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传闻 ...
-
半年的时间一晃而过，小孩子长得快，几乎一天一个模样，脱离了最开始的“吃-睡”模式，现在的晞子已经可以发出一些简单的音节，而她每天最热爱的游戏，就是骑一目连的龙。
是的，虽然还不会走路，但是学会了爬的晞子，每天不爬到龙的身上趴着，是不会开心的。
一目连脾性温和的神龙在一开始并没有提出什么意见，它觉得陪小孩子玩应该不算是一件难事，但在几天之后……
好吧，迟了几天再感觉到疲惫的神龙，只能继续疲惫下去了。
一目连的到来让晴明的庭院安全了很多，仿佛结界围的就像是铁桶一般，而虫师和萤草两个温柔细心的小姑娘，则把晞子照顾的无微不至。先前冬日里积了许多日的雪，冷的连只鸟儿都瞧不见，晞子这样虚弱的体质，居然连个伤风感冒也没得。
日子就这样安稳而平静的度过，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问题，那大概是……晴明最近并不是很开心。
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到源博雅了。
近两个月来，源博雅没有再出过门，自然也不会再到贺茂府上听课。
源氏向来孤傲，鲜少与其他家族有什么来往，因此，博雅不再来上课这件事情，除了晴明之外，居然都没有人觉得奇怪。
“你很关心那家伙嘛……”贺茂保宪展开和扇，遮挡住半张面孔，只露出一双笑的弯弯的眼睛：“噫，我们晴明居然也有了关心的人啊！”
“胡说什么呀……我只是，只是……”
“只是觉得奇怪？”贺茂保宪刷的合上扇子，点了点面前晴明的鼻尖，轻声说道：“你要说什么，我猜都猜得到了。傻小子，你就不能有点新花样？”
晴明拍掉眼前的扇子：“哼。”
“哎哎哎！干什么！很贵的！”保宪夸张的将扇子按在自己的心口：“你知不知道，这上面还有美人赠我的和诗？”
晴明:“和我有关系吗？”
保宪：“……”
保宪不死心的道：“你说两句好听的，师兄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如何？”
晴明：“……”
晴明宛如看一个智障一般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便站起了身，准备向外面走：“时辰不早，在下还是先回宅邸吧。”
贺茂保宪：“……”
呜呜呜，被小可爱师弟嫌弃的师兄的一生。
“你……你停下！我告诉你还不行吗！”
晴明顿住脚步，转头看保宪：“哦？”
保宪：呵，被小可爱师弟套路的师兄的一生。
贺茂保宪：“你也知道，源氏一族与宫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素来高傲，也不与外族通婚，所以，与其说他们高傲，不如说……他们异常神秘。源氏府宅之中发生的任何事情，我们外人都不得而知。但是……前几天，我得到了一个消息。”
晴明：“是从老师那里得到的消息吧？”
保宪：“你不要说出来啊！”
晴明：“……哦。”
“心里面有数就好了呀，父亲不许我说出来的。”保宪有些紧张的看了看四周，又检查了一下窗外，这才放心，低声对晴明道：“听说，源氏一直都会举行一种神秘的祭祀。究竟是祭祀什么，我并不知道，但他们的确很奇怪是真的。”
“家族也好王朝也罢，气数总有盛衰。可你看，自平安京建立起始，世家更迭变幻，唯有他们源氏……虽然未必总是最强的，但他们却是最古老的……唉，这些也都是我猜的，你也别当真，听听就算了，只要记得源氏的水很深便是了。先前我看那小子总是黏着你，也没机会说什么，现在你就当师兄给你提个马后炮的醒儿，别和源氏的人走的太近——我总是觉得他们奇奇怪怪，神神道道的。”
晴明提醒保宪道：“师兄，我们做的就是神神道道的事情。”
“话不能这么说，这是两码事……”保宪正说着，忽然想起，晴明方才……喊他师兄了？
天呐，他傲娇又天才的小师弟居然喊他师兄了！
保宪几乎要喜极而泣！
然而，他反应过来的太迟，现在在放眼看去，屋中及四周，哪里还有晴明的身影？
保宪忍不住叹气——阴阳术学的太好，也真不是一件好事，来无影去无踪，他家小师弟真难测。
……
晴明回到家时，尤渡正在推演星盘。
移魂仪式是可以得到大概的卜测的，虽然很困难，但只要卜测之人实力高深，那么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尤渡和晴明已经对移魂之事进行了长达半年的卜测与占星，然而……一无所得。
移魂仪式这样复杂的法术祭祀，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人和与施术者与被施术者的生辰八字有关，他们不得而知，但天时地利却可以测算，当然，这也很难，但是，难，总比完全没有希望来的强。
每天都重复着相同的事情，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与结果，是很让人挫败的一件事情。
就连晴明，有时候也禁不住自我怀疑，他们是不是在某个时候，已经不小心错过了什么。
毕竟，机会只有一次，且稍纵即逝。
虽然这样想着，但晴明其实并不敢提出来。因为尤渡深信，他一定能够抓住这一次机会。
“如果不成功怎么办呢？”
“不会不成功。”
——晴明从未见过尤渡如此的执着。
“晴明对于离魂咒的了解，只是来自于古籍吧？”
一目连手中捧着一盏茶，靠坐在廊下，垂落的长发遮挡住了毁伤的眼眸，只露出了半张白皙秀气的面孔——纵使是堕落成了妖怪，居然也丝毫没有妨碍到那神明应有的美丽与光彩。晴明不知道，这究竟是属于神明特别的地方，还是仅仅只是因为眼前这化作妖怪的神明是一目连。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的话，大约没有人会认为离魂术还存在于世间吧。”晴明点了点头，说道：“这实在是太古老了。它远远要比这座京都都更加古老。即使是我手中的古籍，也不过只是残卷而已，我虽然尽力修复，但光凭这份残卷，除了能够了解到一些离魂咒的概念外，其他的，便是完全不得而知了。”
“翻阅不到可靠的资料，所以，我不得不寄希望于不可靠的传说了。”
一目连：“虽然三人成虎，难以取信，但传说之所以会被口口相传，必然有其根据。”
晴明点头：“的确如此。这半年来，我听了太多版本的传说，心中虽然有所猜测，但却始终不敢下定论……”晴明转过头，远远的看向尤渡所在的房间，轻声叹息了一声，说道：“我自然想要去请先生解惑，可他遗忘了许多，所以，只能先来向您请教了。”
一目连诚恳道：“在下必然知无不言。”
晴明到底还是犹豫了片刻。
不过，这犹豫持续的时间并不长——有些事情，有些答案，他是必须要找到的。
“传说……”
“这所谓的离魂之术，与邪神八岐大蛇有关，或者说，就是邪神创造了这样一种恐怖的术法。这……是真的吗？”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传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