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变成一只仙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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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还有行动力的罪犯瞬间都围过来研究小女孩。
“啦？”她疑惑的眨眨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水盈盈的，仿佛装着无数期盼。
“这娃娃哪跑来的？”副手惊讶。
他们的惊讶，不是因为她的突兀出现，而是自己看着她会产生一丝怜悯。
这对于他们这些专门赚良心钱的坏人来说可是非常罕见了。
“不管她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她肯定和刚才那个恶鬼有关系，把她提好了，我要先打一顿出气。”三把手率先按耐不住低声说：“反正她现在就是个小女孩——”
“我觉得还是直接……咔嚓了比较好。”头儿心有余悸的看着周围倒地的兄弟：“该死的，快叫辆救护车来。”
经历了这破事，他们恨不得把坏了他们好事的恶鬼杀之而后快，此时便从血泊里摸出把刀来，打算趁着救护车来的空档把这个来路不明的恶鬼终结。
……然后刀被一道红色的射线融化了。
看见那道熟悉的红色光线，几位罪犯突然想到了什么绝望的抬头看去。
漆黑静谧的夜晚，俊美如神祗的男人缓缓落下，海蓝色的眼睛还带着刚才消散的余光而显得凛然帅气。
他红色的披风飘舞，胸前有一个s的标志。
他是大都会的守护神，超人。
头儿：……（口吐芬芳）
三把手：……（大都市脏话）
副手看看他们围着小女孩站了一圈刚才还拿着刀的样子，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一丝不对。
副手：不是我们喊的超人救命吗？怎么现在搞的跟我们欺负这个女孩一样……？
显然超人也是这么认为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小红蝶会出现在这里，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维护和平。
连一个小女孩都不放过——超人用不赞同的眼神谴责的看着他们。
“乌拉！”一看见超人小女孩就突然激动了起来，一下子挣脱了二副的手高兴的扑过去。
超人猝不及防之下手忙脚乱的接住衣衫不整的小女孩，刚刚帅气登场的造型是一点没有了。
二副号称这个团体的智多星，现在好歹反应过来了，手里刀一丢就哭丧着脸向超人奔去。
“哎呀，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二副咽了口水假装镇定自若的对迅速闪开的超人说：“……是我们喊的救命。”
“？”最憨憨的三把手义愤填膺的附和道“对！都怪这个女人！——我们绑架绑的好好的她突然掺进来一脚，还把我们兄弟都搞趴下了！”
“你说对吧！二副。”憨批三把手还自觉这次他反应比别人都快，洋洋自得的等着二副夸奖他。
一下子就被透了底的头儿：（口吐芬芳）我恨不得给他一嘴巴子。
二副：我好绝望。
果不其然，超人听到这句话皱眉开启了热视力，一眼就发现巷子深处还有一个用铅袋装着但是露出头部的女孩。
……超人看向他们的眼神更加犀利起来。
“真的，比金子还真。”二副泪流满面发自内心的说“……我们确实贼心一动想要劫钱——但是这个恶鬼突然出现了。”
他在试图把这件事情的影响降到最小，毕竟劫钱不会关多久更何况他们失败了还在这方面有关系？
现在场景的对比里，他们可是受害者。
“既然如此，救护车还没到吗？”克拉克虽然是个心善的男孩，可他又不是傻子——这些人深夜用铅袋来防备他，怎么可能只是劫钱？
“刚打算叫的……”头儿补了句“你不是大都市的守护神吗？我们现在在求救。”
“就是你怀里那个小姑娘——刚刚她是一个飘在空中的恶鬼。”二副说“你不会包庇她吧？她也会浮在空中——说真的你们不会是一家的在这唱红白脸吧？”
“乌拉——”小红蝶好像听得懂罪犯们在说啥，生气的来回摇头。
超人不为所动的绕过他们，把还装在铅袋里的女孩同样抗了起来。
小红蝶好像看不下去他扛着女孩，急忙从怀抱里跳出来在地上绕着他转圈。
超人这才仔细看了一眼女孩，才发现是个熟人。
朗小姐面容甜美，只不过现在有点凌乱不堪。
超人：“……你们就是那个组织。”
二副：？？哪来的一口大锅？？
不等二副辩解，克拉克就通过朗联想到了很多东西把他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都补出来了。
克拉克有一点生气：“你知道吗？你们的做法会毁灭多少女孩的人生？”
“难道你就没有母亲、你就没有女朋友、你就没有女儿吗？”
“赚这种钱，你们的心，不疼吗？”
刚好他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便打算提起来几位罪犯送到警察局去。
“啦啦啦～啦啦～”小红蝶却顺着肩膀滑到他的手上不让他动。
克拉克：……“听话，小红蝶。”
小红蝶装聋作瞎，就用扇子执着的指向巷口。
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着的时候，小红蝶好像一堵气让开了的样子，转头不经意看了几位罪犯一眼。
那是一个不舒服、并且诡异的微笑。
完全不符合这个年龄女孩该有的甜美。
二副打了个寒战，刚想叫超人抓住她，就错愕发现——
他刚还在止血的那几个兄弟们，停止呼吸了。
没人看得见的屏幕上出现了“大获全胜”几个字。
三把手还想举报，被头儿眼疾手快捂住了嘴巴。
他们冷汗直流，心里不合时宜的出现了一句话。
……我是你们永远的噩梦。
在维护正义，坚守不杀原则的超人和这个一切都充满着不合理的恶鬼面前，选择谁不喻而言。
他们沉默着躲避克拉克询问的眼神。
克拉克皱了皱眉，不理解他们突然产生的恐惧从哪里来，眼睛扫过地上的人们，都还有呼吸。
游戏的法则是双方的，连人间之神都没发现失败者们已经死亡。尽管罪犯们一瞬间的呼吸急促满脸绝望他看见了。
克拉克心里的疑问又多了一分。
正好救护车赶到，他跟身强力壮的担架队嘱咐了几句，才一飞冲天。
路上又阻拦了几起醉酒事故，克拉克朝着记忆里朗小姐的家飞去。
说真的，如果不是小红蝶和朗小姐恰好在现场证明了团伙的意图，这起事件最严重的反而是谁伤了那些倒在地上的人。
是红蝶伤了他们然后把小红蝶丢在现场的吗？可是她看起来那么温柔的一个人……
克拉克觉得自从遇上了红蝶心里就是一团乱麻想不出答案。
……小红蝶在克拉克的叹息里薅住了他头上那一绺卷毛疑惑又好奇的歪头看向克拉克“啦啦？”
仿佛刚才那个克拉克火速救人她闪电追人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这一点太让克拉克绝望了，小女孩完全不听他的话非要跟在后面，他用三秒解决一起事件，小女孩就用五秒的时间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赶到在他身边绕圈。
就好像完全不会疲倦一样。
把朗小姐送回家克拉克就原地等着小红蝶飞过来。
他是打算好好问一问小红蝶怎么回事的，结果小红蝶还是一副只会啦啦啦的样子。
克拉克绝望的抹了一把脸：“或许你能哼一个别的旋律？”
他之前就是听到这个旋律晕倒的，属实有了些心理阴影。
小红蝶顿了顿：“叮咚——叮咚——铃铃哒——”
熟悉的小星星变奏曲。
她挥了挥扇子“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因为小红蝶一直跟着自己所以被迫成为自走型音乐播放器的克拉克：……
在静谧的夜里，克拉克听着听着居然觉得这个单纯的旋律，有一种宁静的感觉。
果然还是自己太傻了吧：）
克拉克飞到家附近恢复了本来装束打算回去补一觉。
这一次，他是眼睁睁看着小红蝶消失的。
原地剩下一只仙鹤。
克拉克：？？？
那仙鹤高傲的瞥他一眼，双翅振飞，洁白羽毛尾端晕染一缕墨色，随后消失在深夜中。
克拉克：？？
不是，最开始红蝶穿的是紫衣服就算了，现在怎么还变成仙鹤了？？她的名字到底是怎么取得啊喂！
在这种情况下正直善良如克拉克都忍不住想吐槽了。
——他当然不知道，红蝶之所以称为红蝶，是因为见过她红衣翩翩若蝶的人，全死了。
凯茜在家里慢慢苏醒的时候，先是冷静的打开了灯，确认自己的身体状况才翻开一直藏在身上的小型摄像头开始回放。
还是熟悉的那伙分子，这让她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一丝怀疑。
老怀特无心的一句话回荡在她的脑海：“为什么他们只盯上你呢？为什么他们不去找别的女孩呢？”
“这都是你的错。”
她当然知道，也了解过人们会对自己没有遭遇而别人遇到的事情表达一定程度的同情或幸灾乐祸。也知道老怀特先生是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论。
可是在遭遇一次又一次以后她没法坚定自己的初衷和判断了。
凯茜缓缓呼出一口气来继续往下看，视频停在那个红衣罗刹的到来，紧接着不断有人毫无声息的倒下，超人却对这些停止呼吸的人没有异议。
镜头里的小姑娘突然朝她灿然一笑——
比了一个口型。
……不要告诉他。
旁观者席位，可以纵观全局的角色，同样不受游戏法则禁锢可以看到每一个人的情况。
凯茜好像懂了些什么，虽然不太明白那个小女孩是怎样做到瞒着人间之神的眼睛——
窗户边传来轻微声响，凯茜立马警觉的向那望去。
有一只……奇怪的红色大鸟，体型优美，羽毛纤长。
它展翅一飞扑向凯茜坐着的沙发，随后突然扑哧一声变回了人型。
……对，人型。
她有一头银色长发，额前刘海遮住了眼睛，最中央有红色菱形在发着光，耳旁有红色羽毛做的发箍环绕，穿着偏东方古典的朱色衣裙，连宽袖末端都是无数红羽拼凑而成。
她浮在空中，挥舞着手里的扇子半遮半露的朝凯茜勾起唇角。
——温柔极了。
“你没错。”即便看不见她的眼睛，她说出的话仍然动听悦耳，让人感觉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温暖。
“永远相信你自己。”
她的出场方式是这样诡异，仿佛洞察了人心一样的可怕。
可是一向警惕的凯茜不管不顾的扑进她的怀抱痛痛快快的哭了出来。
不是因为红蝶救了她，而是因为凯茜在这位美的安静温婉的女性身上，嗅到了同病相怜的气息。
“你的西泽尔还在等你。”红蝶温柔的抚了抚她的头发，声音又软了一度。
“去做吧，勇敢的女孩。”
因为凯茜失踪报了警一直在对方公寓下等候的西泽尔在寒风里呼出一口气来，看着熟悉的房间亮起灯来，他放松了一下，想掏出手机来通知各位同伴们停止寻找。
“亲爱的……久等了。”带着暖意的女孩冲下楼来将他狠狠抱住。
凯茜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很感谢你。”一直为我担心。
与此同时，因为担心曾经将红蝶音色设为关键词，开了超级听力一不小心偷听到两个女孩对话的克拉克虽然惊讶红蝶会说英语，却控制不住的扬起一个笑来。
红蝶面无表情的看向楼下相拥的两人，身上的衣裙逐渐变白，片刻她化为仙鹤离开了。
真是个让人羡慕的女孩。红蝶美智子想道
她的迈尔斯……还在找她吗？
他会找到被层层掩盖的真相吗？
克拉克再见到红蝶的时候，她似乎更美了一点。
她的额前头发梳成中分，两颊边同样有修饰，衬得脸蛋精巧无比。长发在头顶盘起一部分，用云纹的银饰来固定它，尾稍还有两条飘逸的白丝带。另一部分束成简单版的麻花辫，用红绳绑好。
她穿着露肩的白色长裙，是克拉克没见过的款式，像是大陆彼岸那个传承至今的国家改良版的古装。
衣服做的精美无比，两边袖子在一层层羽毛渐变下由白转黑，像极了他刚惊鸿一瞥看到的仙鹤翅膀。
……这实在太让克拉克好奇了。
不管是红蝶每次和小红蝶神出鬼没的出场，或者是总是在变的衣服和妆容，亦或是那把扇子和今晚奇怪的催眠。
可惜的是，红蝶只对他笑了笑
“还不是时间。”
快到了，离别的日子。
时间如流水，一去永不回。久到超人都已经习惯身边跟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被群众误以为是自己的女儿从而赞美的日子，习惯了家里总有做好的饭在等着自己，习惯了玛莎和同事们打趣的目光，习惯了红蝶永远闭口不谈的身世和来历。
直到那一天——大都市的天空被染上了毁灭的颜色。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变成一只仙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