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修罗场炮灰之后》浅墨苒心

16、这就是卸妆的基本步骤

　　正式竞演的第一个题目是“哥特”。

　　“这个挺少见的诶，”曹以墨歪歪头，“我以为会像往年一样，先给一个小清新的题目呢。”

　　以往的出道赛里，第一场都是符合他们年龄的青春有关的题目，展示少年们的朝气蓬勃后，再尝试不同风格的转型。

　　而今年一上场就是强烈风格的题目，看来公司不想给这届练习生太多的适应时间。

　　“虽然题目较以往不同，不过公司还是适当消减了难度的，”萧御看队员们脸色都不好，只能尽力安慰，“这次公司给出了十首歌作为改编选项，我们只要选一首表演就可以，也节省了我们找歌的时间。”

　　“你确定是消减了难度，而不是增加了？”顾衍挑挑眉，“虽然是十首歌六个队选，但我们也不知道其他队选的是哪首。万一撞歌了……”

　　曹以墨缩了缩脖子：“不会这么倒霉吧……”

　　“就算撞了我们也不虚。我们也可以用个人实力和集体配合来比拼，”萧御总是往好的方向想，“再不行我可以和舞蹈老师商量，重新编舞，找些概念新颖的伴舞团，舞台冲击力足够的话，就算撞了歌，也可以一试的。”

　　撞不撞还算后话，现在当务之急，要选出队里要唱的歌曲。曹以墨就着歌曲表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越看越觉得不对：“这其中大部分都不是哥特风的歌曲啊！有情歌，有男女对唱，还有戏曲……怎么会有戏曲？！”

　　“就是这样才让改编，”萧御道，“你们两个主唱觉得那首歌比较不错，可以改编？”

　　曹以墨：“我觉得都不可以。”

　　“……”萧御转而询问林枫，“小枫，你觉得呢？”

　　林枫把这十首歌快速地听了一遍，其中有两首很对他的胃口。一首的曲调不错，但是歌词和哥特没有一点关系；另一首则相反，歌词讲述的是一个杀手的故事，原曲从头到尾都歇斯底里，开头非常震撼，但很快就会让人觉得疲惫，算是美中不足。

　　在林枫看来，编曲还是比作词简单的。所以他毫不犹豫地选了第二首。

　　“真的吗？！”萧御看了看，开心道，“我也觉得这首有感觉。看来我们的想法一致呢。”

　　曹以墨跟着林枫，林枫说选他就立马赞成。裴清看起来对选曲不感兴趣，弃权一票。

　　萧御看向顾衍。顾衍勾了勾嘴角：“我不同意。”

　　“怎么了，小衍？”萧御道，“你不满意这首歌，还有别的推荐吗？”

　　“这首歌我很满意，只是我不满意他，”顾衍道，“还有，叫什么“小衍”，我跟你很熟吗？”

　　林枫下意识地皱皱眉。他还没开口，曹以墨就不爽道：“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我还不满意你呢！”

　　顾衍瞄了他一眼，冷笑一声。

　　曹小朋友向来与人为善，怼人也怼不出什么气势来，反而被他笑得心里憋屈。林枫看他气得脸都鼓了，把他按下来，对着顾衍淡淡道：“对我不满意，可以不唱。”

　　顾衍眯了眯眼，眼里盛满明显的不悦。

　　“或者，你也可以自己改编，”林枫道，“如果你改出来的歌曲让我心服口服，那我就听你的，这首歌你让我唱哪部分，我就唱哪部分。”

　　林枫向后靠到沙发背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扶手：“相反，如果我完成得比你好，那你就在整个出道赛期间，都给我老老实实的……至少，别用那些一看就蠢得要命的理由，来扰乱我们正经的选歌工作。”

　　顾衍的身子猛的紧绷，像猛兽攻击猎物前总会弓起脊背。而在猛兽起身的前一秒，有一只手已经按在了他的胳膊上，看似没有用丝毫力气，却压下了他所有蓄力的爆发。

　　这种事情，在他生命里都没有出现过几次。而在这里，能压制住他的力量的人，只有一个。

　　顾衍转过头。裴清太过安静，几乎让他忘却了这个人的存在。对方静静地注视着他，目光是淡淡的，没有丝毫的情绪，却让他从皮肤冷到了骨子里，几乎忍不住打起寒颤。

　　而就这么几秒的时间。萧御连忙挡在林枫身边，试图打圆场：“要不这样吧，你们先把自己选择的歌曲改编一小段录下来，大家一起听一下……投票选择，集中所有人的意见，可以吗？”

　　直到顾衍点了点头，那只手才缓缓移开，他的身体才渐渐暖和起来。

　　顾衍同意了，其他人也没有异议。萧御敲板道：“那就这么定了。”

　　说定了这件事，萧御就拉林枫去房间卸妆。这是林枫第一次进萧御与裴清的房间。同一个房间，两张床却像两个世界一样，勾勒出两种截然不同的习惯个性。

　　萧御的床被是暖色调的，微微有些凌乱，各种精奇构造的小物件杂而不乱地摆在暗橙色的床头柜上，最显眼的是一张带着粉红蝴蝶结的兔子相框，里面装着两大两小四张灿烂的笑脸，最小笑得最夸张的那个，无疑就是面前的萧御。

　　萧御看林枫盯着相框看，有些不好意思道：“这是小时候的照片了……相框是我姐买来的。”

　　林枫点了点头。萧御一看就是那种幸福家庭出来的孩子，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开朗和乐观。林枫默默地叹口气，把目光从相框上移开，藏起心里小小的羡慕，微微笑道：“你小时候还挺可爱的。”

　　萧御愣了一下，脸立马热了起来。他咳了一声，把林枫按在自己床上坐下，自己拿出卸妆工具，拉了把椅子做在他跟前。

　　卸妆水被小心倒出，一点点地渗入化妆棉的中央。萧御很有耐心地等棉布完全被浸湿，再微微凑过来，覆到林枫皮肤上，一点一点擦去化妆的痕迹。

　　林枫的妆不浓。或许是他底子太好，就算不加装饰也让人移不开眼睛。他的肌肤白皙光滑，即使隔着湿润的卸妆棉，也能感觉到那细腻的触感。微凉的皮肤仿佛上好的白玉，令人爱不释手，卸完离开时，竟让人生出些不舍的贪恋来。

　　萧御定了定神，拿出棉棒卸他的眼妆。擦去妆后，细密柔软的睫毛露出了他的原样，随着主人眼皮的轻颤，微微地抖着。

　　萧御忍不住伸出手，装作不经意地，指尖轻轻擦过那低垂的睫毛。指尖痒痒的，心更是痒得发麻。萧御连忙把手指移开。幸好卸妆已经到了收尾，只剩下唇妆。

　　化妆棉轻轻地拂过唇线，小心翼翼一点点地触碰。红润的颜色被渐渐擦去，露出少年原本的唇色。棉布移到上唇，太过接近，都能感觉到少年的呼吸，一下一下拂在他手上，仿佛细小的撩拨。

　　萧御努力绷住呼吸，将染上颜色的化妆棉扔掉，重新拿了一张，去擦拭少年以显露原本浅淡颜色的双唇。或许是有些抬头的缘故，少年的唇微微张开，正对着稍高的自己，只要自己一低头，就可以亲吻上去。

　　……吻上去？！

　　在冒出这个想法之后，萧御的心脏停顿了一下，然后剧烈跳动，仿佛要挣脱胸腔的束缚，完完整整地献给眼前这个迷人的少年。

　　滚烫的温度从脖子一路烧到耳尖。烧灼的是喜悦的羞涩与不知所措的渴望。萧御的手几乎已经拿不住化妆棉，只能连忙收起，慌乱着转身，背对着林枫道：“已……咳，已经卸好了。”

　　“卸好了？”少年于他，连声音都是极致的诱惑，“多谢了。”

　　萧御胡乱点头。化妆棉可能塞到了棉签的位置，卸妆水也可能没扣紧，用掉的棉签可能被他不小心掰断……不过这都不重要，他不是在收拾，他只想找个理由，让自己可怜的小心脏回到它应有的地方。

　　可是连少年离开的脚步都是对他的折磨。渐行渐远的声音，让他的理智和不舍又开始相见兵戈。萧御拿出棉签的手又塞回了卸妆液的盒子里。等林枫的脚步声终于消失，萧御才重重松了一口气，一下子瘫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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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林枫就起身去了作曲室。跟他一起去的还有睡得迷迷糊糊，但非要做他挂件说要去凑热闹(？)的曹以墨。

　　曹以墨一到录音室就找了个地方继续睡觉，林枫腾出手来，又认真地听了一遍他选的原曲。

　　原曲讲述的是开膛手杰克的故事，整首歌都是杰克对他捕获的猎物的倾诉哭泣。林枫找了歌曲的mv来看，又扒出了几部杀手的电影，边看边找灵感作曲。

　　一个上午转瞬而过，曹以墨睡醒了，看看表，叫林枫吃饭。林枫带着耳机看着屏幕，看不见也听不见。曹以墨也不知道能不能打扰他，饿了半死以后决定给他留张纸条出去买饭吃。

　　买饭的路上遇见了萧御。萧御和一个不认识的练习生走在一起，手里还提着两个大袋子。曹以墨过去打招呼。得知孩子离饿死只剩一丁点儿距离后，萧御打开袋子，塞给他一个面包。

　　顺便问：“你知道小枫在哪里吗？”

　　“咦～小枫小枫……”练习生终于忍不住了，“这一个上午只听你念小枫了，要不是他是男的，我还以为你看上他了。”

　　萧御：“？！！”

　　曹以墨告诉了他林枫的具体位置。萧御听说林枫早饭没吃午饭也没吃，眉头都皱起来了。

　　旁边的练习生一个劲儿地推他：“看你心疼的那样儿～快快快去吧，给你的小枫送吃的去吧。”

　　萧御道了个歉，把袋子塞曹以墨怀里，匆匆向练习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