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蘨草花情迷》烈驹

24、第 24 章

　　苏红被刘志凯说得一肚子气，她正准备回嘴。刘雨辰说话了：“阿红，小李以后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你就不要和孩子一般见识了。孩子也有自己的主意。咱们就不要操心了。刘志凯你也给你妈妈道个歉，你伤你妈妈的心了。”

　　刘志凯看见苏红在伤心，心里也内疚着，轻轻地敲了敲母亲的胳膊：“妈！”

　　苏红看到儿子服软也不生气了。

　　李婉华发现结一次婚原来要那么多的准备，光是装修房屋、空放一段时间都快一年。不过她还是如期嫁了出去。两个人去领证时，刘志凯紧紧抓住她的手好似怕她反悔。刘志凯看了李婉华的户口簿笑着说：“原来我娶的是湖南妹子。”

　　“我脾气不好，你要多担待。”

　　“老公让着老婆，天经地义！”刘志凯保住李婉华的肩膀哈哈大笑说。

　　婚礼前几天晚上，李婉华邀了莫昭昭一起疯狂地喝酒、跳舞，向自己的单身生活告别。母亲在她出嫁的前一天哭得很伤心，她对女儿说，从前女儿不要谈恋爱的时候，她非常气恼。她这样做全是希望女儿有个好归宿。做父母的已经老了，不能护她一辈子。现在她要出嫁了，以后不常回家住了，十分地舍不得。李婉华也抱着自己母亲哭了好久，倒是父亲摘了眼镜，擦了擦湿润的双眼，颇有风度地维持住了情绪。

　　第二天李婉华穿上那件法国设计师设计的婚纱，伴娘是她的堂妹。刘志凯在北京的四姨也赶来了。人们忙前忙，刘志凯揽着她的腰，左看右看怎么也看不够。“你真是美极了。”他的双眼是一片星汉，里面却只有她的声影。

　　屋内的司仪声音吵闹得说着婚礼上都会出现的烂俗词句，她站在大厅外情绪激动，心脏加速跳动。忽然大厅内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里面又似乎在说：“有请我们美丽的新娘闪亮登场。”

　　“进去了。”牵着头纱的堂妹李燮瑜提醒说。

　　李婉华缓缓步入婚礼殿堂，她经过的地方都有人伸长脖子在看。“新娘子真好看。”人们说。

　　幸福的人脸上表情是一致的，她看什么都是动人的。但她走到台上，望向下面的人是距离如此之远，一瞬间，她看不见他们的脸，仿佛他们原本距离很远。李婉华看见人群中的莫昭昭，她看着自己，眼里写满了祝福。她也看见了刘志凯的父母和自己的父母，他们各站一边，脸上的快乐并无不同。婉华激动得情难自禁，当司仪要刘志凯亲吻她的时候，她紧紧拥住他，这天地间只有了他和她。

　　不知道什么时候散的宴席，在刘志凯和李婉华的眼里这才是生活的开始。回到他们那栋170平米的复式楼里，刘志凯哈哈笑着拦腰抱起李婉华，将她举到头顶，跑向二楼。

　　“放下我！举那么高！我害怕！”李婉华在半空中挥舞双手笑着喊。

　　“你看你是不是瘦得跟豆芽菜一样？轻而易举就被我举到头顶。”刘志凯像长不大的孩子来了顽皮的兴致。他换了个姿势，把她搁在肩膀上，让手举得不那么累。

　　“刘志凯！你再不放我下去！我可生气了！”李婉华娇叱声传进刘志凯的耳朵里别有风情。

　　他放她下来，李婉华背靠在墙壁上，她望向他，他也望向他，世界静了下来，只听见扑通跳动的两颗心。刘志凯变得沉默，他靠向她，神情变得多愁善感，透过他浓密的睫毛她看见了他瞳孔中的自己，她闭上了双眼，他也闭上双眼，把自己长久的心意寄托在这个吻上。

　　幸福来的时候，所有的人认为这才是事实的所有真面目，他们一瞥而过的惊艳模样能够与之天荒地老。早上刘志凯先比李婉华醒来，他在厨房煮好早饭,煎了两个荷包蛋，他知道李婉华喜欢吃煎得嫩的，他也知道她喜欢吃甜食，他给她煮了杯鲜牛奶。

　　“起床了！小懒猫！”刘志凯笑吟吟地坐在床边，在李婉华的脸蛋上一边一个吻，李婉华嘟囔了两声，又沉沉地睡着了。

　　看李婉华还没有起床的意思，刘志凯又起了玩心，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团沾了水的棉花，掀开被子抓住李婉华的脚，用棉花一会儿轻，一会儿重地挠。

　　睡梦中的李婉华感觉到自己的脚凉凉的，她翻了一个身要抽回自己的脚。刘志凯憋住笑，棉花从她的脚心一直挠到脚丫。

　　“痒~好痒~”李婉华的声音带有哭腔般，刘志凯还是没有停止促狭。李婉华痒得受不住，睁看眼看见刘志凯抓住她的脚在嬉闹。

　　“讨厌！”李婉华抽回了自己的脚，用另一只脚轻轻蹬了刘志凯一下。

　　“这下醒了吧！快起来吃饭。”

　　“亲爱哒，你烧了什么呀？”李婉华一把从床上跳起来。

　　“你喜欢的！”刘志凯笑眯眯地说。

　　李婉华唰完牙洗完脸，头发都没梳就跳进了厨房：“奶黄包和紫薯包！你做哒？”

　　“我……买现成的……蒸的……”刘志凯被李婉华说得不好意思了。

　　李婉华哈哈哈哈按了肚子笑了半天：“我以为是你做的。大厨师，我看你还烧了什么？”

　　“哇！荷包蛋！亲爱哒！真了不起！”说着李婉华抱住刘志凯一顿猛亲。

　　“别闹了~乖~吃饭！”刘志凯被李婉华的夸得是心花怒放。

　　新婚第一天，也是两个人同居生活的开始。早上刘志凯放着音乐，两个人相拥跳舞。快到中午的时候，刘志凯和李婉华手牵手散着步，到附近的超市买菜。

　　“午饭是你烧还是我烧？”刘志凯把李婉华的整个身躯裹进自己的怀抱里。

　　“我、我、我！”李婉华自告奋勇地说。

　　“你会做什么？”

　　“我会做的可多了”李婉华吹起牛来一点不脸红，只有她爸妈才知道她的真实厨艺是咋样的。当然还有一个莫昭昭，莫昭昭以前说李婉华“十指不沾阳春水”，这是有典故的，当年莫昭昭和徐露到李婉华家做客，李婉华突发奇想，要烹饪一道土豆烧牛腩，结果油和水一道搁差点把锅炸穿了底儿。

　　刘志凯不知道李婉华的往事，他把李婉华的话当真了。两个人哼着小歌推着小推车在蔬菜区、海鲜区、生肉区、水果区、糕点区路行无阻，一下从这穿到那，一下从那穿到这。

　　“真不知道该买些什么好啊？”李婉华觉得这个菜好，那颗菜也不错，关键是她不知道怎么搭配才好。

　　想了一下她买了一斤小白菜和半斤冬瓜、两斤座子肉、还有两颗花椰菜、四斤海虾。

　　“报告长官！采购完毕！”看她摩拳擦掌的样子好像马上就能烧出特级大厨的菜来。

　　回到家里，李婉华把刘志凯推出屋外，不许他进来：“一切看我的，你就等着吃饭吧。”

　　李婉华回到厨房，找了一个盆，放了一盆水进去，把小白菜、冬瓜、花椰菜都撩进盆里，手在水里来回划了那么几道，菜算洗好了。洗好蔬菜再洗荤菜，虾子她准备晚上再吃，先烧座子肉。她脑瓜里有个主意：清炒小白菜、松子腰果炖冬瓜、糖醋座子肉。真是个聪明的人，爱死自己了。她太爱自己的好主意了，并付诸行动。

　　“吃饭了！吃饭了！”李婉华嚷道。

　　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刘志凯帮忙摆好碗筷，李婉华小心翼翼地一一把菜端到餐桌上，怕自己不留神打翻了盘子。

　　“开始动筷子吧！”

　　刘志凯看了一下盘子里的菜：“嗯，菜色不错！”小白菜丝丝碧绿；冬瓜虽然切得形状怪异、厚薄不一，但是色泽可以，金黄色的腰果、松子撒在白色的冬瓜上楚楚动人；糖醋座子肉也是烧得十分有型，糖醋熬成的糖浆错落有致地浇在座子肉上。刘志凯露出了一百分的笑容。

　　看见刘志凯的反映，李婉华牛/逼哄哄的，鼻子都要顶到天。刘志凯拿起一双筷子，拈起几根小白菜愣住了，在一盘小白菜底下是一圈黑土渣……他放下小白菜，拿筷子扒了另一只盘子里的“松子腰果炖冬瓜”……哇！冬瓜皮没削！他放下冬瓜又拿筷子戳了一下座子肉……捣了半天筷子都戳不进去……果然肉都没熟透，硬邦邦的，筷子出劲的地方还有瘆人的血水流出。

　　李婉华看着刘志凯拿筷子一会儿捣这一会儿捣那就是不吃，好奇地问：“你干嘛不吃啊？”

　　刘志凯哈哈大笑，抱住李婉华又亲又挠说：“我的姑奶奶！你真是天才啊！你菜洗了吗？”

　　“洗了呀？”

　　“那怎么洗成这付造型啊！”刘志凯又是一阵大笑，“你要摘菜~你是把菜放进水里甩两下就好了吧？还有冬瓜是要削皮的。座子肉得泡一段时间，把里面的血水泡没了才可以烧，还有座子肉的火候不到，半个小时一样菜的工夫，你半个小时烧了三样菜。”

　　李婉华惊奇地眨了眨双眼，他怎么像是长了天眼亲眼见着的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