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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正义而富有的张心斋 ...

  •   汪剑通朗声道:“师父,我有一个计策。”
      王世文眼前一亮,这小子向来有鬼点子,“什么?”
      “但还要张老帮忙才行。”
      张心斋一个人跟丐帮这么多嘴吵了半天,也是累极,只是有他做商会会长一日,就断不能看着人光天化日绑人,只是他也心知苏老板八成是瞒着什么,得撬开他的嘴,只是他不赞成用这等无理暴力的方式,在家里呆着呆着就被丐帮绑了,这王法何在。此刻如有妥善解决的办法,他最是乐意不过。不禁身体前倾,“怎么帮忙?”
      “我今日和林茵一起去吃…咳,”汪剑通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等时刻他带林茵跑出去喝酒似乎不太好,这所有人都着急上火着呢,“吃卤味,卖我卤味的老板说,卤是卤味的精华所在,且每家卤还不同,是独门秘方,我想起福原客栈之所以能成登封第一客栈,全赖他们那道名菜-五味牛舌,我们不如去把苏老板的卤味秘方偷来,这等看家本领丢了,不愁苏老板不露面。”
      张心斋一拍手,“妙急,”又转头对王世文,“世文,你真是收了个好徒弟啊。”
      王世文笑眯了眼,“只是这等传家秘方,苏老板应该是藏在什么地方了。”
      汪剑通一弯腰,“正是如此,我想问张老,可知这秘方藏在何处?”
      张心斋有些尴尬,惭愧的涨红着脸,“这等秘方,吃食店的老板视为第一要紧之物,我也不知这秘方藏在何处。”
      中院安静下来,林茵提议,“不如买一条来吃一下,是何等美味?”
      常年混迹酒楼餐馆的程路立刻发言,“不能打包。就算能打包,吃完再解,第一流的食客,也只能品出十之五六,而其中精髓变化之处往往在于细微。”
      林小五粗着嗓子,“我们想办法把福原客栈的人引出来,我们再掘地三尺,不信找不到。”
      “有何办法?”王世文问道。
      “我去纵火。”林小五一撸袖子。
      张心斋立刻举起一只手喝道:“不可,怎能无缘无故烧百姓的宅子。”
      林小五看这张心斋十分不满,“张老,你这也不准,那也不准,绑起手脚,怎么能跟歹徒斗,不然你说咋办?”
      张心斋涨红了鼓起眼睛,胸膛也是起伏的厉害,“那要是我们商会怀疑丐帮卖假茶,是不是就可以不问罪不举证,就关你们的茶棚,抓你们的人?是不是我们商会之人不习武,打不过你们?”
      萎顿在椅子上看吵架的王世文立刻坐起:“张老喜怒,喜怒,都是弟子不懂事,念在小五也是赤子心肠,就不要跟他计较了。”
      张心斋喘着粗气,“这也不是不作为,只是我们要想一想怎么做,这不正在商议嘛。”
      王世文:“是是是,我们商议商议。”
      林小五一拍手:“但从昨天商议到今天,不还是什么办法都没有。”
      王世文一瞪眼,林小五黑壮的汉子,退缩了下。
      小九急急忙忙跑进来,“师父,不好啦。”
      王世文头疼,有些不耐烦的问:“怎么了?”
      小九喘着气,“云娘,云娘毒发了,正在地上滚来滚去,还,还撞墙,师父快去看看啊。”
      王世文站起来,“张老,我们去看看云娘。”
      张老也一脸关切的站起,手拉着王世文的胳膊肘,急切地说:“好好,走走。”
      一行人也跟在后面,赶紧去了客房。
      丐帮的客房是个简朴的地方,在丐帮总舵西南角,有几件屋舍,林茵和云娘住在一个房里,云娘昨天住进来,就把房间收拾的挺利落,还央求林小五给找了个摇篮,把孩子放在里面。
      这会儿,这收拾的挺好的屋子里已经是一片狼藉,云娘已从床上翻滚到地上,正在地上用头撞墙,墙上已血淋淋的一片,床上的棉被也已被扯的粉碎,白色的棉花露出来洒的一地,孩子在摇篮里哇哇大哭。
      林茵被吓到了,默默的缩到汪剑通背后,林小五上去抱着哇哇大哭的娃娃在怀里摇晃,王世文赶紧走到跟娘跟前,张心斋也跟着,两人围着云娘,王世文喊道:“云娘?云娘?”
      云娘充耳不闻,兀自用头撞墙,王世文想想只得一个手刀劈在云娘颈后,云娘身体一软,终于晕了过去。
      张心斋给云娘把脉,一拿到手就惊讶的咦出声,屏住呼吸再探,沉吟了小半刻:“云娘这毒中的奇怪,她的脉搏时缓时快,慢的时候沉而缓,滑腻厚重,像个久病之人,快的时候急促脆利像绷紧的弦,我看病四十余年,从未见过这样的脉象。”
      “她这毒,我那雪蛤还吸不出。”
      “哦,世文,你拿雪蛤再吸一次我看看。”
      “你把雪蛤拿出来,给云娘吸毒。”
      林茵小心的走到床边五斗柜,从第二个格子里拿出雪蛤,拿给王世文。
      王世文拿出雪蛤,肥胖的雪蛤卧在盒子里,“张老,你看看我这雪蛤怎么回事,怎么整日里睡觉?”
      张心斋把雪蛤拿在手里掂了掂,又翻过看按按肚皮,雪蛤还是不醒,捏开雪蛤的嘴巴,把手指放进去,雪蛤勉强扯开了眼皮,摇摇头想吐出来,但张心斋捏着手指头不退缩,雪蛤不得不象征性的吸了两口,再吐出来,手指上留下一个细小的咬痕。
      林小五把云娘抱到床上,看满床扯碎的被子,又默默去自己房间抱来一床蓝底棉被,铺在云娘床上,低头看怀里的娃娃哭累了睡着了,把娃娃放在云娘枕头上,看两人睡去。
      众人暂离云娘房间,刚出门,林小五就粗着气大喊起来:“这怎么不能去纵火烧那苏启云的房子啦,云娘都这样了,还不去抓那孙二,就是因为苏启云,孙二才拿到那巴豆药方的。”
      张心斋看到云娘以头撞墙的惨象,心中有愧,此刻也不敢答话,还是王世文训斥道:“就算我们去纵火,你又能知道苏启云把牛舌秘方藏在哪里?做事要用点脑筋。”
      林茵在心中盘算已久,“我有一计,也需要张老配合。”
      张心斋像是获救了一般,“怎么配合?”
      “我要福原客栈对面的店面。”林茵狡猾一笑。

      第二日,天还没亮,外面还灰蒙蒙的,陈星就带着伙计开门摆桌椅擦洗,地板都水洗的蹭亮,这是福原客栈的规矩,自打苏启云开第一家食店就立下了,天不亮就要把卫生做好,再喜迎今天的食客,这叫精神面貌要好。
      “童小童,这桶水拿去倒了。”
      “好嘞。”
      小童把水提到门外,哗啦倒掉,抬起头,“咦,星哥,外面开了一家牛舌店。”
      牛舌店,陈星心里嘀咕,这以前不是陈三姐的布庄吗,还能比得上我们福原客栈的五位牛舌?怎么就开在我们家对面呢,想想还是去瞧瞧,走到门前探出半个身子,至尊牛舌硕大的牌匾挂在对面门上,这牌匾一看就是黄杨木做的,上面还雕刻着精细的花纹,这字,似乎还是请城里有名国手宋凯英写的,宋凯英的字他见过,他拐弯的时候会顿笔,这的确就是宋凯英的风格。看来这家牛舌店还挺有底气。
      陈星缩回来,背着手,只是不知这至尊牛舌味道如何,跟五味牛舌打擂台,可得有几分真本事才行。他从小跟在苏启云的身边,店中密闻都清楚,这五味牛舌其实是老板娘的家传秘方,据说老板娘的祖上有一位剑客,名震一时,引来无数人挑战,有恩义,也结下无数仇怨,在退隐之际,一位少侠为报父仇前来挑战,这位剑客死于当场,其妻当夜在家中与子女一起祭奠,想起其夫爱吃牛舌,去厨房做了一碗牛舌,不知多放了什么,一尝,味道极为鲜美,竟成了一道名菜。
      林茵在至尊牛舌店忙活,这里原是个布庄,上下两层,昨夜匆忙动工,林茵砍了些小松树放在店里,再挂上各种彩色绸缎铃铛,再从房梁往下挂铜质的风铃,风吹过来,铃声清幽,柜台后是高高的酒坛,摆出了一面墙,就是原始的样子,重坛红盖,进来就有一股扑鼻的酒香,旁边一棵高大的糖葫芦树,林茵还开辟了一面墙,旁边是彩色千纸鹤,用来写顾客留言,再粘到墙上,这面墙旁边放了一个酒桶,酒桶里满是山楂酒,旁边放着山楂糕,林茵决定就站在这个柜台旁边。
      厨子是从张心斋那里薅羊毛薅过来的,写菜单的时候她做了一个儿童菜单,除了小孩喜欢吃的,还加了婴幼儿辅食。时间匆忙,至尊牛舌只能去找怀安酒肆外的那个青年小贩,小哥遇到这么大笔生意,高兴的合不拢嘴。
      当然,所有的钱,由正义而富有的张心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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