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蘨草花情迷》烈驹

18、第 18 章

　　“抱歉！让你失望了！我从来都不是淑女。”李婉华说。

　　“我又没说什么，你看你怎么又生气？小姑娘长得多好看，应该多笑几下。笑一笑十年少！阿姨！你说是吧！”

　　母亲坐在车后座装作没听见两个人的对话，看着车窗外开始扯东扯西。

　　“呸！我笑三下就回娘胎肚子里去了！”李婉华下车的时候拎了一袋子医院开的药，中西药都有。按医院惯例，病人好了70%就可以出院了，剩下的就是在家调养了。

　　刘志凯嘿嘿笑了下，打开车门先让李婉华的母亲下车，再扶李婉华下的车。他在李婉华家稍微坐了下，喝了一小杯茶就回去了。

　　“我现在越看刘志凯这孩子越觉得不错！是吧！老李！”母亲冲坐着看新闻的父亲甩了一下手，让他回个话。

　　“是挺不错啊！人礼貌又懂事，哪像我们家孩子。”父亲说话每次都爱打击婉华的积极性，惹得李婉华十分不高兴。

　　从李婉华记事起，父亲和朋友、同事、学生介绍自己的孩子都喜欢说，“我家的孩子不行。”似乎是在自谦，在李婉华看来是在抹失自己的自信心。

　　母亲也不管李婉华不高兴，继续说：“你也别生气了！有哪家孩子像你这样，在男朋友跟前这样甩脸子的。也是刘志凯这孩子脾气好。男人啊，都是喜欢捧的。你没看柏杨写的书，他的什么画家朋友，娶得第一个妻子，人长得漂亮，但老实不会说好听的，画家不喜欢。娶得第二个妻子长得普普通通，人也邋遢，可人家会捧丈夫，讨丈夫的欢心。每次画家画画，她必定捏着香烟斜靠沙发说，‘妙极了！这一边画得太棒了！’画家听了非常高兴，也格外得喜欢这个妻子。男人啊！都是这么个德性。现在他对你好，是对你有感情，你这样说话不知轻重，时间长了，不怕闹矛盾？”

　　母亲一改变态度格外地向起刘志凯来。

　　父亲听母亲说男人的不是，也不高兴了：“这女人啊，也就是事多。”

　　母亲听父亲话里有刺，说：“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们男的嘴上说一套心里想的又是一套。看见漂亮女人都眼直转，要是像旧社会能娶小，你说不定能娶上一大堆。”

　　“怎么什么事都能背到我头上？”父亲气呼呼地不再说话了。

　　“前天收报纸的在楼下门栋开信箱时，我看你跟她说话细声细语的，我知道她是长得有点小漂亮，我老了，人老珠黄了。”母亲越说越激动。

　　“我哪看她啊？我看报纸有没有送到。这么大年纪在孩子面前说这个，丢不丢人啊？啊？”父亲说着说着就开始哄母亲，这一对老夫妻结婚一辈子还没有真正地红过脸，到最后不是你让我我让你。

　　“还说我呢！”李婉华也不听父母说话，径直回房间去了，按医生的话她还要静修15天，等袋子里的药吃完，再去医院拍个片子复查一下，确保病断根了，也就没问题了。

　　2个星期后李婉华再去医院复查了一遍，确实是没有问题了才安了心，她顺道去了9号病房。病房里的病人已经换了一拨，是她不认识的人，也就没进去了，住院的这段经历仿佛是段小插曲被永远地抛在了过去的记忆中，只是刘志凯和李婉华及她父母四人的感情因为这件事加深了。人常说，真金不怕火炼。真情也是不怕厄运试金。

　　人坠入爱河中，对方成了百分之百的好。刘志凯爱着的李婉华远不是他想象中的小女人。在他心目中，她风华绝代，一颦一笑皆是风情。在别人的眼中李婉华被塑造成温柔可人的人，然而真实的李婉华远比别人眼中的她有个性得多，对待她喜欢的人她温柔以待，对待讨厌的人可以做足了不诚恳。人是多面的，人们所看到的每一面都是真实的她。她嫉恶如仇某些时候甚至有些偏激。在李婉华的眼里对恶人讲道义，不过是自打嘴巴，他/她不会因你的仁义道德感动得地稀里哗啦。对恶人心慈手软，只不过给他/她可乘之机。这个世间有光明也有阴暗，没有踏足到阴暗的土壤中的人是不需要与之争辩。世人只爱你美丽辉煌的外表，又怎会关心你破败不堪的际遇？又有谁真的施于援助？你愁眉懊恼，坏人在那锦衣玉食。坏人从来都觉得自己是好人，做的每件事都合情合理。当你后退只会被吊打！恐惧只会被蹂/躏！只有比恶人更狠，比恶人更无情，才能治得了他们，所以当她遇到24床家属女的飞扬跋扈能毫不心慈手软。李婉华的憎恶是随心情而来，她的品性是随情感的变化而变化。当她不被爱着的时候，她的心是冷的，是铁的。李婉华承认自己内心丑陋的一面，也时常自我审视、击打它们。在她接纳新的恋情时，她那些冰冷的想法慢慢瓦解，又多了些人情味。

　　李婉华第一次去刘志凯的家，大约是在从医院复查以后的第三个星期。其实刘志凯一直想让李婉华到自己家来，这就等于让李婉华进入到自己的圈子里。一个人爱上另外一个人，会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她分享自己的生活，迫不及待地要把他与她的关系公布与众，迫不及待地想拥有他/她、与他/她长相厮守，虽然爱情有时效性，但每个人都希望它的期限永远不会过期。

　　刘志凯的家住在当地有名的老富人区内，这个富人区大概是九十年代初期建的，白色圆顶的欧式建筑，每一栋别墅单门独户，刘志凯的家在这里并不显得特殊，他的房间在二楼，房间内只陈设了一张灰白色的乳胶床和几张红色的几何形沙发椅和一沓唱片，有《I was made for you》、也有《夜的钢琴曲》、《蓝与黑》。建筑设计简洁、实用，处处体现了功能主义。

　　孙阿姨给李婉华端来一杯柠檬香蜂草茶，和李婉华说刘志凯的父母刘雨辰和苏红白天基本不在家，到了傍晚五点才回家，还夸李婉华长得俊，刘小哥会挑女朋友。

　　等孙阿姨走了，李婉华看了他的唱片说：“没想到你倒是挺有情调的。”

　　“那是啊。我还有好多优点等着你慢慢发掘呢。”刘志凯不禁夸，被李婉华说了几句好立马乐呵呵的。

　　“房间的陈设能够深刻地反映一个人真实的自我，直觉告诉我你是个理性大于感性的人，对于物件的需要也是实用大于美观。我有点担心。因为理性，所以会权衡利弊。你们男人啊所看重的金钱、权利、荣誉，在女人看来竟不及她心仪的人轻松一句爱她的话，所以我们女的会吃亏。哪怕再强势的女性，一旦沾上情字，都等于踏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媳妇啊，你是不相信爱情呀。”刘志凯一把搂住李婉华的肩膀说。

　　李婉华拿腿撞了一下刘志凯，看着他笑了：“我相信爱情。”

　　“是啊！我没有像有些人隔绝了幸福，说着自己是多么得不快乐；也不会像有些人畏惧艰辛，却总说自己如何如何若对方能让我幸福，哪怕走再多的路，吃再多的苦我也无所畏惧。我也深知幸福不是只要我去等它就会来。我知道幸福从来不会主动找你，幸福也不会留给怯懦的人，更不会陪伴昏聩不懂自控的人。有些人以为幸福都是现成的，世间哪有那么好的事不付出哪里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爱情。爱是会随着时间慢慢沉淀的。我原本就不是很容易喜欢别人的人，但我恋爱就会成灾。我谈恋爱便是要一生一世的，我不会游戏感情，否则别招惹我。我不谈他的家世，我也不看重人的皮囊。我看重的是一个人的内在和才华，是否和我能够兴趣相投，但现在我更看重性格。因为我脾气不好，又吃软不吃硬。有些事情讲得是否能情投意合，若是单相思不能感动对方，不是坚守就可以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喜欢是一种感觉。如果不是和自己喜欢的人，那我宁愿一辈子一个人。刘志凯，你的感情是自由的，你可以喜欢别人，但是你不能瞒我，如果你喜欢上别人我就会永远离开你，因为我不会喜欢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笨蛋，说我胡思乱想。你才爱胡思乱想。弧旋绕地球三周半～”刘志凯宠溺扶紧怀里的爱人。

　　两人在房内有一句没一句地乱扯，不知不觉快到了晚上，苏红和刘雨辰回来了。苏红虽然年纪大了，还是有些姿色的。初次和两位家长见面。李婉华有些紧张了。苏红虽然前段时间对刘志凯不上班去泡妞的行为很反感，但是他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苏红看李婉华举止文静，倒是迎合了自己的喜好，做家长的有几个喜欢性子野的疯丫头？到时做了自己的儿媳，还要自己来伺候她。苏红想到这禁不住心情大好，拉着李婉华的手有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