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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逃出生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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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林茵睡醒刚刚坐起,突然感觉一个人就蹲在跟前,吓得双手撑在地上往后倒退几步。
孙二抱着墨盒,一脸疲惫显是昨夜未睡,精神却是十足,他攥住林茵的手指头:“我先用你试试,这雪蛤别是有毒。”
林茵感到手指穿来一阵冰凉的刺痛,瑟缩了一下,想是雪蛤咬了自己,雪蛤吸了好一阵,脱口了。
那人看林茵神色如常,还没醒来被自己吓到时惊慌,心想应该无毒,或是她有解药,但抓来的时候已经搜身,身上并无药物,也许藏在她家中,只是他腿已经受伤,这若是丐帮的宝贝,现在也已经惊动了丐帮,不易下山,而且这宝贝有些来历不明,“我看你身无武功,怎会有这种神奇的宝贝?”
孙二看林茵稍有迟疑,恐编瞎话骗了他去,刀又架在林茵脖子上,眉毛竖起,厉声喝问:“快说,不然小爷砍了你。”
林茵心中一害怕,闭目大喊:“卖茶老翁送我的。”
”他为何送你?”
林茵哆哆嗦嗦的,“他已是风烛残年,没有子女,我平日对他又甚为照顾。”
那人心中一急,倘若真是如此,卖茶老翁不知何许人也,自己昨日又是在茶棚遇险,突然心中又是一喜,这银索连环镖是丐帮的物件,那这雪蛤可能也是丐帮的宝贝,只不知有毒无毒,孙二当然深知人心险恶,即使有林茵试毒在前,也不敢轻易把手指给雪蛤咬上一口,。
如此过了些时间,期间又吃了顿早饭,孙二不放心,又来一把拽过林茵的手指头,放入了雪蛤嘴里,如此,林茵一上午的功夫被雪蛤吸了三次血。
孙二被这雪蛤折腾的心火直往上扑,这内力就是一道门槛,他至今也只是三脚猫的功夫,只能干这些勾当,若是用着千年雪蛤练成武林高手,名利双收,岂不快哉。他忽得又想起银针可以探毒,又一把抓起林茵的手,用刀划破一个口子,银针贴在伤口上,血流了好一会,拿起来,银针丝毫没有变黑。
他放下心来,打开墨色盖子,一看到这通体雪白的蟾蜍,他就欣喜的手脚都抖起来,他仿佛看见自己站在最高处,一举成为了武林盟主,过去那些看不起他的家中故交好友,从此只能战战兢兢的匍匐在他脚下。他一激动也顾不得许多只把手指放入雪蛤口中,又闭上眼睛,练起功来。
林茵在一边看他练功,心中惴惴不安。
孙二觉得手指上凉飕飕的,他运气真气,体内循环两个周天,甚为舒爽,不禁长吁了一口气,放声大笑,看来这真是个宝贝。他下榻,又转到林茵跟前,却是把刀重新架在林茵脖子上:“哎哟啊,这个我本来想放你一命的,但那买茶老翁竟是丐帮的人,我不想惹到丐帮,未绝后患,我只能杀了你,让你做了我这刀下亡魂。”
林茵全身绷紧,呵呵冷笑数声:“你已中了我这千年雪蛤的寒毒,若不想丢了性命,还是乖乖听我的话好。”
孙二脑中嗡的一声巨响,拿刀的手颤抖起来:“什么寒毒,什么寒毒,你莫要骗我。”
“我这千年雪蛤可是长白山灵物,若是运用得当,自然是功力倍增,你刚才直接把手放入它的口中练功,他的寒毒会顺着你的真气游遍全身。”
“可你为什么没事?”
“我又没练武,体内何来真气,寒气如何能游遍全身?”
他急切的用刀划破手指,血滴入碗中,“可是银针没有变色,我血中无毒。”
“这是寒毒,在你真气之中,此刻怕是已顺着真气进入你奇经八脉、五脏六腑。”
“你别是蒙我?”
“信与不信,全在你了。”
“你……”孙二用刀指着林茵:“可有解救之法。”
“有,我有一解毒药方。”
“好,好姑娘,你快说。”孙二低身恳求起来。
“那你要放了我,否则我立刻咬舌自尽,你就等着寒毒入体、生不如死。”
“好,姑娘你行行好,你写下药方,我立刻放了你。”
“那这千年雪蛤,你也一并还了我”
“好好好,姑娘你拿走吧。”
林茵沉吟片刻,“你把我送入登封城福原客栈,然后你离开,我会写下药方,待我离去,你再取来抓药。”
“好好好,都听姑娘的。”声音中尽是谄媚。
云娘手中正端着今日的午饭,进殿就看到这一幕,她只站在殿门处,远远的看着。
过了一会,孙二拿来厚披风从背后覆上,遮挡捆绑的双手,又以纱帽遮住林茵的脸,从背后挟持林茵离开,哐的一声闷响,他打开一处地道的门,“安全起见,还请姑娘步入地道。”
林茵一蹙眉,孙二的声音甚为谦卑,“姑娘还是与我一同走这地道出去吧,我小命捏在你手上,不敢造次。”
林茵点头,这个地道很深,潮湿气闷得很,越走呼吸越是急促,约过了一个时辰,呼吸才渐渐变得顺畅,又过了一会,似是出了地道,林茵感觉呼吸一阵轻松,此处有淡淡的青草香,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她笑了起来。
孙二扶着林茵上了一架马车,马车急驰,一路到了城中福原客栈,福原客栈位于登封城中央,紧邻登封官府,是登封最大的客栈。林茵坐在车内,渐感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百姓生活的热闹弥漫在空气中,放下心来。
彼时,汪剑通正带着丐帮弟子深入信阳山,小白一到信阳山下,汪剑通又把山楂糕和连环镖给它闻了闻,它一个激灵兴奋起来,拔腿狂奔,似是感到之前蹲在湖泊边甚为愚蠢,要一雪前耻,不顾山势险峻,径直攀山跃岩,至陡峭处,丐帮弟子武功好的施展轻功跟上,武功不好的只能解开腰带以做攀爬之用。最后,小白停在一座山腰上,此处难得的较为宽敞,一座老槐树,一座四方的破庙,墙壁还泛着些砖红色。
当汪剑通带着大群丐帮弟子冲进破庙,云娘正在庭院给孩子玩拨浪鼓,她一抬头,一个老翁冲在前面,身后跟着一群乞丐,满脸激动之色在看到她之后冻结在脸上,转为尴尬。
“你,你好,你见到一个姑娘吗?细眉凤眼,穿一身红裙子。”
福原客栈的老板正拿着一个鸡毛掸子扫除壁架上古董花瓶的灰,见到一辆灰布马车在自家客栈前停下,一黑脸汉子从车上接下来一位头戴黑纱帽的姑娘,动作甚为体贴。
两人步入了客栈,坐下后,小二笑着脸迎上来:“客官,来点啥?”
孙二洋洋洒洒点了一桌好酒好菜,待小二走后,附在林茵耳上,“我走了,你半个时辰后摘下眼上布条,我就在附近看着,写下解药药方,趁人不注意折成小纸片放到桌角下,不要露出来,然后你就离开,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林茵在衣袖内攥紧了手,点点头。
孙二终于离开,林茵长吁一口气,逃出生天,她一摘下纱帽和布条,客栈内伪装成食客和客栈对面马路上蹲着讨饭的丐帮弟子立刻比对自己手中画像,林茵叫来笔墨,在纸上写下:“白芷二钱、狗血一两、甘草片一钱、雄黄三钱、大麻五钱、巴豆…”林茵不识得什么草药,只知巴豆可以拉肚子,忍不住下笔写到“巴豆一斤,一日一次,连续服食三个月,方可去除寒毒。”又装作捡东西,趁机塞进了桌角下。
吃完酒菜,步入登封城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拐一个弯打算去丐帮总舵保全性命,忽得腾空而起,落入一个男子的怀中,心中一惊,莫不是这孙二敢当街抢人,一张脸贴上来,这还敢非礼了,这胡子怎么还这么扎人,正要大喊救命,一个熟悉的声音贴在耳边沙沙的说道:“你去了哪里,我找了你好久。”说到最后,还带些委屈,正是那卖茶老翁汪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