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永生》Nobilitatis

100、第一百章

　　在格林德沃成功逃脱美国魔法国会的监禁后，他和他的追随者们在奥地利建立了名叫纽蒙迦德的监狱，用以关押那些与他作对的人，但那里显然属于他们的大本营。

　　此行的真正目的地便是纽蒙迦德，而特地辗转巴黎也不过是邓布利多和科莱因两人提前商量好的将那个恐怖组织一网打尽的计划而已。

　　抵达纽蒙迦德已接近中午，自然又是用了门钥匙传送，虽然已有过一次经验，可青瑶还是难以适应，一到目的地便忍不住抚着胸口一阵干呕，本就不饿的她现在被这一折腾的更是没有半点儿食欲。

　　虽说这种反应属于正常现象且已发生过一次，邓布利多特地带了些水给这个姑娘，多少能得到一些缓解，这里可不比巴黎，附近没有什么繁华的商业街。

　　大概猜到她会觉得不适的里德尔却没想到反应会这么严重，他顺手接过那壶水一边给这个小人顺气一边喂她喝下一些，尤其看着她这个早晨还充满了活力，不过几秒的时间便成了这副脸色难看的模样，不由对不远处那座建筑的主人更加不喜。

　　又休整了一番，直到青瑶缓过来了才继续出发。

　　那座建筑，准确来形容应该是座塔楼，经邓布利多解释，纽蒙迦德有反幻影移形咒和不少防御性咒语以抵御一些攻击性魔法，当然还设有护卫，毕竟这里可关押着“犯人”。

　　不过这一路过去并没有任何格林德沃的追随者来拦截他们，既无明枪也无暗箭，甚至连一点儿风吹草动都没有，这座远离人烟的塔楼就像被废弃了似的。

　　一直到抵达纽蒙迦德的入口，得以近距离看这座坚实堡垒的青瑶只觉着不舒服，亏得今日天气不错，还是有太阳的前提下，这里居然还这么的冷峻阴森，无端令人生畏。

　　尤其是上方刻着的“For The Greater Good”（为了更伟大的利益），她记得这是邓布利多曾说起的他们曾经达成过共识的目标，这所谓的利益不过是少数人的一己私欲，自然会被这些人俸为伟大。

　　不过下一刻，这禁闭的大门像有意识似的自动打开了，仿佛在欢迎他们的到来，而里头不必说，漆黑一片，宛如另一个世界。

　　这样的景象渐渐和梦里逃出来的房间重叠，即便是梦，可那痛楚是真真的，青瑶忍不住往身边人靠却正好被他揽进怀里，接着便听见一句低语。

　　“别怕，我在。”

　　这算是彻底安抚了她的负面情绪以及这颗不平静的心，她轻轻“嗯”了声便再往他身上贴，可同时也无比庆幸，还好这次他来了。

　　但仅仅是几秒过去，一道深沉的男声便从门里头传来，“让客人在门口待着，这可不是纽蒙迦德的待客之道，请进吧，几位。”

　　这声音青瑶立刻便分辨出是梦里那个自称格林德沃的男人，可比起她，最边上沉默了半天的邓布利多似乎更为反常，他没有动作似是犹豫了，直到另一声提醒。

　　“邓布利多教授，您是在害怕么，或者我们现在离开应该还来得及，即便对方是恶名昭著的国际通缉犯，但我相信没人会怪您，毕竟...其他人可做不到逮捕这个罪犯不是么。”

　　而邓布利多像是思虑完毕了，立刻带上微笑道，“多谢你的关心，汤姆。你提醒了我，关于这次行程的本质。走吧，青小姐看样子还有些不舒服，该让她坐下来休息休息。”

　　说完，邓布利多便率先走了进去，而随着他没走一小段距离，两侧都会有灯亮起照亮前路。

　　里德尔这才榄着自家小女友跟上，不过这门关的也快，就像个陷进，为了告诉他们进来了便别想出去似的。

　　里头的空间显然很大，也并不全然漆黑，至少在穿过门厅后，一切都豁然开朗了起来，右侧几张看上去柔软的沙发上已坐着个衣着得体正倒红茶的男人。

　　即便男人看上去似乎有些年纪，但仍旧精神抖擞，就算外表趋于年老，仍能看出年轻时绝对的英俊，且只是简单的倒茶姿势，也从骨子里透着股优雅以及别样的魅力，而这些小细节，她在梦里可没关注过。

　　一时之间无人说话，沉默中显得这倒水声尤其突兀。

　　直到，格林德沃放下茶壶指了指空沙发，“青小姐和这位里德尔先生不如先坐下休息，幻影移形的感觉的确不算太好不是么。”

　　“那么，谢谢了，格林德沃先生。”

　　里德尔适时应下后便带着身边的小人到空位上坐下却没有动桌上茶杯的意思，他只是搂好了自家小女友，接着附在她耳侧低声说着什么。

　　见此，格林德沃也不在意这对似乎在腻歪的小情侣，而是转向还站着的男人再迅速起身，毫不吝啬地微笑道，“好久不见了...阿不思，霍格沃兹的教授生涯似乎并不怎么样，希望你没忘记我们曾经多少个日夜一起商议出的伟大计划。”

　　似乎是勾起了回忆，邓布利多立刻反驳，“当然，我没忘，盖勒特，但那是个错误，我们都知道那项计划的本质可不光彩，就算过去这么多年，你也还是没任何变化，我以为你至少会有些愧疚和后悔，但很可惜，是我想错了。”

　　但格林德沃却异常冷静，“如果你是说你可怜的妹妹，我很遗憾，但那天我们都在场不是么，还有你的弟弟，造成她不幸死亡的原因如果都归结于我似乎太不公平，要知道这是谁挑起的，谁是始作俑者，我们都是参与者，阿不思，我们的手上都沾上了血，我们三个没有谁是无辜的。”

　　虽然对方嘴上说遗憾，可邓布利多当然明白他根本不屑一条人命，尤其这个死去的人还是精神失常的病人。

　　“我从没否认过我的过错，盖勒特，甚至到现在我每天夜里都在忏悔，我后悔最初没有看清你的真实目的，成为间接害死阿莉安娜的凶手。”

　　不过格林德沃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他突然拿出了根魔杖并没有使用的意思，“阿不思，那个小女孩儿已经死了几十年，我早说过，你的弟弟妹妹会成为我们成功伟大目标的阻碍，当时你并没有否认对吧？你甚至表现出同样的厌烦不是么？对你可怜的精神失常的妹妹！

　　看看吧，阿不思，我一直在按照我们制定的计划去一步步实现，寻找死亡圣器，获取死神主人的力量，推翻不公平的《保密法》，带领强大的巫师们以仁慈的方式统治这个世界，包括那些弱小的麻鸡，如果你当时选择了和我一起离开，或许现在你可怜的妹妹还活着，甚至不用躲躲藏藏的。”

　　这似乎彻底惹恼了邓布利多，他立刻打断道，“但你的目标根本不是你描述的这样不是吗？你通过恐怖袭击来曝光巫师界，你根本不在意麻瓜和普通巫师的生死！

　　《保密法》的运作使得巫师能够和平生活，你的想法无非是想统治这个世界，采用最极端的方式，通过威胁暴力迫使他们屈服。

　　你并不会选择仁慈，盖勒特，这些都只是你为你所犯下不可饶恕的暴行所找的借口！你注定不会成功，这一切都不该发生！”

　　而相比这边的剑拔弩张，另一侧正看戏的里德尔算是彻底了解了前因后果，虽然能猜到这两个人大概率有过紧密的联系，不想还有这样一段历史在里面，他重新看向这位不简单的变形课教授，暗色的眸里涌动起兴味。

　　又待了片刻，他才转向身旁的小人低语，“亲爱的，是时候打断他们了，再继续下去或许会演变为决斗。”

　　但接着他又贴的更近了些，“用你的身份。”

　　被这么一提醒，青瑶便乖乖点头随后默念了口诀只一抬手，格林德沃手中的那根魔杖便一下子到了她这里，她的这一举动也成功吸引了对面两人的注意力。

　　“抱歉，打扰了你们，只是我答应了邓布利多教授帮他，以及我也有些事想问问先生你，但就你所说的，若这个世界该有强者统治，是否该让贤给我呢？”

　　有里德尔在，青瑶便不害怕，她起身缓缓来到两人面前把玩着手中多出来的魔杖，随后又低头细细抚摸杖身不紧不慢地继续。

　　“听说，这儿的麻瓜信奉上帝，我不知上帝只知神，按姐姐们所讲的，凡人见到神都会心生敬畏而叩拜，因为他们的弱小并不足以支持他们和神作对，那么，不知格林德沃先生会如何呢？在面对更强大的神之时？”

　　这番话显然勾起了他的兴趣，他并不急于拿回魔杖而是反过来嘲讽，“所以青小姐想说自己是神？这身奇怪的打扮也是代表神的装束？”

　　然而青瑶却忽然来了一句，“这是...公道老啊，用以制作魔杖的木头还真是多种多样。”

　　感叹完了她才继续，“玄都爷爷叫我不准骗人，我所言自然是真，再者，这有何不好承认，我本就是神。”

　　她的话音才落，里德尔便顺势接上，“格林德沃先生认为这个世界该由强大的男巫女巫统治，不可否认有一定的道理，但瑶凌驾于我们之上，按这个逻辑，是否该换成她来呢。”

　　谁知这个小家伙立马一改方才那样的清冷模样，转身就钻进他怀里撒娇，“我才不要！我不喜欢战争。”

　　里德尔自然是抱好了的，见她孩子气的模样便一本正经地继续讲道理，“但按格林德沃先生所制定的计划结果来看，瑶必然是那个人对么，他们可都没有你强大。”

　　“可是..可是....我觉得格林德沃先生一点儿都不想别人插手，他看上去好凶，是因为我拿了他的魔杖吗？那我还回去就是了。”

　　说着，她掌中的魔杖便飞到格林德沃面前自动塞进了他的手里才算完。

　　虽然这看上去似乎很简单，但也只有青瑶自己明白对方有多么强，她已是用了大半法力才得以突破他身上的重重保护咒成功取到那根魔杖的，若是全盛期她才不会忌惮，可现在她不得不考虑尽量不去惹怒他。

　　谁知，格林德沃忽然鼓起掌来，他看上去丝毫不在意刚才的这场唱双簧似的讽刺意味十足的小插曲，反而还很高兴。

　　“很不错，青小姐的力量的确比我预想得更强大，这是我所复制的一根“老魔杖”，如果小姐对这个感兴趣，我非常欢迎你留在这里和我一起研究。当然还有关于你的提议，只要青小姐肯加入我的队伍，这个领袖的位子我愿意与你共享。”

　　但青瑶却有些不解，“魔杖不是巫师使用魔法的一种载体吗？本身又无意识会自动使用魔咒之类，又有何好研究的？”

　　在场的四人里也就只有这个小家伙什么都不懂了，里德尔颇为无奈地捏了捏她写满了疑惑的小脸再做解释，“传说老魔杖是一根可以使主人战无不胜的魔杖，持有者能够很容易施出大威力的魔法。”

　　结果却让她更为不解，“这根魔杖这么神奇吗？难道汤姆使用现在的魔杖用不了的魔法，换成老魔杖就能用了？可施放的魔法威力强大与否不应该看施放者本身吗？再者，不是说魔杖选择主人，只有契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本想接着解释的里德尔却被格林德沃抢了过去，“是的，这就是老魔杖的神奇之处，如果青小姐有兴趣，不如留下来和我一起研究，我相信我们会有一番不小的成果。”

　　不过这字里行间的拐卖意味，里德尔可是非常不爽，但他只是带着礼节性的微笑道，“邓布利多教授，我们的这趟行程似乎并不为了专门研究魔杖而来的。”

　　已经冷静下来的邓布利多点点头，“的确，盖勒特，或许你还是不会相信，但就如青小姐所说，她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她使用的也并非魔法，而是一种更为高级神秘的法术。

　　我带她来不是威胁，也不为了联手打败你，我只是站在我们曾经是好友的立场上给你一个忠告，为了让我的这个忠告更有说服力而已。

　　你的计划不会成功，就算有一天你以此统治了世界，也会有反抗者出现，你的本质无法让所有人信服，巫师和麻瓜应该在各自的社会生活，即便你真的履行了，也没有谁会乐意被统治压迫，这种时候似乎就只要暴力恐吓最为迅速。

　　现在已经不是上个世纪了，只会让麻瓜或是普通巫师认为这是一种剥削，从而产生更大的隐患，而暴力只会愈演愈烈，人类的历史篇章本就是由鲜血铸就，所谓更伟大的利益，不过是你为了一己私欲从而找的借口而已。

　　也许你并不会理解，继续一意孤行，那么，我们下次再见或许就是彻底了断的时候。”

　　说完，邓布利多便向里德尔和青瑶示意离开，可三人才来到门口就受到了阻拦。

　　“阿不思，你变了很多，变得和我们曾经厌恶的那群人一样，但你提醒了我一点，只有强者才能令人信服，如果我不行，那么换一个就可以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道光便猛地袭来，直指青瑶，却被邓布利多及时防御住并立刻甩下一句“你们快走”。

　　青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想靠近带邓布利多一起却无法近身，无法她只好先用法术和里德尔瞬移出纽蒙迦德，只是外头不知何时已围满了手持魔杖的巫师，数量起码有二三十个之多。

　　看来，这果然是场鸿门宴啊。

---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终于百章，害...等圣诞节过后，这篇的节奏加快，我要赶紧完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