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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0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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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万提斯已经被手撕了几十次了,蒲松龄的三箱打印稿也已经快要用完了。
这期间弗拉基米尔也试图协助阻拦了一两次,成果就是弗拉基米尔最后的两个炸弹弹夹也用完了。
而玛丽·雪莱依旧活蹦乱跳的在对面和塞万提斯对殴。
“说实在的,一开始我听到这个命令的时候其实相当同情雪莱小姐,甚至不太想执行这个命令……”
蒲松龄轻轻拂过自己脸上的一道裂痕,他空白的面容被扯开了一道裂口,露出了下面属于老人的肌肤。
“但是现在我不这样想了。”
弱者可没什么同情强者的立场。
只是雪莱相对而言的全力一击,飞溅出来的混凝土就害的他这么狼狈。
直接冲上去的话……不,以他的身体素质可能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弗拉基米尔抖抖衣服,把衣服刚刚变成铁城堡时候粘上的灰抖下去。
“我也是,一开始看见罗曼那家伙用铁火攻击雪莱的时候我还犯嘀咕来着,现在看看——断一条胳膊对于雪莱来说怎么感觉和掉一根头发差不多。”
看向雪莱的方向,弗拉基米尔表情愈发狰狞。
“现在换位思考一下……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堂吉诃德这么能打!我怎么觉得我的U.N情报是负数的!”
看着顶着玛丽·雪莱的一顿暴揍依旧保持基本形体,并且还在挥枪反击的堂吉诃德,弗拉基米尔表示不太能理解。
四舍五入这就是堂吉诃德也可以平推日本?
弗拉基米尔表示无法理解,因为他觉得从通缉力度和实际意味上来讲,‘污银’是配不上这种实力的。
蒲松龄耸肩表示无可奈何。
“这可能是因为每次集训和会议你都翘班去摸鱼的缘故。”
弗拉基米尔感觉自己膝盖中了一箭。
“而且严格意义上来讲纳博科夫你现在其实不能算U.N的成员吧……据罗兰说你当初就是趁人不注意,擅自混到鹦鹉螺号上跟着跑出来的,而且至今没有找时间参加‘入会测试’。”
弗拉基米尔感觉自己腹部又中了一箭。
“平时有什么任务纳博科夫你也经常不听指挥,所以你可能没有多少合作经验……”
这次是心口中了一箭。
朝着蒲松龄比划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弗拉基米尔表示自己认输。
“咱们先来讨论一下堂吉诃德的战斗力问题,行不行?”
“你说这个。”蒲松龄下意识伸手翻翻书,似乎是在回忆什么,“如果只说力量的话,雪莱比堂吉诃德其实只高一点有限;防御力堂吉诃德远比不过雪莱;速度的话上堂吉诃德可以绕着雪莱兜圈不被抓住。”
此刻的弗拉基米尔扭头看了眼被摁着打的堂吉诃德,扭头朝着蒲松龄露出了怀疑的眼神。
虽然没有表情,但是蒲松龄身上散发出了一种无可奈何的氛围。
“现在的堂吉诃德就是因为强行冲上去要正面对决,才会被打的。”
弗拉基米尔立刻点头表示理解。
“至于说为什么说雪莱可以平推日本,但是堂吉诃德不行……”
蒲松龄抬起头来,细细的打量着被围攻的玛丽·雪莱。
“全力全开的堂吉诃德破坏力和雪莱相差无几,但是只能够维持十几个小时的连续战斗,超过太多的话萨维德拉就会脱力,失去战斗能力。”
弗拉基米尔下意识的嘀咕了一句:“几十小时称不上只能吧。”
蒲松龄没有听见弗拉基米尔的话,也没有在意弗拉基米尔正在说什么,而是一直在打量雪莱的动作。
此时,雪莱被罗曼·罗兰偷袭了一下,肩膀被烧成了焦炭。
只有肩膀被全部烧成焦炭了,和这个肩膀连接着的手臂只有一部分被一并烧焦,下面完好的手臂甚至还可以运动。
这意味着焦炭里的神经系统仍没有罢工。
雪莱一把将焦炭化的身体撕下,过于粗暴的动作将肩膀周围的血肉一起撕裂,带下了一部分胸腔和脖子的血肉。
脊椎和助骨裸露在空气之中,在侧边甚至可以看见肺部的舒张、肌肉的收缩,然后飞速的被延伸上来的新的血肉覆盖。
“……雪莱的破坏力,可没有时间限制。”
仅仅是蒲松龄说完这两句话的时间,雪莱已经开始再生手臂了。
“比起战斗力,【弗兰肯斯坦】更多的是在强化生存能力吗?”
弗拉基米尔掏出一个手绢咬了咬,觉得相当苦手。
——真不敢想象,这份恐怖的身体还是因为史蒂文森的【化身博士】破坏了雪莱的神经系统,导致雪莱不可能更加愤怒而产生的‘极限’。
——更何况雪莱现在其实还带着一层【洛丽塔】。
雪莱在不断的成长,那不是弗兰肯斯坦的效果,而是因为【洛丽塔】的限制将雪莱强行固定在了‘相对没有破坏力的状态’。
十四岁的雪莱,那是【弗兰肯斯坦】与【洛丽塔】抗衡之后的妥协。
而成长,是雪莱的异能力在不断被激发,不断的产生了这种‘现实抗性’。
她在成长,她在恢复,这是在抗衡现实修改的可怕抗性。
几乎是下意识的,弗拉基米尔呢喃出声:“这是什么怪物……”
“当初罗曼找上我的时候,可没说过这是个这么可怕的非人啊……”
蒲松龄又一次无视了弗拉基米尔基本上可以说是近在咫尺的声音,那是弗拉基米尔的一个小习惯——在一些场合时候他会突然的开始自我解说和自言自语,这时候不要理他就可以了。
所以蒲松龄只是凝重的看向正前方,手中的书籍无风自动。
这一次,以纸张组成的怪异为媒介,蒲松龄的声音在整个战场响起。
“如果雪莱再这么暴走下去,咱们恐怕就要动用底牌的了。”
原本有些恍惚的弗拉基米尔几乎是下意识的握住了脖子上的十字架,而罗曼·罗兰则是敲了敲右手握着的赤红圆球。
堂吉诃德看似没有什么反应,但是他的银甲之上,些许红色的斑块开始浮现。
“动用底牌什么的。”
弗拉基米尔收回完全是下意识的握住十字架的手,露出了被打断思路的厌恶表情。
也可能有蒲松龄提了‘底牌’吧,现在弗拉基米尔的表情不是很好。
“反正咱们几个都没有足以杀死雪莱的能力,底牌这种东西还是不要乱用的比较好吧。”
“但是在这么下去咱们可就没有手段拦住雪莱了。”提出建议的蒲松龄终于肯把目光投向弗拉基米尔了,“而且咱们这里最没有资格说底牌不能乱用的就是你了吧。”
“心灵层面的伤害也是伤害,用一次你说的那个‘底牌’我脆弱的内心可是要受不少伤的。”
可能是因为弗拉基米尔的表情和语气太理所当然了,蒲松龄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来反驳的话来。
蒲松龄:想我这种比较好面子的人果然是敌不过这类人(摊手)
气氛突然就尴尬了起来。
被打飞的堂吉诃德从弗拉基米尔和蒲松龄之间飞过,让场面变得更加诡异了起来。
不过最后,还是比较好面子的蒲松龄先松口了。
“算了,你不想用就不要用了。”
伸手拍了拍手中的大书,蒲松龄把刚刚被波及时候弄掉的眼镜重新带上。
“以老夫压箱底的这点东西,争取一下留个全尸还是没有问题的。”
本来还在怄气的弗拉基米尔瞬间惊呆了。
“你这听起来就好惨烈啊!”
“没事!”蒲松龄一推眼镜,一道完全违背物理规则的闪光突然从他的镜片上划过,明显的线条和肌肉轮廓也瞬间出现在蒲松龄身上,“老夫纵横十余载,虽是异国他乡,为友人挺身而出葬于此地,也是无怨无悔了!”
此时一个堂吉诃德风骚路过,路过时还不忘朝着蒲松龄挥手喊了一句‘吾友放心!’
蒲松龄身上的线条和肌肉更加明显了。
看着已经变成港漫画风的蒲松龄,弗拉基米尔已经快要变成呐喊画风了。
“更惨烈了好不好!你的自称都变了啊!还有画皮不是让你用在这个地方的喂!”
“你这样会让我很有压力的,其实真要动手的时候……”
没等弗拉基米尔说完,一个巨大的阴影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
几乎是同时,两个人扭身回头,也是意料之中看见巨大的鹦鹉螺号在他们身后停下。
蒲松龄身上的线条瞬间消失了。
弗拉基米尔几乎是立刻改了嘴边的话头:“……我也只是负责划水的那个而已。”
U.N的真·输出组来了。
鹦鹉螺号侧向朝着他们停靠,似乎是内部摁了什么按钮,一架楼梯从舱门平台的下方探了出来,延伸成了一个楼梯。
这是经常在地上停船的鹦鹉螺号独有的设计,一般潜水艇都没有:)
打开依旧设在顶端的舱门,活力十足的巴里直接飞了出来,在空中摆了一个pose。
“主角登场!”
说着话,巴里欢快的开始绕着鹦鹉螺号在天上转圈。
“然后……最终BOSS登场!”
正在从舱门走出来的克里斯蒂默默抬头看了巴里一眼,继续淡定的走楼梯。
“再之后是……秘密武器!”
在克里斯蒂的身后,瓦格雷夫淡定的从鹦鹉螺号内走出,手中似乎是在拉着什么。
因为没有走出来的缘故,其实看不见瓦格雷夫正在搬什么,但是弗拉基米尔和蒲松龄明显看出来了瓦格雷夫拿着的是什么,略微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其实只能看出来弗拉基米尔的表情)
“啊哦。”
弗拉基米尔:“……好的,看来咱俩不用争什么底牌不底牌了。”
“这次竟然直接把王牌(Joker)打出来了吗?”
同样看着这一幕的蒲松龄默默出声,“这个,已经是王炸了吧。”
感慨突然被噎住的弗拉基米尔:“……我怀疑你在诚心破坏气氛你知道吗?”
“可是我觉得这个水准确实足够两张Joker了。”
问题是在于有几张Joker吗!?
在他们的面前,瓦格雷夫的身形渐渐的显露出来。
以及被他拽着的,巨大的石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