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修罗场炮灰之后》浅墨苒心

35、比赛表演

　　沈昭轩双手交叉放在腿上，悠然的坐着。丝毫没有被台上那几个一见他就变了脸的人影响。

　　而台上几个人也没有多少变脸的时间。在现场导演的指挥下，迅速摆好队列。

　　熟悉的旋律还没来得及展开。台下的沈昭轩皱了皱眉，拿出手机，脸上悠闲的表情迅速冷却了下来。

　　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连猛然站起来的动作都带着踉跄。

　　他踩着开场的尾音出去。而且再也没有回来。

　　——————

　　第二天坐上去体育馆的车时，林枫还是晕晕乎乎的。前一天他们根据舞台变换了部分站位，练完回宿舍已经到了凌晨。林枫打了个哈欠，和曹小朋友头靠着头睡了一路。等车停在场馆门口后，他才伸了个懒腰，拎着曹以墨下车。

　　这次的妆容是按照游戏内角色来化。有些cosplay的意味。林枫的角色是一个拿着花的小男孩，名字叫“伊”，据说是游戏里人气最高的角色。

　　“对了，你知道为什么人气这么高吗？”给他分配的化妆师非常兴奋，“因为他不仅芝麻团子白切黑，而且有个超～火的CP！”

　　化妆师往斜后方一指，做了个闪亮登场的动作：“当当当当～就是萧御的角色，野兽系男友“萨伦”啦！”

　　萧御随意地穿着件衬衫，从大开的领口可以看到胸肌上明显的三道疤痕。他的头发被刻意梳散，舌头舔过口中尖锐的虎牙。

　　“还不够！要再狂野一点！”另一边，萧御的化妆师情绪激昂，做了个撕衣服的动作，“要有一种“嗷！～”的感觉！”

　　萧御：“…………”这衣服还能撕？再撕就没有了吧？！

　　林枫看了看，含蓄地说：“萧御不是狂野的类型吧？”

　　“对啊，但是和你这个角色是CP啊，”化妆师道，“我们策划吃你和萧御的CP，所以希望你们俩的角色也是一对。”

　　“…………”林枫道，“你说的策划，是昨天接待我们那个，三十多岁一脸敦厚正气的那个男策划吗？”

　　“当然啦！”

　　…………

　　敦厚正气的男策划走到后台，仔细查看几人的着装。林枫看了看自己，西装长裤长靴，裤腿很齐整地扎进靴筒里。比起单调的长裤，靴子上多了一点花纹，有几厘米的高跟，最上方还有一个小巧的，被装饰成宝石的按钮，按下去就会弹出一把精致的匕首。

　　上面是白色的衬衫，西装的纽扣一丝不苟地系到了最上一颗。左边的肩头镶着白色的宝石，延伸垂下半边披风。林枫小半边身体隐藏在披风里，打开披风一看，有个枪套固定在左手边，枪套里是一只小巧的银色手枪。□□后面还挂着一支匕首。

　　总而言之就是个看起来良善，实则暗藏杀机的打扮。林枫拨了拨那让自己看起来十分乖巧的发型，拿起桌上为他准备的，一束艳红的玫瑰：“怎么样？”

　　“真的帅！没想到和这个角色这么契合！消化力很强啊！”策划连连惊叹，“跟“萨伦”站在一起，一定很般配！一会儿你跟萧御合拍一张，就当是结婚照(？)了。”

　　林枫：“…………”

　　策划刚感叹完，就被脚底冒火的助导拎出去盯流程。林枫重新坐下，拨弄着披风上的流苏。不经意间低头，跟旁边椅子下的黑猫正好对视。

　　……黑猫？

　　黑猫慢条斯理地伸了个懒腰，迈着标准地猫步悄声无息地走来。喧闹的化妆间里无人注意到这个不速的来客。黑猫惬意地梳梳毛，轻巧地跳到梳妆台上，猫瞳一闪一闪，好奇地盯着面前同样闪得人睁不开眼的配饰。

　　它试探性地嗅了嗅，然后牙齿咬住一枚银色的，小巧的装饰物。林枫怕它吞下去，伸手想要制止。而在他手碰到黑猫前，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刺了过来：“小黑，住口！那个不能玩！！”

　　黑猫明显吓了一跳，炸着毛从梳妆台上跳下，几步窜出休息室。一位化妆师下意识地跟了过去。另一位理了理剩余的饰品，脸也跟着白了：“完了，它叼走的是马上要给裴清戴的胸针……我们这里就那一副！”

　　这下站也站不住了。化妆师拔腿加入追寻的步伐……冲得太快，却没看到门边的小箱子，被狠狠地绊住。就当她以为自己要与大地热切亲吻时，却有一双手拉住了她，温柔地将她拽了回来。

　　她一抬眸，就撞进了小少爷清澈的眼里。

　　有一瞬间，她真以为自己穿越到了西方古代，俊美绝伦的贵族少爷拯救了她这个落(摔)难(倒)的平凡少女。从此，少女的心脏就为她跳动。

　　化妆师捂着自己跳动的小心脏。听见对方问道：“那只黑猫……”

　　化妆师像被泼了一盆凉水，意识到现在不是羞涩的时候。她环视四周匆忙的人们：“它叼走了一个重要的配饰。现在缺少人手。那个……你能帮我找一下它吗？”

　　林枫想着现在也没事。点了点头。

　　“太好了！帮大忙了，”化妆师高兴，又有点羞涩，“那我去前舞台。麻烦……麻烦你去侧舞台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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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欣站在检票口前，头一点一点的，像只啄米的小鸡。

　　她是《神圣哀歌》的忠实玩家，又是偶像出道赛“星空”小队的忠实粉丝。所以听到自己最喜欢的偶像回到自己最喜欢的游戏比赛表演时，她第一时间买了票，早早地来到了这个城市，在偶像飞过来的时候去接机，接完机到现在站在比赛场馆等待入场期间，她激动得一直没合眼。

　　一直没合眼的后果就是，困成了一条狗，连站着都能睡着。白欣打了个哈欠，听见检票员说可以进去了，便排着队，慢吞吞地进场。

　　她的座位靠近侧舞台。有点偏，灯光也不是很亮。进场时工作人员发了条印有游戏人物和宣传人的缎带，白欣寻找到自己的座位，低头把缎带上的几个人认了一遍。然后一抬头，发现上面的人物出现在眼前。

　　白欣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确定前面歪着头努力往音响下看的人是自己偶像后，瞌睡虫瞬间吓飞，控制不住地尖叫起来。

　　偶像被她吓了一跳，猛地把目光转到她身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白欣的手都有些不听使唤了，哆嗦着捂着自己的嘴，胸腔里的心脏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她大喘着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脏，手还是抖得不成样子，连带她整个人抖得站都站不起来。只能有些滑稽地坐在原地，看着她的偶像披着灯光一步步向她走来，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期待：“你有没有看见一只猫？”

　　白欣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是吗？”他有些失望地垂下眼，像明亮绝美的明珠突然暗淡，“那么，打扰了。”

　　白欣看着他的背影，突然用力地掐了自己一下。

　　“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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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侧舞台是找不到了。林枫看了看时间，快到开场了。他准备打道回府，结果在走过一个转角，冷不丁地对上一双猫瞳。

　　黑猫站在尽头的桌子上，闪亮亮的胸针就搁在他面前。见林枫过来，它慢条斯理地“喵”了一声，叼起胸针往旁边的门内跑去。

　　“等等！”

　　林枫连忙过去。推开那扇门，秃树小径出现在眼前。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找到了体育馆的侧门边。侧门外有一片小树林，要是黑猫跑出去……林枫皱了皱眉。追着黑猫的身影出去……遇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沈昭轩。

　　不，不止沈昭轩。在他面前，还有一个穿着小洋装，妆容精致的女人。两人侧对着他，女人急急地说着什么，面容是难以掩盖的悲伤和恳切。沈昭轩仍随意地靠在墙边，但神色却是不常见的冷淡。

　　林枫看到，自己要找的那只黑猫细声细气地“喵”了一声，轻巧地跳到沈昭轩旁边，伸爪蹭了蹭男人西装的裤脚，然后亲昵地卧在他腿边。

　　沈昭轩的眼神微微回暖。抱起黑猫摸了摸头，再看向女人时，眼中还是无法融化的寒冬。

　　嗯……这什么情况？

　　林枫想了想。原著中也出现过这样的场景，时不时有女生从不同地方冒出来，拉着沈昭轩泪汪汪求复合。林枫不想打扰他们的“风花雪月”，但黑猫在那个男人怀里，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过去。

　　刚走进一点，就听到了女生温柔而恳切的声音：“……拜托了，昭轩。我真的希望得到你的祝福。你对我很重要。”

　　……？不是复合？

　　沈昭轩的回答是直起身子，明显想要离开：“我已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而且，那天我也没有时间。”

　　“等一下！昭轩！”女人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眼里已经有了隐隐的眼泪，“你别这么说，我知道是我做得不对。但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补偿你吗？”

　　“补偿……”沈昭轩咀嚼着这两个字，然后看向女人手中的红色卡片，“这就是你所谓的补偿吗？”

　　“不是……但是这对我真的很重要，”女人垦切道，“拜托你，参加我的婚礼吧。”

　　……婚礼？

　　沈昭轩怀中的黑猫突然叫了一声，扒开他的胳膊，轻巧地跳到地上。沈昭轩看着它抖了抖毛，甩了甩爪子。然后……看着他走到林枫面前，顺着他裤腿往上爬。

　　林枫把它嘴里的胸针拿出来，然后麻利地把它扒拉下去，对着那两个或惊讶或慌张的人道：“抱歉，打扰了。我先走了。”

　　沈昭轩最先反应过来。快走两步，一把拉住了林枫的手臂：“小枫，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林枫干脆利落地把他手也扒拉下去，勾着嘴角斜眼看他：“不知道。你是谁？我的粉丝吗？”

　　沈昭轩愣了一下。回过神后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紧绷的脊背也放松起来：“好好好，是粉丝。我可喜欢你了。”

　　他的眼神温柔又包容，温柔到一看就知道他在演戏。林枫懒得和他纠缠，晃了晃手上的胸针：“我是来找东西的，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吧。”

　　转身要走，手又被拉住了。林枫刚要甩开，却发现这只手异常冰凉，微微颤抖着。林枫觉得奇怪。他再看向沈昭轩，对方微笑着，仍是之前的衣冠禽兽样。可他的手却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仿佛只要一松开，就会掉入无尽的深渊。

　　……这怎么回事？

　　两人僵持间，旁边的女人已将他打量了几个来回，鼓起勇气问道：“那个……请问你是昭轩的朋友吗？”

　　林枫道：“都说了不是了。”

　　女人却温婉的笑了，眼神略过两人交握的手，折射出些不明的意味：“那么，昭轩他……请你代他收下这个。”

　　小巧的红色卡片被递到他面前。这一次林枫看清了，上面明晃晃的“喜帖”两字。

　　交握的手突然收紧。林枫看了眼忽然闭眼，垂下头的沈昭轩，微笑着拿过：“没问题。对了……”

　　红色小卡被夸张地晃了晃。林枫猛地回握住沈昭轩的手，往后一拽。突然的发难让沈昭轩踉跄几步，等回过神来，林枫正兴致勃勃地跟人要东西：“就邀请他吗？没有我的份？”

　　“当……当然，”女人道，“你和昭轩一起来就行了。对了，我叫白秋。”

　　女人向他伸出手。林枫看了看她手的方向，抬了抬自己的：“不好意思，这手被这家伙握着呢。我叫林枫，恭喜你结婚。我们还有点事，先走了。”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女人猛的握紧手里的包包，手指用力到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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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着扯着到了走廊里。林枫晃晃手：“够了没。”

　　沈昭轩这才松开手：“抱歉。”

　　林枫也不计较，拿出白秋给他的喜帖：“你的东西。”

　　沈昭轩看着那张薄薄的纸，久久没有动作。

　　林枫直接把喜帖放在旁边的窗台上。转身离去。

　　走了几步之后，听见后面传来一句低声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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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林枫遇到了出来找他的化妆师。捧着林枫拿回来的胸针，化妆师简直热泪盈眶……热泪盈眶地拉着他，去给他补妆，熨褶皱的衣角。

　　林枫由着她拉着。走到休息室门前，化妆师一开门，一抬头：“哇卧槽！！！”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林枫差点没撞上她，赶紧刹车，顺着她的目光一看：“！！！”

　　那是一位无法形容的美人，世界上所有赞美的词语都无法表现出他骇人的美貌。中世纪西方礼服穿在他身上是那么地熨帖，那些一般人穿着浮夸的花纹对他来说却是美丽的点缀。他蓝色的眸子里盛着令人心碎的忧郁。好像所有星辰都坠入他的眼里——或者说，他的眼睛就是最美的星辰。是个人都会为这片美丽的星空着迷。

　　这个人是……裴清？

　　化妆师最先反应过来，拿出手机卡卡拍照。整个房间拍照声和鸡叫声连绵不绝。

　　林枫上下打量裴清。令他惊讶的是，裴清身上完全没有他平时冷冽的气质，相反，散发出浓郁的哀愁。他完全胜任了落魄贵族的角色，常人梳起来略显狼狈的微乱发梢反而更衬托出他颓废的气息，仿佛晶莹易碎的水晶，有一道恰到好处伤痕，更显得美丽珍贵。

　　这也是一种演技吧。他像包装最精美的糖果，每一颗都有不同的味道。令人欲罢不能。

　　相机咔擦声最盛时，休息室里的电视突然传出优美的乐声。装扮成吸血鬼的交响乐指挥立了立领子，挥舞着枯枝般细长的指挥棒，奏响了华丽的乐章。

　　红色的光点随着指挥棒激烈起舞，有几颗脱离了舞蹈的轨道，飞到了空中的巨大十字架上。十字架前，圣洁的大天使合十祈祷。他张开的翅膀崩裂成无数雪白的蝴蝶飞满了整个场馆。

　　“哇，好酷啊……”曹以墨套着套小西装出来，一下子被吸引住了。

　　林枫摸了摸他的头，看向屏幕。

　　短暂的开场式没多久就结束了。接下来是《神圣哀歌》的总决赛比拼。林枫看着穿着半西装队服的沈昭轩被簇拥着上场，当介绍到他时，场馆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这个声音却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一个尊贵又沉重的称谓“神”。

　　他被信徒们拥戴着坐上比赛席——或者说，是成神之地。他确实表现出的连冠的比赛水平。在第一局前半段，他杀伐果断，以惊人的直觉，判断力和干净利落击杀方式碾压着迅速淘汰两人。

　　“哇，好强！”在无提醒预判干掉一个偷袭者时，曹以墨都惊了，“他是怎么知道那里有人的！那里都看不到好吗！”

　　和曹以墨一样。在沈昭轩每次淘汰对手时，台下的粉丝都不吝啬地贡献出最热烈的掌声和尖叫。在这个游戏里，他是无可置疑的神。

　　直到神不经意地抬头，看到了观众席上向他微笑的，他的心魔。

　　观众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正在瞄准对手的沈昭轩手一抖，子弹射倒了对手身边的花枝。

　　对手立马警觉地卧倒，寻找着射击的方向。沈昭轩一击不中，只能慌忙地转移阵地。

　　观众席小小地骚动。解说席上也添油加醋：“这一击有点歪了啊，不过犯这么小的错，我们的梦神今天状态好像不太好啊。”

　　之后的小失误不断，要么就是刀砍偏了，要么就是躲避攻击躲避不及，还差点交代在一个小野怪身上。

　　观众席一片哗然。解说席见势头不对，拼命圆，但还是想圆也圆不上。在沈昭轩再次扔石头扔空时，可以看到他明显急了，连瞄准都没有就脱手。

　　还好他的队友很给力，在沈昭轩不在状态的时候，队友们架着他勉强赢下了这场比赛。

　　粉丝们本来期待酣畅淋漓的碾压比赛，没想到却打得如此拉锯焦灼。比赛过后，讨论沈昭轩今天状态的词条立刻登上了游戏榜的热搜，各种粉丝黑粉撕得不可开交。而这时，热搜的主人却早早离开队伍。找到一个清净的休息室，用力地关上门。

　　——————

　　接下来是林枫和队员们的舞台表演。有了之前的刻苦排练，表演顺利地完成。接下来是带粉游戏。林枫发挥自己的实力，两场开局菜板，然后就换下自闭去了。在台下看着顾衍带粉大杀四方。

　　大杀四方的顾衍因为优秀的游戏水平和中性化的服装搭配上了热搜。和他一起挂在热搜上的还有又一次征服无数颜狗的裴清。林枫他们打道回府时裴清还挂在热搜第二位，紧接着，“偶像出道赛第二期即将播出”也慢慢地爬到了上面。

　　在回程的飞机上，林枫闭着眼睛打盹。旁边热情不减的曹以墨小朋友一条一条给他念着热搜：“今天好神奇啊，实时热搜上还出现了“餐巾纸的十种叠法”，还有“影帝纪焦公布恋情”……他不是八百年前就公布了吗，孩子都一米高了……还有这个“樱桃又涨价了”，还有……”

　　…………

　　叽叽喳喳的曹以墨突然冻住。林枫等了会儿，忍不住睁开眼道：“怎么了？还有什么？”

　　“还有……”曹以墨拿过手机给他看，“还有，你又有新男人了。”

　　手机上明晃晃显示着“林枫沈昭轩”的话题。点进去，第一条就是一张图片。

　　SEVENH：
　　#林枫沈昭轩#果然看比赛前到处溜达是对的，瞧瞧我发现了什么【害羞】【捂脸】我好了我可以了。
　　【图片链接1】【图片链接2】

　　下面的图片上，是幽静的林间小径。欧式西装的少年拿着一张红色的卡片，正在垂眸细看。而在旁边，高大的男人亲昵地拉着少年的手，头微微靠在他肩上像是呢喃着细语。

　　而第二张上，则是少年反拉住男人的手，披风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仿佛两个私奔的恋人。

　　“…………”林枫道，““私奔的恋人”是什么比喻啊？”

　　“不是我比的啊！”曹以墨拿着手机给他一条条指，“是粉丝们说的。”

　　粉丝们很活跃，粉丝们很激动。热搜还没挂两分钟，粉丝们就已经看着两张图脑补出一场虐恋(？)大戏，然后开始嗑他俩CP。林枫觉得心累。

　　偶像出道赛第二期播出后的反响果然如同他想象一般。队伍声名大涨，涨幅最大的裴清还挤掉了所有老牌新晋偶像，拿下了热搜上的“偶像人气榜”。这还是第一次有出道不到俩月的偶像获得，所以热搜方还给他做了个小奖牌。

　　这期间，林枫一直在练习第三场比赛的曲目。第三场的情歌较为简单，甚至连跳舞都不用，只要抱着一只玩偶，深情演唱就可以了。

　　曲目较为简单，大家也没有耽误时间，早早地录完音频。

　　第三期录制那天是一个大晴天。林枫起了个大早，拎着曹以墨向接送的大巴走去。每次这个时候，公司门口都会围着许多“应援”的粉丝。林枫向他们挥手致意……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

　　“…………”

　　林枫向粉丝们走了几步，引起一阵激烈的尖叫。为了不发生什么事故，林枫停下脚步，远远地看着那个男人：“你来干什么？”

　　“我是你粉丝啊，”沈昭轩指了指头上亮着“枫枫”两字的发卡，“我来给你应援。”

　　林枫：“…………”

　　“还有，不是我一个人来的。”沈昭轩向后掏了掏，揪出来一个戴着兔子耳朵，一脸生无可恋的男人，“这是我朋友，我们都来支持你。”

　　林枫：“…………”

　　林枫以为这就完了。直到他上场表演时，看到了坐在VIP席的沈昭轩。

　　后者还嚣张地挥着荧光棒，举着的灯牌上写着大大的“小枫我们爱你”。

　　…………

　　林枫深吸一口气，等待着舞台渐渐变亮。

　　今天他穿的是典型的男友风。简单的T恤，外面套着黄色的针织衫，看起来温暖又清爽，实则冻得跟苟一样，不停地摩擦试图温暖起来。

　　但是灯光亮起，刚刚还哆嗦着的少年立马露出温暖的笑容，仿佛与心爱的恋人久别重逢，眼睛一闪一闪，满脸都洋溢着爱恋与幸福。

　　略微轻快的前奏过去。少年闭了闭眼，抱起了旁边的粉熊。

　　你垂眸睫羽如蝉翼
　　一煽一合
　　勾勒幸福的命运

　　粉色的熊上系着粉色的气球，随着少年的动作轻轻摇摆。

　　“冬天的雪光
　　夏天的捉迷
　　想每天和你诉说
　　世界上所有甜言蜜语”

　　舞台下，沈昭轩托着下巴，修长的双腿交叉着，脚尖顺着旋律一点一点。

　　只是听着歌，他却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看到了笨拙地向暗恋多年的女孩告白，为了女孩的一句愿望跑遍整个城市的那个青涩的自己……

　　青涩的自己……

　　沈昭轩的手指一顿。

　　不过在他看来，台上微笑着的明黄色少年有些太可口了，仿佛奶油蛋糕上的冰糖草莓，咬一口就是又酸又甜的味道。

　　…………

　　“你是爱情里
　　永恒不变的唯一”

　　“你是我生命里
　　第一次关于爱的奇遇”

　　“那么，到了我们的粉丝互动环节！我们来抽取幸运粉丝，完成一个愿望！”主持人听到满场的欢呼声后，按下了抽奖的按钮，“我们将随机抽取两个座位号——出来了，15排23号和1排18号——1排18号，在吗？”

　　然后她就看见，VIP座一个穿着西装举着林枫牌子的男人，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