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童话]非人类》千年鹤归

9、第 9 章

　　莱安只得收回尔康手，默默地看着这个身影，深感无语的同时也提起了一丝警惕。

　　过了一会儿，那老人神态敬畏地向莱安走来，往莱安手里的剑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一到莱安面前，便弯下腰，大声问好：“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那声音仿佛平地一声雷，震得莱安一惊。

　　系统也被吓了一跳，【他说话怎么这么大声？我耳朵都要聋了。】

　　【这些乡下人一辈子都没受过教育，连道谢要说谢谢，道歉要说对不起都不知道，你怎么能指望他们知道用什么样的声音、礼仪和别人打交道？他是担心太小声我听不到，所以就大声了一点。】

　　莱安垂眸看看自己身上半旧不新的一套衣服，在城里也就是一些小商贩会穿，看着不算贵重，一些贵族家比较体面的仆人都穿得更好。

　　再看看这些村民褴褛的衣衫，乞丐服似的。

　　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些村民大概是以为他是什么大人物，怕得罪他。

　　之前在城里买马的时候，莱安就见过一些进城卖菜卖粮食的农民被小官刁难，甚至是捉弄，那些农民是没有底气和胆量反抗的，只能尽力讨好，以免引来更大的祸患。

　　既然如此，莱安就直接问了：“怎么去城里？”

　　果然，那老人也对莱安的态度毫无异议，只要不得罪这位老爷就行，连忙为莱安指了路。

　　结果走到大路没多久，莱安就遇到了一群商人。

　　这些商人看见莱安之后，像是遇见了什么大宝贝一样，马上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莱安深深地叹一口气，这都第几次了？有完没完？

　　他心情郁闷地提剑下了马车，拍拍马头。

　　马儿熟练地拉着马车躲到了一旁。

　　果不其然，没多久这群商人开始变身奴隶贩子，拿着武器朝莱安冲了过来。

　　只可惜人菜瘾大。

　　不出一刻钟，这些家伙就通通被锤晕了，武器也七零八落地掉在地上，只留了个首领模样的男人还清醒着。

　　这是他这一路上遇到的第几波奴隶贩子了？

　　怎么着，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做奴隶的好苗子吗？

　　莱安很不解，他敢单身上路自然是有依仗，这些奴隶贩子就不能动动脑子吗？

　　之前走了那么多小路也是完全白干。

　　捡起一把长枪，用枪头指向劫匪头头的男性特征，莱安有些不耐烦地问：“说，你们抓我是想做什么？”

　　感受着最重要的器官旁边的兵器传来的冷意，刚刚还一脸桀骜的大胡子瞬间叫得像个无助的婴儿，涕泗横流，小心翼翼伸手隔在枪头前面。

　　“我说我说！拜托，先生，稍微远一点！”大胡子哭得形象全无。

　　莱安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刻薄地道：“闭嘴，不准哭！你哭得就像一条鼻涕虫，真是太恶心了。”

　　“再哭，我就让你再也做不了男人！”

　　粗犷的哭声戛然而止。

　　“说！”莱安脸色阴沉，仿佛大胡子欠了他几千万金币。

　　大胡子只好说了实话，“有一些贵族喜欢男性，出钱总是十分慷慨大方。”说着还瞄了瞄莱安的脸。

　　【啊啊啊！这些天杀的王八蛋，竟然觊觎我宿主美色！】系统尖叫起来，身上的毛都炸了起来。

　　橘猫跳到大胡子的头上，梆梆梆给了他几个喵喵拳，才潇洒地跳回来舔了舔自己的猫毛。

　　莱安也摸了摸脸，狐疑，“我的长相很英俊吗？”也就一般般吧。

　　大胡子脸上出现了可疑的红晕。

　　不是，你脸红个茶壶泡泡？

　　见莱安的脸色平静了下来，大胡子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你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就像那阿多尼斯一般。”

　　大胡子嘿嘿一笑，大胆开麦：“你容貌俊美，身材高大挺拔，一定会有很多贵族喜欢的。我看您并不富裕，不如您放了我，我为您介绍几位贵族——哪怕是女贵族也是可以的，到时候……”

　　话音未落，长枪已经洞穿了他的心脏。

　　莱安快要气疯了。

　　瞬间回想起哈德里安他们，也明白了那些奴隶贩子为什么要抓他们，原来不是用来做苦活的。

　　莱安心里难得地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该让他们把奴隶贩子送到治安官那里，让这些畜生死掉都算便宜了他们。

　　这些人见他长相出色又孤身一人，便毫不犹豫想要抢走他卖掉，一套动作下来是行云流水，毫不犹豫，抢人跟拔路边的野草一样随便。

　　他不是他们的第一个目标，但可以做他们的最后一个目标。

　　于是将剩下的这些人全部扔到深山野林里，玩荒野大求生去吧。

　　莱安看了看他们的商品，品种不多，只有一些布匹、动物的皮毛、食盐、粮食，仔细搜了搜，还有一些藏起来的魔法物品和金银珠宝，金银珠宝看起来多是女人和孩子用的。

　　至于魔法物品……莱安施了个显形咒，一卷羊皮变成了柯丽帕妖精的皮。

　　这种妖精生活在野外，外形像宠物香猪，水陆两栖，可以变成美女引诱猎人杀死吃掉。

　　对于人类来说，柯丽帕妖精身上最大的价值就在于那一身柔软、白皙、透气的皮，炮制之后，可以做书籍，也可以做皮鞋、手包等。

　　物以稀为贵，柯丽帕妖精的皮很受贵族追捧，几乎与黄金等价，也不知道这些畜生是从哪里得来的。不过管它从哪里来，现在都归莱安所有了。

　　莱安将其他东西放进魔镜中，只留了柯丽帕妖精的皮下来。

　　先施一个清洁咒，“清洁一新。”

　　再施变形咒，将柯丽帕妖精的皮变成粗糙的人皮，上面加了些细小的伤痕、斑痕和黑痣，最后用变色咒变成棕色。

　　“大功告成！”

　　原主喜欢用威力巨大的攻击型、防御型魔法，这些偏向日用的家庭型魔法都是莱安自学的，刚学没多久，施展起来也提了一口气，生怕浪费了魔力，好在最后成功了。

　　莱安也松了口气，随即将柯丽帕妖精的皮覆盖在经常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比如手部、脸部、颈部。

　　据他所知，教会的圣水直接接触恶魔的皮肤，可以让恶魔现出原型。

　　这是历史上人类快速分辨敌我的常用手段。

　　做了这层遮掩之后，面对教会就多了一份从容。

　　他倒是想学画皮，直接穿一身的，可惜柯丽帕妖精的皮太少了。

　　揽镜自照，莱安用变形术变成了一个脏兮兮的流浪汉。

　　“我就不信，这样还有人看得上。”

　　系统橘猫仰头看着身姿挺拔、举止文雅的宿主，以它的审美来看，哪怕变成了这样，比起之前看到的本地土著居民都顺眼多了。

　　也就那个艾娜得到魅魔的力量后，才能和宿主平分秋色。

　　忍不住瞄了一声，看了又看莱安，觉得莱安似乎又立下了一个flag。

　　看着远处的深山，莱安摇了摇头。

　　法律有一个属地管辖原则，按照这地方的法律，他杀掉奴隶贩子，不仅无罪，还应该得到奖赏。

　　这样一想他还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系统说：【莱安，等任务结束后，你去做一个心理疏导吧，千万不要被原主影响太深。】

　　莱安眨眨眼，好脾气地说：【好，任务结束后，我就去做。】

　　虽然他觉得奴隶贩子死不足惜，但杀人之后没什么反应，大概也受到了原主的影响。

　　再看看马车，想着一个流浪汉的人设，莱安将马车收入了魔镜中，又施展变形咒将英俊潇洒的马变成瘦骨嶙峋的驴。

　　视线突然变低的马：有没有人为我说话？

　　行李也统统变一变，然后包扎好放在驴背上，然后继续赶路。

　　走了不到一分钟，莱安就想起谋生问题，他觉得自己扮一下流浪汉还行，要是让他去乞讨，实在是做不到，这个人设应该再丰富一下。

　　流浪汉，究竟应该以什么为生呢？

　　吟游诗人怎么样？以故事换取报酬应该可行……吧？

　　莱安边想边赶路，路上没人的时候，就用马儿最快的速度赶路，有人的时候就维持一下流浪汉人设，可怜兮兮和一匹瘦驴相依为命，餐风露宿。

　　这一天路过一个小镇时，一个善良的少女十分同情莱安的遭遇，便告诉他教堂正在举行圣餐礼拜。

　　心中凌乱的莱安连忙婉拒：“我是如此贫穷而卑微，无法为神献上任何祭品，怎么能参与到如此神圣的仪式中？”

　　边说还边挤出一个自卑、哀伤、虔诚的表情。

　　莱安在心中为自己举拇指，不愧是我，武能杀人，文能演戏，可谓文武双全。

　　少女更同情了，“请不要这样说，神爱世人。若你曾在教堂中受过洗，若你曾为神祷告，若你是神的信徒，那么，即使你身无分文，也可以去做圣餐礼拜。”

　　不好意思，身为大恶魔，以上这些全部没做过，呵呵。

　　不过，为了魔身安全，莱安面上还是充满感激地说：“真的吗？可是我在城市中想要参加礼拜，总是被神父们拒绝。”

　　“哦，这是何等无情的行为啊。请你放心，我们小镇上的牧师十分虔诚、公正，他不会拒绝任何一个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