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侠》陈小锦

29、断袖之癖

　　三人走出赤红楼，翠儿硬生生地追了出来。拉着吉成的人，“吉成大哥，无论你要去哪里，你都要常来看我啊！”
　　吉成支吾着，说不出话来。谢非却抢前说道，“翠儿妹妹不必急，我自会日日来看你。若你急着嫁人，我作为元帅大公子，太子护卫，愿意纳你为妾。”
　　“我看今日时辰已不早，我们还是改日来看翠儿姑娘，若有终身大事也可改日再谈。”冉之催促二人赶紧离去，以免陷入尴尬境地。
　　天色昏暗，天京城却满街灯红酒绿。吉成看不清冉之的脸，只是目不转晴地盯着他的侧影。“大哥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受女人欢心了？”谢非边走边拍着吉成的肩，有心挖苦道理。
　　“阿非什么时候那么喜欢女人了？”吉成的这句话应对谢非的攻击简直是威力无比。不过谢非的转变确实是巨大的。攻占金陵城前，他谨小慎微，果断，雷厉风行。攻占金陵城后，贪图享乐，名利，贪图女色。这也许便就是由俭入奢的哲理吧！
　　“大哥，这就是天京城，你离开时候还没有改建好吧！”谢非指着眼前被改建得似乎面目全非的李府，又看着面目似锦珍的冉之，心中不免苦涩。
　　“今日已晚，我先给大哥随意安顿一个房间，明日我们再去面见天王陛下。”谢非拉着吉成，跨入了当年的李府，进入熟悉又陌生的天京府。
　　尽管院子的格局已改变，吉成依然凭着自己的记忆，找到了锦珍以前的房间，“我就住这儿吧！”
　　“住这儿？大哥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了，这儿如今是柴房。”谢非惊异着，两个眼睛溜溜地转，不知怎么办是好。
　　“没事的，就住这儿吧！”吉成推开房门，里面漆黑一片。
　　“谢大哥，这样的房间如何住？我们房间大，不如我们今晚同住？”冉之提议道。
　　“冉之的这个提议确实很好，他的房间也确实大，而且我大哥也求之不得。”谢非的眼睛顿时亮了，他体会到了此时吉成欢快的心情，所以又故意揭穿道。
　　“谢非你别逗了，谢大哥跟我这样的大男人睡怎么会是求之不得呢！”冉之觉得滑稽得笑出了声，又连忙拉住了吉成的手，拉着他一同回自己房间。
　　从前，锦珍拉着他的手唤他大哥时的淘气模样还是历历在目，她的手，又小又冰又光滑，而此时，冉之拉着他的手，为何同锦珍拉着他时是一样的感觉？他是那么得确定，锦珍真的回到了他的身边。
　　冉之拉着吉成到了他的房门口。吉成拉住了冉之，冉之回转头来微笑着对着他。此时，吉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我就知道你没有死，我就知道你还是会好好欢奔乱跳地出现在我面前。”他情不自禁地摸着冉之的脸，眼眶里有止不住的泪水。
　　“谢大哥，你怎么啦！我是冉之啊！我只是冉之啊！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不会的，我是不会认错的，你是锦珍，你就是锦珍。”说着便把冉之紧紧抱住。
　　冉之慌忙推开吉成，“谢大哥，你肯定是认错人了！”说完便跑去了谢非房间。谢非惊异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冉之便拉着谢非轻声说，“你大哥有断袖之癖，还是跟你睡比较稳妥点。”说完又赶紧跑回了自己房间，及时关上门，留下吉成一人在走廊。
　　吉成神情呆滞地走到谢非房间，呆若木鸡般坐了下来。谢非看着他如此这般，也真是无可奈何，“大哥，我告诉过你多次，他不是李锦珍，他是个男的，他是冉之，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请告诉我他的来历！”吉成突然间恢复了理智。
　　“哦，让我想想！”谢非似乎一直在回忆，但又似乎有一点理不清地乱，“你走之后，天贵太子一个人跑了出去玩，府上的把金陵城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太子的下落。直到有一天，冉之带着天贵太子出现在了天京府大门口。天贵说是冉之救了他，天王陛下对冉之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便封他为太子右护卫，我却只是个左护卫。”
　　“你们不觉得面容如此像锦珍的一个男子很可疑吗？”
　　“可疑？天京府的所有中之前只有我见过李锦珍，我都不觉得可疑他们怎么会觉得可疑呢！当你仔细与冉之接触你便会明白，他真的是个男人，他不是李锦珍，世界那么大可能确有样貌相似之人吧！”
　　“我在为锦珍守陵的那段时间曾经听闻一个老农说起过。”吉成似乎想起了什么。
　　“说起什么？”谢非感觉有些新奇。
　　“老农说紫金山上大火燃烧之时，有人从后山逃了出来。”吉成思索了片刻，“你说，大火会不会是陛下派人去放的？”
　　“我觉得不像，我们拜上帝教倡导人权和自由，不会干如此没有人性的罪恶之事，哪怕他们是前朝敌人。”谢非吃着苹果，镇定自若地说道。
　　“但我相信老农没有骗人，他们之中肯定是有人逃了出来。”
　　“哦，好吧！”谢非已经被吉成烦得极为困倦，“那如果逃出来的人是锦珍，那她为什么不与你相认呢！我知道了，她肯定是觉得你讨厌，她才不认你的，哈哈！”说完谢非倒头睡倒在床上。
　　第二日，谢非命人把锦珍之前的房间整理干净，让吉成搬了进去。虽然不能恢复原样，谢非还是按照原有的样子陈设了一些相似的家具，好让吉成能够睹物思人。安顿好了房间，谢非便拉着吉成去拜见天王陛下。不过在这之前又先去拜见了师傅谢中天。谢中天捋着胡子开怀道，“吉成回来啦！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就知道你不会弃了太平天朝而去的。大好的前途在等着你呢！”谢中天拍着吉成的肩，对他寄予着厚望。是的，他寄予这个养子的期望总是比寄予自己亲生儿子的多得，这里总有一个道不明的理由。
　　谢中天、吉成、谢非三人面见天王陛下。天王眼见吉成回归太平天朝真是喜不自胜。吉成武艺高强，又是领兵打仗的高手。虽在一次冲锋中犯下错误，但在之后的战役中发挥了出色的战绩，而且在保护太子中有重要贡献。当他一离开天京城，太子即失踪，虽因吉成的离职而造成大错，但也可见他的重要性。
　　“封谢中天为天王右将军，封谢吉成为天王左将军，直接听命于朕。”天王语毕，宣旨官一一记下。
　　在占领金陵城后的这一重要时机，天王是要努力壮大自身的实力的。眼下，东王、西王的实力都甚为强大，宣兵夺主之状随时可能会发生。天王要想保住自身的地位，必须在自己身边安排强有力的后盾。各路人才和武艺高人的汇集正是他成功的关键所在。
　　此时，东王杨秀清得知天王的左膀右臂皆在左右，心中便愤愤不平。“谢吉成这个小子不是离开天京城了吗？现在又回来坏我的好事！我不会给他好日子过的。”
　　“原本那个老谢已经很难对付了，如今是两个小谢，又外加一个天外来客。听说这个天外来客的功夫极为不凡啊！”西王愁苦道。
　　“能把太子从这样一个火坑里救出来的人能是凡人吗？我们最近似乎时运不佳啊！”东王的面色极为难看，似乎所有计策都以失败告终了，而他的阴谋又没有实现的可能，他极为气恼。
　　“在不得以之下我们了只能借机杀人了！不过，我从前怎么不听说谢吉成是个断袖之癖？”
　　“什么？他是个断袖之癖？好笑，好笑，极为好笑！”
　　“听说他对那个天外来客有所好感，还扑上前去抱住人家。”
　　“有这样古怪的事？他从前可是个正人君子，怎会做如此卑劣之事？不过，你这么一说，我们也许有机可乘，待我派人好好查查那个冉之的内幕！”东王的三角眼往上一扬，满肚子的鬼主义似乎涌上了心头，将要进行实施。
　　谢非也把吉成断袖之癖之事告诉了父亲谢中天，谢中天急着直摸脑袋，“这事比较棘手了，不过吉成这个年纪是应该成家了。”
　　“爹爹，既然大哥可以成家了，那我只比大哥少两岁是不是也该成家了！”谢非乘机说道。
　　“是么也是啊！你母亲过世得早，我都忽略了你们细微的感情。那你看上了哪家姑娘。”谢中天充满愧意地说着。
　　“因为我还没看中正经人家的姑娘，所以我想先纳妾。”
　　谢中天一惊，“正妻还没娶怎么可以先纳妾，这样传出去哪家正经姑娘愿意嫁给你！你是不是看上了青楼里的姑娘，如果是我就打断你的腿！”谢中天伸出手来，真是想动手想他。
　　“好了，好了，爹爹，那不讲我的亲事，那先谈谈大哥吧！你得先帮他选门合适的亲事，然后我才能娶上正经人家的姑娘，是不是？”谢非拿住了父亲高高举起的手掌，急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