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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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归闹，顾衷遥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拍起戏来。
“G和弦......对，来......这裡按三隻手指头......”顾衷遥本身就会弹吉他，演起来更是得心应手，舒瑜曼不禁连连点头。
“Cut！过！”舒瑜曼从屏幕后头探出头来，毫不犹豫的宣布，“鞠闻辅，你可以过来了。”
“啊？好。”鞠闻辅从场外小跑着到了顾衷遥背后。他查看了一下走位，然后站到了自己的位置。
打板声响起，女孩和陆研闽靠在一块儿，一起研究着一把吉他，风和徐的抚过他们的髮间，陈启焚像是被蛊惑般从后面缓缓地走了过来，接着停了下来，呆呆的看着，不想打破这个美好的画面。
“来，我看看我这裡有没有一些简单的谱，你拿回去练习吧。”陆研闽斟酌了一下之后终于开口，“你多练练，之后应该也就可以上手了。”
他在旁边的抽屉裡摸索了一下，接着拿出了一叠谱。“啊，这张给你吧。”
他随手抽出一张递给表妹，表妹才刚接过，陈启焚的脸色立刻变了。
正在此时，陆研闽想是想到了什麽，瞬间僵住。“等一下，你先把谱还给我一下行不......”
陈启焚冲了过来，满脸惊恐的伸手抢过了那张谱。“陆研闽，你怎麽可以把我写了这麽久的谱随随便便......”他转过头，正对上了——
完全没被撞倒的顾衷遥。
舒瑜曼马上就炸了。“陈启焚，这次本来可以一条就过的！”她大发雷霆的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瞪着半蹲姿势的鞠闻辅。“搞什麽呢？”
“对不起舒导。”鞠闻辅低声道歉。
顾衷遥一脸懵的看着他。“等一下，你没撞到我？我记得剧情裡有一段是我被撞倒的桥段，你刚刚是临时改动了麽？”
“单纯失误。”鞠闻辅看样子对自己感到十分失望。
顾衷遥把眼睛闭上了一会儿，缓了缓之后才又慢慢睁开。“没关係，再拍一条应该没事。”
他自认为刚才有进入角色的状态之中，这下子被告知可能要再重拍一次的事实，一时之间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他喘了口气，稍微调整自己的心情后，他冷静的道：“我准备好了，来吧。”
舒瑜曼烦躁的抓了抓染成棕色的头髮。“拜託，这次走位要对，可以麽？”
“会的舒导。”鞠闻辅保证道，“刚刚状态不太好，才失误了。”
“那麽再试一次吧。”舒瑜曼从桌子上抓起瓶装水，狠狠喝了一口。
咔。
打板声又响了一次。
小女演员瞪着一双萌哒哒的大眼，再次伸手要拿过顾衷遥手中的谱。顾衷遥正准备将谱递给她，鞠闻辅却就马上冲了过来。
顾衷遥：？！
鞠闻辅以跑百米的速度直直奔了过来，然后在顾衷遥的面前又刹住了车。
顾衷遥更懵了。他迅速作出应变，试探性的以陆研闽该有的语气疑惑的问道：“陈启焚？”
鞠闻辅僵硬的往前一步。“呃......那个......”
“cut！”
顾衷遥被突如其来的大吼声吓得浑身一颤，战战兢兢的回头，只见舒瑜曼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怒气。“陈启焚，你这已经不属于正常的犯错范围了！”
她冷冷的看着鞠闻辅，脸上的每个线条都呈现出紧绷的状态。“你这次不是没注意到机位，甚至不是情绪没掌控好的问题！你这是从最根本的走位上在犯错，错了就算了，关键陆研闽抛了一个很基本的球给你，你甚至都接不住！”
她怒气冲冲的继续说了下去：“你的走位路线这麽特殊也就算了，只要你这条戏带给观众的感觉是符合剧情的，我就会放你过，但偏偏你不是！”
“这些都是最基本的、最不该犯的错！”
“你觉得陈启焚的个性和你演的是一回事麽？你有按着剧情在走麽？你这不是即兴发挥，你这是整个不在状况内！”
舒瑜曼气得一通训，鞠闻辅没有辩解，不过看起来却很后悔、沮丧。
平时都以木讷姿态示人的顾衷遥即时跳出来解围：“舒导，不然这样吧，我们两个去旁边找找感觉，等下再拍一条看看？”
“你们要找感觉的话，在这裡找就好了，不要再去哪了。”舒瑜曼黑着一张脸，心情显然不是很好，但大抵上还是处于冷静的状态。
顾衷遥又看看鞠闻辅，接着摇头道：“我觉得我们在旁边单独对戏会比较能放轻鬆，依照他这个情况，我觉得佈景并不会帮助他入戏。”
看到舒瑜曼的神色动摇了，他又补了一句：“我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我大概也入不了戏。”
“行吧。”舒瑜曼终于妥协，“时间可能要掌握一下，我们还在赶进度，按照资方的宣传活动行程，整部剧几个月之后就该杀青了。”
“好，我们不会拖太久的。”顾衷遥一口答应下来。
接着他不由分说，直接拖着鞠闻辅就走了。鞠闻辅还处于半震惊的状态之中，万万想不到顾衷遥会直接就这麽拉着他走，因此丝毫没有反抗，直接跟着他的脚步走了。
在两人身后，小女演员的双眼之中再度冒出了再大颗不过的耀眼星星。“哇呜——啊啊啊这场景好养眼，幸好投资方那些什麽劳什子的骚操作搞得不多，能让舒导自己选角，瞧瞧这两个......啧啧......”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真是太般配了！”
舒瑜曼的死亡眼神扫了过来。“说什麽呢？啊？”
“没......没有，什麽都没有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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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顾衷遥一手抓着鞠闻辅，把他一把往牆上推。
鞠闻辅还正懵逼着，看到他这副模样才吓得清醒过来。
顾衷遥眯起眼：“你刚才在搞些什麽？还想不想好好拍戏了？啊？”
鞠闻辅沉默了半晌。
顾衷遥挑起一边眉。“怎麽啦？傻了是麽？刚才连剧本和走位都记不住了，我还是不是个演员！”
“......你这副很攻的模样是怎麽回事？”憋了半天，鞠闻辅终于开口问出了这句话。
“这是重点麽？”顾衷遥怒气冲天。“你刚刚完全不在状态内，照你这个样子，估计你再拍个十几、二十条也是绝对不会过的！”
“你还是不是个演员！”
鞠闻辅安静的听着他说话，一语不发。
顾衷遥终于忍耐不住了：“鞠闻辅，你在搞什麽？有话快讲，有什麽问题我们就尽快解决，现在是整个剧组在等我们，你知道吗？”
“......你的脊椎。”
“啊？”
“你忘了麽？就是你那个旧伤。”
顾衷遥这才恍然想起，似乎是真有那麽一回事。他小时候常常从阶梯上被推下去，每次回家的时候都几乎没办法站着，每站一秒就痛一秒，当时也不敢跟父母说，长大之后就演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虽然有去医院治疗过了，但是因为伤留下的时间实在太久了，因此但凡磕着碰着，一定剧痛无比。
顾衷遥云淡风轻的挥了挥手：“你说那个？那个不碍事的。”
“不碍事？你怎麽不去跟舒导说呢？”鞠闻辅气得都要炸毛了。
每次上表演课、形体课，顾衷遥总是无比的小心，只要他跌到了、撞到了，都是一阵剧痛袭来，在地上练习的时候经常还会和地板碰撞到，甚至有时候在课堂上需要在地板上平躺时，都是痛得咬碎了牙才撑着。
这些痛，顾衷遥比谁都清楚。
“这些伤是我自己弄来的，和剧组无关，我拍着不会怎麽样的。”顾衷遥不耐烦的伸手把他往佈景的那头推。“走了走了，别耽搁大家。”
鞠闻辅没有动：“你说......你的伤是自己弄来的？你当以前欺负你的那些人都是些什麽？不存在的空气吗？”
“是我自己表现得不讨喜，才会被排挤的。”顾衷遥垂下眼眸，低声道：“多说多错，我当时就是太开朗、太天真，也太外向，才会什麽情绪都不懂得收着，全往外放。没了他们，迟早也会有其他人来教我做人。”
“教你做人？”鞠闻辅简直快气笑了。“顾衷遥，那是霸凌！有病、有伤，就应该跟导演讲，看看能不能协调一下，找个别的拍摄办法，而不是自己受着！”
顾衷遥的声音霎时拔高：“鞠闻辅，我是签了合约来拍戏的！这部戏本身就没有替身的需求，资方给的预算本来也就不高了，要是请了替身，就又花了一笔预算！”
“如果要改剧本的话，这部戏的剧情就又推展不下去了！你想用什麽桥段补上这段缺的部分？你以为我没有想过要去和导演沟通吗？我当然有！”
“但是当初很多书粉心心念念着的场景就是这段推倒，你要我怎麽跟导演说去？那麽多人在等着看，结果就因为我的问题，这个桥段就莫名其妙没了？”
“可是......”
“可是什麽？”顾衷遥厉声道，“你又不是我，凭什麽替我做决定！我很感谢你的关心，但这不是时候！”
他接着一字一句的道：“鞠闻辅，我不管你认识了我多久、也不管我和你是什麽关係，只要你在场上，你就是一个演员，你在当下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全力以赴，而不是还带着自己的情绪在裡面！这是一个演员的本职！”
“我说过了，我不要紧，这件事我想自己做决定，你就不要干涉我了！”
鞠闻辅彻底被对方的气势震慑住了。“......顾衷遥......”
“走，去拍戏！”顾衷遥不耐烦的把他拉向佈景，“不要拖了，整个剧组都还在等！”
顾衷遥就这样把跌跌撞撞的鞠闻辅拉到了拍摄现场。
“人回来了，我们开拍吧。”他气势滂礡的宣布道，惹得在镜头外看着的若离宁不经一愣。顾衷遥，你这人设是不是崩了啊。
舒瑜曼眯起眼。“沟通好了？进入状况了？”
“这个......”鞠闻辅悄悄地瞥向顾衷遥，见他一脸警告性的神色，于是保证道：“进入状况了，我们准备开始吧？”
“那就先开始了吧。”舒瑜曼挥手示意场记。
场记会意，于是快步上前。
咔。打板声又响起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