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也许还可能

4、第四章 虚与委蛇

　　“那我的若儿现在不是很厉害，什么都会，若儿拜了个好师傅，都是若儿自己的造化，可这些年，为娘都没给过若儿什么，也没为若儿做过什么，为娘真不是个好母亲”说着说着，王妃又开始掉眼泪，哭的梨花带雨。

　　“正说着高兴的事那，哭什么呀，你要是觉得亏欠若儿，以后多加照顾就是了”黎王爷拍着安慰自家的王妃，但又感觉是在安慰自己。

　　“母亲不怪孩儿这么多年未在父王，母亲身边尽孝孩儿就很高兴了，母亲莫要自责。”

　　“若儿这些年不在家，我和你母亲都是对外说你是跟个山野郎中去学医术了，为了避免麻烦，若儿以后也同人这样讲，莫要说的多了”黎王爷不安的交代着。

　　“是啊，这个事只我们三人知道便好，否则恐生事端呀”

　　“孩儿知道，父王，母亲放心”

　　说完，黎王便看向黎王妃，“你先回院子吧，我和若儿说些事情。”

　　“好，你们说，我这就去厨房，准备些若儿爱吃的菜。”

　　“谢谢母亲，辛苦母亲了”说着又站起身送黎王妃出了院子，才转身回来，“父王，我们到书房说吧。”

　　父子两一起去了竹林院里言若自己的小书房内。两人在桌旁坐下，言若又倒了杯茶放到黎王爷跟前。

　　“若儿你这次回来一定要小心行事，皇帝对我们的戒心更胜从前，前一阵子用整顿商铺的名义，把黎王府和平王府的产业都查封了，估计过不了多久他还会有别的动作的，看样子，是要彻底除了黎王府和平王府，以绝后患。”

　　“当今这威远帝，不但没有功绩，还不得民心，建行宫，选秀女，选禁脔，大肆铺张，确对疫病灾区不加过问，去年篱落郡城大范围闹疫病，要不是我和师傅下山发现，恐怕篱落现在就是座死城了。”

　　“市井都流传说篱落疫病有两位天界神医下凡为民除灾，我当时就想会不会是云熙仙人和你那，结果还确是如此，不过就现在王府这处境，此事也莫要提了，莫要叫有心人利用了去。”

　　“父王放心，孩儿心里有数，这威远帝可能对自己的作为恐也是有数，不然黎王府和平王府行事如此低调他应不会这般忌惮的。”

　　“是啊，不过说起这平王府也是要注意的，你这五皇叔呀，七八年前就开始不安分，私下做了好多小动作，还有风声说是养了人数不少的私兵，我想这次皇帝的动作应该也是有此缘由，而且这些年平王府世子言辰，你这个小表弟应该也有参与。”

　　“私兵？如果真的有私兵那么一定还有其他动作，拉拢、控制高管，插手军队，扰乱边境都是要搞事情的必要手段，这些他不会不做。”

　　“五弟比我小些，到了建府年纪时，当今皇帝已经篡位，平王妃也是当今皇帝赐的婚，这王妃是没有什么身家背景的，在加上这些年王府不得势，她一直过的憋屈，心里很多怨怼，所以辰世子这个平王府唯一子嗣被她养的性子也很是偏执，以后你和他打交道更是要加倍小心，以免落了什么把柄。”

　　“父王，孩儿觉得，平王府这样虽是连累了黎王府，但说不定也是转机，自古便是不破不立，父王，我们且以静制动，以观后效吧”

　　“你自己有计较便好，为父先走了，你先歇着吧，午膳好了差人来唤你。”

　　“父王慢走。”

　　黎王走后，言若想了会，也没什么头绪，就去了偏房，看看那个自己捡来的人。

　　人依旧没醒，把了脉，确认病情没什么变化，才放下心来。

　　坐在床边，又笑着眼看了那让人舒服的人一会便走了出去。

　　“言一，这公子的药都是按时喂下的吗？”

　　“是，世子，都是按时喂的。”

　　“好，那就好生照顾着吧，怕是他也快醒了，在屋里备些水吧，醒来估计会渴的，在让小厨房准备些清粥备着。”

　　“是，世子，小的这就去吩咐。”

　　言若刚迈步向自己屋子，便又来了访客。

　　“若哥哥”

　　还没看到人，就先听到了声音。一会功夫，跑过来一个捧着个不小的匣子的半大小姑娘。

　　“慧儿，莫要跑这么快，若哥哥就在这，不会飞了的。”言若笑着打趣自家小妹。

　　言慧身后不远处，刘夫人也走了来。

　　“谁说不是那，一大早就非要过来看你，要不是为了给你选礼物，怕是要比王爷王妃来的还早了。”刘夫人笑着说。

　　“若哥哥，这个是慧儿送你的。”言慧把自己捧着的匣子献宝似的递了过来。

　　“谢谢慧儿，姨娘，慧儿到屋里坐吧”，用手摸了摸言慧的头顶，又引这刘夫人母女进了客厅。

　　各自坐下，有下人奉了茶。

　　“言若离家九年，刘姨娘这些年帮助母亲打理王府，姨娘辛苦了。”

　　“哪里有什么辛苦，只是尽量给王妃少添些麻烦罢了。”

　　“姨娘心思通透，慧儿被姨娘养的伶俐可爱，日后必定会有个好归宿的。”

　　“哎。。。咱们王府这样，我也不想会有什么高门大户的公子能容下慧儿，只要以后能有个衣食无忧又能真心对慧儿好的人家就好了。”

　　言慧被自己母亲和自家哥哥说的羞怯，一直用手扯着母亲衣袖摇晃着。

　　刘夫人，看了看害羞的女儿，宠溺的笑着，“好，好，不说慧儿了，说若哥哥，好不好？”

　　“就是，本来就是来看若哥哥的吗。”

　　“若儿这些年，是去学医术？那以后姨娘和慧儿可有得劳烦若儿了。”

　　“姨娘哪里话，只要若儿能做到，姨娘和慧儿尽管来找若儿就是了，都是一家人，实在无需客气，不过只怕若儿学艺不精了。”

　　“才不是，若哥哥一定特别厉害。”

　　话还没说完，又有人来访。

　　侧夫人和自家儿子言逸、女儿言澜一起来竹林院看言若，不过哪有什么真心，无非例行公事罢了。

　　侧夫人母子三人刚坐定，王夫人母子也来了。

　　“若儿恭喜呀，你学成归来王姨娘可高兴着那，姨娘包了大荷包给若儿，来若儿拿着。”

　　也不带别人反应，自顾自说着，并把手中不小的荷包塞到言若手中。

　　“多谢王姨娘，王姨娘，臣儿坐吧。”

　　侧夫人坐主位，王夫人，刘夫人坐左手边，言若和几个小辈坐右手边，坐定后就开始各自虚与委蛇的做戏了。

　　“若儿，你这些年都在学艺吗，辛苦不辛苦呀，姨娘一想你少小离家，这心里呀，别提多难受了。”说完王夫人还用帕子作势的擦擦本就不存在的眼泪。

　　侧夫人也不甘落了王夫人之后。

　　“若儿，母亲也见你学的辛苦，给你带的些名贵的补药，可以做些药膳，好好补补身子。”

　　“边姨娘，我母亲正在主院小厨房亲自为我下厨做午膳，姨娘僭越了。”

　　说完，拿起桌上自己的茶盅，抿了一口。

　　言澜见自己母亲被扶了面子，拍了桌子站起来，“言若，我母亲可是侧夫人，怎么能和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妾相提并论。”

　　“除了正夫人是妻，以外都是妾吧，谁又比谁高级。”平时不爱言语的刘夫人带着些不满的说。

　　“刘妹妹说的对，都是妾，谁又比谁高级，这话我也真是真真的不爱听。”王夫人咬牙切齿的说完就瞥过头去。

　　气氛正是焦灼。

　　“世子，王妃差人来传世子和诸位夫人，郡王，郡主去主院用午膳。”

　　言一通报着说。

　　“好，知道了，那姨娘，我们先去主院用膳吧。”这话，言若是看着侧夫人说的，是问她也是提醒她，千万莫要逾越了身份。

　　这一屋子人，可没一个脸色好的，都是气的冒火，可去主院的事，又都不好言语，在大的气性也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