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变异的世界》这厢有礼了喵

38、第 38 章

　　可恶的黄濑，羽生有些慌张的站在淋浴的隔间内，迟迟不敢出去，旁边不知是谁在使用，她不敢贸然出去，把自己当成男孩久了，差点忘记自己本质上就是个女孩子了。
　　因为怕身份暴露，平时从不会穿什么过于短的衣服，基本都是宽松式的，也很难看出身体的曲线，而且，从不会在学校社团的公共浴室洗澡，在休息室换衣服，也成功躲避了很多这种尴尬的场景。
　　却没想即使是故意在外面晃了很久，本以为都已经去泡温泉了，二黄还等着自己，羽生额角跳了跳，还贴心的把自己带到，他们包的温泉的淋浴间里了。
　　烦躁的摸了摸耳垂，听着外面黄濑和青峰的交谈声，羽生懊恼的一头磕在了隔板上，却没想到发出一声很大的响声。
　　“凌一？”被水汽蒸有些模糊的声音从左边传了过来，甚至左边的隔板被敲了一下。
　　羽生被赤司的声音吓了一跳，一下贴在了右边的隔板上，衣服很快就被水汽沾湿了，却也顾不上这个。
　　“小赤司在那边啊，小一一回来啦，刚才好像是进了你旁边这个隔间呢？”
　　“嗨，小一一…啊！”
　　看到黄濑从右边的隔板探出头来，羽生一个机灵跳起来把他按了回去，听到他的痛呼有点心虚的甩了甩手，“好好洗澡，就你个子高吗，乱看什么。”
　　“抱歉啦…”
　　左边的水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隔间门被敲响，羽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赤司君，你要进去了吗？”
　　“是的，黄濑应该没有跟你说浴袍在哪里。”赤司红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连嘴角也勾起愉悦的弧度，但声音却很平静，“在旁边的衣柜里，贴了你的名字，可以去看一下，有两套。”
　　对，浴袍！羽生眼睛一亮，“谢谢队长。”
　　“啊，确实刚才没说呢，哎，小赤司等等我，我也洗完啦，小一一快点哦！”
　　几分钟后，羽生穿着浴袍站在外面，局促的拉了拉有些短的下摆，白皙的脸上泛着健康的红晕，咬了咬牙，垂着眸子走了进去。
　　里面的情况比自己想像的要好，水汽弥漫着，几乎看不清人影，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羽生悄悄绕到一个没人角落，正准备下水，却被一只手握住了脚腕，一下拖了下去。
　　“咳咳。”羽生劫后余生的趴在一个刚才惊慌中抓住的物体上，不停的咳着，却突然意识到自己手下是温软的皮肤，咳得有些发红的眸子瞪的圆圆的，手忙脚乱的松开了身下的人，惊慌的退到最角落里，眼睛直直的看着鼻尖，“啊，对不齐，赤司君，咕噜咕噜。”
　　“一仔，刚才是滑倒了吗？”紫原慢慢的移到羽生旁边，羽生头压的更低了，这是她第一次意识到，男孩子确实与女孩子是不同的，之前因为自己从来没有性别意识，再加上，即使是个女孩，似乎一点也不比身旁的男孩子差，一直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
　　“没，没事，咕噜咕噜。”
　　回答完一句，就把自己的半张脸都埋到水中，只露出必须露在外面的鼻子。
　　“哎～一仔，穿着浴袍呢，不难受吗？”
　　紫原好奇的凑近伸手扯了下羽生的衣领，却没料到，羽生像受到了惊吓，一下往一旁躲了过去。
　　“不，不…“羽生慌张的几乎说不出话来，手臂却一下子被一只有力的手握住，整个人被拉到一个人身旁。
　　“凌一还是在我旁边坐着吧。这边水蒸气少一些，凌一似乎脸有些发红了。”
　　“哎～还想问问一仔周边的美食怎么样呢～”
　　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些许安抚的味道，羽生恍惚觉得有些熟悉，极速跳动的心脏慢慢的缓了下来，却就着被拉过去的姿势一动不动的坐了好一会，甚至都忘了回应赤司的话了。
　　却没看到，红发少年嘴角勾出一个惊心的弧度，红眸盯着羽生发红的眼角，渐渐变的暗沉。
　　羽生感觉这里倒是最安全的，没有人来这边闹，赤司也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慢慢的也放松下来了。
　　悄悄看了眼左手旁的少年，发现他只是带着笑意看着前方欢腾的几个人，似乎察觉到自己的视线，低头询问道，“好些了吗？”
　　“好些了，赤司君。”羽生这时倒是老实的很，也不敢皮。
　　看来真是被吓到了，赤司红眸有些愉悦的眯了眯，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少年，不，是少女纤长的颈部曲线，微微泛红的耳垂，挺翘的睫毛上沾满了水珠，看起来，颇有些可怜的味道，浴袍是v领，Q绷不知什么时候被揭掉了，漂亮的锁骨上，一朵蔷薇花含苞欲放，正如自己所预料的那样。
　　不知自己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揭穿她的身份，但冥冥中有种预感，现在还不行，但是，让她意识到男女的区别还是必须要做的。
　　不然，即使真的明了了自己对她的感情，大概也会逃掉吧，毕竟是那种小心翼翼的，用旁观者的眼神看待自己和他人的性格啊。
　　不知何时，一边的眼眸俨然变成了金色，少年唇边的笑越发危险。
　　看，抓住你了吧？
　　“赤司君，会相信别人吗？”
　　闷闷的声音响起，小小的，赤司几乎以为是幻觉，但羽生并未想得到他回答，而是继续说道，“我不相信哦，像赤司君一样，我只相信我自己哦。”
　　“依赖别人总是不可靠的，”羽生目光投向坐在青峰旁边的黑子，“小黑子，你们会抛下他吗？”
　　“他心里会不会也有这样的疑问呢。”
　　“作为比自己强的过分的人的队友，某种程度上，只要不被需要了就会被抛下啊…”
　　“事实上，这种情况，什么时候都会发生吧，”清澈的绿眸中带着丝丝坚定，似乎要望进赤司的眼眸深处，“所以我和你相同，又和你不同。”明明和他们在一起时这么开心，为什么你的眼底却越来越冰冷了呢？是意识到了什么吗？
　　羽生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虽然少年给自己的感觉越来越可靠，但是，这是在对他而言自己是值得关注的队友的前提下，这是个极为理智的人，也就是说，如果只是一味的觉得可以放心依靠，那么当落后被抛弃时，就会越受伤。
　　他相信着自己不会输，所以他有自信能率领同样优秀的人，别人也会相信着他的能力而不会离去，但这个前提破灭了呢？他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羽生说两个人相同，是指两人对别人的冷漠，即使看起来和两人关系再好的人，其实从头到尾就没有真正把对方放到心里的防线之内，羽生不知道赤司本身是不是这样冷漠的人，但是自己却是一种逃避的心理，不去放在心上，这样即使是输了，那些人离自己而去了，也不会受伤，所以，不会去依赖别人的，就算是可以依赖的对象，到最终也只有自己是最可靠的。
　　这是一种脆弱，但赤司看起来并不想这种脆弱的人，所以羽生说两人又是不同的。
　　红发少年没有说话，像是在思索着羽生这些话的用意，红眸闪过一丝趣味，“这些话倒是有意思。但是，凌一多想了，我信赖着我的队友，他们也信赖着我，当然，”赤司不可置否，红眸深处的冷漠几乎成型，“有时候，不过是必要的抉择，为了胜利而进行的选择，无所谓什么抛弃。”
　　羽生默了一会，从水下坐直身子，突然抓住赤司在水下的脚用力一扯。
　　红发少年狼狈的坐在水池里，脸上的表情晦涩不明。
　　打闹声一下子静了下来，其他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赤司狼狈的样子，把敬佩同情的目光投向镇定着坐着，甚至嘴角还微微翘起的黑发少年。
　　羽生笑的乖巧，似乎刚才做这件事情的不是自己，向赤司伸出一只手，“抱歉啊，刚才似乎有人把我拉下水了，突然想试试拉别人下水是什么后果。”
　　红发少年坐在水里，看着卖乖的少年，低低的笑出声来，伸手抓住伸到自己面前的那只染着淡淡粉色的手，用力握住，看到少年的笑脸扭曲了一下，才借着力道站了起来。
　　羽生面不改色的把已经有些发红的手收了回来，眼观鼻鼻观心，“我泡好了，先去睡觉了。”拔腿就要跑。
　　却被赤司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后衣领，红发少年声音在身后幽幽响起，“我也泡好了呢，凌一既然不泡了，就和我一起回去吧。”
　　“赤司君，我觉得我还想泡一会……”
　　“如果是你想知道，后果是什么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再泡越绝对不会有亲身经历的我，更能让你明白，会有什么后果。”
　　“不…”
　　“你想知道。”
　　“…那，能不能不要捏着着我脖子，我怕你…”
　　“不要违背我，凌一，”赤司笑得温和，手上力道却又加大了，“总不至于杀了你的。”
　　您说这话，就有点可怕了，羽生感受到脖子上的威胁，努力忽视几乎贴在自己身上的少年身躯，却也不敢再抗议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早上，绿间坐起身来戴上眼镜，刚走出房门，就被坐在门口的一个身影吓叫出声来，“羽生，你坐在这里做什么！眼下的黑眼圈是怎么回事。”
　　“早上好，真妈妈。”羽生无精打采的打了个招呼，“赤司君醒了没。”
　　“在洗漱，大概很快就能出来了，”绿间扶了扶眼镜，有些好奇的问道，“昨晚，赤司君到你们屋里做了什么，很晚才回来，笑得很开心，说是以后出赛时的伙食有保障了。”
　　“没什么，”羽生从怀里掏出一套迷你将棋，“下将棋而已。”
　　“那也不至于打击这么大吧。”绿间也和赤司下了不少将棋，一次都没有胜过，心态倒也放的很平。
　　“没什么，就是在两个小时内，输了30多次而已，不过是要把每次输了后将棋的摆放位置给记住不然就要答应三十多个要求而、已！”
　　“……”有点惨。
　　说道最后，都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羽生一把把棋盘掷在地上，“赤司君呢！怎么还不出来。”
　　“话说，你将棋是什么时候开始学的？”绿间觉得两个小时输这么多次有点太多了。
　　羽生：……不想说。
　　“啊，我知道，是在两个月之前羽生君和我一起去买的。”黑子顶着一头乱发在旁边听了有一会了，于是便回答道。
　　“黑子！”绿间吓的手一抖，差点把手中的钢琴模型给丢到地上，“你什么时候就站在这里了！”
　　“在羽生君拿出将棋的时候就已经站在这里了，绿间君。”
　　“哼，总是突然出现，”绿间看了眼在地上蹲着念念有词的羽生，深深感觉的赤司的可怕，“真过分啊，对一个将棋的初学者这么狠，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勇气学下去了。”
　　“这到不重要，”羽生听到这话突然抬起头来，因为熬夜的缘故眼睛有些红红的，语气还有点委屈，“他倒是快出来啊，再不出来，我就快忘记了，快点让我摆完了，我回去补个觉啊！”
　　刚刚从屋里出来的黄濑和青峰：小赤司/赤司真可怕。
　　“小一一太可怜了，”黄濑蹲下来摸了摸羽生的头，但这样示弱的少年平常却是很难见的，忍不住一把抱住羽生，“嗷嗷，这也太可爱了吧。”
　　羽生也没力心思理会他，脑袋中一直不停的演算昨晚两人的棋局，生怕忘掉一步。
　　“大家怎么都聚在这里？”
　　熟悉的声音响起，羽生拍了拍黄濑示意他松开自己，然后起身向赤司走去，“赤司君，我把棋局记住了，这就……”
　　赤司伸手接住倒向自己的少年，听着耳边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红眸中闪过一丝讶异，进而笑意一点点的晕开，“这是，睡着了？”
　　很少见赤司笑得这么真切的样子，但也只是一瞬间，就又变成了平常略带疏离微笑，黑子很敏感的察觉到了这点。
　　“不过赤司君，”黑子上前一步摸了摸羽生红的一些不正常的脸，看向赤司的眼里有一丝不赞同，“昨晚羽生君，为了不打扰到我们睡觉，应该是在门外记了一晚上，大概有些发烧了。”
　　“意外的较真呢。”青峰还以为羽生一直像他一样是个随性的人呢，毕竟敢挑衅赤司的，似乎在队里也就他们两个了。
　　赤司觉得也许自己有些过分了，刚想说自己昨晚不过是开玩笑，却感到脖子上一疼，耳边一道糯糯的声音响起，“可恶的赤司，我咬…”
　　看到赤司又勾起的嘴角，黑子同情的看了羽生一眼，这下可救不了你了。
　　“绿间去买退烧贴，其余的人随我和教练集合，青峰去女生那边把桃井叫上，”赤司看了眼趴在自己身上睡的正香的羽生，发现黄濑正期待的看着自己，“黄濑，你有什么要说的。”
　　“小赤司，一一就交给我吧，”黄濑身后似乎有条大尾巴在晃动，“我最擅长照顾病人了！”
　　赤司好似察觉到了什么，看向同样站在意外的没有吃着零食的紫原，“敦，你抱着羽生，黄濑去帮凌一把东西收拾一下。”
　　“哎～，这样子吗，我也好想抱抱小一啊。”
　　“一仔，不喜欢让你抱，”紫原残酷的说出事实，长臂一伸轻松的从赤司那里接过羽生，少年轻似乎没有重量，紫原用手掂了掂，终于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抢了对方太多零食，所以才导致对方瘦弱的可怜啊，“我以后要把一仔喂的胖一些，不然都不忍心抢他的零食了。”
　　黄濑嘴角抽了抽，养胖了是为了理直气壮的抢零食是什么鬼，看了眼在紫原怀里窝着的黑发少年，掩下心里若有若无的失落，重新扯开一个灿烂的笑，“小紫原也真是的，就不能可怜可怜不要抢他零食了。”
　　“这不行的，”紫原一口回绝。
　　“哎？为什么，自己的零食不也够吃吗？”
　　“就是不行。”因为，什么呢？紫原看了看在自己怀里睡的安稳的少年，伸出手指戳了戳软软的脸颊，看吧，即使是像棉花糖一样软软的招人喜欢，但是，里面却总有一根硬硬的竹签，和赤仔一样呢，很可靠，也意外的冷漠呢。
　　黄濑也有些明白紫原回答的含义，羽生对自己和其他人的退让，在多大程度上是因为不放在心上呢？答案，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不可置否，他从未去伤害过别人，只是不去接受罢了。
　　被他放在心上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呢？黄濑因为从小的模特工作，接触了不少人，有漂亮的，有丑陋的，有摸不清心思的，有似乎一看就能看到底的。
　　羽生也不是什么很特殊的人，他的心思大多时候反而都很好懂，像普通人一样生气，玩闹，但自己并没有感觉他真的有什么很强烈的情绪波动，似乎是因为该生气了就去生气，该欢笑了就去欢笑，说罢了，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用旁观者的角度看待世界，却又把自己带入其中的一个角色，感情是真的，但抽离的也很快。
　　但是他也一直是真实的，对待每个人都很认真，当然有可能也是想当时小时候还当自己是个女孩子是他对自己说的一样，他在观察人类。
　　羽生发现自己一直瞒着自己是个男孩子的身份后，表情极为微妙，自从那天就就再也没能在店里见过他，之后才知道是搬走了，真可惜呢，黄濑叹了口气，“真是的，当时明明说学好画画后给我画一张肖像的，结果就不告而别了，都没来的及看看他当时整天涂抹的小本子上画的是什么呢。”
　　要是羽生现在醒着一定庆幸自己没有带自己相依为命的本子，不然，上面的画被人发现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再次庆幸，学校里看漫画的人还是少，嗯，不出名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