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关于生病的不可言说之事 ...
-
裴清打开门，林枫也跟着进去。
宿舍里静悄悄的，没有看到曹以墨的身影。林枫愈发困乏，刚向卧室走了两步，就看见对面房间走出来一个俊朗的少年：“小清，你回来了。”
裴清点点头，径直进了卧室。剩下那个少年愣了一下，笑着向林枫走过来：“你就是林枫吧，我看了你上午的考核表演，那首曲子没听过，听说是你自己写的？你真的好厉害！”
被人这么直白地当面夸赞，就算是林枫也有些不好意思：“谢谢。”
对方笑了笑，伸出手来：“我叫萧御，舞蹈班的，听说你已经搬过来了，以后咱们就住一个屋檐下了，请多多关照啊！”
萧御在原著中算是一个酱油角色，对他的描写就是裴清室友，擅长跳舞，人缘好这种标签化的形容。林枫记得，萧御最大的戏份就是在裴清自己还没意识到时，发现了裴清对萧楚楚的感情，并且点醒裴清，鼓励他去追萧楚楚。之后，他就只作为背景板出现了。
林枫跟他握了握手。萧御看了眼表，笑着道：“我得先去练习室了，晚上回来再聊。”
林枫目送他出了门。看离晚饭时间还有几个小时，便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倒头就睡。
这一睡就睡到了黄昏。林枫晕晕乎乎地撑起身子，手却突然失力，一下子摔回了床上。他只觉得口干得厉害，额头和身体火烧一样，四肢却冰凉冰凉的，像握着无法融化的冰块。手撑着床想要起来，但是每次都使不上力气，好不容易爬了起来，大脑却一阵晕眩，差点向前栽过去。
旁边的床空荡荡的，曹以墨还没有回来。
林枫叹口气。这种情况他遇到过无数次。头脑发热，四肢发寒，低烧无疑了。估计是那个坏掉空调的功劳。
林枫有些费力地挪到床头，按管家的摆放习惯，床头柜第二层，就是放各种应急药物的地方。
林枫拿了两粒退烧药，却发现卧室里没有水。饮水机在客厅，他缓了缓，拿着杯子，向客厅走去。
客厅里并没有人，唯一的人在厨房，背对着他“咔擦咔擦”地切菜，看起来是在准备晚餐。
林枫难受得紧，便也没打招呼，直接接了水，将药吞了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药吃完之后，他立刻觉得好了一点，至少有力气去厨房打个招呼。
厨房里的人并没有搭理他。经历过今天下午的情况，估计是个人都不想搭理他。林枫双手撑在厨房边的大理石桌子上，手下冰凉的感觉让他更加难受，但仍是坚持地站在桌子旁边，看着那个人的一举一动。
那人刀功非凡，切菜切丝一气呵成。明明是做饭这么世俗的事，但由他做出来，总有一种异样的美感。
林枫歪了歪头，他知道裴清有高超的厨艺。事实上，除了不是财团世家的继承人外，他几乎具备一切男主的条件。特别是到后期，当林重轩贡献出全部家产之后，扶已经是三金影帝的裴清做男主的呼声越来越高。要不是后来裴清主动退出远走国外，他哥能不能保住男主的位置还另说……
林枫正在回想剧情，裴清正好回过头来，与他对视。林枫眨了眨眼，刚想说声“hi”，就见裴清看了看他的脸色，转过身道：“你发烧了？”
“有点吧……”林枫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烫得他一缩手，“没事的。”
裴清道：“回卧室去。”
“不。”林枫很倔强。
既然他这么说，裴清也不打算管他。但等他做完大部分菜，再转回头时，却见林枫仍站在那里，只不过身形摇摇晃晃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
裴清看着林枫自己都快坚持不住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开口：“别倒在这儿添麻烦，回你卧室去。”
“不要，”林枫还是坚定地盯着他，眼睛悄悄变红，“去卧室，就看不到你了。”
林枫生病的时候，身边里必须有个人，哪怕那个人离他很远，不去照顾他也可以，但必须在他视线里，让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就行。之前做这件事的是经纪人，然后又是他的助理。在这个世界他还是第一次生病，也幸好这时裴清在，要不他还得跑出去。
裴清可不知道这中间的隐情，只听着他那句话，也不自觉地放轻了语气：“那去客厅去，别在这站着。”
这个倒可以接受。林枫垂了垂眼，慢吞吞地挪到客厅，把抱枕拿起来，抱着躺在沙发上。他躺的方向正对着厨房，一睁眼就见裴清忙碌的身影。他对现状很是满足，再加上退烧药的效果，很快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林枫只觉得自己被什么压着，起来一看，是一床厚厚的棉被。
客厅暗着，只有茶几上的台灯撒下一点点昏暗的灯光。林枫看了看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不由自主地慌了起来。他没来得及穿鞋就下了地，着急地确认这个房间里并不只有他之人。然而每个房间都翻了个遍，果然一个人也没有。
林枫有些喘不上气来，几乎是扑着向门口跑去。中途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绊了个跟头，膝盖着地，一阵锐痛。不过这时，他也顾不上什么膝盖，只匆匆爬起来，就往门边跑去。手刚碰到门把时听见“咔擦”一声，外面的裴清正好把门拉来。
在看到裴清的瞬间，林总所有的紧张卸了下来，迎接而来的，是所有的疲惫。几乎是同时，林枫向着他扑了过去，握住他的衣襟，颤声道：“你去哪儿了？！”
裴清下意识地接住他。觉得有些莫名，但还是答道：“楼下超市。”
随即他摸了摸林枫的额头：“烧退了？”
这是突发奇想的动作，却让两人都愣了一下。林枫退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虽然还有点烫，但的确不像下午一样热得厉害。虽然不发烧了，但一整天都没吃任何东西的他，肚子咕噜地叫了起来。
林枫捂着肚子跑回了卧室，见手机充电差不多了，就打开来准备点个外卖。选来选去折腾了大半天，总算选了个能送进来的商家。
匆匆吃完了饭，已经到了深夜。林枫烧还没有全退，裹着被子赖在沙发上看电视。说要晚上回来说话的萧御和不知道跑哪儿去的曹以墨都没有回来。林枫看着电视上的武侠电影，以及在餐厅的桌上不知道写些什么的裴清，慢慢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林枫是在自己床上醒来的。托退烧药的福，病魔被一晚上打跑，今天醒来，他又是那个活蹦乱跳的林小少爷。
林枫伸了个懒腰。曹以墨小朋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抱着被子睡得正香。林枫叼着牙刷先去洗漱，回来时看了看表，试图把曹以墨摇起来。
曹以墨巍然不动。林枫逐渐增加力道，最后忍无可忍道：“就差半个小时就上课了，再不起来我就掀你被子了啊。”
“啊别！”曹以墨一下子吓醒，抱着被子道，“屋里装了摄像头，你不能掀！”
林枫一下子顿住：“什么？摄像头？！”他抬头看了看，“哪里有，没见着啊！”
“是小型摄像头啦，都安在隐蔽的地方，看不见的。安装摄像头的老师说，这是为了最大程度拍到我们平时真正的生活状态，会作为素材剪到出道赛的节目里。”曹以墨在被子里吭哧吭哧地穿衣服，“他们昨天中午来装的……你好像不在，不知道也是应该的。”
林枫：“…………”
曹以墨看着他难看的表情，试探道：“难道你昨天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吗？”
林枫坚定道：“……没有。”
“没有就好，”曹以墨打了个呵欠，“对了，你知道吗，下课后管理主任还要开个会，好像是说宣布什么事情。”
上午上完课，林枫和曹以墨走向要开会的练习室。刚到教室门口，两人就止住了脚步。不为别的，练习室的四角和门对面靠墙的一排，都站满了拿着摄像机的人。
林枫对这种事司空见惯。倒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大阵仗的曹以墨紧张得不行，拽着他的衣角直发抖。
林枫边安抚他边进了练习室。所幸练习室里已有几个人在，他俩挑了个角落的位置，扯着椅子过去坐了。
练习生们接踵而来，有像曹以墨一样十分紧张的，也有像他一样镇定自若的。不过十几分钟，练习室里便坐满了人。林枫数了数，在管理主任来之前，进到这里的练习生共有三十七个。
而且全是男生。
林枫隐隐猜出了是什么会议。
管理主任是最后进来的，进来以后马上就让人关上了门。各个位置的摄像机立马调整角度。等各个摄影师都安置完毕后，管理主任宣布会议开始。
管理主任也是雷厉风行，一上来就说出了重点：“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出道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和以往一样，练习生们要自行组成团体参赛，团体的人数构成都没有任何限制，但是一旦成团就不许改变成员。虽然以团体活动，但是活动后计算的是个人的人气值排名，最后挑选出人气最高前五名练习生组团出道。所以希望大家能谨慎挑选伙伴，发挥出自己最优秀的实力。”
主任话音落下后，练习生们虽不敢交头接耳，但也用眼神相互传递了想法。主任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然后提起声音道：“从明天开始，我们会开启出道赛的正式宣传。而从现在到下周日这七天里，希望各位练习生们尽快组成自己的团体，下周日每个团队派一个人，把自己的团名，人数，队长，成员，分工分别列出来交给我。散会。”
主任走了出去，剩下的练习生们都面面相觑，在多台摄影机的拍摄下，开始陆陆续续地试探交谈。林枫打了个呵欠，把紧张地东张西望的曹以墨拉起来：“走吧。”
“走什么，”曹以墨确实非常紧张，“咱们不找队了？”
“队是要找，”林枫笑道，“不过，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关于生病的不可言说之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