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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左眼 ...

  •   宇智波鼬,你可真是个鬼才。在带土怀里的琴如是想道。
      ——他居然把带土叫了出来,打算让带土带着琴去找迪达拉。
      除此之外还狠狠告了一状,把她擅自下咒印承担他伤病的事一五一十地全告诉了带土。

      不用说,鼬不知道带土也是她口中的孩子之一,毕竟他还以为带土是她的父亲。他尊重了她的意愿,并找了他认为最能为她善后的人。
      ……只是,被带土看到了这幅样子,别说见不到迪达拉了,后续还会有很多麻烦。
      单手环抱让她依靠,单手用手帕仔细拭去她脸上污秽的带土,在那块曲奇饼干面具下露出的右眼颜色越来越深沉。
      琴看得有些瑟缩。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她试着为自己辩解,“我已经挺过来了,应该不会那么快就死的。”
      在她说到“死”字的时候,周身的空气都好像凉了。琴只好乖乖闭上嘴。

      带土最近控制水影搅乱雾隐村内政的事最近做的有些过火,被高层瞧出了端倪。他当时正在和那个有白眼的高层周旋——可听鼬说琴有危险就马上过来了。
      就在他离开的瞬间,他失去了对水影的控制,筹谋多年的计划毁于一旦。
      可他没空去关心这些。
      他从没见过眼前这样日暮途穷的琴。总是干净整洁的衣衫浸染着的血痕新旧交驳,一动不动地躺在树下,就好像仅仅是维持呼吸都让她吃力。
      都这样了她还要费力说话安慰他。
      他听鼬说明情况,还是抑制不住愤怒。要不是鼬有个三长两短都会反映在琴身上,他甚至想让连累琴的鼬终结在这里。
      但比起这些,琴的安危更重要。

      “你在这里看好琴,我去找医疗忍者。”带土吩咐着鼬用神威扭曲身边的空间。
      琴立刻用尽所有力气拉住他的手阻止,“你应该带鼬去看医生给我治治本,我自己有办法。”
      因为带土撤销了能力,周围的空间连带着琴有些变形的手恢复原样。拉住他的力气微弱到几乎感觉不到,但带土就是甩不开她。于是他又开始用充满威压的眼神逼她妥协。
      鼬或许是对他们之间,是琴占主导地位的事实非常惊讶,那张死人脸上闪过疑惑。

      可她真的没事。
      前几天她在鸣人床下发现了他藏的泡面,嫌麻烦直接用左眼的能力除去了它们。可她再去看的时候,本该消失的泡面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完好无损。
      琴那么多年以来,一直以为自己的左眼的能力是擦除空间,这个能力从来都只是赶路或者消除身体的部分来杀人,她从来没有让别人整个消失过。
      因为跟右眼的天逆每比起来并不常用,她都没给这个能力取过名字。
      重现的泡面启发了她,让她重新审视自己的能力。

      和她的天逆每一样,能力的持续时间由对象的体积决定。通过用不同体积的物体实验,她大概能推测出现阶段的能力最多只能让人消失10分钟。
      被施术物之后去了哪里,是去了这个世界上的某一个地方还是不存在于这世界的任何地方,亦或是这个物体本身在这段时间里并不存在,都无从可知。
      因为和物体不一样,人类还具有精神,问题就变得更加棘手,也使得她没敢用自己实验。毕竟,没有任何人能保证精神会随着身体一起回来。或许她之前应该用大蛇丸试一试的。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她虽然安慰着鼬和带土,但深知自己已经回天乏术。除了纲手,琴想不出有其他医疗忍者有可能把她救回来。而那个丫头还不知道现在在哪里赌呢。
      不用说带土没法寻来医疗忍者的情况,就算他找来了,治不了她的话,他肯定会在她死后特别自责。

      重置的能力的关键点是日期的改变,也就是在理论上来说,她要是能通过左眼的能力移动到在日期上已经是明天的,或是仍然是昨天的地方,她就能立刻满血复活。而在回归时她可能再经历一次重置,亦或是重新返回到现在危笃的状态。
      成功的几率很小,但她别无他法。正好这段时间的休息给她恢复了发动一次能力的查克拉。
      即使她失败了,带土也只会谴责自己没有阻止她,而自己的死亡自始至终与他无关,他总能想明白自己没错的。
      鼬也是,她能回来最好,要是目睹了她的死,最好他能因为歉疚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

      没时间解释,她最后看了一眼带土和自从带土出现之后更加沉默内敛的鼬。
      有太多话想叮嘱,可最后她只是说,“等我十分钟。”
      然后凭空消失。

      ***

      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不要说疼痛了,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连“一片漆黑”都无法看见。
      看不见听不见闻不到尝不到感受不到,只有她此刻的思考切实存在着。

      她还来不及恐慌,五感渐渐回笼,她的肢体,身边的世界,先是有了形状,然后被填充上色。
      她终于可以认知世界了。重获感官的体验给她带来了不小冲击。

      没有任何异常感受的身体告诉她,她的尝试成功了。
      可是这个地方她并不陌生。
      永远不会停的雨拍打着楼上的窗,勉强能让人视物的阴翳的光所到之处除了灰色混凝土的墙之外,就是纯粹的空间。枯燥而压抑的,晓位于雨隐村的基地大厅。
      虽然雨隐村很远,可五大国都在同一时区,绝不可能使她重置。
      那她是怎么恢复的?

      还没等琴展开思绪,她听见了突然变轻快的脚步声。
      那是一个对于这个煞风景的空间来说太过艳丽的少年,扎着朝天辫,和迪达拉一样过长的前发遮盖住了左半边脸。因为跑动,过长的前发向后,在原本该是左眼的地方露出了一个像是照相机的装置。他长得太好看了,琴有一瞬间的恍神,就被他一把抱了起来。
      他还亲了她一口。

      脸颊上过分柔软的触碰和突然袭入鼻腔的,与明艳的少年形成强烈对比的无机质的气味——那有点像黏土——这些让她脑子被揉成一团。
      少年亲完之后还是抱着她,他身上的肌肉配比很好,琴因为重力大半身体都压在他身上,接触到的部分都不会太硬,环在她身后带她离地的手臂更是结实有力。
      琴觉得自己要热得蒸发了,灰色的空间好像突然充满了粉色。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子抵着她的鼻子,让她眼中只有他那只蓝灰色的眼睛和摄像机,只能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

      那只倒映着她呆滞模样的眼睛因为喜悦弯着,琴听见少年相较同龄人而言低哑的声音问她,“怎么突然来了?”的时候,只想着,他全包围眼线画得好完美,声音也好好听。
      她还在发呆,那少年嘟囔着,“怎么感觉你瘦了?嗯?”将脸与她拉开些距离,然后细细端详。
      接着他突然把琴放到地上,并后退了一步。

      ?
      “原来是过去的你,就知道你不会特意来找我,嗯。”少年情绪明显低落下去,看她的眼神也疏离了许多。
      “什么意思、额、你是迪达拉?”态度反差太大,琴努力让自己还在飘浮的心情冷静下来,终于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谁。

      少年挑眉,“你是第一次用井冰鹿?”
      井冰鹿?这是她左眼能力的名字?
      ……她怎么可能用这么没用的女神来命名自己的能力?
      想到自己给右眼的能力取名为天逆每时的狂妄,实在难以想象她究竟遭遇了什么打击。
      琴瞬间汗毛竖立,她意识到,自己从迪达拉口中知道了将来自己给能力取的名字,那么无论她回去后用不用这个名字,那个应该存在的,给能力取名为井冰鹿的那个宇智波琴都不存在了。

      也许是她的恐惧过于明显,和她保持距离的少年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你肯定又在想同一性和世界线的问题,说实在的,你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还是想想伦理学比较好……虽然你太过理想化,但好歹还是有体系和实践。”其实她还没想到那么远。

      少年好像很急切,语速快了不止一倍,“我是18岁的迪达拉。你这次能力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为了避免你将来走的弯路,我给你解释一下。因为你的研究停滞了太久,又喜欢和我讲,我都能背了。”

      迪达拉说,她的井冰鹿能让选中的事物去随机的未来。为了解释这个能力的本质,迪达拉说了什么内感官,感性,世界的认知,理性的滤镜什么的。她听不明白,只能先记下关键词。
      因为她的能力,导致了她的存在在连续的时间中相比他人的连续单一的线条而言,是时而叠加时而中断的,这种恐惧让她不到危笃时都不会使用能力。不过因为宇智波鼬这个痨鬼(迪达拉的原话),就算她刻意回避,到了现在的阶段,至少每个星期会用一次。
      不用太过担心,就算她遇见了未来的自己也不会湮灭,就是她心里会犯恶心。

      “你就是这样,我没认出来,对过去的你好的话,现在的你就会对我生闷气。就算你们之间只隔了一个星期。”迪达拉叹气,“又要想办法哄你啦。”
      吃自己的醋,的确很像她会做出来的事。
      即使迪达拉做了非常详尽的说明,但她还是有一大团迷惑。
      但她暂且按下,只迟疑着问他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你这么了解我,那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嗯?你是说你比我大快五十岁的事?”迪达拉并不意外,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没有什么特殊情绪。
      看来未来的自己很诚实,很好的遵守了和鸣人的承诺。
      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你不会觉得很恶心吗?”
      迪达拉耸耸肩,说,“我喜欢你,和你活了多少年又没有关系。”

      他不是第一次回答这个问题了,想起当时的琴反问他,如果第一次见他时她是老妪的样子他还能这么说吗的时候,无法给出肯定回答的尴尬。
      于是他没给琴反应的时间,皱起鼻子说,“不像有的人,嘴上说着爱我,天天为了痨鬼或是木叶的两个小子跑前跑后,都不见人影。”
      的确像她能做出来的事。琴还来不及感动,就被迪达拉语气里酸溜溜的不满勾起了愧疚的情绪。
      想到迪达拉说自己还经常生气给他脸色看,琴想不明白将来的她是为什么有恃无恐,敢这么对待自己的恋人,只能沮丧地垂着头道歉,“辛苦你了。抱歉。”
      迪达拉见她是真的愧疚,马上反过来安慰她。

      虽然最开始只是为了转移话题避开琴可能有的反问,可他心里的确有些委屈。见琴稍微好了点,他还是忍不住问,“你怎么能那么忙,都不会想我的吗?”

      怎么可能。

      他不知道自己每天会看那对他做的土偶多久,光是看到和他发色相像的颜色都忍不住欢喜,看到可爱的东西会买一对、额,堆,有他的份。
      开心的时候也好,无聊的时候也好,悲伤的时候也好,她明明每天都有好几次,认真地想他。

      可惜迪达拉没等来回答。
      她的世界又只剩下无尽的思绪。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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