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承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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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谈妥，那就开始我们的交易吧。”
不管自己是不是又中了这个家伙故意设的套，尤渡都已经不能再反悔了。于是，他道：“实现您的承诺，带我去见那位隐藏在黑暗中的施咒者吧……八岐君。”
“自然，吾以姓名起誓，一定会完成诺言。不过，在这之前，我是否也可以兑换我所得到的承诺？”
暗紫色的小蛇一半身体缠绕着尤渡苍白纤细的脖子，一半曲着向前抬起，它一双蛇眼的竖瞳饶有兴味的盯着眼前人，声音轻柔而沙哑：“你放心，暂时，我只要一半。”
尤渡许诺了八岐两天身体的支配权，而现在……他是准备当场兑现吗？
尤渡沉默了一会儿，实话实说道：“抱歉，我想……我可能还没有做好准备。”
借用身体是极其私密的事情，天都不知道八岐会用他的身体干出什么事情来，在没有给其他人打好预防针或者做好准备之前，尤渡实在是不太敢就这样轻易地相信他。
“是么？”八岐低低的笑了一声，小蛇重新变换姿势，“你想要准备什么？”
“不如告诉我，我来帮你准备……”
暗紫色的细蛇收紧，勒住了尤渡的脖子，一团暗色的阴影蓦然出现在黑夜之中，呆着强大而湿冷的气息，生生将尤渡压倒在了地上，他的四肢在一瞬间变得冰冷麻木，动弹不得，仿佛再也不属于他自己。
“怎么，许诺的时候如此痛快，等到了要付出许诺的代价时，你就又百般推脱，心不甘情不愿了？”
丝丝缕缕的寒意从暗影中渗出，侵入尤渡的身体，冻的他控制不住的发着抖：“……你不要这样……冷。”
“不过是这一时一刻，你就受不了了吗？我可是在这冰冷的阴阳罅隙，呆了数不清的岁月。”
虽然这样说着，但八岐终究是拉开了与尤渡的距离：“如果你一早就听话一点，乖乖把身体让出来，何至于受这份罪？”
阴阳罅隙那不见天日，无生无死的寒冷孤寂，换了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忍受，哪怕仅仅只有刚才的片刻，也已经足够将尤渡冻伤了。
——到底是有血有肉有温度的生灵啊……
不像他，生来就是冷血的动物，只能够习惯于孤冷阴暗的罅隙。
“我把身体让给你，”尤渡撇过脸去，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委屈，一点儿也不想要看到眼前这个人，“我把身体让给你，你不能屏蔽我的意识，强迫我陷入沉睡！不然……不然，就没有下一次了。”
“好。”八岐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反正他本来也没有打算屏蔽尤渡的意识。虽然……他之前的确做过。
八岐知道，尤渡不记得那件事情了，他刻意的忘记了那段他最最不堪回首的记忆，但很显然，他的潜意识，还在提醒着他那段过往中的点点滴滴。
他会提防八岐再次屏蔽他的意识，他会记得他曾有过一个尚且来不及出生，便化作一团模糊血肉的孩子。
他……会对离魂咒充满着恐惧。
尤渡并非想起了什么。
他只是潜意识的明白又逃避着一切。
“我不会违背我的承诺。”看着眼前微微颤抖着的鲜活的，拥有温度的身体，八岐忽然觉得，自己或许也没有原本想象的那样冷血。
至少……他的心中还有着渴望。
渴望拥有温暖，能不能算作是还对生命拥有着爱？
“闭上眼睛。乖，很快就好。”
暗影在半空中扭曲变幻着，最终，化作了一道沉沉的黑雾，冲进了尤渡的眉心。
“……你看，”
瘫倒在地的人以一种极其生疏怪异的姿势抬起了一只手，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的道：“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受，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承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