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传之朱砂痣》糖里有刀

8、第八章

　　乾元六年四月，太后以中宫后位空置过久，会引起朝堂震荡为由，让玄凌立后。

　　玄凌应允，六月初举行了一场简陋的册立继后典礼。大封六宫，敏妃晋为敏勤夫人，齐昭仪不得晋封，悫贵嫔晋为淑仪，慕容婕妤晋为华贵嫔，冯良媛晋为嫔，费贵人晋为小娣，曹贵人晋为良娣，吕美人晋为贵人，还有不受宠的李氏季氏和刘氏晋为答应。

　　柔则坐上了最想要的凤座，太后第二日便将她传唤来了慈懿殿。

　　“皇后，你终于如愿以偿的坐上了凤位，那么哀家也就得和你说些个事儿。”太后让柔则跪在那边儿不喊起。

　　“哀家不管你有多少花花肠子，你要是敢对着予珺和凤凰出手，那么哀家必定饶不了你。”太后手中的龙头拐杖在地上狠狠地跺了一下，柔则的心也跟着震了一下。“皇后，你回去好好处理宫务吧！哀家老了，只想子孙满堂。”

　　太后想着皇后挥了挥手，便让皇后起来回她的昭阳殿去了。太后原本挺直的腰杆儿也弯了，保养得宜的脸上出现了多道皱纹，就连原本乌黑的发丝中也夹杂了几缕白色。

　　皇后回到宫中，屏退其他侍女，徒留了一个司琴还有奶嬷嬷在房内，皇后对着从小养育她长大的奶嬷嬷哭诉道：“在太后眼中，本宫永远比不上那个朱柔嘉，我的予汶就是因为她而死的，太后却当做没有发生一样，予汶也是她的孙子。”

　　“娘娘，如今要紧的是撑着还年轻，再要一胎，争取生个皇子出来，不然今后那些后宫妃嫔再生出来和皇子皇女，将会威胁到娘娘的地位呀！”奶嬷嬷安慰着伏在她怀中哭泣的皇后。

　　“是啊，娘娘！虽有和嘉帝姬在身边，但是帝姬终有一日是要出嫁的，不如皇子一样。”司琴站在奶嬷嬷身后，哀劝着哭泣的皇后。

　　“本宫好不容易到手的中宫之位，我不惜一切的对着她下手才得到的，本宫决不允许有人从本宫手中抢走。”皇后头抵着她奶嬷嬷的腹部，双手紧抓着腰侧的布料不放手。

　　“对本宫威胁最大的就是敏勤夫人甘氏了。”

　　“娘娘，内务府那边说冯嫔这个月还未令过月事带，是不是说……”司琴轻声说道。

　　“月事带未令，并不代表她就有了，再者说，吉云堂的欢宜香日日夜夜焚烧，莲静阁和吉云堂相连，冯氏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了。”皇后轻磕茶杯，看着司琴否定道。

　　“假的说的人多了就成真的了。”奶嬷嬷站在一旁，幽声回答道。

　　“司琴，让各宫的钉子动一动，尤其敏勤夫人哪里，别让人知道是从昭阳殿穿出来的。”皇后一个眼神，司琴便懂了，退出了昭阳殿。

　　不过几日，宫中盛传莲静阁的冯嫔有了身孕，玄凌听闻只是依照宫规晋冯嫔为芳仪，赐封号敬，赐居畅安宫宁馨居。

　　敬芳仪自从应有孕进封后，便日日小心谨慎，生怕有人要害了她。

　　费小媛从敬芳仪有孕，便每日都回到畅安宫去拜访，以期望能多见见皇帝。却不想皇帝并不常来畅安宫，因此费小媛也逐渐减少了来畅安宫的次数。

　　乾元六年九月，众妃嫔来昭阳殿请安时，曹良娣向皇后请安行礼时，捂着嘴向一旁作呕吐，身边侍女向皇后回报道：“回皇后娘娘，我家小主昨日晚间吃了晚膳后，便身体不适，事宜便请了太医院的内医正陈太医诊脉，我家小主有两个月身孕了。”

　　“是吗！那是大喜事啊！快坐下吧！太后知道了，必定欢喜。江福海，你差个人去看看皇上下朝了没，下朝了便回禀皇上。”

　　皇后面上风轻云淡，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搭在扶手上的手指，缩卷在衣袖里，刺破了手中，留下了几丝血色。

　　“司琴，你去回禀太后这个大喜讯，让太后娘娘也乐呵乐呵！”皇后又吩咐身边的大宫女前去颐宁宫，回报消息。

　　“皇上口谕，晋曹良娣为曹嫔。”跟着江福海一同回来的是皇上身边的内廷总管。

　　“嫔妾叩谢皇上。”曹嫔对着仪元殿的方向叩拜。

　　“想必，这么久曹嫔和敬芳仪也累了，众位妹妹跪安吧！”皇后快要绷不住脸上的笑容了，便做了个理由让众妃嫔离开了。

　　“秦嬷嬷，冯氏有了身孕，曹氏也有了身孕，难不成要这后宫百花齐放吗？”皇后回到昭阳殿内殿时，冲着身边的奶嬷嬷发了大火。

　　“娘娘，只有如今百花齐放，才能浑水摸鱼，用别人的手除掉敌人。”秦嬷嬷眼睛微眯，面上带着笑容，嘴上说着令人窒息的话。

　　“哦！那么秦嬷嬷打算怎么做呢？”

　　“敬芳仪如今已经快要五个月了，也该落下来了，今日敬芬仪都会在下午去御花园转转。”秦嬷嬷又接着说道：“敏勤夫人一向深居简出，不与人交流接触，这却恰恰是敏勤夫人的败笔，我们大可将当初宸元皇后衣服上的麝香丝线一并处理了。”

　　“也是，这样的话皇上就算日后查起来也只会查到是敏勤夫人做的，与本宫毫无关系。”皇后赞赏的看着身边的奶嬷嬷“嬷嬷不愧是在后宫浸淫多年的人。到底比本宫身边这些还未尽人事的宫女强得多。”

　　“多谢皇后娘娘夸赞。如今就是曹嫔地胎是否也要一起。”秦嬷嬷还是刚刚的那个表情问着皇后。

　　“不，只要用敬芳仪的胎除掉敏勤夫人即可，曹嫔的胎留着还有他用。”

　　“是，一切都听娘娘安排。”

　　一个月后，御花园安芳仪带着身边宫女在散步，前面敏勤夫人走向她，敬芳仪退让敏勤夫人，却不想脚下突然出现几块鹅卵石，敬芳仪向着花丛倒去，敏勤夫人一把拉住安芳仪，两人站稳后，走向一旁的亭子歇息，安神定惊。

　　敬芳仪身边的宫女见差不多时辰，到了该喝安胎药的时辰了，敬芳仪便向敏勤夫人跪安。

　　敏勤夫人也要回去了，两人一同离开，不想下台阶时，敬芳仪突然向地上摔去，敏勤夫人站在台阶上，保持着伸手的姿势。

　　当中人反应过来时，敬芳仪已经倒在地方哀嚎，下裳上慢慢漫延开来的红色，惊醒了众人，将安芳仪送往距离御花园最近的望仙宫中，皇后也匆匆赶来。

　　“敏勤夫人，朕未想到你竟是这种人！”皇后半路遇见了得知敬芳仪小产消息的玄凌，帝后一同来到望仙宫。

　　“敏勤夫人，你糊涂啊！”皇后在皇上怒斥过后，叹息着对敏勤夫人说道。

　　“皇上，皇后娘娘，臣妾冤枉啊！臣妾没有推敬芳仪啊！皇上！”敏勤夫人跪在下首，对着上座的皇上皇后哭求道。

　　“敏勤夫人若不是您还有谁？敬芳仪摔倒，只有您在她旁边。”站在下方的华贵嫔捂着嘴笑道。

　　“华贵嫔，你可有何证据说明是本宫做的，若是没有证据，华贵嫔还是别信口雌黄为好。”敏勤夫人怒怼华贵嫔。

　　“敏勤夫人这次有什么证据，那些个宫女还有这个胆子加害主子不成？”华贵嫔被敏勤夫人说的恼羞成怒，面孔通红。

　　“够了，没有证据说敏勤夫人害得，皇上还是让人查一查再定结论吧！不然若是冤枉了人，也不好。”皇后当起了老好人，既训斥了华贵嫔，又得了玄凌的信任。

　　“李长，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通通审问一遍。”玄凌坐在前面，看着眼前几人的对话。

　　“是。”李长领了玄凌的旨意，将两人身边的宫女都带走审问。

　　“回禀皇上皇后，敬芳仪的胎已无大碍，只是胎儿太过虚弱，即便出生也体弱多病。”太医院院使陈太医出来回禀道。

　　“知道了，本宫命你们精心医治敬芳仪和龙胎，若是他们有什么差池，本宫为你们是问。”皇后松了一口气，又勒紧了太医们的皮带。

　　“皇上，敬芳仪如今遭此大劫，可否要派遣几个稳妥的教养嬷嬷？”皇后又转头问皇帝。

　　“交给皇后了。朕还有奏折，先走了。”玄凌见安芳仪已无大碍，便起身离开了。

　　“恭送皇上。”

　　晚间，李长带着一个红漆描金海棠花小托盘，托盘上一页纸，李长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托着托盘的双臂抖动着。

　　“皇上，这是审问了敏勤夫人身边的寸心，敬芳仪身边的含珠，还有两位娘娘宫中的下人，里面有一件事事关宸元皇后。”

　　“放肆。”玄凌被李长戳了心尖子，想着李长怒吼道。

　　“皇上，奴才万万不敢作假呀！”李长将托盘置于地上，手放于额头上磕在地上。

　　“将纸呈上来。”

　　玄凌看着纸上记载的乾元三年二月宸元皇后身上均用浸泡过麝香的丝线绣制而成的衣物，不仅宸元皇后有这些衣物，连彼时还是娴贵妃的皇后也有这些衣物，不过后来阴差阳错的送了出去，变成现银给了边关的士兵。

　　“毒妇，敏勤夫人褫夺封号，降为选侍，将景昌宫围起来，不许任何人进去。”玄凌将台上的一只笔洗扔出去，怒吼着对李长下了旨意。

　　“是。”李长赶忙退了出去，领了侍卫将景昌宫包围了起来。

　　第二日，上朝，玄凌以教女不严，结党营私等数罪并发，甘相一派均被下放的下放，罢免的罢免，下牢的下牢，甘相一派只剩下三三两两几个小官在朝。

　　玄凌提拔自己的人上位，自此朝堂在无人能阻止玄凌的步伐。

　　乾元七年新年，吕贵人有喜两个月，晋为嫔赐封号欣，称为欣嫔。同月，费小媛有喜一个月，晋为从四品婉仪赐封号丽，称为丽婉仪。低位阶的李答应有孕一个月，晋为选侍。

　　华贵嫔听闻后宫多人有孕，偏偏就只有她在无消息传出，将身边所有能砸的的通通砸了个精光，被来天巧殿的玄凌碰见，怒斥一番，并且禁足宫中，罚了华贵嫔三个月的月例，以儆效尤。

　　乾元七年一月末，新年第一天敬芳仪挣扎了三个时辰，生下来一个体质孱弱的小皇子，玄凌赐名予恪，敬芳仪晋为容华。

　　三月，曹嫔生下皇三女和文帝姬良玉，晋为芬仪，曹琴默经过产房一事，最终选择投靠了华贵嫔。

　　四月，丽婉仪疏忽大意，被王答应钻了空子，一碗掺了不少红花的杏仁酪，将一个男胎打下，也被毁了身子再不能生育。玄凌为补偿丽婉仪，晋丽婉仪为婕妤。

　　六月，欣嫔生下皇四女淑和帝姬云霏，晋为芬仪。

　　七月，李选侍生下皇五女便血崩而亡，玄凌便将孩子交给了华贵嫔，晋了华贵嫔为华妃，华妃抚养皇五女和恪帝姬，取名臻臻。

　　乾元七年在欢闹声中结束了，迎来了乾元八年，当初小团子一样的予珺还有和瑞帝姬朝阳也长大了，两人在御花园中打闹嬉戏，朝阳见花开的正盛，便采摘了几朵牡丹还有芍药。

　　华妃带着臻臻出来散步，见有人摘了她最爱的花，厉言训斥了朝阳。朝阳从小就被玄凌还有太后宠着长大，何曾被这般对待，当即就委屈的大哭了起来，招来了一旁的予珺还有刚刚踏进御花园的玄凌。

　　玄凌见着此等情况，也不问是何原因就去了华妃刚刚到手的协理六宫之权。华妃无奈只能灰溜溜的躲回宓秀宫。

　　乾元八年，乾元帝以国库不丰为由，不宜选秀，只太后挑选了几家秀女入宫伴驾。

　　“前几年，天灾人祸颇多，是以皇上不举办选秀，太后娘娘点了几家秀女入宫伴驾，众位妹妹一同见见吧！”皇后坐在凤位上，笑着对下方的说道。

　　“江福海，带她们三人上来吧！”

　　“宣陆贵人，李美人，王常在进殿。”

　　“陆贵人乃是淮南陆家的女儿，李贵人乃是山西太原李家的女儿，王常在是京城王家分家的女儿，众位妹妹都认识认识。”皇后笑着介绍了三人的身份背景。

　　“嫔妾等见过各位娘娘。”

　　“今后都是自家姐妹，万不可同甘选侍一般，因心中不忿而残害皇嗣，甚至……好了不说了，各位妹妹要和睦共处，早日为皇上诞下龙胎。”皇后说完便让众人跪安离开了。

　　三位新人的到来，将后宫的的水搅得更加浑浊，三人侍寝后得到了不同的晋封，陆贵人晋为小仪，李美人晋为贵人，王常在晋为才人。

　　乾元八年十一月，陆小仪有孕两个月，晋为陆婉仪，怀孕六个月时，在御花园赏花时，踩到没有化开的冰小产，玄凌晋陆婉仪为陆容华，以示补偿。

　　乾元九年三月，王才人有孕三个月，晋为贵人，然而不受宠的王答应不知何时发了疯，将她一把推进了太液池中，流产后皇上怜惜她，晋为了良娣。

　　乾元九年五月，李贵人有孕一个月，晋为小媛，然一时不甚着了别人的道小产，罪魁祸首刘答应打入去锦宫，赐白绫一条，毒酒一杯。

　　乾元十年三月，华妃母族兄长慕容世松在前线打仗，大获全胜，被封靖平伯，华妃养女和恪帝姬臻臻生辰比照和瑞帝姬规格低一级来办。华妃重获协理六宫之权，皇后暂退后方，避让华妃之势。

　　皇帝为显示对华妃母族的看中，顺了华妃的嘴大封后宫，齐昭仪晋为妃赐封号端，冯容华晋为婕妤，汤淑容晋为悫妃，敬容华晋为婕妤，丽婕妤晋为贵嫔，曹容华晋为婕妤，吕芬仪晋为容华，陆容华晋为婕妤，王良娣晋为小仪，李小媛晋为嫔，季答应晋为选侍。

　　乾元十年六月，季选侍有孕三个月，晋为娘子，然季娘子无福，生下皇四子便血崩而亡，皇后本想抚养皇四子，不想玄凌并不喜这个不被允许出生的孩子，玄凌让内务府取名后，便和奶娘一起送至行宫去了。

　　乾元十年六月，王小仪再度有孕两个月，晋为嫔，赐封号芳，然而却不知为何流产，芳嫔在受到刺激之后将华妃当成害她之人，又顶撞了前来探望她得皇帝，被皇帝废弃贬为庶人，送入去锦宫中。

　　乾元十二年，慕容一族在朝堂之上大放光彩，汝南王虽不服玄凌管教，但到底是一家人，他们皇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一个臣子来插一脚，被汝南王一纸状求书告到皇帝面前，第二日慕容世松慕容世柏便被训斥，降了官职从三品的归德将军变成了四品的归德中朗将，华妃在后宫也遭到了冷落。

　　乾元十二年，国库丰盈，在次举办选秀大典，各地秀女齐聚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