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童话]非人类》千年鹤归

17、第 17 章

　　半个月后，莱安带着不死石又来到了欢乐之谷。

　　还是在那个树屋中，莱安拿出不死石向狸花猫示意。

　　狸花猫细细感受一番，确认这确实是不死石，就想着跳到莱安手上仔细看一眼，“太好了，我的孩子终于有救了。”

　　没想到，莱安直接握紧拳头收回了手臂，眼神坚定地看着狸花猫。

　　狸花猫扑了个空，但仍然凭借本能扭动柔韧的躯体平安落了地，看着莱安的眼神，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语气温和了许多，说：“请稍等一会儿。”

　　说着它就转身跳上了旁边的书柜，三跳两跳跳到了楼上，不一会儿就从楼上跳下，将嘴里咬着的袋子放在桌子上。

　　莱安将不死石也放在桌子上，收起了袋子，打开检查。

　　那里面并不是真正的“钥匙”，而是一块金色的水晶，能让人顺利通过教会封印了魔界的魔法阵，的确是莱安想要的信物。

　　莱安忍住信物对他的攻击，扎紧袋子，向狸花猫告辞了。

　　狸花猫也迫不及待地挥了挥爪子，将不死石含在嘴里，跳到了楼上。

　　*

　　莱安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年了。

　　系统很高兴地告知莱安，【莱安，主线任务：存活三年（已完成）。】

　　【喵！你终于完成主线任务了！】

　　因为莱安太独立太强大，不需要系统的辅助，甚至还鼓励系统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所以系统经常待在系统空间或魔镜空间玩耍，偶尔闲的没事了才会出来放放风。

　　一开始系统也提心吊胆，但见到莱安有条不紊、心情平静地在这个世界学习、探险、与本地土著来往交锋，不需要它帮助，才放下了心虚，安心做自己的事。

　　好吧，主要是莱安现在还在实习期，按照规定，系统也不能对任务者提供太多的帮助。

　　再者，系统虽然是高维生物，但它的能力在这种低科技世界根本发挥不出来。

　　除了给莱安发发任务，系统也做不了别的。

　　看着莱安一个人走到今天，系统也挺感慨的，有些不好意思地问莱安：【莱安，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啊？】

　　【怎么这么说？】莱安挑眉。

　　【就是……】系统用爪子挠了挠地板，【就是我好像什么也帮不了你，天天都在玩。】

　　【按规定，现在是实习期，你本来就不能帮我太多。与其陪我一起工作，还不如自己玩得开心，看见你这么开心，我也为你高兴。】

　　【规定是规定，但实际操作嘛……】

　　莱安将橘猫抱起，【我才是任务者，任务本来就是该我自己完成的。】

　　如果什么都要系统帮忙，那要任务者做什么？直接让系统做任务不就好了。

　　不能创造价值的人，迟早会被放弃。

　　【你真是这样想的吗？】

　　【真的，你只要陪着我就好了，其他事，我自己会去做。】

　　*

　　钥匙拿到了，主线任务也完成了，莱安在这个世界也不必有任何顾忌了，用变形术与魔法袍伪装成一个巫师，踏上了前往黑暗森林的征途。

　　之前没有离开萨伏依的时候，只看原主的记忆和塞勒姆家族的境况，莱安还以为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巫师的存身之所了，但出来后，莱安才意识到，一个普通的奴隶贩子都知道巫师的存在，说明巫师也不是了无踪迹。

　　只是统治阶级在有志一同地排斥巫师，抹去巫师的痕迹。

　　在普通人掌权之前，巫师才是各个国家的统治者，他们统治了这片大陆太久，留下的痕迹太深，教会和贵族不能不对此下死手。

　　但遗传的奇迹之处就在于它的随机性。

　　贵族也没法保证自己的后代就不会出现巫师。

　　难道要因为后代是巫师，就用对待敌人的方法去对待自己的孩子吗？

　　不是所有人都狠得下这个心肠。

　　更要命的是，巫师不是一生下来就会表现出自己对魔法的天赋，只有十岁后，身体发育到一定程度了，才会表现出来，在这之前，巫师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或许有人能狠心对刚出生的巫师下手，可是大概没有几个舍得对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出手。

　　所以巫师还是存在的，只是失去了传承，现在的巫师水平很低，还被约束在一个固定的区域居住，不允许随意出入普通人聚居的地方。

　　从天空俯瞰，黑暗森林西部有一条宽阔的大河，这条河隔绝了魔界对人间的影响。

　　河流左边是正常的世界，植被是常见的绿色；河流右边是大名鼎鼎的黑暗森林，就连平民百姓都有所耳闻，吓唬孩子就靠黑暗森林的怪物了，实际上黑暗森林是受魔界的侵染影响，植被才会变成黑色或者紫色，里面的动物也成了魔兽才得以在此存活。

　　人类收藏的魔核也大多来源这个地方。

　　长长的河流上面只有一条大桥，能让人通行。

　　莱安来到这里时，正排着队准备过桥，往前看去，能看到守在桥头前面的有各国的士兵和教会的圣职者，这些士兵们和圣职者们还组成了队伍，不断在两岸来回巡逻，一旦发现有哪只魔兽意图翻过河流就立马下手杀死。

　　不过，能过河的魔兽并不多，河流很深，大多魔兽一下去就被淹死了，也有可能是河里有毒。

　　莱安观察了一会儿，还看到对岸布置了禁空魔法阵，好似还用了塞勒姆家族的魔纹，那些飞行魔兽一只也飞不起来，想要过河都得老老实实地游过来。

　　前面排队的，除了巫师还有狼人、精灵等魔法生物，一个个表现得挺老实的。

　　那些巡逻的士兵和圣职者还时不时用警惕的目光看向队伍，但那些负责检验身份、收钱和登记的圣职者、官员就只剩下了一脸麻木。

　　“十个金币。”

　　“没有，用一颗宝石抵可以吗？”

　　官员对着阳光观察了一会儿宝石，将宝石放入口袋里，另取了十个金币放入箱子里，示意书记员登记人名，又给了来者一枚牌子作为门票，“可以。”

　　“下一个。”

　　当然，也有自恃强大的人试图逃票，但一看到手持武器的士兵和一脸冷漠的圣职者，就歇了那份心思，老老实实付款。

　　很快就轮到了莱安。

　　莱安走到了负责检验身份的圣职者前面，伸出了一只洁白的手，手指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像一枚枚浅粉色的贝壳，有莹润的光泽。

　　圣职者欣赏了一会儿，回过神来，还是滴了一滴圣水到莱安手背上。

　　痛，自然是痛的。

　　哪怕有柯丽帕妖精的皮作为阻隔，也挡不住那种灼烧肌肤的痛，不过莱安忍住了，面无异色，见圣职者在看他的脸，他还露出了一个友好的微笑。

　　圣职者心里微微一动，见莱安没有异动，就放人过去了。

　　莱安接着付了金币，拿到了牌子。

　　虽然觉得自己也用不上这个能作为凭证离开黑暗森林的牌子，但莱安还是将牌子收进了魔镜空间。

　　过桥之后，大家都四散开来，只有少数人是结伴而行。

　　莱安知道这些人是来这里狩猎魔兽获取魔核的，魔核内含精纯的魔力，可以卖给巫师甚至教会，就是单纯作为宝石，也能卖给不缺钱的贵族。

　　再不济自用也可以。

　　市场很广阔，卖价也不低，所以哪怕每次过桥都要支付十个金币——这可是市民们一家五口人一年的生活费了，每天仍然有许多人前仆后继来黑暗森林狩猎。

　　莱安甚至看到了一个背着弓的普通人进入了森林。

　　当然，这个普通是相对于魔法生物而言。

　　那个人一身肌肉，在黑暗森林里的行动从容不迫，不一会儿就抓到了一只龇牙咧嘴的兔子，一刀下去没挖到魔核也不沮丧，反而把皮给剥了下来，把肉扔到了一边。

　　莱安深深地呼吸了一口黑暗森林的空气，空气中缭绕着这具身体熟悉的魔力，尽管微薄，但那确实是魔界的气息，他再次扫视一圈周围的环境，快步进入了森林。

　　离开了对面的视线之后，莱安才放开了速度，飞奔起来，没有恢复原形，算是对教会最大的尊重。

　　莱安感应着黑暗气息最浓重的方向，一路直线而行。

　　黑暗森林的树木受魔界侵染，大多掉光了树叶，只剩下繁茂的黑色枝条团在一起，少数保住的树叶也长得张牙舞爪，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阳光无法透过树木，导致森林里哪怕是白天也一片昏暗，安静极了。

　　莱安跑着跑着，就被突然从土里升起的树根拌了一下，险些跌倒，站稳之后，环顾四周，感觉每棵树都有可能是凶手。

　　莱安挑了一棵看起来最大的树，掏出魔杖，用尖端狠狠刺向树干。

　　树干上浮出了一张人脸，张大嘴巴尖啸起来，声波如浪般扩散，那些原本看着人畜无害的树枝便纷纷活动起来，攻向莱安。

　　莱安用魔杖挑飞树枝，又瞅着空子放了几个火球术。

　　很快，附近这些树就被烧了个一干二净，冒出带毒的浓烟，远处的树还悄悄地挪了一下树根。

　　给这些树来了个狠的后，接下来，莱安就没有再遇到过这么不识相的树木了，路上遇到一棵捕鸟的树，见到他就突然僵住了，连鸟飞了都不敢动作。

　　倒霉的是，夜里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