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永生》Nobilitatis

109、第一百零九章

　　青瑶回过头看到的除了面带得体微笑的沐恩外还有一名有些眼熟的男生，她记不起来是谁，但在变形课上一定是见过的，只是这两个人出现在同一画框里倒莫名的般配。

　　这名男生比起里德尔是不同的风格，长相一眼看过去便非常舒服，即使不做表情也没有任何冷漠疏离感，站在这乱糟糟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却令人尤感沉静与温文尔雅，仿佛她从前看的话本子中描述的那种温润如玉的公子形象。

　　只见这个男生非常自觉地上前做了自我介绍，“下午好两位，我是拉文克劳的六年级生，艾利克.阿尔布莱希特。遗憾我的社交并不广泛，并且没有加入学生会，里德尔级长对我没有印象也是正常。”

　　只是不知为何，阿尔布看似很有礼貌地过来打招呼，可青瑶总觉着被完全无视了，对方就是冲她的心上人来的，尽管这话听着有种自嘲的意味，可落在她耳朵里偏偏更像一种存心的讽刺诟病。

　　接着就看里德尔也适时地起身绕过桌子来到对方跟前礼节性地伸出手，“学长说笑了，阿尔布莱希特这个姓氏的分量可不一般，作为级长，日常工作便是管理学生，两个学院不同年级，的确并不常有机会遇见。”

　　或许是青瑶的错觉，在他起身的瞬间，她似乎捕捉到了他那双暗色眼眸中难得的一抹嘲讽之色，可再定睛望过去，他仍保持礼貌谦逊，让她一度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可从这两人的对话看，他们的确并不相熟，以她对自个心上人的了解，若非的确有所过节，譬如与马尔福之间那般，便不会有所敌意，如此的确奇怪。

　　而面对这位公认的模犯生的友好，阿尔布也非常配合地握了手，同样勾起微笑回答，“只是个姓氏而已，在霍格沃兹可不会因此获得任何特权，与里德尔级长的优秀相比，这实在是微不足道。以往没什么机会，趁伊蒂斯也在场，我非常希望能在转学前多交几个朋友。”

　　就像被说中了想法似的，里德尔顿时一副来了兴致的模样，“既然学长平时不注重社交，那么这显然是我的荣幸，只是不知您所说的转学指...”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沐恩适时接下去道，“阿尔布莱希特一直居住在德国，圣诞假期结束后艾利就会离开英国，因此我接受了他的邀请参加几天后的圣诞舞会。你知道我几乎不参与这样的活动，汤姆，希望到时能有机会和你跳一支舞，当然了，这还得青小姐同意才行。”

　　于是这话题就转移到她这来了，在场三个人的视线也齐刷刷看了过来，本准备继续看戏的她被盯的不得不起身，正想回答却被端着茶点的店员打断。

　　店内客人本就不少，周围的几桌也都是坐满了的，他们几人站着自然会有些阻碍过往通行，沐恩见此便非常自觉地开口，“我和艾利就不打扰你们的约会了，霍格沃兹见。”

　　两边又寒暄了几句，沐恩与阿尔布便去到了相隔不远的另一边入了座。作为一个明显的局外人，青瑶在自个心上人回到座位后便直接发问，“汤姆和那名叫艾德里安的男生有什么过节吗？”

　　不想她会这么直白的里德尔只是恢复了那一贯温柔的笑意端起冒着热气的红茶抿了一口，随后才不紧不慢地反问，“哦？亲爱的为什么这么问呢？”

　　瞧他这番气定神闲的模样，青瑶便更觉得先前是自己看错了，她这一下没了底气就只悻悻回答，“你们二人不是没有来往过？可我总觉得那位先生像故意对你说这些的。”

　　哪料她的疑惑才出口，对面就传来了低低的笑声，而后他便握住了她的手耐心解释道，“亲爱的，如果你的身边也有比我更优秀的异性围着，那么我想我也不可避免会那样的，或许会更严重。”

　　被这么一提醒，青瑶才恍然大悟，可她也立马反过来捏了捏他的手指，轻“哼”了一声佯作不高兴道，“就算真有这么个人出现了，我也只会专心喜欢汤姆一人，我心中的位置很小，有了你便容不下旁人...”

　　不过她的声音是越来越小几乎淹没在这背景的嘈杂声中，尽管的确有些字句没能听清，可里德尔仍能猜出她想表达的意思，低头便亲了亲她的手背，所有的温情脉脉皆流转在四目交汇中，他唇边的笑意更甚，“我明白，瑶喜欢的从来都是我而已，我也一样。”

　　这笃定的口吻足矣说明他的信任，也仅仅是这么一句话，青瑶便有了十足的安全感，她扬起灿烂的笑容，目光紧紧追随着他，“汤姆，你是不是有件重要的事没有告诉我？”

　　突然抛出的问题显然难以回答，里德尔盯着她的表情试图找出点儿线索，同时头脑中所设想的几种可能迅速各自延伸，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后，最终剩下的便是答案了：圣诞节与礼物，以及这一周她每日固定的时间安排。

　　“那只是最普通的一天而已，不必去铭记，也无需任何形式的庆贺，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更值得纪念。”

　　原本青瑶还以为他会不知所以然的，没想到这样都能被猜中她想问的，可听了他这番自贬的话，她登时就不高兴了，“若不是邓布利多教授好心地告诉了我，汤姆就准备闭口不谈了吗？可这明明是个重要的日子，为何这般的不在意...”

　　说到这里，青瑶猛地便记起了他的身世，抿了抿嘴迟疑着问了一句，“汤姆是不喜自己的出生吗...”

　　“亲爱的，没人会喜欢出生在孤儿院对么，但我无法选择只能被迫去接受，这一天的存在除了提醒我只是个孤儿外没别的用处，当然也没有庆祝的必要。”

　　相比青瑶的小心翼翼，里德尔看上去并不在意，表情都没变，轻巧得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可她又怎么会不知，眼前这位受到许多人喜爱甚至推崇为榜样的人有多么的在意自己的身世。

　　但她除了说些苍白的宽慰之语外做不了其他的，她没法找出他的亲生父亲或是其他亲人，也没法弥补他过去的十多年，明明她是个神仙，在这种时候却这般无力。

　　或许是她的低落都写在了脸上，里德尔又紧了紧她的手，温声去安慰，“不必担心我，亲爱的，我有你足够了..但既然瑶想为我庆祝，那么我也很乐意在那天过生日，我知道，瑶很用心地在为我准备礼物对么，我很期待。”

　　于是，这话一出，这个前一秒还耷拉着小脑袋提不起精神的姑娘下一刻便欣喜地抬起头，“那..那我们什么时候回霍格沃兹？还有两天时间，我想学跳舞...沐恩小姐说想与你跳支舞，我都还不会...对了！蜂蜜公爵..我们还没去呢！也不知道那里的人有没有少一点儿，可是外面还在下雪..还有礼物..得分开打包好，到时好寄出去才行...”

　　见她笑靥如花的模样，里德尔只安静看着，眼眸里流露出的情感仿佛能隔绝周围多余的人，他的目光里只有这么个傻乎乎的小姑娘，再无其他。

　　某一瞬，他甚至有些恍惚眼前景象的真实程度，直到这个小家伙在摇他的手了，他才回神提起笑，“乖..我已拜托其他人去蜂蜜公爵采购，瑶便和我待在一起，等这场雪停了，我们回霍格沃兹，教你跳交际舞如何？”

　　“嗯，好。”

　　她笑容甜蜜地应下来，而后便投入进与这份已端上来有些时间的甜点的较量中去，而窗外的雪仍在纷落，似乎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了。

　　...

　　这场突如其来的雪下得有些久，直到天色已暗才终于停了，还滞留在霍格莫德的学生们纷纷趁着这时候返回霍格沃兹，冬季的夜晚本就来的早，再过半个小时，这天就能彻底暗下来。

　　好在青瑶及时回来了，而才到寝室没多久便有名学生送了好大一袋的糖果过来，就是里德尔所说的拜托其他人买的，多得简直快覆盖了蜂蜜公爵售卖的所有品种，直看得她眼花缭乱。

　　好吧，显然又花了一笔钱。

　　听说圣诞节送礼物主要是为了祝福对方，因此青瑶在里德尔的帮助下包装礼物时特地每个都加了张小小的卡片进去，上头当然是她亲笔写下的祝语，虽然某位模范生表示不用这么的辛苦，但她还是坚持这么做以示诚意。

　　再加上青瑶本就喜欢涂涂画画，前前后后十多份礼物委实花了她不少时间，单子的卡片上除了她手书的吉利话外还附上了幅即兴的画作，譬如学院的代表动物或是与圣诞有关的元素。

　　连续不停地全都写完已是一个钟头后的事，青瑶放下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但转头就被一直在她身边的里德尔捞了过去抱在怀里，正想说些什么不想他先一步开口，“亲爱的对他们这么的上心可真让我嫉妒...你送我的礼物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这酸溜溜的语气令青瑶忍不住笑着亲了他一口，再一本正经地解释，“谁说的，汤姆的礼物可是我认真挑选的，从上个月我便想着了，再说若是汤姆喜欢，我天天为你写字如何，每日都写一句“我喜欢你”可好？”

　　似乎是满意她的表现了，里德尔立即凑过去紧贴她的耳畔道，“不必这么的麻烦，亲爱的，我要的很简单，这样即可..”

　　说着他便吻住她的唇，鼻腔充斥的桃花儿香就是最好的调剂，唇齿间也都是这恬淡的味道，他甚至有一种吃桃子的错觉，可转念一想，与他接吻的这个人就是由一颗活生生的桃子变的，他便觉着好笑。

　　一颗桃子，多么可笑，居然会贪恋一颗桃子的气息与身体，这听上去不是无稽之谈吗？可...她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吸引着他想要彻底的得到，并且只属于他一人才好。

　　在外毕竟是大庭广众，有多余的人在当然不好做这种事，但现在就没什么可顾及的了，无论是脸面或是名声，他想如何就如何。

　　口里的单方面纠缠从她选择回应开始变得愈来愈激烈，可每每他的进攻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尽数被她收下。在该死的的好胜心的潜移默化下，这个吻很快便不止是一个吻了。

　　主战场换成了双手间的博弈，柔软的与手掌心触碰贴合，无论是揉还是捏都不会腻，尤其是她口中遗漏而出的嘤咛，更是一种别样的风情。

　　但到底他还是停下了的，没有继续再做什么，至少不会再发生中午那样的事，他很清楚她的身体受不了。

　　于是被闹了好一会儿终于得了空歇歇的青瑶立马耍起了小脾气，她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一只手已经来到他的侧脸上了，她顺势一捏又鼓起腮帮子不满道，“汤姆总喜欢这么做，好讨厌！”

　　结果他倒抓住了她的手摊开，亲了亲掌心随后又调笑，“是么，亲爱的讨厌我么..那么以后我不这么做了，瑶总会满意了？”

　　“我..我...你..”

　　虽然心知他是故意，可她也没法就这么断然拒绝，吞吞吐吐地盯着他最后只小声说出一句，“..那..那也不能这么频繁...”

　　哪知他直接揪住了这点不放反问，“频繁么，亲爱的..过去的整整一周，我们都未说过一句话，你的身边除了格林顿学姐外多了另一个人不是么...礼堂、图书馆..你们都在一起，就算我明白你不喜欢他，可我嫉妒的发疯...瑶，我的心胸狭小到见不得任何男人接近你...你只能是我的...”

　　听他终于说出这些真心话，青瑶立刻伸手抱紧了他，除了后悔却也无端生出一种后怕，她张了张唇，迟疑片刻才下定决心道，“对不起，汤姆...那一天回来后，马尔福先生过来陪了我...作为朋友，他给了我言语上的安慰和..和....一个拥抱，我知道是我的错，我没能推开他，我..可是我真的好伤心，你不在我的身边...我好希望你能来找我，但是只有他...”

　　“是么...”

　　耳边只响起这毫无感情的简短回应，而后他便主动放开了她，两人就这么面对面望着对方，她不知此时他在想什么，只知道急切地去解释，“..我..对不起，汤姆..对不起...我和马尔福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只当他是个学生与朋友，你相信我好不好？”

　　事实上说这些时，她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她从没这么紧张着急过，生怕少说一个字，他就会因此误解。

　　可他仍不为所动，就这么定定地盯着她，这就像给了她当头一棒，她立刻哭着继续，“..呜..汤姆，我...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以后定不瞒你了好不好...呜..你不要不说话..我好害怕...

　　从来了此处，我便没少受欺负...我分明是个神仙却如此落魄，我明白我不属于这里，我还记着那名马人对我所说的预言..玄都爷爷也曾指点，我即将飞升，机缘之下到此恰恰就是历劫...

　　在巴黎为你算命数是有结果的，那时没有告诉你实在是我的错..现下联系前后或许..那预言许是真的。

　　我看到了血，都是血..就像才结束一场战争，你背对着我..好似我做了什么错事...我..我不知我的劫数会是什么，可若是未来真会如此，我宁愿放弃变回凡人与你厮守也不要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眼泪越掉越多，她低声地啜泣同时一手覆上小腹，见他还是一言不发，深吸了口气再接着，“..我想平安生下宝宝同你在一起，我只有那么点儿心愿，汤姆...离了你，就在这里也没意思了...”

　　索性她的长篇大论终于说动了他，话音才落便被沉默半天的他强势地拉入怀里，下一刻终于再听见了他低沉的声音，“待在我的身边，和这个孩子一起，瑶...但，我们或许得谈谈，关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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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明天又要开始忙..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