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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废柴夜宴初遇小道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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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说啊,这朔清山庄干脆让怀公子管得了”
“是啊是啊,你看那少庄主那样儿,要是真把这朔清山庄交给他管,那还不給完蛋?”
“谁让人家是亲生的呢!”
“要我说啊,他那少庄主也就名义上咯,岑老庄主 ,肯定也想让怀公子来继承”
“可义子就是义子,又不是真正的岑家人,谁知道他真正该姓什么呢!”
一群宾客围在一起说着闲话…
“说什么呢!这些话也是你们这种人配说的?”突然一黒衫青年大吼一声,吓得那些宾客一哆嗦。
几个人怒火中烧,转过身来就要骂:“大胆…胆”话音刚起,几个人同时盯着面前这黑衣男子。冷毅的面容,一双深邃得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正居高临下地冷冷看着他们。腕间带着一个精致的铁环,上面用刚劲有力的字体刻着“石”,铁环的边缘正暗暗闪烁着,仿佛随时都会迸发一样。
“连…连…少堂主,是小的们嘴欠,不该谈论这些事,求少堂主饶命….啊!”宾客们看着那铁环顿时认出了眼前这名男子便是这烟青堂的少堂主连安了,这他们哪里惹得起?连忙赔罪道歉,打呼饶命,并暗暗后悔自己刚刚那愚蠢至极的言语。
“快滚!”连安厌恶地扫了一眼,怒道。
“是是是!”七八个人像得了免死金牌一样连滚带爬地跑走了。其中一人还跑掉了一只鞋子却连头都没回,径直溜了。
“哟,连少堂主这么有威望啊,小的我甘拜下风啊!”一个清朗的声音闯了进来。
连安转身道:“还不是那些嚼舌根的杂碎!”
来人一身白衫,面容俊秀,一双杏眼略透出一丝倦意,嘴角擒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修长的手指在笔尖上轻轻摩挲着,给人一种慵懒的气息。
“那些人还不就是翻来覆去说我那几件破事儿吗,我都听习惯了。”来人云淡风轻地耸耸肩。这人显而易见便是那些宾客口中只剩个名义的岑少庄主,岑越了。
“你还好意思说,现在你们庄里的人可没有什么你这个少庄主的地位,全是那岑怀的追捧者,也就只有你能云淡风轻地看待这些事了,我都替你着急。”连安余气未消,骂道。
“大哥他本身就能干,本领大,关键人还长得好看。把山庄交给他也不是什么坏事啊,而且我本来也烦那些琐碎事物,大哥这是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啊!被那些破事儿束缚着你不是也不喜欢吗?”岑越拍了拍连安肩,道,“走吧,夜宴快开始了,连少堂主———”
连安似乎仍有话要说,不过被岑越活活压在的喉咙里开不了口,只能被迫地被拉走。
二人快步穿过了长长的走廊,走进了夜宴会场,顿时引来了不少的关注,许多人一下子都围了上来一一行礼问好。说到这夜宴,便是这江湖上一大传统。每三年举办一次,举办地点由拔得本届炽翎大会头筹的派别决定,而今年便是由无缘门举办的,夜宴地址定在了无缘山北峰的静芠殿,倒是很符合无缘门清洗寡欲的作风。举办夜宴的目的不仅仅只是为了各派之间联络感情,更多的是展示实力,互相制衡着。而当次举办夜宴的门派便隐隐占了些许上风,各派都会抓住夜宴这个机会互相明里暗里打探实力,拉帮结派,阿谀奉承,各自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尤其是那些小门派,一心想着怎么才能把自己的女儿嫁过去。不过还好,当下江湖的格局基本稳定,一直都是一庄二门三堂四宗的模样,已经有好些年没怎么变过了。一庄便是朔清山庄,二门则是无缘门和乾和门,三堂是善福堂、烟青堂和凤玲堂。最后这四宗则是取四大神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命名的。而岑越和连安便分别是一庄和三堂之中的人了。
二人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大步走到殿中央,四周早已坐满了各派的代表,无缘门二长老笑呵呵地坐在首座上,时不时伸手捋捋自己的白胡子,心情颇好。
“见过二长老。”岑连二人行礼道。
“哟,二位少主客气了,快快入座!”二长老仔细打量着一身浩然正气的连安,赞赏的点点头,再看向那吊儿郎当一副没睡醒样子的岑越却不禁皱了皱眉头,不过这也就是转瞬即逝的事情。
岑越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和连安一同坐到了一旁。悠悠地扫了一眼整个大殿便盘腿而坐,顺手就抓起桌子上的甜点就开始吃,才嚼了两口便呸呸地吐了出来,瘪了瘪嘴,抱怨道:“什么玩意儿,一点甜味都没有!”边说还边用手擦嘴。
“岑越!注意点。”一旁的连安小声提醒到。
“啊?”岑越转过头来看着连安,只见连安偏偏头,眼神看向了对面的一人。那人正略有些不快默然地盯着岑越,估计是见到了方才岑越“粗鲁”的行为。
岑越顺着连安的目光看了过去,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那人,右手轻轻地在下巴上摩挲着。像个花花公子一般地对着那人挑了挑眉,笑了笑。
那人耳朵一红,面不改色地转过头去,不再看向他这边,眼睛只是盯着地面。
一旁调戏成功的岑越颇为得意轻笑了下,心道:“小道士挺可爱吼!”
“岑越!”连安语气又重了些,“夜宴上你还是收敛点!”
“咳咳!”岑越装模作样地轻咳了一声,收敛笑容正襟危坐起来了,“遵命,少堂主。”说罢,便端起酒杯,“来喝一杯吧,少堂主?”
连安笑笑,端起酒杯轻轻碰了下“好啊,少庄主!”
岑越干了一杯后,又轻轻撇了一眼刚刚那个小道士,他正一个端坐着僵硬地应酬着各种讪笑着向他敬酒的人,不一会儿已经好几杯酒下肚了,手足无措的样子着实有些可爱,岑越笑笑,心道:“这小道士还挺受欢迎啊”
“诸位!”忽然,二长老拍了拍手,殿內很快便安静了下来,“大家刚才也互相聊了一会儿,这次夜宴由我们无缘门有幸来举办,能够结识各位侠路豪杰也是我无缘门的福气,既然诸位来到我这北峰自然也就不会怠慢各位了,那么本道也就话不多说,就让本次夜宴正式进入正题吧!”
话音刚落,只见十几位衣着素朴的侍女依次端着酒上来了,给每位宾客桌子前都摆上了三杯酒。这便是夜宴的第一个传统“三道门”。实际上就是由三年来各派公认作为最突出的侠客或者新秀就会被邀请来进行简单的敬酒仪式,彰显正义之气。三杯酒,三个人,酒是一杯比一杯烈,自然,这人也是一个比一个受关注。各派都希望能将自家新秀送上去,这毕竟是一个建立名望的大好时机,“上过三道门,自此江湖人”凡事曾上过这“三道门”的新秀,无一不在这江湖之中占有重要席位。就连十大门派的内门进修规定上最后一条便是要求弟子能够登上这“三道门”。可见,这个仪式的重要性之所在。
“今年的成为这'第一道门'的他耍的一手好刀,锄奸扶弱,救下启明村50余位妇女儿童……,他便是何世康,何二公子!”宣读的侍卫叨叨了好一阵终于宣布了第一位,随之便是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恭喜恭喜”
“何门主,您教出了个好儿子啊!”二长老对一旁坐着的胖子说道。
体态肥硕的何门主满意地笑了笑,脸上的肉愣是把眼睛挤没了:“过奖过奖,犬子不过尽了自己的本职罢了哈哈!”
“虎父无犬子啊!”
“哪里哪里!”
“恭喜恭喜!”
在一片阿谀奉承的声音之中,一个傲慢地身影走了出来,这便是何世康。他手握一把长刀,上面明晃晃地刻着“拓痕”二字,听说那把刀就跟他老婆似的,睡觉都不离身。
一旁的岑越看着趾高气扬的何世康嘲讽道:“他这鼻孔是要翘到天上去吗哈哈哈哈哈!”
“依我看,估计也没干什么事儿,就他那胖子爹给吹出来的吧~”一旁的连安摇摇头,叹道。
“可不是嘛,他家有的是钱,牛皮吹得肯定大啊。”一旁的岑越又附和道。
殿上又是一片虚假的恭贺之声,又听何世康自谦了许久,才终于喝下了这第一杯酒。
何世康转身离去时,岑越似乎看见他盯了自己一下,眼里藏的貌似不是什么好主意。不过岑越依旧保持着那副没睡醒的样子,手肘放在桌子上,撑着太阳穴打着哈欠。
“这成为第二道门的,他来无影去无踪,一身夜行衣走天涯,逢乱必出,每次都将……,百姓们将他称为'侠影客'以表达对他的感激之情,一把'念诀'名震江湖,他便是封无诀!”话毕只见一黑衣人面无表情地走了上来,不带一点声音。一旁的宾客小声探讨着什么。几个大门派的代表仔细打量着封无诀,似乎有招揽之意。
“早听闻过'侠影客'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呐!江湖上能有封小兄弟你这样的年轻人,老夫深感欣慰啊!”二长老乐呵道
“过奖。”封无诀简短地回答道,板着的脸像是没动过一样,似乎没有什么能使他改变神色。
“这位还真是惜字如金呐!”岑越啧啧叹道,“不过侠客这种风格才帅嘛哈哈哈。”
“这封无诀倒是颇有作为,在百姓们心中很有地位,经常帮助百姓,只是脾气有些古怪,拒绝加入任何门派。”连安道,“而且听说他自创剑法,技艺高超,真想和他切磋下,也不知道石神和他对上会怎样?”
“他那把剑不错哦,上等品呢!”岑越看了看封无诀手里的‘念诀’,道“我估摸着你的石神碰上它,有得受咯!”
这时,连安腕上的铁环“哐当”地振动起来了,连安连忙安慰道:“岑越他开玩笑的,别生气。”说着便一直狂给岑越使眼色。
“啊!对对对,我开玩笑的,石神最棒了,石神天下无敌!石神举世无双!”岑越一副要死不活地语调安慰道。
“好啦,别生气!”连安轻轻抚摸着铁环———石神,石神像是虚荣心得到满足一样不再晃了,安静了下来。
“我说,石神这脾气可越来越娇气了啊!跟个女孩子似的,还得哄。”岑越道。
“谁让你惹他啊!”连安笑骂道 。
“……”
“敬封无诀!”
“敬封无诀。”
终于要喝第二杯酒了,岑越草草举起酒杯示意了下便下肚了。封无诀喝下酒便径直出了静芠殿,瞬息间融进了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哎,连安,你说这今年的第三个人会是谁呢?”岑越问道。“会不会是四宗的人?”
“怎么可能,应该是炽翎大会的冠军吧,好像叫时风吧。”连安回答道。
“时风?”
“嗯,听说无缘门门主很器重他,似乎有意让他成为亲传弟子。”连安道
“哦?时老头也要收徒弟了?稀奇啊,这个叫时风的人得多优秀才能入那老头的眼啊。”岑越来了兴致,有些好奇。
“是啊,自从13年前时门主就没再收过亲传弟子了。”连安也有些疑惑。
“下面,是今晚的最后一道门,他剑法伶俐,在炽翎大会上打得对手毫无还手之力,修行道法……,他便是时风!”
又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只见那坐在岑越对面的小道士站起身来。
“他是时风?!”岑越若有所思道,他的目光一直紧紧跟随着时风,仔细打量着这位青衫小道士:他眉目清秀,没有一丝戾气,纯净得像初冬的雪一般,岑越看着他手里越握越紧的剑,这强装镇定的样子在他眼里竟别有一番画面。
心道:“确定没搞错人吗?真的是他拿了冠军???他看上去在发抖来着。”