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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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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又过了一周,水管子画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但是一周的时间还是在七零八落中度过,比如有人恃才傲物,对我冷嘲热讽,我极力反抗,终因技不如人而败下阵来,觉得自己要是一努力肯定比他干得好,但是我没有兴趣(当然,也有可能是对自己无能的自我辩解),whatever,又到周末。
周六早上总是异常的开心,天晴觉得这是老天恩赐,下雨觉得也是老天恩赐(上班时间相反)。一泄千里的日光(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西晒的房间放眼望去,也能感受到一望无际的暖意,我打开了窗子,阳台上去年亲自种下的玫瑰花总算长出了指甲盖大小的花宝宝(从来没有想过它还能开花,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人,种的玫瑰花从未成活过,终归还是有点难为情的,但是忍不住要买:每次路过花店,看见竹篮子种的玫瑰花,都会被花的千种风情给打动,然后得得瑟瑟的又买一盆)。
我刚站在窗子边上,大迷就像狗一样的从外面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见到老鼠时没有反应),一鼓作气直接跳上窗台,乖巧的坐在旁边看着我(暗示我给它找猫草)。作为一个手残党,撒下的一大把猫草种子都是稀稀疏疏随机的长出几株猫草,我在花盆里面找着,因为我还种了牵牛花,才发出来一丁点嫩牙,一颗细长的茎上顶着一个摇摇欲坠的黑种子壳。大迷等了一会儿,发现我还没有找到猫草,一口咬在我的玫瑰花的叶子上,嚼了两下发现味道不对,又松了口,我没有制止(既心疼我的大迷又心疼我的玫瑰花)。
我把大迷抱了下来,在花盆里又撒了一把猫草种子(长出来的概率真的很低,只能说是敬畏生命了)。给花浇水,施肥,没有草可以锄(长出一株草都舍不得拔),给大迷铲屎(拉的屎异常的臭,半夜拉屎能把人臭醒的那种,二小姐称之为生化武器),扫地拖地,一顿折腾下来,房间里面焕然一新,我已经累得精疲力尽,但心里美滋滋的,趴在阳台边上,看着自己花盆里的玫瑰花和牵牛花,隐约听见小区里面的稀里哗啦的搓麻将的声音,我也好想打麻将了(不敢去找陌生人打麻将,毕竟我辈太弱小,未知的敌人都太过厉害,只想打两元,没人跟我玩)。
随后计上心来,想起了上周约我的大迷哥,其实在我第一次约会之后就已经不抱任何幻想了,后来我们逛太古里的时候他又主动邀约我,瞬间重新燃起了希望(以我多年的相亲经验,这说明还没有见光死)。我试探性地问了一下他想不想要打麻将,他爽快地表示可以打小麻将(正中下怀),我叫上了木木(她居然也爽快的答应了),加上我,已经是三缺一的豪华阵容。在群里面随机叫了一个同样无聊的人(头像一点也不帅),人送外号白送哥(其相亲口号是:群里面有没有妹子想要成熟稳重,专一靠谱的男朋友,这有个白送的?每天在群里面用自己低音炮的很有磁性的嗓音滚动播出,每次说完自己的口号之后,总有人在下面紧跟回复:没有,快滚)。
大家加了一个微信群(我、大迷哥、木木、白送哥),在群里面商量来商量去,僵持不下,最终决定在下午一点半的时候相约于人民公园,决战麻将之巅(其间,我已经沐浴完毕了)
我看了手机,已经是十二点了,我开始了化妆,(相较于第一次见面,已经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我还是选了几身衣服,都不合适,最后选了一件翠绿色的比较有设计感的复古上衣,一条宝蓝色的带蕾丝花边的针织包臀裙,还是平底鞋,戴着鸭舌帽出去了。还没有吃午饭(毫无胃口),找了一个路边摊,坐下,叫了一碗凉面,吃了一口(好难吃),不好意思马上放下筷子(不吃也有可能马上就会饿),又使劲强咽了几口,最终还是放下了筷子(把我最爱吃的凉面做得这样难吃的路边摊真是少见,从此上了我的黑名单),补了一下口红,收拾起包包走向地铁站。
手机响了,一看是白送哥,他告诉说:他已经上了地铁,要是我们没有在一点半准时出现在人民公园,他就生气了(爱生气不生气,不过就是来凑数的,还摆起谱来了)。
我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现在才一点钟,我过去差不多半小时,再说了,迟到几分钟又不是什么大事,无非就是少打了两圈麻将而已”
“说了一点半就一点半,肯定不能迟到啊!我都已经出门了啊”他语气强硬道。
我愠怒道:“你都还没有到,凭什么预设别人会迟到?”(长得丑还这么事儿妈,幸好不用跟他相亲)。
我发过去后,他不吭声了(小样儿,还治不了你)。
心中鄙视着,脚步上却加快了(不能让他抓到现行),结果我率先到达了人民公园的后门,时间显示在13:29,而此时,白送哥还没有到,我静静的看着手机的时间跳到13:30(心中暗爽)。
大约五分钟后,白送哥出现了:穿着一件男士吊带(小背心),外面套了一件半透明的像防晒衣材质的外套,穿了一条破洞牛仔裤,戴着鸭舌帽和耳机过来了(嘻哈范),80后,173,典型的北方人长相,较帅(和头像上风格完全不一样),我伸手向他招了招手,他站在我的身边来,我拿着手机时间在他面前晃了晃:13:35。
他看着我,我挑了一下眉,道:“你迟—到—了!怎么办呢?”
“什么——什么怎么办?”他装懵(一开口浓烈北方口味儿的低音炮普通话)
“你不是要发飙么?”我不怀好意的说道。
“发什么飙?我一个大男人,三个女人陪我打麻将,我怎么——可能发飚?”(和刚才的嚣张气焰判若两人)
“谁跟你说的三个女人?”我疑惑道(忘记了发飙的事情)
“怎么不是三个女人?你,你是女的塞,木木,头像一看就是美女,大咪咪肯定是女的塞,还是一个胸大的女的,我好幸福哦”(看他那沉醉其中的样儿,不知道浮想联翩到哪里去了)
“谁叫大咪咪?”我有点疑惑
“额,除了你和木木的另外一个不是叫大咪咪么?”(他更疑惑)
“人家叫大迷迷,哪里写了叫大咪咪的,一天就想大咪咪,服了你了”我都不忍心打碎他的美梦。
想起来一个段子:
问:为什么现在大家喜欢小奶狗?
答:因为小奶狗看人不会色眯眯的
又问:为什么老狼狗看人色眯眯的?
又答:因为那是他真情流露。
(嘴角向上倾斜——暗自偷笑中)
白送哥反问道“那不是你说的还有一个叫大咪咪吗?”
“我什么时候说了啊?”(我狐疑的打开手机看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你看嘛,你看嘛”他拿起手机准备伸到我面前来,突然恍然大悟:“噢,误会误会,你刚才跟我说语音信息,我用的语音转的文字,上面写的大咪咪”
说话间,大迷哥已经到了我们跟前了,我示意他过来,白送哥问大迷哥叫什么名字,大迷哥乱答说他叫富贵儿(富贵儿是相亲圈里面的红人,据说长得帅,我没有见过,但他表达的意思经常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我一度认为他是男版的我——无关风月,后来看到一个段子说:如果你发现和一个人聊天,觉得很舒服,你觉得你俩太投缘了,那么他的情商和知识含量,肯定是远远超过你的,说明他的智商、见识、阅历、表达力能力、共情能力等高于其他人,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和每一个和你同等级别类似的人都达到心有灵犀的程度——我感觉这就是说的是我和富贵儿)
在我等木木的时候,大迷哥和白送哥去了人民公园的相亲角,等我和木木赶到的时候,大迷哥已经被人民公园的大妈们包围住了(大龄剩女的妈妈们),我们仨只能在旁边干看着(无人问津)。几分钟下来,他已经加了几个大妈的微信,看到我们来了,他挤了出来,大妈们无奈散去。我问大迷哥大妈们的女儿们条件怎么样,他说别人嫌弃他不是研究生,我安慰了一下他。随后我们在人民公园的茶馆里面挑麻将桌(无异于矮子里面挑高子),终究因为价格又贵环境又差放弃了,走出人民公园50米,随便找了一个老小区,进去了,有麻将馆,开在居民楼里(价格是人民公园的一半)。
我找了一个最靠里的位置,觉得靠里的位置没有人在身后走来走去,不会分心(其实是因为麻将技术太差,怕有人看见我把清一色自摸的麻将丢出去——没有人看见也有可能输钱——总比既输钱又被人嘲笑的好)。大家各就各位,大迷哥坐在我右边,白送哥坐在我左边,木木坐在我正对面。兴奋的搓将起来,一圈下来,发现大家均不知道麻将摸牌从哪边开始,均不会算账,虽然只打的两元钱(打麻将不打钱是毫无意义的,打麻将不算清钱是不尊重麻将的)。
因为打得很小,大家一心只想做大做强,经常是两元钱看不上,反输出去20元不止,各种杠上炮,清一色层出不穷。由于没有零钱,只能用扑克牌代替零钱,扑克牌很快输光,用钱买了扑克牌继续,大家兴高采烈的给某个麻将取些绰号,比如:一筒绰号烧饼,二筒绰号眼镜,大家兴致都很高昂,只有洗牌的时候偶尔手会不经意见碰到对方的手,才猛地想起自己是来相亲的,一下午的时光就这样打发了(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