈妈吵架好不好？”

　　或许是她抱得太紧，怀里的男孩稍稍推了推才开口，“...可我..不想叫你母亲，这样也可以么，青瑶？”

　　他试探的语气很轻又小心翼翼，尤其在念出她名字时，温柔得仿佛耳边吹拂而过的和煦的风，轻轻地飘荡着钻进了她的耳朵里的。

　　下意识答应的念头到底被青瑶忍住了，她勾起微笑循循善诱，“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随着她的疑问提起，男孩忽然从她怀里出来，暗得像被阴影笼罩的黑眸第一次给了她清澈明亮的感觉，他的一只手按在她肩上，而另一只则捧着她的半边侧脸。

　　男孩的神情严肃，眉眼间却藏着如同这溶溶月色的柔和温润，他的拇指缓缓抚摩过她下唇的轮廓。

　　“原因很简单，我爱你，比任何人都爱，青瑶...你当然是我的母亲，但除了这个身份，我的身边只需要你一个女性，懂么？”

　　带着些稚气的嗓音缓缓从他口中流出，口吻却那样的不容拒绝，某一瞬她看到了另一个男人的影子。

　　唇边的笑容几乎是瞬间消失，她张了张唇，犹豫着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汤姆也想将我关起来吗，和你的父亲一样...”

　　她的神色木讷，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画面，轻轻咬着下唇，下一秒便埋进了他怀里，背光的阴影衬得此时的她纤瘦得能燃起任何男人的保护欲。

　　“绝不会，我要的不是一个犯人或是傀儡，我需要双向奔赴，而不是自私愚蠢的独断，或者说，我希望你快乐，而这种快乐，只有我能给你。”他坚定地给予答案。

　　可青瑶没有回应，她不知该怎么回答，是推翻他的这番话另讲道理吗？那么一定不可避免又会发生争吵，她不想再吵架了，她只想陪伴他长大，好好地过日子。

　　不能拒绝的话，难道答应？不可能，她还没昏头到这种地步，自己的儿子说什么都绝不可能有什么奇怪的发展，况且她有自己的丈夫。

　　那么或许只能...

　　她立刻重提起笑，“汤姆，你听我说，这件事我们日后再议，既然隐形衣到手了，此地便不宜久留。只是，我还有个地方想去，现下也晚了，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好不好？”

　　而回应她的果不其然是拒绝，“不好，你想去哪里，我陪你。”

　　见他未提刚才的话题，青瑶暗自松了口气，凑上去亲了亲他的脸颊才道，“那..我们一起去。”

　　...

　　十年的变化令头脑中对此地的记忆逐渐分崩离析，小汉格顿的夜比对角巷暗得多，这里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路上连个灯都没有。

　　于是，青瑶理所当然地充当起了向导的角色，当然不是走在冷僻的乡间小路上，如果此时有人抬头看一定能发现空中有什么东西快速地飞了过去。

　　哪个神仙不会腾云驾雾？凡人以肉眼自然是看不到的，不过为了确定位置且现在是凌晨有夜色做掩护，低空飞行应该不会被哪个麻瓜发现。

　　好在里德尔府还是那么显眼，山坡上的宅邸在十年后的今天还是整个小汉格顿最豪华的房子，只是曾经精致的庭院如今却也杂草丛生了。

　　青瑶还没有为了得知过去发生了什么而在这样的时间闯入其他居民家里的习惯，只是望着这座有些阴森的宅子，那些立刻上涌地记忆压迫得她有些喘不过气而已。

　　从踏入宅邸后，青瑶才发觉这里似乎很久没人住了，曾经华丽名贵的家具摆设都蒙了层厚厚的灰，蜘蛛网更是随处可见。

　　“这里究竟...”

　　可她才吐出这么一句，跟在她身边的男孩似乎看不下去了，突然抽出魔杖甩了好几个清洁咒过去，同时用发光咒照亮了整个客厅，接着侃侃而谈起了一个故事。

　　“十年前，英国魔法部法律执行司查获了一起谋杀案，住在大汉格顿的一名巫师因与这里的麻瓜结仇，因而杀死了他们一家，巫师对罪行供认不讳，被逮捕关进阿兹卡班，很快便死在了那座监狱里。”

　　“住在这里的麻瓜都死在了十年前吗？”青瑶有些不敢置信，明明在魂飞魄散前护住了他们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小汤姆很是镇静，“是的，这是一则旧新闻了，我也是去年开始调查我的好父亲才发现的，原来我的祖父一家都惨死在我祖母的亲兄弟手上，冈特果然是一群疯子。”

　　“原来如此...”

　　这番话令青瑶回想起自己丈夫的父母之间的恩怨情仇，这么想来是这种结局并不意外，只是那枚复活石戒指的线索岂不是彻底断了，除非去问他。

　　或许是看她情绪低落，小汤姆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发问，“这家人的墓地就在附近，想去看看么。”

　　听到这，她立刻点头应声，“嗯，去看一看也好...他们也是无辜，况且如今与他们也算一家人，是该去祭奠的。”

　　想来以那个男人对里德尔一家的憎恶程度，怕是一次也没来过，那么就让她代替他去尽一尽本分好了。

　　只是两人才手牵手回到庭院，青瑶便感觉有些怪怪的，似乎与进来时有些不同，但她四处张望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发现，四周仍是一片死寂，可她总觉得有些不太对。

　　“怎么了？”小汤姆还以为她想起了什么，立刻贴过来关切道。

　　她只是摇头，随后又不死心地仔细看了一遍，可依旧没发现任何奇怪的，直到某一瞬，一阵风袭来的同时似乎带来了一点儿不一样的声音，来自正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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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老伏下章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