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奇迹少年》随越

45、第45章

　　国家训练基地的训练比以往难度和强度都上升了不少，凛城每天几乎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进行各项训练，剩下的就是吃饭睡觉的时间。
　　训练营的生活是乏味的，之前在U17至少还有许多算得上是熟人的前辈们，能一起聊天玩闹，但在这个训练营，凛城每天面对的只有长长的训练菜单。

　　转眼间两三个星期过去了。

　　“踏踏踏……”
　　“水谷君，好久不见了，今年比赛怎样了？”
　　“哈哈~好久不见，松平君……”
　　“参加了几场巡回赛……”
　　“……”

　　被邀请参加这个集训的选手陆陆续续来到这个训练营集合，凛城这两天在室外球场训练的时候，总能看到以往在杂志电视上出现的日本现今职业网坛最出色的网球选手，他们背着网球包，提着行李，意气风发地走在训练营的大道上。

　　“Hey！Hey！凛城烈歌！？”
　　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职业选手隔着球场的防护铁网，对着球场里面正在训练的少年大喊，瞪大的眼睛，疑惑的神情。
　　凛城停下训练看了过去，来人原本应该是黑色的头发染成了金色，或许因为头发生长得比较快，头顶新生的发色却是黑色。
　　凛城走了过去笑着说：“好久不见，羽田先生。”

　　羽田秀世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你怎么在这里？”
　　凛城笑着解释说：“只是来这里短期特训一下而已，因为要参加十月份的法国U17世界杯，三船教练让我来这里训练。”
　　“哦~，原来是这样，真是吓死人了。”羽田秀世刚刚的脑洞差点飞到外太空。

　　“U17世界杯啊，我都快忘了，算起来，我离开U17已经四五年了。”羽田秀世感叹说。
　　作为日本本土长大的职业选手，大多数日本职业网球选手都去过日本U17训练营，参加过青年世界杯，而且当初的他们显然就是他们那个时代的佼佼者，羽田秀世也不例外。

　　羽田秀世笑着调侃：“今年你们的阵容怎样？感觉三船教练很重视你们这一次世界杯啊，竟然让你来这里，三船教练显然是想将你打磨成秘密武器吧？”
　　凛城说：“听一些高年级的前辈说今年的阵容比以往好很多，青年世界杯应该至少能获得八强。训练营里除了我，现在至少还有三个前辈都拥有世界级的水准。不过这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今年我还没有去过U17，不知道那些前辈水平进步怎样了。”

　　“至少四名世界级选手！？”羽田秀世又被惊到了，“你没开玩笑吧？”他以前在U17参加过两次世界杯，最好的那一次也只是小组赛出线却在第一轮淘汰，止步16强。
　　凛城笑着说：“我会开这种玩笑吗？我能来这里不就是一个证明？教练他们不仅想要八强，还想要四强，甚至冠军。”凛城早在三船让他来这里，就想清楚了其中的理由。
　　“难以置信~”羽田秀世盯着凛城上下打量。

　　“砰砰砰——”
　　职业选手集训的正式展开，对凛城来说没有任何影响，每天依旧是各种各样提升技术、体能、球感、步法、身体力量等等的训练，以及时不时和不同球风的陪练们打练习赛。

　　凛城偶尔在训练结束的时候去围观职业选手的训练，训练强度比他大几倍，而且集训选手之间存在着一股莫名压抑紧张的竞争氛围。
　　这次训练营，男网女网各自征召来三四十名职业选手，但是甄选出来成为国家队成员参加奥运会的选手，男网女网各自只需要十人，而十人里面还有三人是候补选手。

　　一天训练的时候，羽田来到凛城训练的场地，坐在球场旁的草坡上，过了一会儿说：“凛城君，要打一场练习赛吗？”
　　“羽田先生今天不用训练吗？”
　　“今天教练说休息，即使是集训也不能一直训练吧，身体会吃不消的。”羽田笑着说：“过度训练还会损伤身体，等你进了职网就会知道一副健康的身体有多重要了。”
　　凛城点点头，知道羽田告诫他的好意。他当然知道无病无伤的身体对于征战职网多么重要。因伤退役，因病去世，凛城最痛恨的东西便是伤病，以至于现在每年两次去大医院体检，训练也做到尽量科学合理的强度。一点小病小伤当然无关紧要，毕竟打网球总会受伤的，但如果是日积月累的伤病，甚至严重到会留下后遗症，影响职业生涯的重伤，就相当糟糕了。

　　“比赛开始，一盘终，羽田发球局！”

　　站在球场一侧，羽田秀世笑着说：“上次没能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招数。这一招发球叫做禁锢，我很少用出来，而且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破解。你可要注意了！”
　　凛城压低身体重心，双手握拍，表情显得更加慎重了。

　　羽田轻轻地拍打了几下网球，屈膝，跳跃。
　　“砰——”
　　网球的速度飞快，一闪而过的几乎看不见的轨迹很难被常人所捕捉。

　　‘看到了！’即使网球的速度如同流星般一闪而过，但凛城仍然捕捉到了网球。然而，就在凛城准备奔跑过去接球的时候，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这是什么回事？”凛城身体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了一般，他挣扎着想要移动，却步伐缓慢。

　　“砰——”
　　“15-0，羽田得分！”
　　凛城错愣之间，网球已经落地，弹出界外。

　　羽田秀世看到凛城移动缓慢的样子，意料之中的结果，在太阳照射不到的脸部阴影处，羽田露出一抹略显怪异的笑。
　　“砰砰砰——”
　　“30-0，羽田得分！”
　　“40-0，羽田得分！”
　　“1-0，羽田拿下此局！”

　　连续三球，凛城站在球场上，身体移动越来越艰难，想要接球，但是毫无办法。身体就像被一根根黑色的锁链捆绑住一样。

　　羽田笑着说：“这一招至今还没有人能看破其中的原理。那些赛场上的对手，在我用出这一招的时候，只能拼命保住自己的发球局。”

　　对于网球发球，大多要么速度奇快，要么力量很强，或者技巧高超，对于这些常见的发球凛城都有自己的应对方法。但是对于羽田这一招直接禁锢对手，让对手无法移动身体接球的招数，凛城感到非常奇怪，其中还有一种极其别扭的感觉。
　　‘羽田究竟做了什么让我无法移动，一般来说这么奇怪就像超能力一样的招数大多时候是精神力造成的，但是羽田的精神力也不可能会对自己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啊……’凛城知道羽田并非是精神力流的选手，即使会用一点精神力招数，也不应该会对他造成大的影响。
　　‘果然，布朗德教练说得很对，把网球打回去是一件很简单又很艰难的事情。’凛城心想。

　　“砰——”
　　凛城发球局，右手握着球拍，起跳，击球，一颗平平淡淡的网球以一种较快的速度飞向球网对面。
　　羽田眼睛微眯，警惕地观察网球，奔跑过去。
　　“唰！”
　　羽田的球拍挥空了，击球的时候并没有击中网球的触感。

　　“0-15，凛城得分！”

　　“砰！”
　　凛城继续发球，又是一颗跟刚才一模一样的网球。
　　羽田高度集中精神，对这一颗网球抱有很大的怀疑，这颗网球很可能是一个幻影，那么真实的网球在哪里呢？羽田眼神专注，想要看破网球的幻影。
　　“砰！”
　　“0-30，凛城得分！”
　　在羽田迟疑观察的一瞬间，飞快划过的网球迅速砸中边线，弹出界外。

　　“这次是真的？”羽田看着场外在地面滚动的网球，有些懊恼地自言自语。

　　‘一会儿真，一会儿假，所以说我不喜欢遇到精神力选手嘛。还好我弄出了这招特意针对精神力选手的招数。’羽田看着凛城，双手握拍，继续集中精神观察对手。
　　经过以前的一次交手，羽田早就知道对面这个小孩是打精神力网球的，原本以为经过一年职网的磨炼，能防范住他的或真或假的网球，谁知还是这个老样子。

　　“砰砰砰——”
　　“1-1，双方平手！”
　　“2-2，双方平手！”
　　“3-3，双方平手！”
　　……

　　一时之间，羽田和凛城的练习赛就变成了，保住自己的发球局，以及使劲破掉对手发球局的比赛。但是双方都对对方无可奈何。

　　“呼~呼~”凛城微喘着气，细细密密的汗水不断冒出，从脸部额头不断滑落下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能做到禁锢对手这种程度的招数，总不会精神力强度比我还强吧？但即使是超强的精神力，我也不可能完全没感觉。’
　　‘等等……精神力比我还强？？’
　　凛城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脸上渐渐地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

　　“砰——”
　　羽田干脆利落发球，网球飞速划过，难以捕捉的网球轨迹，又是一招速度奇快的网球。
　　“砰！”
　　原本飞去球网对面的网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了回去，在羽田震惊诧异的表情之中，直接落地得分。

　　“0-15，凛城得分！”

　　羽田说：“这是破解了。”
　　凛城笑着说：“羽田先生这一招‘禁锢’还真是顾名思义，让对手自己禁锢自己。”
　　其实羽田这一发球本质上只是速度快加上技巧不错，直击对手死角的招数，但禁锢对手的功能非常微小。羽田在比赛开始的时候就告诉对手，这一招叫做‘禁锢’，并且至今没人能破解，给对手一个精神暗示，让对手对此异常警惕。

　　实则羽田的对手都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给自己加重这个精神暗示，然后随着比赛进行，一次又一次无法挣脱，对手也越发相信这一招‘禁锢’了。在比赛紧张进行时，压抑烦躁接踵而来，更无法看破对手的招数。

　　“哈哈~”羽田笑着说：“所以我一向很少用这一招，这一招面对其他类型的选手根本没有作用，只有遇上那些厉害的精神力选手才用。看到他们用自己最强的武器禁锢自己真是太有意思了。”
　　“网球还真是一项对选手心、智、体都要求很高的运动。”凛城说，即使是自己最擅长的一面有一天也可能成为对手战胜自己的得力武器。
　　……

　　时间又过去了几周，医疗室。
　　“凛城君，接下来两三周内不能用你的右手训练或者打比赛，每天需要换药。记住，在你的手康复前不能做剧烈运动。”福岛医生看完手中的X光片，叮嘱坐在对面的伤者。
　　凛城点点头：“我不会用右手做剧烈运动的，谢谢福岛医生。”
　　在这几周里，凛城除了训练，还时不时和来集训的职业选手打练习赛，或许因为出人意料地赢了一些职业选手，凛城的名字在那群职业选手当中开始流传开来。后来不少职业选手找上凛城，要求打一场比赛。于是，凛城便在昨天的一场比赛中成功将自己弄进医疗室，此时的右手肩膀和手腕都包扎着绷带。

　　走出医疗室，凛城站在走廊的窗前，看到外面碧蓝辽阔的天空，感受着迎面吹来的灼热夏风，目光悠远：“夏天已经来了，是时候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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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在美国的日本U17远征队。
　　日本队与美国队的比赛结束，日本队3-2败北。虽然只是练习赛，日本队还有核心选手没有上场，但是，平等院此时心情就是很不爽。

　　U17一军暂住的酒店内。
　　平等院凤凰黑着脸，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周身阴云笼罩，遍布杀气。

　　坐在客厅各处的选手都静悄悄的，不敢大声说话。
　　远野小声对君岛说：“怎么办？老大很生气！”
　　君岛也小声说：“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和平等院认识更久吧，平等院以前生气的时候是怎么变回来的？”
　　远野很认真地说：“老大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把惹他生气的人用网球打一顿。”这都是亲身经历，想起都是泪。
　　“……”君岛冒汗，强装淡定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有没有别的方法？”
　　远野想了想，刚想说话，便感觉到了口袋中手机的震动。

　　远野掏出手机，竟然是凛城的短信。
　　‘远野前辈，你们打完比赛了吗？’
　　‘刚和美国队打完练习赛。’远野回复。
　　‘接下来你们还有比赛吗？’凛城很快便回复了远野的短信。
　　‘世界杯预选赛已经结束了，接下来还有几场交流赛。’
　　‘是这样啊，那就算了。’
　　‘你有什么事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着如果前辈你们的比赛结束了就想让德川前辈先回学校。关西大赛要开始了，我有点担心他们。我是已经准备回去了，但不小心弄伤了手，回去了也不能比赛。’
　　‘你的手怎么受伤了？严重吗？’
　　‘不严重，就是有些扭伤了，短时间不能剧烈运动。’
　　‘那你要注意养伤了。关西大赛有什么好担心的，如果他们输了，我以后跟他们练练处刑法。’‘呵~希望他们在训练的时候没有偷懒。’
　　“……”

　　突然，坐在远野旁边的君岛用手指戳了戳远野的肩膀。
　　“干什么！？”正沉迷手机的远野不满地瞪了君岛一眼。
　　君岛不说话，直接扭头示意远野看向某个方向。

　　“呃……”远野脸色一僵，平等院正黑着脸盯着他。
　　平等院扯出一抹假笑说：“手机很好玩？”在这个检讨批评大会，竟然还有人敢明目张胆玩手机，真当他不存在啊！？
　　“不不，老大。我不是玩手机，是凛城小子手受伤了，我正安慰他呢！不信你看，凛城小子的短信。”远野保命的意识非常强，连忙举起自己的手机。

　　“嗯？他受伤了？怎么回事？”平等院皱起了眉头。
　　远野连忙解释：“应该是训练导致的，他说不严重，短时间就能好起来。他现在应该还在冲绳，有些担心关西大赛。问我们比赛结束没，如果结束了想让德川先回学校。”
　　“切，关西大赛有什么好担心的。”平等院不屑地说，“如果不破他们连关西大赛都解决不了，还算什么牧之藤的正选。”
　　“对对，我也是这么说的。”远野连连点头。

　　种岛靠坐在一旁的沙发椅上，不怕死地调侃说：“你们两个主力都不在，小心阴沟里翻船，平等院。”
　　入江也笑着说：“听说今年国中多了好些厉害的新人。如果关西某个学校突然又来了一个像凛城那样的新人，牧之藤怕就凉了。哈哈~”入江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客厅突然安静了一瞬，只听到酒店外面马路上车辆行驶的声音。
　　不一会儿，靠在客厅一侧墙壁的鬼十次郎，双手抱着臂膀，看着入江的眼神十分无语：“入江，你的笑话很冷。”
　　众人纷纷点头：“好无聊的笑话。”
　　连平等院都忍不住说：“你是来纽约偷跑出去看戏剧看傻了。”怎么可能还有像凛城这样的国中生，如果真有他还不如直接退出U17算了，还打什么网球？
　　入江的圆眼镜反光一闪而过，不以为意淡定地笑着说：“啊咧，看戏剧被发现了。”
　　至此，日本队原本凝固的氛围一下子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