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修罗场炮灰之后》浅墨苒心

31、第一次代言

　　顾衍请来的老师用三天就改好了曲子。与此同时，萧御也提前编好了舞蹈，每天都拖着他们去舞蹈教室。练习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时间一晃，就到了《神圣哀歌》半决赛宣传会开始的前夕。

　　在此之前，他们与游戏签了代言合约，管理主任为他们配备了专属的经纪人，全权负责此事。

　　以往正在比赛的小队配备经纪人不是没有。但不会在第二场比赛结束后这么快配备。因为这意味着不仅有代言，也有综艺节目和电视电影找到了他们，只不过比代言更谨慎，一般比赛过半，公司才安排上综艺和演戏。

　　公司的这一举动让本来就在风口浪尖上的“星空”小队更加引人注目。甚至在去舞蹈教室的路上都有不止一个人公开对他们指指点点。对于这些目光，林枫是不在意的，但看着或多或少有些不自在的队员，林枫觉得还是要拉着他们找公司说清楚。

　　林枫闯进主任办公室时，主任正在和人谈话，有人打扰本来应该生气，但见到是这小祖宗，忙起身迎接。林枫直接询问经纪人的室，管理主任道：“这不是公司分配给你们的，而是他自己找到我们，想要担任你们队的经纪人。”

　　“谁？”

　　管理主任指指对面的沙发：“他。”

　　林枫回头看去，沙发上坐着一个西装革履，很是斯文的男人。见他看来，男人慢条斯理地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身来：“初次见面，我叫赵传。”

　　赵传，DYS公司招牌经纪人，善于发掘艺人的闪光点并量身制定发展路线。公司里经他手的偶像，无论在团体内外无不大红大紫，以至于现公司里所有天王天后级别的人物，都在他手下。

　　最重要的是，赵传刚进公司开始，接手就的都是已出道并小有名气的偶像，从没有带过练习生。为什么……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主动请缨，做他们的经纪人？

　　林枫思索的同时，赵传也在打量他。

　　在出道赛开始前，赵传也以为，他就是个走后门的纨绔子弟，别说偶像，连一个素人都比不上。第一次比赛，他在网上看到关于林枫铺天盖地的讨论，一般而言，未有赛前人气，首次出场就有这么高话题度的，他只在自己手下一个影后身上见过。他跟着点开了林枫表演的视频，越看他越觉得惊喜，越看他越觉得不对。

　　在林枫身上，他听到了极具感染力的歌声，看到了无与伦比的表现力和一切可以红得经久不衰的特质。但是他觉得奇怪，像林枫这样练习了没多久，第一次登台的人居然那么娴熟，不仅没有紧张，还能跟随每一台摄像机，在屏幕里有条不紊地找到最好的拍摄角度，将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完全展现。

　　这是只有登台数年才能练就的本能。别说练习生们，就连出道一两年的艺人都无法完全做到……但是这个半吊子练习生做到了，还做得那么好。赵传盯着林枫，这个人让他感到惊喜，又让他感到疑惑。让他不由自主地向公司提出了申请，想更多地了解这个人的秘密。

　　因为林枫，他也特地留意了林枫所在的组合。而这一留意，又给了他意外的惊喜——这个组合里有三个……不，应该是四个极具潜质的人，尤其是那个裴清。他记得很多年前带着手下艺人拍戏，正好和裴清一个剧组。那时候，还是孩子的裴清就表现出了惊人的演技和爆发力。在裴清父母离婚，新闻满天飞的时候，他还为裴清感到遗憾。这几年他没有关注新人，没想到，裴清竟然来到公司，成为了一名练习生。

　　赵传有些感叹。林枫却已经想通了。不管为什么，赵传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有他在，裴清的发展也能更快点。于是林枫主动伸出了手：“我是林枫。请多关照。”

　　“互相关照，林少不用这么客气，”赵传伸手握了握。他的手很凉，像是不带鳞片的冷血动物，“以后各方联系公司的代言，综艺等资源，都由我先来过滤，再由队里挑选。这次的活动也是，由我带大家去参加。”

　　“麻烦了，”林枫点了点头，“对了，如果是我们自己争取到的资源……”

　　“我会提出一点参考意见，其他由大家自己决定，”赵传道，“不用紧张，我只是来协助大家发展的。”

　　林枫前世只有个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经纪人，不过经纪人手下也只有自己，也称不上什么金牌。所以也不知道，其他经纪人是怎么工作的。既然他这么说了，林枫心里也有了点数。

　　赵传道：“我正好想和队里的成员们取得联系，既然你今天来了，不介意的话，带我去见见他们吧。”

　　林枫带着赵传回到了宿舍。宿舍里除了不见人影的顾衍，其他人都在这里。经纪人与手下艺人的见面如此简短，赵传打了个招呼，提醒他们收拾好行李，要坐飞机去宣传会之外，留了句“我不会打扰你们准备比赛，有什么事找我就行”，离开了宿舍。

　　赵传说的到做得到，真的一点也没有打扰他们的生活。没有打扰到……他们几乎忘了，自己还有个经纪人。

　　直到他们启程的那一天。

　　宣传会所在的K市坐飞机要五个小时到达。公司已经买好了机票，由赵传带领，本来想在门口坐车到机场，但看着公司门外沸沸扬扬的人紧急更改，从公司隐蔽的偏门出去。

　　赵传的时间卡得很准。到了机场直接从VIP门进入。让在机场正门堵着的粉丝扑了个空。上了飞机林枫和曹以墨窝在一起睡觉，一直睡到了飞机到达。

　　下飞机后，仍是熙熙攘攘的人海。K市的粉丝们消息掌握得更全面，将机场每个出口都躲得严严实实。赵传下飞机时皱了皱眉，让早准备好的五个和他们身影相似的人装作他们，在另一个门出去。但是……粉丝们不上当，该守哪个门，纹丝不动。

　　赵传叫了游戏方的人来接。然后指挥他们五个人走在一起，让保镖们围成圈，防止他们走丢。

　　因为站位的原因，林枫前萧御后裴清，左曹以墨又顾衍，十分安全。为了更安全些，他们的经纪人赵传还建议他们五个拉手。被拒绝后，赵传检查了保镖的站位，又拿了个喇叭作为指挥工具，大手一挥，悲壮道：“走！”

　　然后他们进入粉丝“群”，然后他们被挤得不成人形。

　　队形马上就散了，林枫被挤到最边缘，贴着几个保镖。保镖更可怜，对着无数小姑娘，冲也不行撞也不行，只能一点点艰难地往外挪。

　　就在他们以蜗牛速度，拼命往前走时，一只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突然挤进来，一把抓住林枫的领子，用力一扯……

　　林枫手疾眼快，握着领子向后撤，突然背后一暖，陷进了一个怀里。林枫抬头一看，正对上裴清向下看的眼。

　　林枫还没来得及直起身，那只红指甲的手再次伸来。林枫眼皮一跳，为了在大众面前保持衣衫完整，他想也没想地挤回身子，埋到裴清怀中。

　　他能明显感觉到裴清的僵硬，就如之前他们练习室的拥抱一样。林枫紧紧地抓着裴清的衣服，头埋在他的颈项里。这是一种让他都感觉到的怪异，明明他们处在嘈杂的人群中，明明他们耳边都是喧哗和尖叫，但是所有的声音都在他的耳中慢慢褪去，唯一留下的，就只有杂乱的，裴清的心跳。或者，他的心跳。

　　在一片跳动声中，他清楚地感觉到了。裴清的双臂犹豫了几秒，然后抬起来，紧紧揽住了他的腰。

　　尖叫声似乎又大了点。这时候，保镖们的阵线终于被冲破，粉丝们疯狂涌动，将靠近的五个人冲得七零八散。林枫感觉不对，下意识地想拉住曹以墨……诶？曹以墨呢？

　　林枫回过头，代替曹以墨被他抓住的那个女生愣了一下，然后猛的捂住脸：“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枫：“？！！”

　　林枫被她吓得差点摔倒，扶着裴清的肩膀才刚好站稳。转过头四处寻找，才看到不远处，卡在好几个人中间的曹以墨。

　　曹以墨脸都被卡扁了，一个向他伸手：“林枫！救命……”

　　林枫拍了拍自己腰间的手，往曹以墨的方向指了指。

　　裴清微微松开手，林枫握着他的手腕往曹以墨那边挤。然后，周围粉丝又一阵猛挤，林枫随着人流被挤老远，手上一空，又不见裴清的踪影……

　　…………

　　一阵兵荒马乱后，第一个逃到面包车里的是顾衍，然后是赵传和萧御，曹以墨被林枫拎着到了车上，几个保镖也回来得差不多了，但就是没有裴清的身影。

　　粉丝们依然心向偶像，还有往车里挤的趋势。而裴清的身影在人群里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林枫理解裴清，虽然他武力值很高，到周围都是小姑娘，他也不好发挥，但再这么拖下去……

　　林枫被挤了这么久，心情自然不好，再加上他坐在靠边的位置，车边全是挤着的人，一开门，肯定有一大堆人上来。林枫看着窗户上女粉丝红色的指甲，又想起之前扯自己领子的红指甲，愈发担心还在人群里的裴清。他烦躁地扫视了车厢，目光聚集在赵传身旁的喇叭上：“借我用下。”

　　赵传把喇叭给他。林枫打开门，门边的粉丝没料到会有人出来，愣了一下，刚想上车去见自己的偶像，就见林枫盯着他们，眼里没有一丝感情：“让你们进来了吗？”

　　他声音不大，但话里的威慑力十足。几个冲上去的粉丝看到他冷冰冰的眼睛，心里一颤，不由得停止了动作。而停止只是一瞬，马上就有后面的粉丝冲过来，把前面的挤掉。林枫看着喊叫着的人们，心里的怒火油然而生：“吵死了，都给我闭嘴！”

　　声音被扩大回荡在整个场内。粉丝们受到惊吓，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看着站在车边，面无表情到可怕的林枫。静止的人群让林枫终于看清裴清的位置，他对着面前愣住的粉丝抬抬下巴，粉丝吓了一跳，连忙让到边上去。然后是第二个粉丝，第三个……林枫从容地下了车，踩着人群让出的过道，一步一步走到裴清面前。

　　裴清的目光随着林枫的身影由远及近，直到走到自己面前。林枫对他笑了笑，也不想费时间，直接拉起他的手：“走吧。”

　　裴清被他拉着，走过粉丝们让出的小路。他垂下眼，看着林枫与自己交握的双手。林枫的手非常白，和看起来那样，握着非常舒服，像握着温凉的白玉。

　　不知道是否因为这一点，松开手时，竟有些空虚和留恋。

　　像是怕他再丢了，林枫先让裴清上了车。而自己上车前，林枫扫视了一遍呆愣在原地，看着他的粉丝们。在关上门前，林枫摆了摆手：“你们继续吧。”

　　人群沉默了一瞬，然后更大的尖叫声拔地而起。不过再多尖叫也被关在窗外，曹以墨摸了摸自己劫后余生的小心脏，拽着林枫衣角：“你好厉害……不过要是我们刚下飞机时用这一招就好了。”

　　林枫摸了摸他的头。车内总算恢复了安静。

　　到了游戏方安排的宿舍，对方的代表为自己的安排不周而道歉。几个人歇了半天，练习着表演舞台。时间转瞬而过，转眼到了离正式表演只有一天，正式彩排的日子。

　　根据游戏方的描述，现场将先进行游戏职业联赛的比赛，比赛结束后的宣传会时间，才轮到他们上台表演。表演完歌舞之后，主办方会抽取现场的观众，和表演嘉宾，职业选手等人现场带粉玩游戏。之后差不多就结束了。

　　林枫走过阴暗的走廊。

　　这里是《神圣哀歌》宣传会彩排的后台。林枫结束了半天的彩排，告别舞台红的刺眼的灯光，到后台短暂休息。

　　说是休息，其实就是在后台坐会儿，喝瓶水。其他人都在舞台下的座位上就地休息，只有他受不了灯光，走到了后台。

　　后台走廊边有一个待机室……不算待机室，应该是是待机椅上。林枫上台前看到过。

　　但是当他走到走廊尽头，就知道来这里休息，可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