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老不死》mikoto_yu

42、须佐

　　——不可能吧？
　　琴的第一反应是质疑。世界上的确有另一个人拥有她的眼睛，可据兜的情报，过激的排异反应让他绝无可能使用她写轮眼的能力，更别说控制九尾了。但事已至此也容不得她细想，当务之急是制止九尾，把元凶带回来。
　　她跳上窗沿，在她身后摊开忍者名册要点人去支援和猿魔一起与九尾战斗着的猿飞，小春眼睛转的飞快，出口制止她的话语却仍冷静沉着：“琴，你最好还是不要去。”
　　为什么？琴差点就要脱口问出这个很傻的问题。他们教育她，火影要有些城府，不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而且比起期待他人告诉她答案，还是得靠自己揣摩。其实也不难，九尾是被她的写轮眼操控的事实大家都有目共睹，即使本人有不在场证明也逃不了嫌疑，更不可能放她去现任火影身边。可是，就算她乖乖的待在小春他们的监视下，只要那个真的主谋逃了，这口黑锅她就逃不掉，火影就不要想了，余生都不知道能不能出铁窗。她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琴重新回到小春身边，撸起袖子对她说，“那你给我下个咒印吧。”
　　老太太总是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睁开，露出一双有些浑浊的黑眼睛看她，然后依言结印给她种下咒印。

　　她与被中忍们指导着向忍者学校避难的居民们逆行出村。在屋檐上灵活穿行的老头子已经把九尾引出村子。
　　琴开启写轮眼扫视密密麻麻的人群和碎裂的瓦砾搜寻异样的查克拉。虽然有刻意去忽略瓦砾中的碎肉，可那实在是太多了。琴不免心中悲戚，马上就是饭点了，他们可能是在做着饭，等待孩子回家的时候被突如其来的祸端夺去了生命。她没有停下搜索，可胸口愈发沉闷。鸣人肚子上的封印并未松动，被强行解印放出九尾，怕是凶多吉少。纵然他活了下来，村子里人对他的态度只会雪上加霜。
　　九尾的脑袋被猿飞变大的棍棒砸进土地中，周围的树木就像溅起的水花似的层层炸开。九尾的吼叫和冲击一起，引来第二次地动。琴暂停时间，像离弦之箭将快要再次崩溃的断壁残垣下尚未离开的老奶奶打横抱出，交给跟在自己身后的佐井。看来还是得先解决九尾。
　　“你去和搜救队一起。”佐井亦步亦趋地想跟她走，被琴狠狠瞪了一眼才作罢。

　　猿飞和猿魔就像两只缠着九尾的蚊子，因为目标太小太灵敏，深受其扰的九尾更加狂暴。琴今天的状态不好，加入战局和猿飞打配合，也只是增加了猿飞的容错率，然而对九尾根本没有实质性的伤害，甚至因为顾虑到猿飞在，她硬生生忍下了好多忍术。看到她的瞬间，九尾的动作有一丝凝滞，琴还以为他认出了自己就要清醒过来，然而下一秒就被九尾挥爪造成的风压扇开。
　　知道再这么打下去也只是白白消耗自己的体力，琴再一次意识到拥有一只大型的通灵兽是多么重要。她勉强抓住树枝稳住身形，朝正攻击九尾眼睛的猿飞大喊，“老头子！你去找元凶，这里交给我！”
　　猿飞也没有和她废话，从她手中接过术式之后直接离开。

　　琴在九尾宽阔的背上流窜，一边躲闪九尾拍来的爪子，一边带着歉意解开带土好心给她设置的查克拉报警机制。虽然带土来绝对能帮她脱困，但这里的眼睛太多，他出现不合适。
　　巨大的蓝色翅膀在琴身后赫然张开，扑棱着带她不断上升。她因为自身的查克拉量，很少用须佐能乎，但今天不一样。虽然只比七尾多了两条尾巴，九喇嘛无疑是尾兽之中最强的。它本身就是无尽的查克拉聚集体，又具有抵御大部分攻击以及治愈自身的查克拉特效，真的特别赖皮。她是个宇智波，本可以用幻术控制九尾，但现在操控着九尾的人幻术造诣比她不知高了几层，查克拉好像永远也用不完似的一直维持着幻术，根本无法找到空隙抢得控制权。所以琴只能用物理手段唤醒九尾。她从左手的绷带中拉出镰刀，便扇动翅膀俯冲向抬手抽她的九尾。
　　九尾实在太大了。她用井冰鹿也只能抹去他的两根手指，堪堪从制造出的缝隙中穿过，琴举起手中的镰刀砍向九尾的脑壳。
　　过于顺滑的手感让琴大吃一惊。撸过九尾的她已经抱着卷刃的觉悟了，可这把镰刀像切豆腐一般切开九尾用于防御的查克拉，刚刚一瞬的阻力让她明白自己甚至切穿了九尾具现化出的额骨。她不知道鸣人在哪里，要是尾兽死了人柱力也会死，所以琴不打算真的杀了九喇嘛，于是急忙去看九尾的眼睛有没有恢复正常，但九尾比她更快，它惨叫着用四脚着地，纵身向空中一跃，张开九条尾巴退到了千米开外的山边。它用的脚刹，数以万计的树木作为拖尾痕迹被它压成废壤。
　　琴提着镰刀向它追去，然而须佐的持续蓝耗太高，还有拉胯的宇智波鼬，她即使咬紧了牙关，鼻腔中还是渗出猩红的血液，一直流到嘴里。只是抽出一只手抹一把鼻血的空档，九尾就从各个方向朝她连续不断地吐出半径十五米的大火球。

　　*你的六道仙人。琴忍不住骂出了声。
　　闭上眼迎接着吞没她的热浪，琴突然想起自己以前狂恋那颗比太阳还要大二十一倍的大角星时的告白：我一个人跋涉过折胶堕指的三十六光年，只为被你炽热的爱燃烧殆尽。
　　有点傻*，但也挺浪漫的。那个大火球距离她还有百来米，她的皮肤就已经被烧红了。大概4100多度的大角星也是，她会在用肉眼确认到它全貌的瞬间蒸发。
　　可是这不是大角星，因为几个普通火球就灰躯糜骨，那可太掉价了。而且佐助，佐井，卡卡西，凯，帮她用花瓣做指甲的井野，缠着她学体术的小樱，还有很多她还不知道名字的孩子，他们都在她身后的村子里呢。

　　再睁开眼时，她整个人被汹涌而出的蓝色查克拉包围，翅膀的根部向前伸展出一只骨手，拿着查克拉具象化出的团扇。这是她第一次具象化出武器。
　　琴再也支撑不住，从高空坠落，纵使须佐给她缓冲了一下，着陆的后背感觉还是被摔烂了，她仰天躺着，被喉头的血呛得不住咳嗽。还好须佐能乎用精神控制就可以。她觉得自己的生命力在飞快地流逝，但还是聚精会神地控制须佐用团扇将火球一颗颗全数扇回九尾那里——她已经没有多余的查克拉暂停时间——居然还有一颗尾兽玉藏在火球后面！尾兽玉不像普通的大火球那样可以简单地扇回去，须佐连带着琴的本体被向后推开一大段距离，琴看着地上一大团不断蔓延的血迹，知道这下自己的后背是真的稀烂了。使劲儿和团扇上的尾兽玉角力，她听见九尾庞大的身躯灵活地闪躲着那些被她反弹去的火球，它脚下的森林化作了一片火海。土砂崩裂，是它身后那座山被地动弄塌了。这一战之后，她大概会被环境保护部批，斗很久。
　　现在九尾在空中，只要把尾兽玉瞄准它的落脚点打，应该可以结束这场战斗。琴早已汗流浃背视界发黑，还好背部的疼痛还能让她保持清醒。她咽下一口血，查克拉，挤一挤总是能有的。

　　“你他*给我醒醒啊！！！傻*九喇嘛！！！！！”她声嘶力竭地呼喝的同时，须佐的骨手被怒张的肌肉包裹，同样布满青筋的还有她的额角。终于，黑色的尾兽玉被高速打向尚未站稳的九尾，在它还没反应过来时爆炸。
　　九尾七十米高的身躯被爆炸的黑光吞没，隐约可见它的皮毛在黑光中升华，要不是九喇嘛也算她的朋友，真想录下来给迪达拉看看。立刻关掉须佐，待持续了好几分钟的黑光散尽，琴看见了一只秃毛狐狸，确认他的眼睛虽然还有些呆滞，但好歹也算恢复正常，她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看着黄昏的粉色天空喘着粗气，正打算等恢复一点儿查克拉就用井冰鹿，她手中的术式发烫起来——猿飞正在和人激战，还特别危险。她不确定猿飞等得起自己十分钟，又害怕现在的自己就算过去也只是添乱。叹着气，她努力把自己从地上撕起来，她血肉模糊的背全黏地上了，感觉每移动一点儿都会扯下点肉来。
　　琴强忍着疼痛和自己的后背作斗争时，没毛的大狐狸缓缓向她蠕动而来。它用指甲被蒸发掉的秃噜手指戳她的头，差点把刚支起半身的她又给戳躺下。
　　张口想骂九喇嘛，琴就发现自己的查克拉穴里充盈起来，稀烂的后背也开始发痒，想必是在加速愈合。琴赶紧把自己的下半身从地上撕下来，万一把她的腿和大地恢复到一起，那就太猎奇了。大狐狸脸上被人当枪使了的不爽实在让人难以忽视，琴按下想要数落它的心情，问，“鸣人怎么样了？”
　　“小鬼应该还在小学里，很安全。”九喇嘛的神情阴沉得好像能下出雨来，“那个和你很像的人对他施幻术之后就把他丢在原地。我被抽出来的时候留了一半查克拉在他身体里，死不了。”
　　“……谢谢。”她向九喇嘛道完谢，劝它说，“你还是快点回鸣人身体里吧，就这么杵着，一会儿村里得来增援打你。”
　　“我跟你走。”大狐狸的口气不容置疑，琴发现他肉色的身体上长出了一点点短毛，恢复得可真快。
　　虽然明白它想要一雪前耻的心，琴还是拒绝道，“别吧，刚刚和你一战就去掉我半条命，你再被控制一次我肯定没了。”
　　九尾冷哼一声，“我以为那个家伙是你才掉以轻心中了幻术的，一个坑我不会摔两次。再说，你的查克拉根本不够吧？我可以借你。”
　　只是这只狐狸脸盲吧。她如此出尘绝艳，怎么可能有人和她那么像啊。不过他后半句话的提议倒是很令人心动。而且有他在，赶路也挺快。琴眨眨眼，提着镰刀跳上他的脑袋——她本想坐下，可狐狸新长出的毛简直像一根根小针，她还得小心自己的脚不要被扎到——对应着术式上猿飞的坐标，琴指引九喇嘛前进。

　　“你战斗起来真不要命。”脚下的九尾感慨道，因为琴让它少糟蹋点森林，他走得格外艰辛。
　　额，只是努力挤了点查克拉而已，反正她总能满血复活的，也不算拼命吧？她扛着镰刀挠鼻子说，“还行吧，我可是个宇智波啊。我们家还没因为缺查克拉死的人呢。”
　　现在九尾的毛像是为了夏天凉快特意刮的那样，他像是重拾了尊严和逼格，用鼻子笑道，“确实，你们家的都是越战越强。”
　　琴还想和他吹几句，可她已经看见了不远处的人，九喇嘛也停在原地。

　　看不见才比较奇怪。
　　四十多米高的蓝色须佐能乎别着一柄长剑，就那么伫立在火之国的边界等她。即使琴一次都没使出过完全版，从那查克拉的性质中也能感受出，那就是她的须佐。见她来了，那个须佐能乎像玩儿似的，将地上躺着的猿飞和猿魔弹开。头朝下摔倒的猿飞咳出一口血。
　　按捺住愤怒，待用写轮眼看清须佐的脑袋里站的人，琴发现她错怪九喇嘛了。
　　除了头发短了点，眼白是灰色的之外，那根本就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