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变异的世界》这厢有礼了喵

42、第 42 章

　　但，平静的生活总是会被打破的。
　　无论是灰崎的退队，还是青峰最近的不正常，都比之前那个小小的插曲对这支队伍的影响力大多了。
　　篮球被重重的打进筐中，羽生怔怔地站在场中，半响才被黑子的声音换回神来，接过传过来的球，又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向黑子笑了笑，“抱歉，走神了。”
　　黑子知道羽生为什么怔住了，事实上他也被紫原突然爆发出来的力量吓了一跳，两个实力不弱的一队队员，竟没能拦下紫原，本来那个球应该被传到旁边的队友手中才是最为保险的，紫原君真是越来越强了，就像青峰一样，想到最近极少和自己讲话的青峰，黑子一向清亮的眸子也不禁暗淡了几分。
　　“凌一，帮忙递瓶水过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羽生下意识的把手中的水瓶递了过去，意识到不对时，对方已经接过去打开了，“赤司君，那瓶水是…”
　　已经打开瓶子喝了一口的赤司疑惑的看了羽生一眼，“有什么不对吗？”
　　羽生还没说完的话吞了下去，“没，没什么，”别人要是不在意的自己喝过的话，羽生自然也没什么矫情的，到是有更想问的事情，“赤司君，紫原君和青峰君，最近状态过于好了。”
　　“不过是潜力被激发出来了而已。”赤司垂下眸子，表情让人有些分辨不清，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而令人信服，“取得三连胜自是不在话下。”
　　羽生揪了揪长长的发尾，没有再说话。
　　中学联赛已经进行到一半了，监督病倒后，队伍的理念就完全变了，但，羽生总觉得还没到最差的时候。
　　青峰他们的是实力已经开始和自己拉开差距，这本来也就是意料之中，羽生并不觉得哪里不好，自己已经竭尽全力了，001也告诫自己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不然很可能身体受不住，毕竟自己能坚持到现在，并不是因为自己身体素质多么好，不过是系统为了能自己能跟上男篮的训练维持的假象而已，自己任务莫名有些进度了，但明明自己也不过就上了两三次场罢了。
　　换下来最多的，也不过是接触篮球最少的黄濑，也就现在还勉强还能和他一比吧。不过多久肯定也会被远远超越，羽生无所谓的撇了撇嘴，比赛越来越不像比赛了，自己上场对比赛也没有什么影响，就连自己都觉得比较轻松的话，就不用说那几个人了。
　　实际上，除了第一次上场时内心比较激动，甚至胜利后，羽生竟一晚上没睡着。
　　之后的比赛并没有什么成就感，没有合作，一味的进攻，各自得分，对手的表情从一开始的不甘变得死气沉沉，再加上明白让自己上场的目的。
　　羽生只是站在球场上就觉得压抑，而且，让自己上场并不是看重自己的能力，说实话，首发中凭借首发的几个人已经能稳操胜券了。
　　不顾几个孩子的心情，一味的让他们尝尽胜利的滋味，直到胜利成为本能，是为了宣传，时常大发慈悲让教练时不时让自己上场，也并不是为了什么战略的变化，只为因为自己球技还不差之外观众似乎对自己的脸也比较感兴趣罢了。
　　嘲讽的扯了扯嘴角，羽生从才诞生意识的时候，就知道很多事情，那时，它只会听，但不明白，虽然不知道自己记忆缺失具体是因为什么，但肯定是吃了不少教训，但这种奇怪的“认可”着实让人很不爽，但也没太在意，双方都有不纯的目的而已。
　　但是，这些真正的热爱着篮球的少年，为什么要被这样利用呢？
　　看了看赤司不动声色的脸，羽生并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他不过也是个少年，想起之前因为替叔叔去道谢，竟单独见到了赤司征臣。
　　也就是赤司的父亲，羽生当时就觉得他着实不像是个能和孩子交流的人，即使是自己作为他合作对象的孩子，都被他极为严厉的询问了学业，以及各种方面的活动，似乎自己当时答的还比较令他满意，倒也没阻止自己与赤司的来往，甚至还让自己多来，颇有种培育属下的意味，想必叔叔也有透露自己不会在参与自家公司事务的事情，为了让合作顺利，自己确实是不错的沟通桥梁。
　　那么以绝对实力把这几个潜力巨大的少年联合起来的赤司君，在他们潜力完全爆发后，还能继续维持住这表面的和平吗？
　　纤长如羽翼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羽生伸手扯了扯赤司的球衣，等他注意力从球场上转过来后，才朝他咧了咧嘴，“喂，赤司君，我亲手做的谢礼完成了哦，做了这么久可不算我偷懒呢，当你看到久知道为什么了。”
　　赤司微微一愣，整个人似乎从某种状态中走了出来，笑容稍稍带了些轻松，“好，我很期待。”
　　羽生知道这不过只是稍微转了下他的注意力罢了，一只几近失控的队伍，赤司肯定也感受到了，因为他在焦躁。
　　羽生自己也会有这种情绪，大概就是在发现一直依赖自己的那个人，突然开始疏远自己的时候有的，他渐渐强大然后，把自己视为敌人了，自己一开始装作看不到的，只要自己够强大，他就不敢完全翻脸，会对自己好，虽然到最后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赤司君是为了什么呢？
　　羽生也喜欢观察人，但是只是喜欢看到他们表面特征后，自己胡乱臆测最后形成自己喜欢的人设，然后就会把那种印象完全与现实分开，这时候那个人就对自己没什么吸引力了，但赤司给羽生的感觉过于强烈，完美的虚幻，但又现实，这让羽生早感受到危险后，还是不自觉的观察他，人设添添补补，竟总是满意不了，然后又想进一步了解他。
　　自己了解的人是真正的他吗？羽生自认为在一定程度上被允许接近后，很多时候，赤司一些行动很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对食物的爱好很普通，讨厌的也很普通，会做恶作剧，甚至沉迷下棋时，会拒绝思考工作上的事情，羽生每发现一点，就感觉更加愿意亲近他，因为有种哎，他是这样的人，我又知道了的成就感。
　　这种感觉甚至能超过羽生最喜欢的美食，超过那种隐约察觉的危险，所以羽生总愿意花时间在他身上的，难道是养成的感觉？羽生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变态……
　　“走吧。”
　　赤司伸手拉起似乎在发呆的羽生，大概也了解对方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这个时候是最乖的，整个人似乎都卸下了防备，那次她去家里拜访父亲，自己是知道的，不过有事出门了，回来时就在车里看到羽生在家宅门口向父亲道别，父亲应该还是算满意她的，不然也不会把她送到门口了。
　　然后，他就看着，一个举止间优雅得体的贵公子，在走出自己父亲视线的瞬间就垮了，她朝自家司机笑的软软的，完全没了在面对外人时的那种不可侵犯的气场，到是像只戳一戳就能变个形状的面团。
　　这两种形象都是在学校看不到的，那种完全信任一个人后对那个人的包容，甚至为了自己的养父母愿意来做自己不擅长对待的事情，让赤司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这个想法还很模糊，但也几近成型了。
　　余光观察着及时被自己握着手，也没有感到不适的羽生，赤司唇角微微上挑。
　　黄濑首先注意到离开的两个人，看到黑发少年乖巧的样子，不禁抱怨道，“小一一为什么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凶我啊，现在就这么乖，明明我对他比小赤司好多了。”
　　黑子无表情的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黄濑，“黄濑君应该有自信。”
　　“小黑子～”
　　“毕竟不止羽生君，我们也都是这样做的。”
　　刚想感动的黄濑，忍不住哭出了面条泪，呜呜，小黑子太过分了。
　　放在手心的一只栩栩如生的蔷薇花，似乎是一整块红宝石雕刻成的，在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好看的花纹，确实是挺不错的作品，但比起真正的工艺品还是稍微差一点，赤司暗暗的评价道，颜色相似的红眸却晕上温暖的笑意。
　　羽生看他只是看着不说话，忍不直又把另外一个东西递了上去，“这个是配套的，可以把花枝插进去，如果是赤司君穿一身白西装的话，做别在领口一定很好看。”
　　碧眸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红发少年精致好看的五官，羽生突然觉得自己刻了两个多月的成果不是那么合适了，伸手抓向他的手心，“要不还是请人雕刻设计图吧？感觉有些拿不出手。”
　　“不用了，这个挺好的。”
　　羽生疑惑的歪了歪头，却见眼前的少年突然倾过身来，在鼻尖就要相碰的前一瞬堪堪停住，骨节分明的手持一株艳丽蔷薇抵上红唇，温润的声音缓慢而清晰的响起。
　　“呐，凌一，好看吗？”
　　羽生脑袋里紧绷的弦，断了。
　　挺，挺好看的。
　　没出息流出鼻血的羽生大概不用说出口了。
　　真真的丢人……
　　关键是，还被其他人也看到了，脑袋从当机中回来后，赤司已经换回校服了，鼻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处理好了，然后脸上热度还没完全退完的羽生就听到休息室门一下被打开的声音，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对上好几双好奇的眼睛。
　　羽生：……呵
　　偏偏黄濑还在旁边不停问，“小一一，你怎么流鼻血了？”
　　“上火。”
　　“真的吗？你平常好像也不怎么吃辣呢，怎么就上火了？”
　　“上火就是上火了。”
　　“这样啊，你跟小赤司在屋里做什么啊？”
　　“没什么。”
　　“你骗人，小一一的脸明显红的不正常，说你是不是移情别恋啦。”
　　“没有！我性取向正常。而且哪来的情。”
　　“我不是……”
　　“闭嘴，再问我揍你了！”
　　黄濑安分了，羽生却看到前方几个人突然有沉寂下来的氛围，有些堵心，捏了捏别扭的趴在自己肩上假哭的黄濑的脸蛋，小声嘟囔道，“也就你还笑的出来。”
　　金发少年的桃花眼微弯，极为无辜动人，似乎没听到羽生的话，又似乎听到了却没意识到话中的意味。
　　在羽生没有看到的角度，黄濑小心的用手挑了挑不知何时挂在黑发少年脖颈上的铂金项链，一灿烂的眸子竟暗淡了许多，但又稍稍带了些释然，终是没有勇气跨越这道底线，早点放弃，也不用以后太过伤心。
　　再说，不过是贪恋被他错认为女孩子时那段时间的温柔对待罢了。
　　“小一一，我失恋了。”
　　羽生措不及防被黄濑抱住，手快的就想一巴掌拍过去，却感到肩上一片温热迅速扩散，硬生生的止住巴掌，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真哭了？”
　　“嗯。”
　　“那就借你肩膀两分钟。不过二黄，你什么时候失恋了？跟篮球？”
　　“……”
　　这是人话吗？黄濑恨恨的想到，果然之前那些奇怪的感情都是错觉，见面后，见面后就觉得羽生这个人和印象中的不太一样了，嘴毒的很，还总是打人。
　　但是，金发少年感受到怀中乖乖的当人形柱子少年，心里也没那么伤心了，埋进他的脖颈深深吸了口气，“小一一，你怎么还跟个奶孩子似的一股奶味啊。”
　　被他的动作弄的狠狠打了个哆嗦的羽生，一脚踢在他的腿上。
　　“滚！”
　　“还不到两分钟了呢。”
　　“嘎吱。”拳头被掰响的声音。
　　黄濑：……手动拉上拉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