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宵之毒》橙味果奶

33、新生或消亡

　　她有闪亮的眼睛，光滑的皮肤，乌黑的长发和灿烂的性格。
　　她姓沈，名舒文，因为她又拥有了良好的出生，虽然父母都在国外，但她却有一个世界上最好的姐姐，关心她的一切，甚至比妈妈都要贴心。
　　有时候她甚至会想，也许这是一场梦，一场太过幸福甜美的美梦。
　　哪会有人那么幸福的，好象什么都拥有了，上天对她如此的偏私反而让她不安，不安到恐慌。
　　唉！还是这样最好！
　　沈舒文挠了挠头，短到膝盖上的裙子挡不住这秋风的侵袭，有些凉丝丝。
　　这算哪门子校服？倒给了学校男生无限的遐想空间，校长一定是个欲求不满的老色狼。
　　她拉了拉短裙，将书包甩到肩上，快步迈出了学校的大门。
　　“姐……”一辆车飞快地开了过去，有些像舒雅的车，却不是。
　　她有些失望，原以为是姐姐来接她的，等了那么久，依然没来。
　　有些等不及，拨了姐姐的手机却不通，大约是被工作拖住了，这两天，姐姐接二连三的开会，电话打不通也属正常。
　　想着，她就逛着朝家的方向走了过去。
　　五脏庙却不肯，呱呱地提醒她。她摸了摸肚子，转眼便看到街边小店里的红豆糕。
　　最爱的就是红豆糕，糕是咬劲十足，而红豆更是好，总是把整颗的红豆含在嘴里，迂回着舍不得咬碎，因为碎了之后那种沙沙的滋味带着甜，足够让她回味一整天。
　　可不巧，今天出门忘了带钱包，现在身无分文拿什么来买红豆糕，唉！看看也好。
　　“一块红豆糕。”
　　一个低沉的声音，一只男人的手握着几块硬币，换回了一块红豆糕。
　　她的眼光不由顺着那条肌肉结实线条分明的手臂看向了它的主人。
　　凑巧，男人也在看她。
　　男人有一张极好看的脸，不似现下流行的阴柔型，而充满了男子的气概。
　　不过更吸引她的依旧是那块红豆糕，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垂涎，故意在她面前，一口咬下了半块红豆糕。
　　这个坏男人，她暗暗诅咒，男人却对她笑。
　　忽然从口袋里套出了硬币又买了一块，递到她面前。
　　诱人的红豆糕，不过……她沈舒文又不是三岁小孩，哪能叫一块红豆糕给骗了去。
　　“谢谢，不过我不能要陌生人的东西。”
　　装出轻快的步子，掠过了男人的身边。
　　身后传来男人低声的笑，倒也不见他追来，心里略有些失望和懊悔，那么英俊的男子请吃红豆糕，自己拒绝地是不是太草率了，看看人家都不追上来，估计是在嘲笑她的自做多情。
　　罢了罢了，她摇了摇头，一块红豆糕而已。
　　有些泄气，坐在了路边的花坛上，看着来往的车子，竟有些恍惚，好象这并不是她的世界一般。学校是新联系上的，姐姐托了关系让她进了这所私立的大学，她的课业几乎都跟不上，整天也不知道老师在叨念些什么，不过幸好，她身边也尽是些
　　这里的路她走地很熟了，虽然搬来不久，却喜欢这里的环境，之前也是姐姐问过她的意见才确定搬到这里的。
　　至于搬家的理由姐姐没说，只说是她遇了车祸，受重伤，好不容易能活过来，姐姐是想给她换个环境，也免得她想起车祸的事情，害怕。
　　害怕，她才不，她没有姐姐想地那么娇柔。
　　想着她凑进了咖啡馆的透明玻璃窗左右看了看，玻璃里有自己的倒影，眉有些粗，没怎么修理过，却因此透着一股倔强，眉间有道小小的疤痕，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幸好不大否则不是破了相了。

　　舒雅有些紧张，好象做了坏事的人被抓了个正着。
　　“其实……”
　　“其实即使我们解除了婚约，还是朋友。”
　　相隔没多久，江石却消瘦了很多，眼不再似以前那般空明，现在是深地看不到底，似乎有些像那个人。
　　“我知道，其实我并不是有心要避着你。”
　　她的手指在杯沿划来划去，不小心就沾到了褐色的咖啡。
　　江石用纸巾裹住了她的手指，“怎么？我并没有恶意，你不需要连我都防备。”
　　他声音低沉，似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
　　“我没有，只是……”
　　“只是怕失去阿意。”
　　这个名字如锥心一针，将她刺地惊慌失措。
　　“阿意，已经不存在了。”
　　江石不语，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舒雅定下神，慢慢道，“她已经忘了自己过去的身份。”
　　“是你给了她一个新的身份？”
　　她点头，“你都知道了？”
　　“我去过她的学校，资料上只有沈舒文的名字。”
　　他低头，抿了一口咖啡，垂下了眼，“你把她当替身？”
　　“不是……我……”舒雅轻声叹息，“也许吧，我只是想弥补自己的过失，当年是因为我的默不关心和放任才会导致舒文自杀，现在我不想让历史重演。阿意跟着他不会有好结果的。如果我明知道还不管的话，我就……”
　　“可你问过阿意的意见吗？她是想跟你在一起还是继续过以往的生活。”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只要她生活地开心无忧就行了。”
　　“舒雅，你会被丁锐杀了的。”
　　杯子跌落在了地上，咖啡洒了一地。
　　“是吗？”
　　“他在找你们，一直在找。”
　　“他对我……”
　　“他要的只有阿意。”
　　“姐姐？”
　　沉闷的玻璃敲击的声响，舒文的脸正贴在落地玻璃上，好奇地向他们张望。
　　舒雅看到她，吃了一惊，慌张地起身，立刻冲出了咖啡店。
　　“你怎么在这里？”舒雅格外紧张。
　　她满脸的疑惑，不断向咖啡店里张望，“我看你那么久都不来，就想自己回家。对了，姐，那个男人是谁？新处的男朋友？”
　　姐姐几乎是个禁欲主义者，这么久都不和男人交往，一心只扑在事业和她身上。
　　舒雅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忽然厉声道，“不是说过，多晚都要等我来接的吗？怎么回事，不把姐姐的话放在心上？”
　　她一楞，姐姐从没有跟自己大小声过，即使犯了错误也是说两句便了事，今天是怎么了？
　　江石悠然地从店里走了出来，一抬头便瞧见她望着她。
　　“以后再请你吃红豆糕。”
　　她有些尴尬，这不正是刚才请她吃红豆糕的男人吗？
　　他转向舒雅，“我走了，你们自己保重，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打我的电话。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朋友。”
　　舒雅轻拍她的肩，“看什么！”
　　“姐，那是谁？你的男朋友吗？”
　　“……算是吧，曾经。”
　　“哇！他长地好帅。比我们学校那个所谓的校草要帅上一百万倍。”
　　“好了，好了，该回家了。”
　　“姐，你好幸福，那么帅的男人都拜倒在你的石榴群下。”
　　“不要乱说，回家。”
　　“是真的…….”
　　一个着黑色紧身皮衣的男子与她擦身，长至腰间的发飘动着吹到了她的肩上，带着一股奇异的香味。
　　她不禁朝他看了过去，竟是一副倾城绝世的容貌，不辨雌雄……

　　黑夜总是有一种力量，一种将人内心深处蠢蠢欲动的欲望点燃的力量。
　　绿裹着棉被，呆滞地仰望着天空，身边散落了一些零碎的针管。
　　每次打完针后，他都有一种如入仙境的感觉，但又似乎有些空荡，什么都没有，除了他自己。
　　“为什么救我？”
　　“做好事。”
　　“做好事？世界上还存在这样的人吗？”
　　绿望着门外那道黑影，他能把他从丁锐手上劫了下来，真是有勇气，不过无论怎么样，他都不过是想利用自己，这一点，早他年幼时就明白了；没有人会真心对他好，无非就是想要他为他们卖命而已。
　　“我不问没有意义的问题了，你也别再说废话，你想利用我来打击丁锐吗？”
　　“打击？你强大到可以用来打击他？”
　　平淡的语气却带着致命的羞辱，绿无畏，也许是毒品给他的勇气亦或是催眠。
　　黑影的声音平淡到没有起伏，似乎是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你不过是个靶子。”
　　“说地真难听，你就那么自信我会做你的靶子？”
　　“丁绿，你已经是个废人了。”他轻轻叹息又似乎带着些笑意，“无论我说什么羞辱你的话，你都可以消化，这样的人除了当靶子还能做什么？这一点，你比我清楚地多。”
　　“你真他妈了解我。”绿添了添嘴唇，腰间有些吃痛，丁锐刺地那一刀不足取他性命却足够他在痛苦里挣扎不能快速痊愈。
　　丁锐就是那么一个男人，喜欢看别人痛苦哭泣然后向他求饶，他喜欢将别人的痛苦作为自己的快乐，让人讨厌让人厌恶到极点。
　　绿的脸渐渐扭曲，五指紧抓着被单，如果那是丁锐，他会在瞬间将他撕个粉碎。
　　“哈哈……丁绿啊，你的恨就是我的自信，你恨好象一把钢刀时时准备着，唯一的目的就是刺中丁锐的心脏，即使……即使自己折断也再所不辞。”
　　丁绿伏倒在床上，似哭泣似狂笑，身体剧烈地抖动着。
　　他恨丁锐恨阿意，甚至恨早死的哥哥和母亲，是他们的出现与消亡将他的人生推入了无底深渊，他要什么没什么，他的人生路途早就被堵死了，活着有什么？除了报复他找不出其他能解除自己痛苦的良方。
　　“靶子吗？”他大叫，“好吧，就当你的靶子，请你给我机会，让我杀了他，还有，还有那个逃走的女人，我也不会放过她，我要让她死在我手里。”
　　“一切随你。”
　　“还有还有……”他神经质地颤抖，“我要那个……”
　　“当然，那是你努力工作的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